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什麼聖少,是非不分,殘害忠良,侯爺哎,快來救救家主吧。」老管家見孫無忌如此強大,急的直跺腳。
於此同時,蔡慶等人已經興高采烈,仿佛看到了柳仲身首異處的場景了。
事實上,面對孫無忌這必殺的一劍,柳仲頓覺如滄海一粟般渺小,根本避無可避。
崑崙山能被稱為神山,裡面的人在凡間武道界那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作為「神仙」中的頂級存在,孫無忌絕非凡間任何武道力量能夠抗衡的。
尤其是在如今的後天期,靈氣衰竭,崑崙山天秀之地,影響尚小,但俗世修煉幾乎被砍掉了一半,很難再出現秦羿、燕九天這等高手。
柳仲雖然得到了華光大師一身修為傳承,生生達到了神煉門檻,稱霸一方足矣,但與孫無忌比,卻還遠遠不夠資格。
柳仲也知道避無可避,索性閉上了眼。
佛心如鏡,他對於生死早已看淡,若能以死激發天下英雄熱血,又有何妨?
嗖!
金劍,照著柳仲的天靈落下,如同定海神針,誓要扎穿海底,威勢驚人。
「阿彌陀佛!」
柳仲平靜的念了一聲佛號。
殺!
孫無忌的眼眸一冷,殺意堅決。
嗡!
一聲巨響,金光漫開。
原本早已為劍氣所逼,耳目失靈的眾人,險些暈死過去,滿眼只剩下無盡的金光。
死了嗎?
粵東這個大禍害,除掉了吧。
金光散去,場中再一次變的風輕雲淡,月光之下一片靜謐,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程苦等人拼命的揉著眼睛,心歡快的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在第一時間看到柳仲的屍體。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柳仲依然傲立如山。
孫無忌的嘴角卻是滲出了血水,雙眼睜的滾圓,渾身瑟瑟發抖的看著大門口,眼神中充斥著驚喜、惶恐等複雜的神色。
發生了什麼?
柳仲還活著?
眾人不約而同的往門口看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大門口多了一個人。
但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青年不知道何時負手而立,低垂的眉眼微微上揚,眯著眼透著冷冷的光芒逼視著孫無忌。
這個人一現身,仿若天地間所有的氣場全部都被他主宰了,原本不可一世的孫聖少,似乎也變的渺小了起來。
「你不能殺他。」秦羿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不可反駁的威嚴。
孫無忌的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這個人,這種氣勢,他再熟悉不過了。
他惶恐,是仿佛回到了澳島,被秦羿支配的恐懼,再一次在心頭泛起。
他狂喜,是因為這個真正能主宰一切的男人,終於回來了。
他痛苦,痛苦的是自己又一次讓這個人失望了。
當然,還有自卑。
他苦心練就的乾坤劍法,秦侯只用了不到一成的氣力,連真法都沒使,只是隨手這麼一拂,就破了他的全力一擊。
他這輩子無論再開悟,再苦修,恐怕也永遠不可能追上侯爺的萬分之一,這何嘗又不是一種悲哀。
孫無忌尚沒開口,蔡慶先跳了出來,指著秦羿大叫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喝令聖少,別以為你認識鬼市的杜飛燕就了不起了,這可是崑崙山的聖……」
蔡慶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金光滑過,蔡慶只覺的脖子一涼,瞬間像是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
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惶恐的看向了蔡智與程苦等人,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
他的脖子上現出了一道血線,在蘇恬恬的驚叫聲中,那顆人頭如同果凍一般絲滑沿著血線,溜溜就滑到了地上。
「聒噪!」
孫無忌身形一展,飛到了秦羿跟前,躬身拜道:「無忌有罪。」
他根本不需要去辨認面前這個人是不是秦羿,因為在他身後的五位貌美仙女中,其中有一人正是紀萱然,那是崑崙山聖齋的聖女,當初與秦羿一道去的地獄。
秦侯已經成仙,打開了通往天地之間的大門,可以肆意縱橫。
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你可不是有罪,人家柳仲不就是有點口碑嗎?你就要殺了人家,他賣藥救濟百姓,你不聞不問,就一心護著秦繼。天底下還有比你不講道理,愚蠢的人嗎?」
小舞冷冷道。
「無忌受教。」孫無忌不敢抬頭,羞愧莫名。
小舞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般扎在他的胸口,孫無忌同樣意識到自己的霸道、任性,險些害了一位天下人傑。
「受教了,還不向柳少道歉?」小舞提醒道。
孫無忌走到柳仲面前,虔誠拜道:「孫無忌不能體會柳少佛心,一意孤行,愚昧至極,險些鑄成大錯,還望柳少能夠海涵。」
柳仲也是暗舒了一口氣,他雖然不怕死,但誰又想死呢,尤其是大業未竟之時。
若非秦羿感到,他怕是這會兒早已經成了地上的屍體。
「聖少萬勿如此,你我是不打不相識,以後普陀醫藥廠還望聖少能夠多多關照,你我佛道兩家,共濟天下蒼生才是。」柳仲連忙扶著孫無忌,回禮道。
這邊廂互相示好,那邊蔡智等人守著蔡慶的屍體嚇的魂都飛了。
這個青年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僅僅輕鬆擋住孫聖少的殺招,區區一句話,更是壓的堂堂崑崙山聖少連頭都抬不起來了,這到底是何等的能量?
他們就算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天底下誰還有這份能耐,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到底是何門何派,又或是哪個大家族?
天下間又還有誰能壓制至尊的兒子?
「聖少,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到底是誰?為何事情會,會鬧成這樣?」
蔡智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孫無忌轉過身來,只是冷冷幾個字:「他是一個你們惹不起的人。」
「是,是,聖少,那如果沒有事,我們就先走了。」
蔡智算是看出來了,這攤子不是他能兜的住的,今兒是遇到了真神,惹不起趕緊開溜才是正事。
程苦看著那五個女人,此刻再無覬覦之意,而是無盡的惶恐,她們根本不是什麼柳仲的女人,而是面前這個人的。
他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從張大靈回來的那一刻,他就應該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只是沒想到,一切會這麼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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