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府後殿!
張翼滿肚子的憤怒全都發泄在了沈雨諾的肚皮,一番狂猛的雲雨後,沈雨諾起身,赤身走到了梳妝檯前坐了下來。(..)
望著鏡子裡那個面頰緋紅,滿眼流春,身材日益豐腴的自己,她心反而無的寂寞、孤獨了。
她不愛張翼!
這一點,她從來都沒有否認過。
每一次完事後,她都會無的痛苦。
那是墮落、孤獨帶來的壓抑,她甚至無數次質疑過自己活著的意義,為了什麼,想得到什麼?
復仇了!
沈家光復了,可這繁華三千與她有關係嗎?
不,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做一個簡單的女人,哪怕像是一個普通的山野農婦,至少也能有一個相濡以沫走下去的痴情漢子。
然而,這些對她而言,註定是一種奢求。
她骨子裡的血脈,註定了她的高傲與不平凡,曾經何時,她喜歡過一個人,那個人給了她現在的繁華,卻註定了只能成為她的主子,她的高傲在那人的眼一不值。
她在內心深深愛過,但與他相逢的短短時光,那人卻無視了她的深情。
這個人是秦侯,沈雨諾唯一愛過的男人。
這份愛,她沒說出過口,說了也不會有結果。
她愛過,卻也談不恨,因為從始至終沒開始過,秦候註定只能是她每晚仰望夜空的星辰,可見不可及。
沈雨諾曾把這份情感試圖轉移到年奉賢身,年奉賢長她十幾歲,如同父親一般對她無微不至,無論是江山還是生活,他都替她打理的井井有條。
沈雨諾想跟這個溫暖、賢明、聰慧的男人走下去,然而當她借酒向年奉賢表達愛意時,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這個男人至始至終只是把她當主,絕無半點兒女私情。
那次過後,年奉賢與她的關係變的微妙了起來,刻意保持著距離,關係也越來越遠。
沈雨諾算是看明白了,她這輩子註定是難獲得愛情了。
當張翼出現的時候,她知道這是自己要找的人,一個可以彌補她內心空虛,讓她遠離寂寞的男人。
然而,事實卻並不是這樣。
張翼借她當跳板,沈雨諾認了,但這個男人一堆的缺點,他擁有一張與秦侯相仿的皮囊,骨子裡卻有著天壤之別,有時候甚至讓她噁心。
除了雲雨這點事,這世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能帶給她快樂了。
「沈雨諾,你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還記得在東江流浪,渡船相遇的日子嗎?」
她對著鏡子,茫然自問。
「沈君,韓嫣殺了我父親,她要成為盟主……」
張翼點了根香菸,坐在床沿邊碎叨。
沈雨諾沒有回應他。
「沈君,我說話你聽到了沒?」張翼皺眉問道。
這個該死的女人,除了雲雨之時乖的像個嬌娃,平素時不時像發神經一樣對他無冷漠,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我沒聾!」
沈雨諾抹掉淚痕,淡淡道。
「我父親死了,我決不能讓姓韓的坐盟主之位,一旦青城立了威,有揚武天師這個名頭在,他們遲早會取代咱們沈君府。」
張翼恨然道。
「哦。」
「他們要當主子,由著他們唄。」
沈雨諾淡淡的應了一聲。
「砰!」
張翼徹底怒了,站起身一拳打碎了鏡子,一把揪住沈雨諾的頭髮,大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著什麼,你當我傻嗎?你讓我改名叫張翼,不是緬懷那個男人嗎?」
「他不愛你,他壓根兒不在乎你,甚至早已忘了你,人家把你當條狗,你以為你是誰,這世除了我,你誰也靠不住。」
「別犯賤了,算我求你,行嗎?」
「我再提醒一句,我父親死了,你的沈君府也要快完了!」
「別做美夢了,我才是你男人,只有我才會和你一直走下去!」
張翼狠狠的鬆開手,像瘋子一樣把心裡的委屈、憤怒狂吼了出來。
「張翼,你說的對,他把我當狗,可我也把你當狗。」
「你父親死了死了,他與我何干?難道你覺的我會為一條老狗落淚傷心嗎?」
「你不是想要江山嗎?我給你了,坐不住那是你的事。」
沈雨諾依然是面如秋水,平靜道。
「是,我他媽是條狗!」
「但你聽好了,你很快連一條狗都沒了,留在這偌大的殿裡,孤獨老死吧。」
張翼抓起床的衣服,套在身,大叫了起來。
「說吧,你需要我做甚?」
沈雨諾像是想起了什麼,站起身走到了張翼跟前,抓起他的手用力捏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任何人都清楚,張翼這條狗確實是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連這個男人都沒了,她真的會失去所有活著的意義。
「我需要你去請年奉賢出山,讓他替我穩住大局,你告訴他,只要他回來,我讓出總管之位給他打下手。」
「待時機成熟了,沈君府穩定下來了,你再轟他滾蛋。」
張翼雙手用盡蠻力,眼充滿了狂熱。
「年奉賢不會來的。」
沈雨諾痛的眉頭緊蹙,微微道。
年奉賢何等高傲、聰明,府里這點事他洞若觀火,張翼這點小算盤又豈能瞞過他?
「他來不來看你的本事了。」
「現在,該我做你的主子了。」
張翼很滿意沈雨諾迷戀他的感覺,當即雄風再展,抱起沈雨諾了床,使出渾身解數,征服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
次日清晨!
年奉賢像往常一樣,在天井打了冰涼的井水沖了個早涼,他堅持這個習慣已經很多年了,這樣能讓他保持一天的清醒少做糊塗事。
他已經四十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早應該之前更看的通透了。
簡單的用了點早飯,年奉賢戴斗篷,拿了漁具,打算從後門出發,尋一清淨地,享受這難得清閒。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能躲是福。
「奉賢,你出去嗎?」
一個面容溫婉、衣著樸素的婦人悄然進屋,手托著一件補好的衣衫,輕聲問道。
「阿嫂!」
「秋了,魚肥,我想出去轉轉,順便釣幾條秋魚給阿玥補補身子。」
年奉賢不敢看她,低著頭叫道。
「把衣服穿吧,早天寒。」
婦人走到他身邊,剛想替他披,指尖一觸到年奉賢的肩膀,明顯感覺到年奉賢的戰慄,又收回了手,簡單的遞了過去。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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