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幾個被打得嗷嗷慘叫,是真痛。
「別打了,錯了,我錯了,不關我的事,是萬玉給了我們辣條,讓我們收拾賊婆子的,是萬玉讓我們這麼做的,她說我們把賊婆子打得越狠,就越厲害,她就會給我們更多好吃的,不關我們的事。」
幾個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淚,把幕後黑手出賣了。
人群里的萬玉瞬間變臉,扭頭就要跑。
萬順兩步躍過去,一腳把人踹回來。
她就說無緣無故的怎麼會突然把余燕傷成這樣,又不是那些年,熊孩子再頑劣,也不敢這麼做。
原以為萬玉再怎麼不要臉,也得在家躲幾天才會出門,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來作妖,小看她了。
「好養姐,跑什麼?虧心事做了這麼多,也不差這一件不是?」
萬玉捂著肚子齜牙,看向萬順的眼睛裡,帶著淬毒的刀子。
只是滿滿惡意沒來得及發散,就被徐紅艷一巴掌拍拍回現實。
「我說呢,我家孩子雖然頑皮,但一向有分寸,絕對不會做壞事。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要這麼害我家孩子?
怎麼,偷情不過癮,現在改為禍害孩子了?你的心怎麼那麼惡毒啊?」
萬順嘆氣:「這事啊,可能怪我,養姐恨我不給她背鍋,想刀我又怕惹禍,這不,只能把別人當刀使。
就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找祖國花朵啊,嘖,好好的一娃,差點背上任命官司,太可怕了。
小孩懂什麼啊,還不是大人教的。」
這話聽得幾個熊孩子家長怒火直衝天靈蓋,不管真不真,萬玉慫恿他們家娃幹壞事是真,這就不能忍。
「不要臉的娼婦,你他媽怎麼不去死。」一群女人瘋起來,相當於一支軍隊,公安都攔不住。
萬玉痛得飆淚,拼命掙扎:「不是我,我沒有,這些小孩胡說八道冤枉我。放開,都放開,公安同志,救命啊,你們就這麼看著他們傷人?」
「啊」一巴掌扇在萬玉嘴上,昨天的傷還沒好,今天傷上加傷,整張臉慘不忍睹。
「冤枉?」徐紅艷抬手又是兩巴掌:「偷情是冤枉你,慫恿我家娃幹壞事也是冤枉你?怎麼人人都冤枉你?不冤枉別人?屎臭不自知,怪蒼蠅多是不是?」
萬玉被拽著頭髮,頭皮火辣辣的痛:「我怎麼知道,你們就是看我好欺負。」
「賤人,這個時候還敢胡說。」徐紅艷幾個拳腳相向,打得萬玉哀嚎連連。
兩個公安氣得原地轉圈。
許漢山老臉黢黑,在他管轄的地方出了這些事,以後不得給人看盡笑話。
評優也別想了。
忍住怒氣叫幾個力氣大的婦人將人拉開。
萬玉衣服被撕破了,臉被扇腫了,頭皮被扯掉了,模樣不比余燕好多少。
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嚎著喊:「公安同志,我要報警,我要告他們污衊,還要告他們傷人。」
公安眉頭死死的鎖在一起。
萬順笑著在萬玉跟前蹲下:「教唆傷人,也是違法的,情節嚴重的,三年起步。你不但教唆傷人,還教唆未成年,罪加一等。養姐,你是不是覺得活著沒意思,想死啊?
是因為覺得自己偷情太缺德,還是覺得自己惡事做多了太喪盡天良,想要以死謝罪?想法是好的,就是做法太缺德。想死死遠點啊,怎麼還帶拉墊背的。」
「萬順,」萬玉死死的瞪著萬順,眼裡帶刀子:「我沒有,我沒有。」
萬順都能聽到萬玉磨碎牙的聲音。
「這麼說,是幾個娃天生壞種啊。」
家長們又要往上撲。
萬玉嚇得忙往公安身後躲。
公安額角青筋突突的跳。
「公安同志,你也看到了,是這個賤人教唆我家孩子做的。孩子才多大,他們懂什麼,都是賤人的錯,你們要抓要罰,都應該找萬玉是不是?」幾個女人圍著公安七嘴八舌的將好話。
公安
經過協商,徐紅艷幾個家長,和萬順達成共識,賠錢私了。
萬玉被公安帶走,萬順拒絕和她私了,不管萬玉怎麼軟硬兼施都沒用。
徐紅艷幾家也拒絕,他們是真惱萬玉,要不是她,哪來這麼多破事。
人群散去,許漢山走在最後。
渾濁的老眼,看著萬順。
「你們以後還想在村子裡過嗎?」
萬順抵了抵腮幫子,臉上帶著嘲諷:「村長叔,我做錯了嗎?不是你天天在村子裡大隊上宣傳,禁止逞兇鬥狠,要相信公安,相信法律,有問題找警察。要學法,懂法,用法,用法律捍衛自己的權益,你看,我執行得多好,一心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許漢山沉默一瞬,語重心長開口。
「丫頭,這麼多年,能在萬家人手裡活下來,就說明你很聰明厲害。所以你應該懂,人是群居動物,你在福安大隊生活,就要和這裡的人好好相處。」
萬順笑出了聲:「村長叔說的好好相處,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世上就有種人,喜歡得寸進尺,能怎麼辦呢。」
許漢山哽住:「至少,你不該這麼極端,鬧到公安面前。」
萬順收斂的笑意,氣息陰暗。
「村長,這麼多年還不夠嗎?如果余燕有錯,那麼公安會抓她,法律會制裁她,法官會審判她,而不是被這些人無休止,無底線的欺辱。還打著正義的幌子,多可笑,他們憑什麼,有什麼資格?一件事並不是做的人多了,做的時間久了,受害人不反抗,他就是對的。
忍,並非覺得自己錯了,只是想如同你嘴裡說的那樣好好相處,想守著這個家,等兒子回來。反抗,也並不是要與誰為敵,只是不再向錯誤低頭而已,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村長,你該教育的不是我,不是余燕,不是姜家,而是盲目愚昧的村民。」
許漢山被堵得啞口無言,沉默離開,萬順,是真的不一樣了。
余燕很擔心:「小順,他們會不會趕我們離開?會不會連累你?」
萬順揚唇笑著安撫:「放心。」
「順姐。」
小夥伴在門口召喚。
萬順過去:「這時候跑過來幹啥,不怕被收拾?」
楊中華不屑癟嘴:「怕啥啊,我一個五歲的娃,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萬順樂:「現在承認自己五歲了?」
這孩子人小鬼大,始終不承認自己是幾歲的小豆丁。
楊中華擺手:「不說我,順姐,你咋樣?你今天報警,那幾家人肯定恨死你了,晚上會不會被套麻袋?」
傻大個連連點頭:「對對對,順姐,他們可壞啦,你要小心。」
萬順臉上帶著笑,眼裡帶著冷意。
那幾家人確實不是善茬,但同時也不是蠢的,白天鬧矛盾,晚上就動手,傻子都知道是他們。
至少不會明目張胆的動手。
不過,動手也不怕。
撇了眼小夥伴:「放心,沒事,你們記住了,以後有問題找警察,遇事別怕,咱有理,誰來都不好使。」
小夥伴傻乎乎的點腦袋。
送走小夥伴,萬順數著手裡的錢,都是和幾家人私了賠的,一家十塊,五個小孩,共五十塊錢。
這是她和余燕手裡的所有家底。
這些錢對於一窮二白的姜家來說,遠遠不夠。
萬順決定明天去趟公社。
天色還早,萬順繼續收拾院子,天黑前去河裡摸了條魚,解決母女倆的晚飯。
一夜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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