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港城的七月,天氣悶熱的嚇人。詞字閣 www.cizige.com
明明距離暑伏天還有一些日子,可是天氣悶熱潮濕的似乎伸手一抓,就能把空氣窩出水兒來。
霧蒙蒙灰區區的天空,似乎時刻都在醞釀著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似得。
但是這天卻偏偏賤的很,就像是那些網紅小姐姐的短裙一個操行,就給你恰恰卡在你想要,卻又要而不得的點上——憋得人胸口生疼。
好在金管局的政策中心有空調。
將白色的襯衫半袖領口揭開了兩顆口子,吳敬連站在政策中心的大屏顯示器前。他的面色,隨著每隔十五分鐘就更新一次的數據不斷地變幻。
那一個個跳動的數據,每一個數字,都代表著海量的財富易手,升值,貶值。富豪們的兜里多了少了,平頭百姓的存款缺了盈了。
在國內,吳敬連早十年前就已經參與到了國家層面的經濟策略制定之中,壓力他一直都有。
可是國內的經濟政策一般都是戰略性,反饋周期比較長。現在冷不防的參與到港城的這一場金融風暴中,伴隨著以天,甚至是小時為單位的金融鬥法,饒是吳敬連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很難說完全的沉住氣。
「他媽的!」
終於,隨著大屏幕上的數據再一次更新,吳敬連狠狠的用拳頭敲了一下手掌。
「怎麼搞的?三道限制領已經發送下去了,這些遊資資本怎麼還這麼沖?這才一個上午的時間啊,倫敦和瑞士兩個外匯市場又拋了五十多億的港元沽空單,他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
狠狠的將襯衫的第三顆扣子扯開,吳敬連回頭喝到:「這屋子怎麼這麼熱?空調壞了嗎?」
「……」
這些天習慣了老吳亢奮的眾人紛紛將目光瞥向別出。
屋子裡的空調肯定是沒壞的,為了彌補此前對顧問團的怠慢,金管局這邊給顧問團安排的區域,是整個政策中心大廳位置最好的地方,不受陽光直射,距離走廊過道位置遠相對安靜不說,害怕很多北方來的同志怕熱,還特地給加了風扇。
「我倒是覺得,這兩天再次飆升反彈的港元拋售單,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就在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回應吳敬連的怒火之時,將襯衫袖子高高挽起的李陽抿起了嘴唇說到。
「在過去的四天時間,港元拋售單總量都一直在降低。相應的,港元對美元的匯率也從785回升到了774。按照現在的港元聯繫匯率,775以上的對美元匯率,就代表我們已經成功的防守住了遊資集團的第一波攻勢。
現在的港元已經在波動範圍允許的區間,以量子基金為首的國際遊資集團應該很清楚,以目前我們退出的新政策,在做空港元成本飆升的當下,繼續做空港元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所以我估計,他們應該是已經找到了新的主攻方向,現在突然加大外匯港元拋售,很大可能性是他們想要將主要陣地轉移,打光最後的子彈了。」
吳敬連不是外行。
之所以發火,不過是這些天的壓力長期積累,外加上一小部分天氣的原因,讓他有些急躁而已。
聽到李陽的分析,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有道理。李陽,你之前跟我說他們下一輪的主攻方向,會是期貨市場。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你覺得他們會什麼時候開始啟動?」
「這個不好說。期指市場管控上要比外匯市場寬泛的多,而且期市的槓桿率也要比外匯高出很多。理論上外資想要通過期貨市場做空港城,繼續打擊我們的股指和期指,成本是要比目前的匯市低的。
但是有一樣,期市不同於匯市,目前他們的港元儲備已經沒有多少了,只能動用美元來拋售大宗期貨合同來打擊我們的期指和股指。這裡面是有風險的,現在做空港城的並非是量子基金一家。
以量子基金的資本實力,他們就算是拼了老命的進入期市我們也不怕,幾十億美金就算是加幾倍的槓桿,以我們目前的資金儲備他也掀不出什麼浪花。所以想要做空期市,索羅斯必然會事先統一國際遊資集團里幾個大型對沖基金的意見,獲取支持。根據我的猜測,什麼時候這些遊資的意見大致統一,什麼時候就是港城期市戰火燃起之時了。」
「那我們現在就只能被動的等著?」
將李陽的話吸收分析了一遍,吳敬連眉頭皺成了川字型,心事重重道:「我們好不容易掌握了一些主動權,現在立刻就又回到了被動防守的態勢。這種總被賊惦記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
「哈哈……」
老吳皺著鼻子,一臉吃了粑粑的樣子,讓李陽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之前沒和吳敬連接觸的時候,他對吳敬連的認知其實是帶著玫瑰色的。
要知道,這位爺可是直接參與制定了國內經濟體制改革,參與並推行了「抓大放小,全盤搞
活」等一攬子國家經濟戰略的主兒。
此前不熟悉的時候,他還以為這樣的大佬肯定是那種特不苟言笑,心機深沉,喜怒不言與色的人。
可這一段時間接觸下來,李陽的三觀徹底崩塌。
這小老頭根本就是個一著急上火就罵娘,甚至於他心情不爽還會找別人茬兒的傢伙。
雖然著說不上是什麼好習慣,倒是……挺接地氣兒的。
「也不是非得被動防守。」
在吳敬連不滿的目光中,李陽趕緊擺了擺手,笑道:
「目前的情況在這擺著,我們接連三道限制令的推出,已經起到了應有的作用。之前的一個回合,我們開局被量子基金按在地上摩擦,然後通過改變遊戲規則的方式小小的扳回了一局。現在,就是下一個回合的醞釀階段。作為金融防守方,因為不能夠確定對方會具體以什麼樣的方式,在什麼時間節點,以及動用多大的儲備來犯,所以我們只能按照大致的推測方向,做好充足的準備。可是吳先生,這一場金融戰的最終目的,是要推高我們的股指和期指,讓那些遊資做空失敗。金融戰場上我們按兵不動,並不代表我們不能夠在其他的戰場主動出擊。」
「哦?」
吳敬連眉頭一挑,頗有興致的問道:「你說的是那個方面?」
「輿論!」
面對他的問題,李陽簡單明了的給出了答案:
「金融,說白了其實就是人的投資行為,所產生的這麼一個概念。金融前景的好壞,一直都和人們對地區經濟和未來發展趨勢的信心有著緊密的關聯。
港城此前不是沒經歷過金融威脅,83年的時候港城就經歷過一場大股災,可是那個時候的港城正處於一個發展的高峰期,雖然有許多的人都在那一年的股市里栽了跟頭,可是據我所知絕大部分的人都不認為那一場股災會毀了港城未來的經濟發展。
而之後的事實,也證明了確實如此。所以你看,如果港城的人民對港城的經濟有信心,那麼眼下的經融風暴,其實也就是一個規模大一些的『83股災』而已。」
「陽仔說的有道理!」
就當李陽侃侃而談之際,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掌聲。
待李陽回頭一看,就見到一身正裝,白色的襯衫領口已被汗水打濕了一圈,卻依舊神采奕奕的楊廷承,和因為體重過高肥肉太多,而大汗淋漓不斷用手帕擦著臉頰汗珠的徐連正二人。
「楊局長,徐主任!」
看到這二人,吳敬連趕緊壓下心中煩躁,迎上前去。
一番簡短的寒暄過後,楊廷承將話題又扯回了剛才的話題上:「剛才陽仔說要發動輿論,我認為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在過去的十幾天裡,港城的投資者和民眾,受到了金融風波的影響,士氣普遍低迷。就連街上賣早茶的阿婆,都在因為股市裡的股票跌了而到處抱怨。這種情況,可不利於我們打贏這一場金融保衛戰!」
楊廷承說這話的時候嘴裡絕對是苦澀的。
他一直有在街邊吃早點的習慣,在金管局工作的十幾年來,一直都在同一家茶餐廳買早茶。在這一場金融風暴沒有發生之前,他從來都是茶餐廳最受歡迎的客人。那個年過花甲的店主阿婆最習慣圍著他說東說西,因為作為港城金管局的負責人,可能他無意間的一個信息,都能成為阿婆的取財之道。
可是最近,他卻成了茶餐廳里最不受歡迎的人。最近半個月的時間,因為受不了每一次去茶餐廳時阿婆那一句句「你們怎麼還不把行情搞上來」的質問,他甚至把自己堅持了十幾年的習慣給改掉了。
看著楊廷承的苦澀,李陽也不免唏噓。
現在的情況確實是這樣,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金融風暴,港城的投資者和民眾都極其悲觀。
就包括前一陣子,港城金管局的壓力那麼大,其實也正是因為這種悲觀情緒的直接關係。
要知道,索羅斯也好,量子基金也好,國際遊資也罷,他們其實都只是一個臨時的投資組織。別看他們聲勢那麼浩大,但其實就是一個很鬆散的組織。
宏觀的去看待,其實這樣的資金組織根本沒什麼可怕的。
如果舉個例子的話,目前的國際遊資就像是一個英雄聯盟里的亞索——走到哪他媽的吹到哪兒,一個q把目標吹起來之後就是一頓「哈里嘿痛!」。
絕大部分的小可愛,都被這種兼秘書長秒誰的氣勢給嚇到了。
可是很少有人看到事情的另一面——這個出了一身暴擊裝的刺客,其實也是一個脆皮。
在當下的港城,索羅斯和量子基金,國際遊資,就儼然是這樣的一個恐怖刺客。而港城的投資者和民眾,就是在峽谷中瑟瑟發抖的小可愛們。
由不得人們不心生恐懼。
主要是現在的國際遊資實在是太嚇人,而且泰國和東南亞這
幾個被量子基金秒殺的小可愛,現在脖子上的刀口還沒癒合。各國的慘狀是歷歷在目;
按照目前身在泰國的而,《紐約時報》的專欄作家托馬斯-弗里德曼的文章所描述就是;
「泰國政府在七月份宣布關閉了五十八家主要金融機構,整個泰國的金融經濟已近灰飛煙滅。一夜之間,那些私人銀行家傾家蕩產,我驅車前往曼谷的阿素街參加一個聚會,此處是泰國的華爾街。
倒閉的金融機構多數在此,那一晚,當車子每經過一家,我的司機就會喃喃自語道;垮了……垮了……垮了……這家也垮了。而據我在《時報》的同僚所說,在印尼,在新加坡,在馬來西亞,在韓國……這樣的情景也都在每時每刻的發生著。
在索羅斯,量子基金和國際遊資們的操作下,以這些泰國的銀行和金融機構為起點,全球化時代的第一次金融風暴,正在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的崩塌……」
這個描述,可能摻雜了太多個人情感,和人文的因素。
如果要是看實際數據的話,那麼這個金融刺客給各國民眾帶來的損失和傷害,就更加的血粼粼。
菲律賓,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的中產階級財產分別縮水50%,61%和40%。泰國和新加坡,則是直接縮水70%!
哪怕是作為亞洲四小龍之一的寒國,也沒比那些東南亞效果好到哪兒去。受到攻擊的韓元在兩個多月的時間裡縮水了一半,國家經濟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寒國政府不得不向他的美國爸爸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請求緊急援助,在過去的兩個月里,寒國政府的借貸金額達到了創紀錄的五百五十億美元不說,還被迫向美國爸爸承諾實施嚴厲的穩定經濟計劃,以及降低經濟增長率。
打這兒起,寒國的經濟主權徹底喪失,變成了美國爸爸的附庸,開啟了漫長的買辦財閥時代。
看著滿臉苦澀,卻還不得不做出一副激勵模樣,振奮眾人的楊廷承,李陽淡淡一笑。
「楊長官,其實這件事情我們顧問團之前已經在著手做了。在此前金管局沒有接納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在輿論陣線取得了一些成績。」
「啊?」
李陽剛剛說完,吳敬連就一愣。
他用目光盯了過去,小小的眼睛裡,寫著大大的疑惑——我們什麼時候做出成績了?
李陽淡淡一笑,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幾分報紙。
「楊長官,這是我們顧問團此前在港城幾家知名報紙上以筆名發布的文章,目前已經連載了四五期,已經有相當一部分的讀者群體了。如果您有心想在輿論這一塊有所作為的話,我建議您通過各家媒體的關係,將這一系列的文章,增加曝光!」
唔?
帶著十分的意外,楊廷承接過了李陽的那幾份報紙。
「蘭陵小小生……職業法師劉海……柱?」
咳咳……
看著那兩篇文章剪報作者的筆名,楊廷承咧了咧嘴角。
這個……大陸的同志,取筆名還真是……有特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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