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虹就坐在夏靈鳳旁邊,她伸出手去拉夏靈鳳的手。
李艷萍嘲諷地說了一句:「別討好賣乖了!」
夏靈鳳看大家的樣子,都在為自己抱不平。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留了校。
心想,是不是方虹留了校呢?
因為大家都將矛頭對準她。
但是,憑夏靈鳳的經驗,方虹如果真的得到趙教授一家承認的話,憑著趙教授在學校的威望,也是可以為她爭取一個留校的名額,而不必搶自己的這個指標的。
看到方虹殷切地看著自己的眼神,夏靈鳳知道自己要說話了。
「姐妹們,聽我說!我們六個人在一個寢室住了整整四年。我記得我的高中老師在開學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一句話,『同船過渡,八百年的修行』。人與人的緣分真的很奇妙,你看,我們來自不同的省份,真的是來自五湖四海,同寢四年,需要多少年的修行呢!我非常珍惜我們之間的緣分!」
李艷萍說:「你珍惜,可是有人不珍惜!」
夏靈鳳沒有接著李艷萍的話說,反而笑著看著李艷萍說:「李艷萍,你心直口快,我一直非常喜歡你直爽的個性!」
李艷萍不好意思笑了笑。
夏靈鳳說:「我知道你嫉惡如仇!今天,我們是最後的晚餐,可是,我相信,這裡沒有猶大!分工的過程很複雜,這裡,我也不便說什麼,但是,我要大家相信,無論是我,還是大家,都是清白的!別人之間的戰火,不要波及到我們無辜的人身上。」
冷晴這時站起來,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夏靈鳳,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沒有佩服過任何人,可是,我很佩服你!你夠聰明,夠刻苦,夠寬容,夠仗義,夠光明磊落,夠慷慨大方。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用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
你知道,依我的個性,別人誤會我什麼,我也是懶得解釋的。反正,馬上就要各奔東西了,別人怎麼想,對我又有什麼危害呢!可是,今天,聽了你的一番話,我改變了主意。我珍惜我們之間的緣分。
我這番話,是專門解釋給你聽的!
我從來沒有搶你的留校指標。
最初,我也想留校,我家人打聽到,趙教授一定要留你,我一聽,就讓他們放棄了做工作。後來,我家人給我找的指標是到武漢電視台的指標。
所以,我留校,是被學校換的,我沒有做任何不光明正大的事。」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又集中到方虹身上。
方虹臨到要畢業,一腳蹬了孟衛東,本來就為大家所不齒,所以,大家知道她留在武漢電視台,覺得她靠不正當手段得到,所以,火力也集中到她身上。
這會兒,又搶了夏靈鳳的指標,大家更加厭惡她了。
方虹的手本來就捏著夏靈鳳的手,這會兒,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心裡很恐慌,她的手開始發抖,眼神乞求地看著夏靈鳳。
方虹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自己搶了夏靈鳳的指標。
當時,趙永明明告訴自己的,另外找一個指標,既然趙教授說她不適合做學問,那是可以留在校辦的。
這件事情,是教授夫人找的校長。
趙教授是不會把學校的事隨便告訴他們的。
夏靈鳳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笑著安慰了一下方虹,然後,對大家說:「大家不要誤會,我相信,方虹真的不需要搶我的指標。因為憑教授和師母在學校的威望,隨便要個留校的指標是沒有問題的。至於我為什麼沒有留校,我剛才說了,我也很無辜的,別人的爭鬥波及到了我,我無辜中槍了!至於細節,請恕我不詳細說明。但是,不管以後大家聽到什麼話,你們記住,我永遠是光明磊落的!」
聽到這話,方虹首先表態:「夏靈鳳,你的人品沒的說!任何時候,我都相信你!」
馮娟說:「我也是!無條件地相信你!」
孫琴說:「我更是!」
李艷萍說:「不相信你!我也不會為你抱不平了!」
冷晴難得地對夏靈鳳笑了笑。
夏靈鳳開起了玩笑:「冷晴!你這一笑傾人城,就不要再笑了!」
冷晴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李艷萍笑著說:「再笑傾人國了!」
她望著冷晴說:「對不起!誤會你了!」
冷晴漠然地垂下眼瞼。
夏靈鳳說:「剛才說了,同寢四年,我們是幾世修來的緣分。每個人性格不一樣,這才有意思啊。李艷萍性格直爽,有什麼說什麼。這種人才最值得信賴。有一句古話,『不知者不罪』,孔子也說『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冷晴,你也是一個君子啊!」
冷晴說:「我不是君子!我沒那麼高的境界!」
夏靈鳳見她一副不原諒的姿態,李艷萍又用可憐的眼光看著自己,只好換一種方式說:「要說問題,你也有問題啊!」
冷晴反問:「我有什麼問題?」
夏靈鳳說:「你的問題,就是你很高傲,不屑於解釋自己,讓大家失去了了解你的機會啊!」
說話的當兒,菜已經上齊了。
冷晴不說話了。
神色稍微和緩了些。
常曉珍不失時機地說了一句:「我真是好羨慕你們這個集體。有什麼話都擺在桌面上說,大家一說就了,不把事放在心裡。我覺得這才是真正做人的境界。我給大家都斟上一杯飲料,首先,共同舉杯,慶賀我們畢業,正式走上工作崗位。」
夏靈鳳說:「回頭,到寢室了,我們每個人都要把家庭住址寫下,現在還不知道具體分配在什麼單位,等分了具體單位,每個人都必須再寫新地址給大家!還有,同學幾年,我們也不知道誰會喝酒,現在,要畢業了,大家放開喝吧!」
「好!放開喝!不醉不歸!」大家都笑了起來!
看到大家又那麼親密互動,夏靈鳳感到很高興。
於是,整個食堂里,先是同桌之間互相敬酒,然後是男生和女生互動敬酒。
男生那邊有人過來敬酒。
是杜雲生。
他希望大家畢業之後,還要再聯繫,以後出差和旅遊,到對方城市,一定要熱情招待!
夏靈鳳說:「那你就把所有男生的家庭地址記下來,我把所有的女生家庭住址給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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