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是願意的啊!」有婦人還不高興地說。顧不得自家男人的拉扯。也要抱怨,「金老太他們婆媳,這次的事情要不是有他們兩個人起頭的話,咱們會這麼的不好過嗎?」
「就是!要不是有他們兩個人先虐待孩子,咱們肯定也不會這樣互相吵架啊!」
「對!祭祖的那些食物,也虧他們有臉拿出來,往常可沒有這麼簡陋!」
「連買菜的錢都是要跟我們借的,平常明明有錢的要命,怎麼連對祖宗的東西都要這麼的摳門!」
婦女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太大的秘密,金老太跟金嬌嬌平常的人緣就不怎麼好,這一次惹了眾怒,大家說話也都跟著直接了起來。
然而,正是這樣給捅出來,才更顯得事情的難看。
因為廚房的事情一直都是女人的責任,所以男人們雖然覺得今年的牲禮的確有一些寒酸,不過畢竟也算齊整,卻沒有想到還有這些曲折在裡面。
「沒錯!我過年的時候還看到金老太跟劉老頭在城裡面跟人賭錢呢!」這時候,忽然有人想起什麼事情似的,高聲地說,「對了!你們兩個人該不會把錢都給輸光了,所以今年才會沒有辦法置辦祭品的吧?」
這個猜測還是頗為的靠譜,於是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到了一臉尷尬的老劉家的人的身上。
至於村長,聽到這話簡直氣的不行,都想要把手裡的拐杖給直接往金老太的頭上面去砸!
當初就已經說了,金家的姑娘要不得!結果劉老頭怎麼跟自己保證的?!
結果呢!娶了之後,整個村子都烏煙瘴氣的!根本就沒有一處好!
「我們沒有賭博!」金老太今天忙了一天,本來就已經心力交瘁的。
她本來都已經很想要回家好好的休息,假裝今天碰到的事情都不過是一場夢境而已。結果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不肯放過自己,什麼都給往外捅。
更何況,就算她真的賭博好了,賭的也是自家的錢,跟別人也沒有關係。她辛辛苦苦弄出來的錢而已,想要怎麼花不就是怎麼花嗎?
這些人一個個的,自己也沒有比較好,每天吃糟糠醃菜的,還覺得自己有比較高尚嗎?
「金老太,你去賭博,是真的嗎?」黃賭毒,哪一個都是不能沾的。村長本來還想著這個女人不過就是有點兒小勢力,嘴巴壞,做事情也沒安好心。
可是好歹還把一個家裡照顧的相當妥當,人也不至於到甚麼大壞的程度,對於娘家也不至於把老劉家挖空,甚至讓孩子取了金嬌嬌之後,更是沒有和金家有什麼過於密切的往來。
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本事可大著,居然背著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可沒有賭!」金老太相當不高興地看著村長,然後指著自己腳上都破了洞的鞋子,惡狠狠地說,「哪一個不要臉的居然敢這樣說老娘?!老娘給孩子把屎把尿,地里幹活,早起貪黑,還去賣雞蛋、摀秧苗的時候,你們都還沒有斷奶呢!」
老太太說話尖刻,而且身體那是格外的硬朗,腰粗膀圓,真的要挑起事的話,在場可是沒有半個人能夠說的贏、打得贏她的。
但是相當熟悉金老太說話風格的人,又怎麼不會發現到她這種理直氣壯底下的心虛呢?
老太爺立刻又是一拐杖的落地,這一次位置還相當的巧,直接就踹到了她的面前,還揚起了一捧雪,直接灑到了她的面前。
「金老太,很多事情不是你說話大聲就代表你說的對。」老太爺看的事情多了,當然能夠分辨的出來誰是說謊的、誰是沒有的,於是相當大聲地說,「你平常是什麼為人我們當然都知道,不要以為我們都跟你家耳根子軟的男人一樣。」
「老劉家的家底,你們雖然不說,平常要為族裡掏錢也是推三阻四的,可是我們種了一輩子的地,對於你們的情況也是門兒清。」
「所以,你們最好不要試圖撒謊。」
畢竟,老劉家的人雖然做事情不靠普,但是祭祖的事情上面,每一年都還是頂頂重視的。
可是老劉家的人看上去落魄不說,精氣神也沒有,而且今年明明是大年,他們卻連一點兒象樣的東西都拿不出來。
要知道,早在這之前他們就已經私底下讓婆娘去問的,要不要幫忙。
結果金老太嫌棄借錢晦氣,而且有可能把自己的功德給分出去,還直接給自家婆娘一頓臉色好看,還差點兒讓自家婆娘給氣病了。
所以老太爺還是很清楚老劉家本來要拿出來的錢的數目的。
但是最後看到的東西呢,可是完全不值得這個數目的。
那麼錢都到了哪裡去了?
村子裡的人總不可能撒謊的吧?
「按照你們的行事,我現在可一點兒都不覺得你們沒有可能去騷擾夏羽泉了。」老太爺一臉失望地看著老劉家的人,只覺得這些人面目可憎。
當初夏家夫婦多好的人啊?來他們村子當老師,還教大家做衣服,甚至還分享了不少好吃好喝的東西。
結果他們是怎麼對待人家的閨女的?
夏羽泉做錯過什麼嗎?
然而他們這些當年曾經受到恩惠的人,又是怎麼冷眼旁觀的呢?
他們還是不是人呢?
「老太爺,您的身體不好,可千萬不要再激動了。」有人知道老太爺身體的狀況的,一看到他動怒,連忙跑過來拉著人,「這邊的事情有咱們看著,還有警察管著呢,最後肯定是不會有錯的。」
南方的冬天賊冷,而且因為濕氣重的關係,老人家的腿腳向來都不好。剛剛站著祭祖已經有些疲累了,要是現在還讓他繼續站著,脾氣又恰好上頭的話,那麼肯定會讓他明天倒下來的!
大過年的生病,誰會知道能不能賣過那個坎?
大家根本賭不起老太爺的身體情況。
「不用,我可以。」老太爺一把推開了兒子的手,一雙混濁卻透著銳利的眼眸瞪著金老太等人,「我今天要是沒有從你們嘴裡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你們就等著直接除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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