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衍是等到深夜,大家都回去了,念央也睡著了,才像個賊娃子一樣溜了進去。
床頭櫃有個小燈,放出微弱的光芒。
念央躺在床上,抱著被子,臉側埋在枕頭上,睫毛根根分明,睡得很安然。
厲霆衍輕輕坐在她旁邊,忍了一天了,終於可以不用顧及什麼,他目光貪婪的在她臉上掃描,越看越歡喜。
念念醒了。
真好。
感覺世界都春暖花開了。
他好滿足,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不,不要……」突然,睡夢裡的念央皺眉,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裡小聲喃喃,「別打我,我好疼,好疼……」
這是夢到鳳凰折磨她的時候了嗎?
厲霆衍頓時狠狠心疼。
那不僅是念央的痛苦陰影。
也是他永遠不能釋懷的記憶。
「念念別怕,我在,我在呢。」
厲霆衍把發抖的女孩摟進懷裡,輕輕拍背哄著,他是知道那天鳳凰對她做了什麼,正是知道,才更加心疼。
男人的動作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還在發抖的女孩,慢慢平靜了許多。
卻仍然在夢囈,「阿衍,阿衍……」
「嗯,我在,怎麼了?」厲霆衍摸著念央的臉,竟然摸到了一手的淚。
念央睜開了眼睛,淚水朦朧下,男人的五官模模糊糊,她以為是做夢。
「阿衍,你怎麼來了啊?」
「念念,我一直都在……」
「騙人……」念央嘟囔著,伸手摸上他的臉,輕輕開口,「也只有在幻境裡,你才會一直都在,平時你都不在的,你好忙的,忙著和別的女人看星星……」
「……」
看來看星星這個梗,在媳婦這裡是過不去了。
厲霆衍抓住這個解釋的機會,
「沒有,沒有別的女人,也沒有看星星……」
「就是有,我給你打電話,打了好多電話,你都不接……」
「以後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念央如身在夢裡,倒豆子一樣的傾訴委屈,「說好的只會愛我呢,為什麼騙人,當兵的都不騙人的,你為什麼要騙人,難道我很好騙嗎?」
「念念……」
念央開始默默流淚,「阿衍啊,我很想跟你走到最後的,你為什麼堅持不下來,為什麼要喜歡別人,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沒有,沒有喜歡別人,只喜歡你……」
「只有在夢裡,你才能這麼騙我,說好聽的話,我不會信了,不會再信了……」
念央搖著頭,「阿衍,這輩子已經沒有希望了,如果下輩子還能相遇,我希望你,永遠不變心的只愛我一個,好嗎?」
原來那件事,對念念的傷害竟然這麼大。
厲霆衍覺得自己心痛如絞,仿佛被人生生的挖走了心臟,他哽咽道,
「要我說多少遍,沒有別人,一直都只有你一個,只愛你一個,只有你……」
一滴淚落在念央臉上。
是滾燙的。
念央睫毛顫抖,如果是夢,淚怎麼會有溫度?
所以……
「厲霆衍!」念央憤怒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怎麼又不要臉的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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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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