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城?」金剛微微皺眉,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搖頭道:「我從來沒有在緬北聽過這一號人物。」
緬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金剛他們常年混跡於這片土地,稍微有點名氣的人他們都知道,但卻從來沒有聽過徐少棠所說的這個人。
連金剛都沒聽過?
徐少棠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開始盤算著,到底要怎麼才能找到李南城。
「對了,那緬北最近有沒有出現過大量的陌生人?」徐少棠還是有些不甘心,繼續追問道。
「這倒是有。」金剛點點頭,說道:「不過這對你找人應該沒有太大的幫助,你應該也知道,緬北這些年來一直不太平,每天都有很多陌生的面孔出現。」
這倒也是,緬北常年戰亂,也導致了很多發戰爭財的人將這裡視為風水寶地,每天都有僱傭軍和那些軍火販子、毒品販子等到緬北來淘金,很多人確實在這裡發了財,更多的人卻永遠的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被金剛這一說,徐少棠心中那剛剛燃起的火苗又熄滅了,看來要想快速找到李南城,還需要費上一番功夫才行。
兩人說話間,金剛的下屬已經端著好酒好菜進來了。
兩隻燒雞,兩條羊腿,一大盤大塊的牛肉,全都是硬菜。
生活在金三角地區的人,尤其是金剛這樣的人,生活大都是異常奢侈,金剛這還算是一般的了。
這也不難理解,大家都乾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誰都不知道那天就死在戰亂之中,當然是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先別想你的事情了!」金剛很熱情的將一隻燒雞整個遞到徐少棠手中,又給他的杯中倒滿酒,說道:「先好好的吃上一頓,免得回頭見到滄龍老大,說我沒有好好招待他的朋友!」
徐少棠接過金剛遞過來的燒雞,長大嘴巴從雞身上咬下一口肉,再抄起杯子灌下一大口酒,然後向金剛笑道:「你可能沒有機會見到滄龍了。」
「沒機會了?你什麼意思!」金剛端酒的動作瞬間停下,滿臉警惕的看向徐少棠,「你不是滄龍的朋友?你是來殺我的?」
「噗……」
徐少棠直接將自己剛喝進嘴裡的酒噴了出來。
金剛的腦袋果然是和常人的構造不一樣,要是別人聽到這樣的話,第一反肯定是滄龍出了事情,而金剛的第一反應卻是認為徐少棠要殺他。
他真想將金剛的腦袋掰開,看著小子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其實這也怪不了金剛,在金剛的眼裡,滄龍已經可以算是神仙那個級別的人物了,這樣的人物還能出個屁的事情?所以他聽到徐少棠說他可能見不到滄龍了,第一反應就是徐少棠要殺他。
不過在看到徐少棠噴酒的動作之後,金剛就明白了,徐少棠顯然不是要殺他。這麼一來,那就只剩下那個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可能了。
「滄龍老大……出事了?」金剛滿臉都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要是別人敢在他面前說滄龍已死的消息,他估計馬上就能抄起架子上的機槍把對方給突突了,但徐少棠作為滄龍的朋友,說出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更關鍵的是,他不是徐少棠的對手。
徐少棠點點頭道:「滄龍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
得到徐少棠肯定的答案,金剛愣愣的呆了十多秒鐘,突然抄起桌上的杯子,仰頭灌下一大口烈酒。
「咳咳……」他喝得太急,以至於被烈酒嗆得劇烈的咳嗽。
咳著咳著,他的臉上卻已經布滿了淚水,一滴一滴,落在桌上,濺出一小團淚花。
徐少棠詫異的看了金剛一眼,在他的印象中,金剛這鳥人從來沒有流過任何一滴眼淚,今天在聽到滄龍的死訊時,居然當著他的面流下了淚水。
「你不是恨滄龍嗎?」徐少棠湊過去問道。
「誰說我恨他了?」金剛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又倒上一杯酒,兀自倒入口中,紅著眼圈說道:「要是沒有滄龍老大,我金剛也不會有今天。」
金剛之所以能在金三角立足,除了他自己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之外,很大程度上源於滄龍對他的幫助。當年他和人爭拉烏鎮這塊底盤的時候,他自身的實力還弱,要不是滄龍幫他解決了拉烏鎮原來的老大,他也不可能成為這金三角最大的軍火販子,更不可能活到今天。
雖然他不懂什麼大道理,心裡還經常罵那個動不動就對他拳腳相交的滄龍,但在他心中,其實一直視滄龍為自己的老大。
這也印證了一句話: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你知不知道是誰殺死了滄龍老大?」金剛突然抬起頭,握緊拳頭盯著徐少棠問道。
「你想幹什麼?」徐少棠看著滿臉憤然的金剛,問道:「你想幫他報仇?」
「是!」金剛鄭重的點了點頭,滿是決然的說道:「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我金剛不死,我一定要替滄龍老大報仇!」
聽到金剛的這句話時,徐少棠心中突然湧出一陣莫名的感動,他一直都以為自己那麼對金剛,他肯定會恨自己,沒想到金剛卻居然說出了替他報仇這樣的話來。
「算了吧,人都死了……」徐少棠微微嘆息道。
金剛將手中的杯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站起來憤怒的說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以為我金剛沒本事替老大報仇?!」
「不是!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徐少棠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是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害死了他,要是知道的話,我早就去替他報仇了……」
「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金剛頹然的坐下,再次抓起了桌上的酒杯。
見到金剛這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徐少棠暗自責怪自己不該將這事告訴他,但他也不可能將自己重生成徐少棠的事情告訴金剛,因此也只能在旁邊陪著金剛默默的喝酒。
一杯接著一杯,金剛只是不斷的喝著酒,那些肉食卻一點也沒動。
漸漸的,他的臉上已經凸顯出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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