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滔腳步立刻頓住,歪頭看江男。
江男一攤手:「怎麼?又要教育我不能和法律打擦邊球?」
「怎麼會?我這不也要馬上去乾擦邊球的事兒?
我只是納悶,男男你最近變化太大了,幹什麼都直腸子。
我覺得只有我們男人才愛直來直往,結果到你這……你身上有股撲面而來的草莽氣質。」
江男咧嘴一笑,微揚下巴露出一口牙箍套:「聽你這意思是埋汰人,不像是誇我哈。」
「確實是埋汰你呢,真沒夸。
給一磚頭,太粗糙。
報案警察一看就是尋仇,那女人也一定會咬你。
要知道,咱們發這大字報被發現了,也就是找找關係花點兒錢,尋仇是故意傷害那可不同。
再說磚頭砸哪?腦袋?沒控制好力度乾死了怎麼辦?打脖頸?給整暈了也沒出啥氣,撐死在外面睡一宿,多沒勁兒。
你啊,本性還是太淳樸,做事情手法太過光明磊落。
你太沒經驗,小女孩兒。」
「噗。」江男被逗笑了:「子滔哥,說的就像是你多壞似的。」
任子滔也微彎了彎唇角:
「我確實壞,只是壞的不太明顯罷了。
要是我,就找那認坐牢的打手,先裝作跟那女人偶遇,走路不看道這不是每天都會上演的事兒?
很平常的,倆人三撞兩撞的就一定會發生口角,這樣衝突有了,一定會引發爭吵,一定會越吵越厲害。
咱雇那人再一激動,刀捅她屁股,捅完就跑,你再看看那效果。
養傷只能把屁股撅著,黑天白天的撅,上廁所一使勁……嘖,還不能洗。
你不還說她在那沒房子嗎?她要是再住到別人家,天天撅著不能穿褲子這些不方便就甭提了,個把月下來,啥人都得被搞瘋了。
最關鍵的是,這點兒小傷,她想報案可以啊,驗傷會難堪,她行走不了更不能天天去派出所督促抓人。
她也沒個幫忙的朋友,因為到那時候,咱那大字報早起效果了,別人都會離她遠遠的,誰不怕丈夫被勾搭走啊?對不對?
而且,抓住了不要緊,就是爭吵間一激動給了一刀唄,警察都不會多審,直接結案。」
江男覺得她聽都聽的特別解氣,還沒等干呢就很開心。
側過身,在任子滔面前立正站好,仰頭道:「真是我師傅啊,不僅能教學習,我活八十也夠嗆能有你那腦袋瓜,看來這輩子也不如你。」
任子滔很謙虛,擺了下手:「不至於八十歲還不如我。」
「真的,子滔哥,你讓我對後續事件怎麼處理完全有了新思路,簡直打開了新世界,我覺得我整人的手法得變變。」
「嗯?說說看,」任子滔摸了摸鼻子,這麼會兒功夫就給人家好孩子教壞了?
江男搖了搖頭,她不打算告訴了,倒是很擔心道:
「子滔哥,明天你真叫你同學一起去啊?他靠不靠譜?
我知道我這是瞎擔心,但我真覺得不應該你去。
你說萬一你大半夜貼大字報被城管或者派出所抓了,你長這麼帥,白瞎了,多難堪。
我就成了你任家的罪人了,無臉再見江東父老。
還有你說你一個三好學生幹這個,十八歲,再傳到學校,老師們會怎麼看你?同學們呢?暗戀你的那些女孩兒們會不會心裡崩潰?我簡直不能聯想。
我覺得還是我擺脫我媽,撒個謊偷著回趟老家,到時候住旅店,再雇幾個盲流子給我跑腿兒,我……」
任子滔無奈叫停:
「怎麼又磨嘰回來了?你那鎮上有旅店嗎?一把瓜子沒磕完,滿鎮子溜達完了。
半夜你個女孩子也不方便,我可不放心你僱人。
我和我同學開他爸車,放心。而且你也擺脫不掉江嬸兒,你看她今天那個狀態,她現在緊張兮兮就怕你再生病,好了,這個話題打住,明天中午我倆就出發,好久沒摸車了。」說到這,還興奮的搓搓手,以顯示這是個美差似的。
江男很感動、很鄭重、很深情地說:
「你的這個人情,我會一直還一直還。
你不知道,報復那女人對我有多重要,要是不把她玩的飛起,我甚至會從此不快樂。
子滔哥,你真是幫我辦了很重要的事。我會幫你掙錢的,幫你掙好多好多錢,還能幫你……」
「噗,咳,呵呵啊呵呵。」任子滔徹底笑出聲了。
他笑看江男,心裡想著:小妹妹,你還不如對哥哥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將來只能以身相許來謝恩,這話最起碼他還能信。
雖然嘛,嗯……任子滔掃視了一下江男的身材,或許他會拒絕的。
至於幫他掙錢?還好多好多?開玩笑。
「好了,天太冷,咱倆趕緊回家吧,你要不要去我家?」任子滔還沒說完,只看樓上不遠處的陽台有人用嘶啞的男聲喊道:「男男,回家啦!」
江源達關上陽台窗戶,還有點兒不高興的嘀咕道:「跟那任小子嘮啥呢這是?嘮的那個熱乎,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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