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借酒澆愁愁更愁」,確是真理。
初晴一邊喝酒一邊哭,她哽咽著說:「你們說,我要不要離開他?」
夏夏一把奪過了初晴手裡的酒杯,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說道:「春秋的時候,吳國有個刺客,據說把吳王的兒子慶忌給殺了,語文課本里有篇文章提到過他,你們還記得嗎?」
初晴和末雪都睜大了眼睛,不知道夏夏在嘰里咕嚕地說些什麼鬼。
「你喝多了?還是發燒了?」末雪乾脆摸了摸夏夏的額頭。
夏夏「啪」地一聲打掉了末雪的手,笑著說道:「看來你們都沒有好好讀書,你們知道那個刺客叫什麼名字嗎?那個刺客的名字叫——要離!」
終於get到了夏夏獨特的點,末雪直接把嘴裡的酒噴了出來,初晴也破涕為笑。
「說起來容易!」初晴惆悵地說,「夏夏,你願意離開端木嗎?」
「不願意,但是如果真的不得不分開,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夏夏這樣說道。
「其實易傑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和我說過,以後他可能會再出-軌。」初晴苦笑著說,其實,周易傑和初晴在一起,就是背叛了他的妻子。
「現在看來,那是一份免責聲明,而且還是事後免責。」夏夏幽幽地嘆了口氣。
「你當時就該告訴他,這軌我先出為敬!」末雪憤憤不平地說。
「和他在一起那麼久,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還好,末雪你不像我這麼沒用,真羨慕你,能夠有自己的主見。」初晴自怨自艾地說。
「羨慕我?小七根本就不愛我!」末雪垂下眼眸,難掩悲戚,「我怎麼才能把他那樣一顆冰涼的心給焐熱了?我已經越來越沒有信心了,只是靠一口氣在堅持著。小七已經出發去旗山了,我過兩天要和吳導請假,哪怕能去旗山陪他兩天也好,你們覺得吳導會准假嗎?」
「准你個頭!你連旁白都不想念了嗎?」夏夏已經知道請假的結果。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人生才有意義啊!」末雪偏要任性。
「有道理!有魄力!」夏夏和末雪狠狠地碰了下杯子,「女俠,咱們幹了這一杯!」
三個女孩之中,先喝醉的是末雪,她紅著眼也紅著臉,口齒不清地說:「窩都快大四了,還沒有睡過男人,小七也不肯睡窩……夏夏,初晴,你們看窩是不是應該先找個男人睡睡?」
「我也沒睡過男人啊!」夏夏笑著說道,「不對,睡是睡過的,只不過睡得很清純!」
「穿著羽絨服、老棉褲睡的?」初晴終於不哭了,揶揄地說。
夏夏哈哈大笑,尷尬地說:「說來也挺對不起端木的,他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我總歸是應該回報他的,就算是要分手,也該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再分,你們說對嗎?」
「說的對,窩覺得你應該把這個想法告訴他!」末雪揮舞著手臂說道。
「不要……」夏夏頹然地搖了搖頭,這麼沒出息的想法,她怎麼說得出口?
夏夏去上了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發現末雪正拿著她的手機,對著手機大喊:「端木霖豐,窩是何末雪!夏清塵剛剛和窩說,她想睡你!就算是你不要她了,她也要把第一次給你!你聽懂了沒有?你耳朵聾了是不是?你他-媽-的倒是說句人話啊!」
夏夏登時花容失色,衝過去奪過手機,裡面正傳出了端木霖豐「餵」的聲音。
「快接啊!」初晴做出誇張的表情。
夏夏才反應過來,把手機放在了耳邊,慌亂地說:「對不起,末雪她喝多了……」
端木沉默片刻,說了一句讓夏夏差點扔掉手機的話:「那你到底想不想睡我?」
「啊?」夏夏頭腦發熱了一瞬,說道,「末雪說的沒錯,如果真要分手,也要睡一次再分!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於情於理,我都該把自己給你……」
「只是為了回報我嗎?」端木沉聲說道。
「不是,我不知道愛你到底對不對,可就是愛你……」淚水湧出了夏夏的眼眶。
「清塵……」端木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沙啞,「我還沒起床呢,電話把我吵醒了,你現在和我說這個,我一個人可怎麼辦?只能自己打一次飛機了!」
「tina呢?」夏夏壓低聲音說道。
「去他-媽-的tina!」端木整個人都精神了,「那天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她到醫院來惺惺作態地探望易臻,我趕她走,她不走,後來我把手機忘在了醫院通道里,她接了你的電話,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我想應該是她對手機動了手腳,我打不通你的電話,也沒辦法在微信上聯繫到你,所以你才等了一夜……這些我都懶得去和她對質,我不想和她再有任何交集……」
夏夏聽得屏住了呼吸:「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這些?」
「如果不是末雪喝多了,你會打電話給我嗎?」端木這樣說道,「我們的個性都太強了。」
「我們之間的信任太脆弱了。」夏夏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璀璨的車河,「端木,我和喬老師之間真的沒什麼,也謝謝你,繼續讓他指導我跳舞。」
「我當時確實有些反應過度,我以為你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微信,是因為……」端木自責地說。其實,後來他和麥潔、小九都通了電話,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才知道錯怪了夏夏,小九還特別將夏夏與喬米米在排練中的對話偷錄了下來發給端木,以證明夏夏的清白,當然,這些背後的故事端木不可能去告訴夏夏,不然知道小九竟然是身邊的「間諜」,夏夏肯定會發火的。
「我怎麼能相信金婷的話呢?」夏夏在心中暗嘆,如果金婷始終不肯放手,要和端木完婚,未來她們還會有更多交鋒的機會,她該怎麼戰勝那個歹毒的女人?
「清塵,我到美國了,人在紐約,要處理十幾天的公事。你好好排練,好好吃飯,等我回去睡你。」端木已經翻過了那一頁。
「你要抓緊,不然大姨-媽又要來了。」夏夏微微一笑,她的世界,終於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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