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身首異處的消息在短時間內迅速傳播,該知道此事的人基本都知道了,而不該知道的人卻永遠不會知道。
現在沒人知道夏九黎到底是什麼態度,只是知道,冰城已經周圍已經全部戒嚴,周邊城市都是只許進不許出,血衣盟全部行動了起來,也是在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血衣盟的勢力是有多麼的龐大。
為了應對不知道會發什麼瘋的夏九黎,周邊兩個軍區的軍隊已經全部執行一級警戒,上面是絕對不允許北方在這個時候亂起來的。
冰城。
雖然現在還未進入嚴冬,但整個冰城的人似乎都感受到一陣讓人顫慄的寒意。
血衣盟的議事廳中,夏九黎坐在自己的虎皮大椅上,他的下方坐的是血衣盟的所有要員。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說話,就連平時甚得夏九黎器重的軍師梅讓都死死的垂著自己的腦袋,根本不敢抬起頭去看像是一座火山,又像是一座冰窖的夏九黎。
確切的說,不說話的夏九黎就是一座冰窖,但是若有人在這個時候做出一點點讓夏九黎看不過的動作,夏九黎隨時都會變成一座火山,變成一座足以將在座的所有人都吞噬的火山。在他們之前,負責跟在夏禹身邊保護夏禹安全的那幾個人已經被夏九黎撕成了碎片,那殘缺不全的屍體現在都無人敢去清理。
夏九黎就那麼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他的臉上看不到憤怒,只是因為他那滿臉的寒霜已經將他的憤怒之色凍住,他的眼睛微紅,眼珠子向外突出,似乎隨時都會撐爆他自己的眼眶一般。
雖然兒子已經瘋了,但那畢竟是他的兒子,那是他的獨子!
夏九黎就在那裡猶如雕像一般坐了快半個小時,突然,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在他站起的瞬間,一滴鮮血從他的手心滴落到地上,那是他的指甲刺破了自己的掌心。
雖然鮮血滴落的聲音很小,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一聲雷霆般的響聲,聽到這聲響聲,眾人的腦袋垂得更低,生怕夏九黎那無處宣洩的怒火會燒到自己的頭上。
「軍師!」夏九黎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好像隨時都會爆發一般。
聽到夏九黎的聲音,梅讓心中一跳,沒想到,自己還是第一個被盟主點名了,他知道夏九黎現在已經到了憤怒的臨界點,隨時都可能會爆發,只期望自己不要惹到夏九黎。若是平時,他還能摸清夏九黎的脾氣,以便根據的他的脾氣來說該說的話,但是現在,沒人知道夏九黎的臨界點在哪裡。
誰要是引爆了夏九黎,只能自認倒霉。
梅讓不得不抬起自己的腦袋,緊張的看著夏九黎,小聲說道:「盟主有何吩咐?」
「你說說,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夏九黎就用自己那雙快要爆掉的眼睛盯著梅讓,看得梅讓心中不由得開始發毛。
但當聽到夏九黎的問題之時,梅讓那原本就發毛的心已經變成一片死灰,他知道,要是自己的答案不能讓盟主滿意,他會成這群人中第一個被夏九黎吞噬的人。
梅讓的腦袋裡面飛速的運轉著,他現在想的不是誰才是真正的兇手,他想的只是夏九黎認為誰會是兇手,是的,現在這個時候,夏九黎說誰是兇手,那誰就是兇手,沒有任何人敢反駁,除非他們不想要自己的命了,顯然,梅讓還想再多活幾年。
想來想去,梅讓也沒有想到夏九黎心中的想要的那個答案。
見梅讓遲遲不說話,夏九黎猛的巴掌拍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沉著聲音吼道:「說!」
隨著夏九黎的手掌落下,那塊整木做成的桌子在頃刻被拍得粉碎。
「我……」梅讓被夏九黎這聲低沉的怒吼嚇得不輕,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夏九黎的那雙血紅的眸子瞬間發出一陣凶光。
在梅讓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向夏九黎的手中靠近,夏九黎就是那麼隨手輕輕的一抓,梅讓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你說你不知道?」夏九黎的聲音陡然提高,心中的怒火也徹底的點燃,發出一聲令人顫慄的咆哮,衝著冷汗直流的梅讓大聲的咆哮:「你不是自詡聰明嗎?你不是血衣盟的軍師嗎?現在你給我說不知道?我要你何用?!」
「盟主饒……」
梅讓嘴裡的那個「命」字還未說出,夏九黎的一隻大手猛然拍向梅讓的腦袋,那顆原本應該堅硬的腦袋幾乎在一瞬間被夏九黎拍得粉碎,鮮血和著白膩的腦漿濺了夏九黎一臉,讓本就異常恐怖的夏九黎看來更加的恐怖,就如同一頭從洪荒世界走出的猛獸一般。
梅讓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一生,他因為夏九黎而享受了半生的榮華,也因為夏九黎而死無全屍,或許,這就是因果吧。
見到夏九黎一言不合就將血衣盟的二號人物擊殺,下方的人更是嚇得不住的顫抖,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命運而擔心,他們只希望夏九黎能趕快發完怒火,但他們卻又知道夏九黎的喪子之怒不會輕易的消失。
看到下方那些噤若寒蟬的人,夏九黎心中的怒火又再次往上躥了一些。
「你們都還坐在這裡幹什麼?!」夏九黎一腳將已經倒在地上的梅讓的屍體踢向眾人,然後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還不趕緊滾去尋找少爺的人頭!」
吼完之後,夏九黎又沖入人群之中,大袖一揮,幾個躲閃不及的人已經滿是不甘的躺在地上,其他人見狀,紛紛四散而逃,生怕夏九黎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喪子之痛已經讓夏九黎徹底的發了瘋,他一生樹敵無數,想要讓夏家絕後的人實在太多了,他現在沒有心思去關心誰才是真正的兇手,他只想找到自己兒子的人頭。
他知道人死不能復生的道理,但他要給自己的兒子一個全屍,雖然,他的兒子只是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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