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白培德很肯定的回答一句,抬腳往外走,白玉龍跟胡志中告別一聲,轉身大步追了上去。
等爺爺上了車,白玉龍才把早前一肚子的納悶,給問了出來「爺爺,你當年都認識這些人?還真的跟這些人都是一起國外留學的?」
要是真的,爺爺的口風也太緊了吧。從來不曾聽說過,白玉龍都一直以為,自己的爺爺就是那個小縣城的一個普通的退休老頭子罷了。
可現在,白培德顯然也不願意多提,只是道「都過去的事,有什麼好提的。不要問了。」
他是對於過去,是閉口不提。
白玉龍也沒有再苦苦追問了。
或許,過去有什麼不愉快的經歷,才讓老爺子對過去的經歷是守口如瓶,否則,這麼多年,早就應該聽過老爺子的事跡了。
老爺子一直不講,甚至不跟這些人再往來,總有他的原因。
這一趟,似乎沒有什麼收穫。
白培德上車後,靠在座椅上,一直沒有作聲。
白玉龍詢問一句「爺爺,我們還需要上哪兒去?」
「再去財政司走走吧。」白培德回答。
既然都來了,都露了臉,去走走看看故友也好,萬一,萬一有點希望呢?
晚上,白玉龍和白培德是很晚才回來,將白建設和白培德送去部隊招待所歇下後,白玉龍折返回團部。
經過家屬樓,看看樓上,藍胤的家中,還透著光,白玉龍想了想,轉身上樓去。
白童正在拿著浸滿了藥汁的紗布條,替藍胤纏著眼睛。
白天的時候,藍胤是解除了布條,能看見一切,跟大家說說話,這晚上休息的時候,白童堅持要讓他纏上紗布條。
雖然這樣的用處不大,可是,白童也願意讓這清涼的藥汁,讓藍胤的眼睛好受一些。
正包紮著,敲門聲響起,白玉龍的聲音,已經響在門外。
白童過去開了門。
「還沒睡?」白玉龍開口詢問著。
「嗯,還在弄藥汁包紮。」白童回答。
倒是孫淑華,帶著孩子勞累了一天,早早的睡下了。
「今天你跟爺爺上哪兒去了?」藍胤詢問著。
「帶爺爺四處走走。」白玉龍回答。
「嗯,注意他的安全,年紀大了,腿腳不變。」藍胤叮囑白玉龍一句。
「我知道。」白玉龍回答。
他就在一邊,看著白童替藍胤包紮眼睛。
等白童弄完這一切,去廚房洗手,白玉龍跟了過去。
白童似乎也意識到,這麼晚,白玉龍過來,好象有話要說。
她就站在水池邊上,白玉龍果然壓低著嗓音,對她道「白童,我今天才發現,爺爺不是普通人。」
白童睜著亮晶晶的雙眼看著他。
「我今天才知道,爺爺居然當年都是出國留洋的人,現在許多有名有望的人物,都是他的故交。」白玉龍忍不住,把他今天的發現,給透露出來。
誰讓爺爺給他這麼大的一個意外啊。
想一想他們老家,那個張淑君,家中有親戚在部隊當官,都是成天掛在嘴上,嚷得四鄰八鄉的人都知道,可自己的爺爺,這麼深的背景,卻是一直沒有透露過半份。
「真的?」白童也意外。
可想一想,也似乎不怎麼意外。
雖然老爺子現在是在鄉下,當個普通的退休老頭,可是,他的胸襟、他的見識、他的氣度,早就表明,他不是一般的普通的退休老頭。
想不到,還在幾十年前,老爺子就是留洋過的人。
白童倒了一杯溫水給白玉龍。
白玉龍接過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然後,他繼續道「爺爺的口風可真緊,一句不透露,我看這一次,要不是因為藍胤的事,他也不會想著去找這些人,他會把他的秘密,一直帶進棺材。」
白童可不想聽見這個「棺材」兩個字。
她的爺爺,可得長命百歲,她還要好好的孝敬呢。
想著讓爺爺這麼大的年紀,反而來為藍胤的事奔波,白童心中頗為過意不去。
「你說,爺爺為什麼要隱姓埋名,然後來這麼一個小縣城,過這樣的普通平凡人的生活?」這是白玉龍想不明白的。
想一想,當初跟白培德他們一樣,在國外留學歸來的這些人,哪一個,現在不是德高望重,在各行各業都有建樹,可白培德卻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甚至連名都改了,也不跟這些人有任何的交織。
「爺爺他自己有他的想法。他為什麼要隱姓埋名,為什麼要跟這些人不相往來,我想,他有他的原因。」白童很肯定的說「你我只要相信這一點,不是爺爺做了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才羞於見人。爺爺一身光明磊落、胸襟寬廣,不可能是他對不起人。」
「嗯,我也相信。」白玉龍承認這一點。
畢竟,白培德過去的事跡,白玉龍這個小輩是無從知曉,可是,在白玉龍這二十多年的歲月中,他卻是清楚,他的爺爺為人處事,是光明磊落的,是為人豪爽大方的。
就象之前去拜訪的那個胡志中,不都是對爺爺很感激,感激爺爺當年慷慨解囊,資助他完成了學業。
藍胤摸索著,走了過來。
他現在,已經在慢慢的開始培養著自己的摸索能力,以免某一天一覺醒來時,真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他的聽力,也就越發的敏銳,對於廚房中議論的聲音,他也聽在耳中。
「實在抱歉。」他沉聲道「本來還說爺爺老了,該我們這些當小輩的盡孝心,讓他頤養天年,結果,反而讓他來替我們出面跑腿。」
「藍大哥,你別這麼說。」白童趕緊過去,小心的扶住他「爺爺也是想為我們好。」
「唉。」白玉龍嘆了一口氣,一拳頭擊在門框上「這可惡的,關鍵就是沒有精密的儀器」
要是有儀器,哪會如此的被動。
「精密的儀器?」白童有些不明白。
白玉龍把今天跟著爺爺走一趟,從胡老那兒聽來的一些情況,跟白童說了「團長的眼睛,不是沒得治,是差這種先進的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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