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五局發完牌,韋亦辰又拿起牌看了一眼,然後他隨手跟了五十。
張興看了自己的牌,是個大順子,便跟了五十。
尹孝華收到了暗號,便沒有看牌,也跟了五十。
在他們過來賭場前,韋亦辰就跟尹孝華商量好。
如果是他的牌最大,就暗牌跟注;如果是尹孝華的牌最大,就明牌跟。
尹孝華很清楚韋亦辰知道每個人手裡是什麼牌,毫無疑問,這局自己手裡的牌最大,自然選擇暗注陪他們玩。
光頭見連扔四局的韋亦辰和尹孝華都跟了五十,想也不想就跟了五十。
老頭見這麼多人跟,拿起牌一看,最大只有k,於是扔了。
如果是一兩個人跟,還有可能贏,五個人都跟,他贏的概率幾乎為零。
捲髮手裡是一對q,算是比較大,又不算很大,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跟了一百塊。
雖然有四個人在跟,可是捲髮主要還是擔心韋亦辰和張興手裡有大牌,尹孝華和光頭都沒有看牌,拿大牌的幾率並不大。
韋亦辰想都沒有想,也跟了一百,接著張興、尹孝華、光頭繼續跟上。
捲髮有點心裡沒底,又不想放棄,又跟了一百,然後再加注一百單獨開韋亦辰的牌。
他看到韋亦辰前面四局一局沒跟,這局一直跟,因此推斷他手裡有牌,就想著把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對手開掉。
韋亦辰這局一對三,帶著一張六,沒有捲髮大,被開之後,就淘汰了。
看到韋亦辰的牌後,捲髮很意外,他還以為韋亦辰有大牌,想不到手裡就對三而已。
張興見韋亦辰出局,稍微有點慌。
顯然,捲髮覺得韋亦辰的牌應該比張興的牌大,才會選擇去開韋亦辰,而沒選張興,這樣子看來,捲髮的牌應該比較大。
張興廝混賭場多年,經驗很豐富,他轉念一想:捲髮的牌應該也不大,如果是大牌,他就不會急著開別人牌,而是不著痕跡地讓大家多跟上幾輪才對。
他想明白這個道理,便果斷加注。
尹孝華早知道底牌,卻沒有著急,考慮了片刻,才繼續跟。
他擔心把人嚇跑了,那就虧大了。
光頭本來打算看牌,見尹孝華沒有看牌繼續跟,便也跟上。
他們兩個還沒看牌,下注少一半,多跟上幾輪,也不吃虧。
捲髮見張興加注,一時間有點進退兩難。
他估計張興的牌應該比較大,不然也不會主動加注,可捲髮的牌也不算很小,扔了又可惜。
況且,誰知道張興是不是故意虛張聲勢,想要偷雞?
至於暗牌的兩家,捲髮倒是不怎麼擔心。
他猶豫了一會兒,跟了兩百,又加兩百開張興的牌。
看到張興是大順,捲髮忍不住有點後悔:早知如此,剛才他就應該選擇先開張興的牌才對,也就不用多輸四百了。
張興眼見兩個明牌的人出局,信心倍增,跟了兩百。
他擔心現在加注,尹孝華和光頭很可能會看牌放棄。
尹孝華想都沒想,繼續照跟。
光頭知道張興手裡的牌挺大,決定看牌,發現自己最大的是十,果斷的扔了。
張興見光頭放棄,又上兩百,他倒要看看尹孝華跟到什麼時候。
尹孝華略一思考,跟了一百,加注四百。
現在就剩下他和張興兩個人,張興隨時都可能開牌,尹孝華為了能多贏一點,索性就加注。
張興不禁愣了愣,正準備跟,猛然想到吃大小的事。
莫非,尹孝華和韋亦辰炸金花也很厲害,剛才沒跟,只是在等待合適的機會?
如果是平常時候,張興根本不會將尹孝華放在眼裡。
只是今天尹孝華和韋亦辰贏光了付長河,張興哪敢再掉以輕心?
然而,張興也不想就此放棄,且不說他心裡不甘心,還可能淪為別人的笑柄。
他拿著個大順子,尹孝華都還沒有看牌,這都不跟,還玩什麼?
尹孝華要是大牌,還沒什麼,要是小牌,傳揚出去,張興還不讓圈裡人笑死?
張興權衡一陣子,決定開牌,就算是輸,他也要輸個明明白白。
他是十jq順子,眾人見了,都很意外,按照常理,拿著這牌根本就不用急著跟剩下唯一暗牌的人開牌。
大家都覺得張興膽子太小了,讓尹孝華加注詐了下,就嚇到了。
尹孝華將牌揭開,發現他手裡最大的牌竟然是張8,頓時懵了。
韋亦辰不是暗示:這把牌自己的最大嗎?怎麼變成了最小的牌?是哪裡不對?
尹孝華猛然起身:「不玩了,手氣太差,我去洗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問韋亦辰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想先離開問清楚再說。
「唉!」
韋亦辰嘆了一聲:「不會玩,還是吃大小比較好玩!」
說完,他也起身離開了位置。
他們輸了一千多,一局沒贏,想要離開,也不會引起別人不滿。
張興贏了尹孝華,意外之餘,也很高興。
如果這局他輸了,就得虧兩三千塊出去,現在還贏了將近二千,當然高興了。
看來,韋亦辰和尹孝華確實不會炸金花,如果不是張興太緊張,開牌那麼早,應該還能從尹孝華身上多賺一兩千。
尹孝華負氣而走,張興和付長河都長長地鬆了口氣。
張興贏了把大的,運氣正好,繼續玩著。
付長河輸了一萬多給韋亦辰,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便跟了過去。
尹孝華走到一個沒人的空地,等到韋亦辰過來之後,就壓低聲音道:「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明明之前說好的,關鍵時刻竟然出亂子,眼看著到手的幾千塊,就這樣飛了,尹孝華哪裡還按捺得住?
「沒有什麼問題!」
韋亦辰淡然一笑:「故意的,他們倆已經有所覺察,剛才贏了,就很難再從他們身上贏錢。」
他固然可以用自己的超凡能力大殺四方,小輸大贏,每局都得到最大的利益。
然而,韋亦辰不想讓人懷疑,至少做得不那麼明顯。
就像他剛才說的,之前那局,他明知道張興牌最大,還那樣做,就是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慮。
尹孝華稍一回想,點了點頭。
人家又不是傻子,懷疑他們,也很正常,尹孝華也能看得出來。
他就是想著幾千塊錢泡湯了,有點肉疼。
「走!」
韋亦辰微微一笑:「先去吃大小回點血,再去炸金花大賺一筆!看誰不順眼,就贏他丫的!」
尹孝華連連點頭,正要開口,就聽旁邊有人大聲道:「敗家子,這麼久沒來,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那人樣貌很一般,嘴巴很大,說話很毒,也是賭場的常客之一,人稱大口劉。
他家裡有個工廠,比較有錢,有次把身上的錢輸光,就想找尹孝華借錢下注,遭到拒絕後,就對尹孝華懷恨在心。
尹孝華啐道:「去你大爺的,剛過完年,就一心盼著你爹死了,真是不孝子!」
他常在社會廝混,口齒伶俐,打架鬥毆,罵街叫陣,從不畏懼。
大口劉嘿嘿一笑:「大舅子火氣這麼大,又輸光了!」
他得知尹孝華的妹妹尹麗霞長得很漂亮,就經常拿這事占便宜。
尹孝華剛要發作,就聽大口劉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眾人聽到這動靜,紛紛走上前過去圍觀。
只見大口劉半邊臉腫得老高,滿嘴是血,旁邊還散落著兩顆帶著鮮血的黃牙,十分的醒目。
付長河正想看看韋亦辰和尹孝華搞什麼,就看到眾人圍到一起,他連忙過去:「怎麼回事?」
他掃了一眼四周,問大口劉:「誰打的?」
這裡有明確規定,不許生事,以免影響賭場的生意。
有人打傷大口劉,就是在砸他們的飯碗,付長河作為賭場一份子哪裡會坐視?
大口劉疼痛難忍,慘叫連連,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他看了看尹孝華,若有所思:自己剛剛跟尹孝華發生口角衝突,然後突然就讓人給打傷了,若說跟尹孝華沒關係,那也太巧了。
奈何大口劉既沒有看到尹孝華對他動手,更沒有什麼確鑿證據,就算是報警,那也沒有用。
尹孝華知道大口劉在想什麼,卻沒解釋。
本來,他也想教訓下大口劉,沒想到有人搶先動手。
尹孝華正好奇這是怎麼回事,等看到大口劉的反應,他心裡瞬間就明白過來。
這個時候對大口劉痛下狠手,又沒有被任何人看到,除了高深莫測的韋亦辰,還會有誰呢?
之前,尹孝華對張蓉的話壓根就不相信,等到韋亦辰一番演試,才漸漸接受,現在才發現,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世外高人。
付長河找不到動手的人,大口劉又說不出什麼,於是付長河安撫好大口劉,讓圍觀的人各自散去。
大口劉明知道這件事跟尹孝華有關,奈何他拿不出什麼證據,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吞。
他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慘,不過傷勢並不是很重。
韋亦辰下手很懂得分寸,只是想教訓下大口劉,沒想將他打死或打成重傷。
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不想有人占尹麗霞的便宜,還有就是擔心尹孝華動手,打亂他們今天的計劃。
眼看著尹孝華準備離開,大口劉連忙上前攔住:「先等一下!」
他嘴上的傷處理了一下,已經好了,只是驟然掉了幾顆牙齒,說話會漏風。
尹孝華略顯心虛地道:「有什麼事?」
他剛才也想著打大口劉,看著大口劉這副慘樣,感覺很解氣。
大口劉捂著腫脹的臉:「既然來了,你敢不敢跟我兩把玩玩?」
雖然他找不到真憑實據,可是已經把這筆賬算在尹孝華頭上。
大口劉知道尹孝華打架鬥毆很兇狠,就是他沒有受傷的時候,也不敢動手,何況現在已經受了傷。
動手打不過,就只能另外再想辦法,可他要是這麼忍氣吞聲難免讓人笑話,大口劉就想先在賭場贏尹孝華一筆。
尹孝華逢賭必輸的名頭,誰不知道?明明很菜,賭癮還很大,郴縣敗家子,名不虛傳。
聽到大口劉的賭戰邀請,尹孝華差點笑出聲來,他正想找人大賺一筆回血,卻是找不到合適的人,想不到大口劉居然主動地送上門來。
眼見尹孝華爽快的答應,大口劉既驚喜又意外,心裡想著:今天一定要輸得尹孝華哭爹喊娘不可,要不然他都對不起自己臉上受的傷。
大口劉才剛來這裡一會,還不知道韋亦辰和尹孝華兩三把贏光付長河的事,要不然打光他所有牙也不會說這話。
玩了幾分鐘,大口劉不僅輸光了身上六千塊錢,還欠了尹孝華一千多債務,找熟人借了二千才還清。
這還是尹孝華有意放水,輸少贏多,否則大口劉褲子都輸光。
大口劉氣急敗壞地朝尹孝華扔下句你給我等著,然後就走了。
尹孝華賤兮兮地回了句:「下次記得多帶點錢,別又打欠條!」
他算是在賭場揚名立萬,威風得很。
儘管這次韋亦辰沒下注,可是在場的人都很清楚他才是關鍵,只要尹孝華按他說的買,就肯定贏。
付長河看到尹孝華贏錢,又嫉又恨,忍不住上前:「可以啊,運氣這麼好,有沒有膽量上去跟我玩兩把炸金花?」
他不敢跟尹孝華吃大小,又看到尹孝華和韋亦辰炸金花連續輸了將近二千,一局沒贏,因此付長河認定他們確實不會炸金花。
尹孝華為難地道:「不想玩炸金花,都沒贏過,吃大小多好,就玩這個吧!」
他就是要讓付長河覺得他們不會玩,欲擒故縱,主動來送錢。
付長河好說歹說總算把尹孝華和韋亦辰拉到二樓去玩炸金花,一心想著怎麼鹹魚翻身把錢贏回來。
他確定韋亦辰和尹孝華不會炸金花,乾脆就直接下場一起玩。
前面三局韋亦辰和尹孝華都沒大牌,看牌之後,一次都沒跟,直接就扔了。
付長河輸給韋亦辰一萬,時刻都想著再贏回來。
他看到韋亦辰連續三把都沒有下注,暗暗著急:就那點底注,要什麼時候才能贏回來,更別說韋亦辰帶的錢了,自己得想一個辦法才行。
牌局結束後,付長河忍不住若有所指地道:「每把都不下注,這樣炸金花有什麼意思?」
賭場沒規定下注必須跟,不過卻可以用激將法引誘對方上當,這點小伎倆,對混慣賭場的人來說,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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