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望去,一片荒涼的景象映入眼中。
整片大地仿佛都在受到炙烤,他們眼中的色彩異常的單調,除了土黃之外,仿佛看不到別的顏色。
山峰之上,只有被狂風侵蝕的岩石,一張嘴,便能感覺黃沙被狂風吹進自己的嘴裡。
「這地方……也還好吧?」
看著眼前的景象,容句吐出嘴裡的沙塵,大大咧咧的說道「雖然這裡的環境是惡劣了些,但比起生死門來,似乎也不算什麼吧?」
要說環境惡劣,迄今為止,除了那片能夠生生將人凍死的冰原外,他們還從未見過任何環境比生死門更加惡劣的地方。
而且,這裡似乎也並沒有月族人所說的那麼恐怖,至少從進入到現在,他們暫時還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
「還是小心點好!如果這裡不是十死無生之地,瀾落身邊的那幫人,只怕早就追進來了!」見容句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徐少棠不由提醒道「千萬別大意,咱們要是因為大意而丟掉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放心,我可不想死!」
容句笑著點點頭,雖然臉上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但眼中卻多了幾分認真的意思。
見容句開始認真起來,徐少棠也不再多言,只是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玉佩,一邊放開神識仔細的留意周圍的情況,一邊快速的趕路。
一時間,這片天地之間,除了那呼嘯的風聲之外,仿佛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看著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的徐少棠,寧山不由無奈的笑笑,悄悄的向容句使了個眼色,又指了指徐少棠緊握的右手。
容句自然明白寧山的意思,雙手一攤,無奈的聳聳肩。
這種事情,他們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
就在兩人眼神交流的時候,徐少棠突然停下腳步,回頭來看著兩人,微笑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你這後背還長了眼睛啊?」
寧山並未否認,只是一臉調笑的說道「我們在說,瀾落好像對你動真情了,你這麼狠心,是不是絕情了些?」
傻子都看得出來,瀾落是真的不想讓徐少棠進入噬骨魔海送死。
為了讓徐少棠打消進入噬骨魔海的念頭,甚至不惜以成為月族的罪人的代價,命令邊境的月族將士放開防禦,讓他們直接通過邊境離開!
瀾落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依舊在他們的耳邊迴蕩,連他們這兩個局外人,都有些不忍心。
「我絕情嗎?沒有吧!」徐少棠輕輕嘆息一聲,緩緩將玉佩收入自己的乾坤袋中,「我只是覺得,瀾落太狡猾了,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寧山微微搖頭,認真的說道「我相信她那一刻是真的想要不顧一切的放我們走的,雖然瀾落與我們所處的立場不同,但也是個至情至性的女子。」
「而且,你不是也在為她考慮嗎?我一直在想,要是將你和瀾落的身份對調,你會不會也同樣這麼對瀾落。」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東西,即使徐少棠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
瀾落動了真情,徐少棠難道又不是嗎?就算徐少棠沒有動情,至少,瀾落在他心中的分量也與以前不同了。
只是,徐少棠或許更偏向理性一些,而瀾落更偏向感性一些。
至少在那一刻,瀾落不再是那個身份尊貴且神秘的月族殿下,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不想看到心上人葬身噬骨魔海。
徐少棠微微一窒,沉默半晌之後,模稜兩可的說道「也許會吧。」
「所以,其實在你之前開始相信瀾落是真的失憶了的時候,你的心已經開始被瀾落俘虜了。」寧山像個情感專家一樣剖析著徐少棠的心理,又充滿遺憾的嘆息道「如果瀾落也跟著衝進了噬骨魔海,也許,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人能將你們分開了。」
「寧大哥,你這樣子,倒像個情場老手啊!」
徐少棠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談,衝著寧山打趣道「你在進入生死門前,是不是禍害了不少的女人?」
「這還真是!」
容句大笑道「你不知道吧,他的紅顏知己可是數不勝數!我之所以跟他大戰一場,就是因為他紅顏知己數不勝數,居然還去禍害我們妖族的美人!」
「原來你們是因為女人結怨啊!」
徐少棠恍然大悟的看著兩人,又笑著向容句問道「你該不會也心儀那位妖族的美人吧?」
「是啊!」
容句面不紅心不跳的點點頭,又一臉笑意的看著徐少棠,「我可不像你,明明心中對別人有意,卻是連承認都不敢!我之前就說那玉佩是她送你的定情信物,沒想到還真的成了。」
「以後在月族,你的身份可能就不僅僅是入侵者了,還是負心漢!唉,居然辜負了身份尊貴的瀾落,我估計,就算咱們沒有侵入月族領地,你以後也是月族那些才俊的公敵!」
「……」
聽到容句的話,徐少棠不由嘴角一抽,他屁事沒幹,容句也能想到「負心漢」這個稱呼?噎了好半天之後,徐少棠這才主動岔開話題,緩緩道「你們覺得那個帶面紗的白衣女子是誰?她居然敢掌摑瀾落,而且瀾雲他們那些人連屁都沒放一個。」
對於那白衣女子的身份,徐少棠實在好奇得緊。
「我猜,應該是瀾落的師尊吧?」寧山兀自分析道「瀾落可以馴服魔物,而那白衣女子也同樣可以馴服魔物,從她馴服那兩頭魔狼王來看,她的實力比瀾落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我猜也是她的師尊。」
容句笑呵呵的說道「師傅打徒弟,那是理所應當的,便是瀾落身份高貴也沒用。」
「師尊嗎?」
徐少棠微微皺眉,「我感覺她們的關係應該不止師徒這麼簡單。」
「別管她們什麼關係,反正現在都與我們無關了。」寧山笑著拍拍徐少棠的肩膀,釋然的笑道「現在我們是要活著離開這裡!其他的事,等離開以後再說吧!要是咱們無法離開,其他的事也更不用想了!」
「也是!」
徐少棠點點頭,望著這片黃沙覆蓋的荒蕪之地,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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