重生之靠山吃山
不提鄭家人心惶惶,秦府內,邢山離開後不久,周桐也起身回了本家。經過昨日一鬧,迎側之事暫時擱置,他與秦文昌的關係又恢復到往日一般平靜,秦家幾位長輩也不好逼迫,想著讓他冷靜一番也好,便點頭同意,吃罷早飯,由秦文昌將人送到了周家。
不曾想未至午時,便有周家差人來到秦家報信。原來是周桐回到周家後,在自己院中無故暈倒,周家人請來城中最好的大夫看診,卻診出了喜脈。周家人同秦家人一樣盼這個孩子也盼了這許多年,自是喜出望外,馬上便派了僕人來秦家告之這一喜訊。
周家在玉興城是四大世家之一,家中規矩卻多,僕人少有在外仗勢欺人者,在城中風評很是不錯,半路上,有人見周家的僕人趕著馬車行色匆匆,有好事者便暗地打聽緣由,周家請大夫並未瞞人,如此,待僕人到了秦府大門口,大半個玉興城都知道了周家小公子、秦家的少主君懷了孩子的消息。
僕人到了秦府,直接被帶到了偏廳。周家與秦家雖說結親多年,因有心結在,兩家人素日來往並不多,只有大事發生時方會派人前來。是以,秦正元夫夫與秦尚清夫夫、秦尚遠夫夫、安軒夫夫聽到稟告後,都在偏廳內等候。那僕人面帶喜色,進門先道了聲喜,接著將喜訊一五一十地說與了眾人聽。
廳內幾人聽完,心中可謂五味雜陳,驚喜參半。
喜得是周桐終於為秦家開枝散葉,驚得卻是之前他們想憑著無子逼周桐同意秦文昌迎側的打算,暗自慶幸此事未成,否則以無後為由迎側,卻未等側室進門,正夫郎便傳出有孕的消息,豈非明晃晃地便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不說秦家要被人戳破脊梁骨,便是秦文昌恐也要壞了名聲,毀了前途。
如此一來,秦家人對這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感情極為微妙,可終歸是高興占了上風。何瑾忙吩咐人給送信的僕人打賞,又叫人開了庫房,他親自帶著楊歆和嚴若去挑選禮品,秦正元則派人去外書房內,將回到家便呆在那裡的秦文昌叫了來。
秦文昌幾乎是跑著來到了正堂,進門未等喘勻呼吸,便拉住周家的僕人打聽消息,那僕人又將話重說了一邊,秦文昌雙頰漲紅,是跑累的還是興奮地卻是不得而知,只越聽眼睛越是明亮,若不是他素來穩重,怕是要蹦起來了。
因著那僕人說周桐此番暈倒乃是動了胎氣,大夫說暫時不能移動,只能呆在周府修養,何瑾三人在庫房挑了半天,包了好多上等的補藥等物,七七八八地堆了一個馬車,秦文昌坐在周家的馬車上,另有秦家派人跟在後面,向周家而去。
秦風站在大門外,看著馬車漸漸消失,在心中暗道周桐好心機。周桐進秦家五年,以他對秦文昌的感情,要說不想要孩子絕無可能,此次孕子,那大夫說孩子已近三個月,周桐怎會毫無所覺,聯繫他昨日表現,想是他早知秦家人的打算,要選個恰當時機方才暴露,這樣一來,便是斷了秦文昌迎側的路,不得不說,周家人果然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人。
冷靜下來,秦家人自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又是惱怒又是慶幸,又想起秦文昌再三強調不再迎側之言,到底是歇了那些多餘的心思。
依著大夫的說法,周桐要修養三五日方能下床,秦文昌便以照顧自家夫郎為由,留在了周家。而秦尚清與秦尚遠俱是一方官員,不好在家多呆,很快便與家人告別,帶著夫郎回到了任上。剩下安軒一家難得回來,在秦正元夫夫的挽留下多呆了幾日。
這正合了安如寶的意,這幾日想方設法想與鄭君宇見上一面,只是他不比邢山是生面孔,可隨意在城中走動,直到離開玉興城都未曾達成,一路上神情都是懨懨的。
回到家中,邢山帶著夫郎和宋亦、安如玉和邢小虎迎到門口。安如玉從未與阿爹阿麼分別這麼長時間,未等馬車停穩便歡呼一聲撲了上去。秦風在車上見了,忙率先跳下馬車,將自家小哥兒抱在懷裡,沉著臉呵斥道:「怎的如此不知輕重!」安如玉委屈的紅了眼,還是安軒在一旁將人接過去,好好地親相了一番,方才好了些。
與安如玉不同,宋亦則表現地極為克制,上前來與幾人似模似樣的見了禮,不過終歸是年紀小,紅紅的眼圈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思,宋初上前也將人緊緊抱了抱,數日未見,他心裡對自家小弟也甚是惦念。
寒暄完畢,天色已然不早,秦風帶著其他人先進了院子,留下安軒、邢山和安如寶將馬車上的東西搬進院內,將車卸下,馬牽至馬棚中拴好,在馬槽中放好草料,才走進後院。
院子裡,秦風和方齊、宋初一起正將堆在院中的東西整理出來,都是在玉興城買的物品,吃的用的都有,其中還有買給關係不錯的幾戶人家的禮品,收拾妥當明早好送過去。
見他們進來,秦風邊收拾邊道:「廚房裡燒好了熱水,這一路風塵僕僕的,你們先好好洗一洗,過會兒再吃飯。」
安軒點點頭,便要向廚房走,安如寶卻一把攔住他,道:「阿爹等一等。我有些話想對家裡人說。」安軒笑道:「甚麼事這樣要緊,連洗一洗的時間都等不得?」
安如寶道:「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先說了好。」安軒見他一臉的凝重,轉頭看向秦風,秦風也停下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說事情,走,屋裡說去。」率先起身,向東屋走去。
其他人跟在秦風身後進了東屋套間,各自找位置坐了,安如寶站到安軒和秦風面前,垂首道:「阿爹阿麼,我有件事情騙了你們,當日我讓邢大哥先行回家,並非是家中有事,而是……而是讓他幫忙將一個人帶出了玉興城。」
安軒和秦風對看一眼,都皺起了眉頭。那日他們已猜出自家小爺兒有事瞞著他們,只是安如寶做事向來穩妥,他們便沒有深究,沒想到卻是這麼回事。不由雙雙皺起了眉頭。
玉興城又非龍潭虎穴,帶個人出來何須如此大費周章,除非那個人身份不簡單。
安軒問道:「不知你們自城中帶出的是甚麼人?」
安如寶也不直接回答,而是道:「阿爹,你可還記得,幾年前,我與清泉里鄭家大少爺鄭君宇結交之事麼?」
安軒點頭道:「自然記得,咱家的地珍珠還是他送來的,只是,我記得曾對你說過,與他相交是好事,只是你要心中有數,掌握好分寸。」如今在他家後山上,地珍珠已從最初的兩三畝,發展到幾十畝,更何況,這些年安如寶和安華的鋪子能在安平鎮上占有一席之地,安軒不是不知道這背後很大部分是鄭君宇的功勞。只是,近來朝中變故他也略有耳聞,聽安如寶的意思這件事分明是牽扯到了鄭家,不由先出言提醒。
安如寶聽出他話中的責備之意,道:「在我心中,沒有甚麼比家人更加重要,我絕不會置咱家於危險之地。只是,我與鄭大哥以誠相交,曾承諾但有吩咐,萬死不辭。我一介讀書人,無權無勢,若不是此人對鄭大哥萬分重要,斷不會求助到我的頭上。阿爹阿麼放心,此事鄭大哥安排的極為穩妥,邢大哥行事也無半點紕漏,他日若有人追究,也不會查到咱家的頭上。」
安軒夫夫聽完面色稍緩,秦風問道:「不知你們將那……那人安置在了何處?」
方齊在一旁道:「就安置在西院的東廂里,不過……」他頓了頓,方接著道:「不過,我看那人似是……似是懷有身孕。」
安如寶聞言,先中一驚,隨即瞭然。心道:「難怪鄭大哥如此費盡心思地要將人送走,原來如此。」想到鄭君宇如今生死難料,心中又是酸澀又是欣慰。
倒是安軒和秦風夫夫聽完嚇了一跳,他們本以為安如寶將人安置在了別處,不想竟是接回了家,且聽方齊之言,那人還是哥兒,還是個懷了孩子的哥兒,安軒還好,秦風頓時有些坐不住了,道:「人既已接到家中,咱們便要好生照顧,其他的以後再議。玉興城離青山村距離不近,道路又崎嶇難行,這一路顛簸過來,那人懷著孩子,也不知是否有礙。我先去看一看。」說著便起身拉著方齊出了屋門,宋初也好奇地跟在兩人身後。
對方是個哥兒,在座的幾位爺兒不好過去,只得留下繼續商議。
且說秦風三人穿過東西兩院之間的月亮門,到了西院東廂門口。東廂房門緊閉,方齊上前幾步敲了敲門,聽裡面一人道:「誰?」方齊道:「是我。」這幾日都是他照顧東廂里的人,他的聲音裡面的人並不陌生,很快便有腳步聲來到門口,「嘎吱」一聲將門打開。
開門的一個年輕的哥兒,看年紀十五六歲,、見了方齊先是一笑,又看到他身後的秦風和宋初,神色頓時一變。方齊忙道:「小路別急,這兩位是我家的主君和少主君,今日剛剛回來,想要見見你家少主君,勞煩小路稟告一聲。」
那名叫小路的哥兒眼睛在秦風和宋初身上轉了一圈,剛要說話,自他身後又走出一人來。但見他,瘦長身材,穿一件天青色對襟長衫,頭髮挽在腦後,看五官並不如何出彩,臉色蒼白憔悴,眼神卻透著剛毅堅定。
小路聽到聲音,回頭見到來人,忙上前攙扶,邊道:「少主君你不好好躺著,怎麼出來了?」那人擺擺手,對著秦風和宋初深施一禮道:「可是安家叔麼和弟郎?在下曲佑,見過叔麼和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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