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與張大靈在大街小巷中穿行著,並沒有急著去做局!
有時候,只有親自下到最底層用心去看,才能知道一座城市的頑疾與優勢到底在哪。
「侯爺,這都快正午了,你看那小子都約了個科級幹部吃飯,咱們是不是也該找個買單的人,蹭上一頓。」張大靈笑道。
「嗯,我也有這個意思,就選泰安的一把手吧,認識這個人嗎?」秦羿笑問。
「這個還真不認識,泰安歸南州管,我讓南州的康長順給他打個電話,約一約就是了。」張大靈傲然道。
「康長順來南州了?」秦羿邊走邊道。
「他在石京,去年到處搞動作想給尹先生下眼藥,尹先生如今已經坐的穩穩噹噹,那還不得搬掉他啊。」
「雖然依然是同級,但一個是省會,一個是小小的南州,地位可是天壤之別了。」
張大靈解釋道。
正說著,他撥通了康長順的電話,聊了幾句,張大靈掛斷電話道:「搞清楚了,泰安一把手叫胡安民,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
胡安民正坐在舒適的按摩椅上,搖頭晃腦聽著京劇,時不時端起茶几上的紫砂茶壺,喝上一口上好的碧螺春,那滋味甭提多美了。
如他的名字一樣,胡安民對泰安這種鳥不拉屎的小地方,採取的就是無為而治,他不愛開會,不貪不爭,但也不作為。
唯一的想法就是安安穩穩的耗到退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正聽的過癮,手機突然響了。
胡安民微微一皺眉,這個手機是他的工作私密號,除了縣裡的幾個主要下級與上面領導知道,用來工作需要,平素是絕對保密的。
他一看手機號碼來自東州,以為是打錯了,想也沒想就掛斷了。
哪曾想剛掛斷,電話又來了,胡安民猶豫了一下,淡然一笑,直接關機了,繼續眯著眼聽起了戲曲。
他不屬於東州管,哪怕是東州政界要員打電話來,也礙不著他。
今兒呀,誰也別想打擾他聽戲的興致。
「嗨,你說我去他先人個板的,居然掛老子電話,還關機了。」
「譜很大啊。」
張大靈氣的叉腰破口大罵。
「咱們請不動他,就讓康長順來請。」
「走,找間館子,先等著去。」
秦羿淡笑道。
他能主宰江東每個人的生死,但卻不會太過刻意去摻合政界的事,有些事做的太過了,並沒有好處!
泰安最好的酒樓叫香滿樓。
這個時間正是飯點,但由於泰安經濟不景氣,也沒什麼外來人,店裡的生意還是稍微有些冷淡,尚未滿座。
秦秀真此刻正與幾個年青男女坐在角落的位置,把酒相聊甚歡。
「左超,咱們這批高中老同學,以前在學校就數你成績最好,那時候我就知道您肯定是最有出息的。」
「果然,現在呀就已經是副科級了,聽說你馬上就要升污水管理處的副主任了,那可是個肥差啊,逮著就罰,那些老闆見了你還不得跟祖宗似的呀。」
「哎呀,真是羨慕死我嘞。」
秦秀真舉杯向上首一直端坐不苟言笑的捲髮男士拍起了馬匹。
他叫左超,是泰安本地的大少,舅舅張青山是泰安縣的副縣長,爸媽也都是擔任要職的公務員,作為官二代,左超大學一畢業就分到了環保局,沒兩年就提了副科,絕對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
「秦秀真,要不說你腦子進水,至今沒飯吃呢。」
「我家超超的舅舅十月份就坐正了,現在可是主管政法的縣長,超超馬上也要提正科了,而且升的是正主任!」
左超的女朋友彭艷嘴一撇,白了秦秀真一眼,嬌滴滴嗔道。
「就是,秦秀真你不會說話就閉嘴,被你這麼一說,左少都矮了三分了!」
「誰不知道咱們左少,遲早要升到縣委去,照這麼看,明年最起碼也得往處級升了。」
「超哥,我在學校的時候可就是一直跟你混的,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小弟啊。」
另一個叫曹宇的校友眼一瞪,呵斥了秦秀真一句,然後又向左超討好道。
「秀真,還不自罰幾杯啊,要不然左少可不高興了。」有人起鬨。
「是,是,我嘴臭,不會說話,該罰,該罰!」
秦秀真被兩人一通搶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發作不得,只能陪著笑臉,連連自罰了三杯。
「你們以為處級這麼好升嗎?就算是我,起碼也得至少三十五歲以後才有希望。」
「跟你們說了也不明白。」
「說點正事,最近城管二大隊空出來個位置,副隊長職務!」
「你們要有意,我可以運作運作!」
左超傲慢的掃了眾人一眼,徐徐道。
「啊,城管啊,那還不如當個小片警呢。」
飯桌上幾人都有些索然無味,在華夏,最不受待見的就是城管了,老百姓可謂是苦大仇深,誰願意接這茬啊。
「現在各個肥差,都被縣裡的要員安排了自家親戚,就這位置,還是我一朋友直管的,我能搞到手。」
「你們要嫌磕磣,另謀他路吧。」
左超臉一沉,頓時不樂了。
「超哥,有,有編制嗎?」
曹宇小聲問道。
「可以啊,這個容易弄,給你們掛個行政職務就行了!」
「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
左超淡淡道。
「有編制啊。」
眾人一聽,眼睛頓時放精光,有編制那就是鐵飯碗,就是刷馬桶也值了。
「超哥,我,我要干,你開個價吧。」酒桌上,立即有人大喜問道。
「要是城管這職務,你們都是我的老校友,安排也無妨。但要弄編制,得走點關係,這也不是什麼肥差,十二萬應該能搞定吧。」
左超叩了叩桌子一臉深沉道。
「十二萬?」
秦秀真眼都直了,他都二十五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就是因為沒有個好飯碗,如今機會來了,可是也忒貴了。
他爸媽也都是普通人,供他讀昂貴的本三,幾年大學下來家底就耗的差不多了,別說十二萬,就是五萬都費勁。
果然酒桌上其他人,也是一臉的懵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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