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沐帆,端木玄進了縣衙內院書房,看著埋首於書案前的司徒嫣,心裡多少有些難受,終究是他托累了心上人,「嫣兒~!我?對不起!」
&歉就免了,沒人逼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兄長在邊城,三哥在軍中,而我心中有你,這道歉又從何說起!」自從司徒嫣行了及笄禮之後,對端木玄的態度也與以前大為不同。
&兒!謝謝!」端木玄走近,將司徒嫣摟進懷中,輕聲在其耳邊呢喃。
&要真想謝我,就向我保證一定要小心,保自己萬全!保三哥萬全!」司徒嫣沒有真的打過這種冷兵器時代的仗,前世當兵的時候也只是紅藍演習而已,當然與這樣的真刀真槍有所不同,心中難免不安擔心。
&兒,我向你保證,一定將突厥人趕出幽州全身而退!」端木玄心裡暖暖的,司徒嫣對他的態度令他心喜,而且比起司徒嫣相信他會得勝,心上人更憂心著自己的安危。
&子講誠信,絕不失言!」司徒嫣將身子拉遠些,看向端木玄的眼睛。兩人情意綿綿終究還是要面對興兵討伐的事實。
三月初一,吳國正式對突厥興兵收復幽州解萬民於水火之中。突厥可汗坐於軍帳之中,「北平有吳國二十萬大軍駐守,領兵大將軍是國公府的世子端木玄,此人不但經通用兵之道,更善使詭計。臣弟以為可汗不可留在軍中涉險!」身為可汗的親弟,葉護大人不願皇兄身處危境之中。雖不知其心中所想為何。可至少表面上看來的確如此。
&乃天神之子,突厥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我怎可龜縮保一已安危。這話莫要再提!」可汗對這個弟弟多少還是心有防範,畢竟突厥與吳國不同,兄死弟繼於禮亦合。
&汗威武!天神必佑我突厥!」葉護大人高舉雙手,一帳之人都跪於地上跟著高呼!
突厥兵將對天盟誓。而吳國邊城要塞之外,端木玄率親兵立於帳前,參軍李三郎跪在其面前,「大將軍。屬下願隨前鋒營殺敵於陣前!」
&參軍,前鋒營與敵交鋒於陣前危險重重!」端木玄走近李三郎,放低聲音接著說道。「三弟欲要陣前殺敵我明白,可嫣兒會擔心的!」端木玄答應過司徒嫣會護李三郎萬全,又怎可失言失信。
&恆兄,你應該知道的。為了小五我也不能這樣碌碌無為下去。如今戰事一起,正是男兒立功建業之時,如果只守在大將軍身邊,何時才能成為小五的後盾!」李三郎並不避諱自己心中所想。
&我應你,可三弟一定要多加小心,陣前殺敵刀劍無眼,我讓墨雨跟著你。一切多加小心!」
&怎麼可以,墨雨侍衛是大將軍的貼身侍衛萬不可隨屬下去前鋒營。還請大將軍收回承命!」墨雨身份特殊,如果因為自己求功而有所損傷,他如何對得起端木玄,更加無法面對小妹。
&心意已決,李參軍聽命!……」端木玄一連幾道命令下去,李三郎在墨雨的護衛之下直奔殺敵最前線的前鋒營。
要塞城樓之上,兩個身著兵丁的守城將士,正低聲竊語,「小姐,這打仗有什麼好看的,咱還是回城吧!要是讓少主知道了,還不知要如何擔心呢!」
&什麼,你不說我不說又有何人能得知!」這說話的二人正是司徒嫣和赤雨。司徒嫣至從來到這古代還沒見過真正的打仗,難得有這個機會。她也想見識一下端木玄是如何在殺場之上禦敵,又是如何應戰的。
&姐,流箭難防,萬一您受傷了,屬下如何向少主交待!」
&家小姐就這麼弱啊,連箭矢都躲不過!行了,別說話免得引人起疑!」司徒嫣正看的起勁兒,雖說看不清城外兵將的長相,可布兵排陣還是一目了然。
&雨,玄哥他以騎兵為前,步兵為後,再以弓箭手壓制對方,反其道而行之,當真是兵貴奇招,讓人防不勝防!」司徒嫣是真的佩服端木玄,如果是她只怕也未必會如此想。
&主自幼即隨主公出戰,大小戰役不知打了多少,這些突厥兵將又怎會是少主的對手!」赤雨一臉的傾佩自豪。
&你家少主好厲害啊!」司徒嫣這話說的多少帶了些酸氣,可自己的男人強,她心裡仍很高興。正看的出神,就見前鋒營里殺出一隊奇兵,直朝著對方領兵主帥殺了過去。而後面護衛壓陣,看上去雖險,卻很有效,剛還固若磐石的敵陣,竟然生生被撒開了一道口子。
&人倒是有勇有謀!」好在司徒嫣看不清來人的長相,不然早嚇得從要塞之上跌了下去。這衝鋒的正是李三郎,他也看不了少的兵書,特別是與司徒嫣做了不少的兵棋推演,雖沒有殺敵的經驗,可頭腦卻比一般武將還要靈活。
而且此舉墨雨也很贊成,墨雨跟著端木玄久了,用兵一道自是見解不凡,即然他也同意,李三郎這才敢衝出陣營殺了上去。
突厥布的陣局被人打破,連忙鳴鼓退兵,這一仗吳軍小勝,不過此戰雙方試探的意味多些,所以死傷者並不多。
&雨,回去吧!」司徒嫣眼見要塞之外雙方都已收兵退守,沒什麼可看的了,這才回到縣城之內。邊城站起,縣令司徒謹早在興兵之初即張貼告示,好在之前已控制糧商,貨商,城內物價並沒上漲多少,還在百姓可承受範圍之內。
而之前司徒謹聽從司徒嫣所言,對鬧事之人予以嚴懲,如今也成效頗豐。至少此次邊城戰起,封城之後只有些小混混趁勢滋事。不過很快就被巡城的衙差和民壯給抓了起來。
如今城門雖封,可商鋪照開,糧價也未被哄抬的過高。所以百姓雖有擔心,卻未有人聚眾鬧事。端木玄鳴金收兵,站在軍帳之中背對著眾將仔細的看著幽州地圖。李三郎等武將站其身後,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嚴肅。
&喜李參軍,初次上陣即破敵於先!」武將通常都是以武服眾,李三郎初上戰場即擊退敵人,對方雖是試探。可李三郎有膽有識,不畏生死足可以令人傾佩。
&敢當,都是大將軍料敵於先運籌帷幄。屬下只是依命行事而已,當不得此功!」李三郎和身邊的武將們壓著聲寒暄。自己能建功他心裡自是歡喜,可也知他初建功,斷不可自視過高。不然只怕會得罪人都不自知。
&厥此次意在試探。敵我均未大舉興兵,只怕下一次即是一場硬仗,你們各自回營安置部署,日夜輪值不得鬆懈。至於死傷兵丁給予撫恤照顧,我稍後會親往探視!」眾將領命退出,李三郎知端木玄有話要與自己說,所以慢了幾步,等人散盡離開。這才又折返回軍帳。
&弟,可有受傷!」端木玄上下打量著李三郎。對他衝鋒於前仍心有餘悸。
&子恆兄記掛!並未受傷!只是此事還需子恆兄相幫瞞著小妹,不然只怕她會生氣!」李三郎心存感激,他與端木玄相處多少都有些尷尬,可端木玄雖常吃醋,卻是真心待他。他本也沒想會出什麼風頭,只是戰局瞬息萬變,由不得他多想,等回到軍帳之中,這才想起如此事傳到司徒嫣耳中,只怕下一刻小妹就會殺到軍中。
&事只怕瞞不住,我剛接到要塞來報,剛才一仗,嫣兒易裝帶著赤雨在要塞上已然看到,只怕這會兒消息已經傳至城內!」端木玄所料不錯。司徒嫣對那個衝鋒陷陣之人感興趣,戰畢自然會讓赤雨去打聽。
赤雨打聽到那人是李三郎,也是一陣的後怕,可猶豫再三,仍把實情告訴了司徒嫣,「赤雨,你說那個騎馬衝進敵陣的是我三哥,此話可當真?他可有受傷?不行,我得去軍中看看!」
&姐,屬下不敢有所隱瞞誇大!」赤雨明白司徒嫣會擔心吃驚,可卻沒想到她竟然要馬上趕至軍中查看。
&姐,您別擔心,據屬下所知,李三少爺並未受傷!」赤雨雖然打聽清楚了,可司徒嫣未親眼所見,心中乃擔心不已。兩人正易裝出府,就見李三郎騎著馬往縣衙而來。
&哥!」司徒嫣忙從馬上下來,走近一把拉過李三郎上下打量。
&五,俺沒事,好著呢!你看連衣裳都沒破!」看出小妹著急,讓她擔心李三郎心有愧疚。
&哥急著利功,我心中明白,我只要三哥答應我,無論發生何事,都要以自身安危為重!」司徒嫣知道,這是李三郎的選擇,她無權干涉。唯一能做的就是為親人祈禱。
&俺一定小心,子恆兄知小五擔心,這才讓俺來城內一趟,如今戰事已起,軍中庶務繁多,實在不易久留!」李三郎看過司徒嫣,心中記掛軍事不能久留。
&雨,去灶房將我做的點心都裝上給三哥帶回去!」草藥包早在戰起之時,就已經交給了端木玄和李三郎,這會兒只是做了些藥膳點心給他們去去火氣補補元氣。
&五,你前幾日送來的俺還沒吃完呢!」李三郎不願小妹為自己操勞。
&不完就分給別人,多結交些朋友,上了戰場,也就多一分保障!」司徒嫣哪裡管這些,將點心繫在李三郎的馬背上,這才揮著手看著他離開。
&姐,您是不是也在擔心少主?」赤雨覺得少主沒有一起回城,多少有些遺憾。
&才三哥說玄哥去安撫傷兵,我知他安好就好!」此刻的司徒嫣才明白自己為何而擔心,因為她心中早已住進了一個人,以前不知是因為事未臨頭。
&姐,您不會還打算去軍中吧?」赤雨有些不祥的預感。
&只是此事只怕兄長不會答應,玄哥也不會同意!再議吧!」司徒嫣不是不想上戰場,別說是司徒謹和端木玄,只怕連李三郎也不會同意的。
北平縣這邊第一戰小勝,文安縣東方將軍親率十萬大軍迎敵,初戰也只是試探。
邊城戰事一起,八百里加急軍情一封封從邊城送至京中。公孫府內院之中,公孫語臨盆在即,可仍站在窗前遙望著遠方,牽掛著自己的相公、親人。
&少奶奶,您腳腫的利害,站久了對身子不好!」身邊的四大丫鬟白天黑夜的守著公孫語,就怕大少奶奶出了什麼事,司徒大小姐會拿她們四人問罪。畢竟比起一向不管府內庶務的司徒謹,四人對司徒嫣可是畏懼萬分。
&妨的,嫣兒前些日子來信有說,生產前一定要多走動,不然容易難產!」公孫語一想到小姑司徒嫣每十天的一封家書,就一臉的幸福。有這樣的小姑事事為著她這個大嫂著想,比起那些成日裡看著婆婆臉色過日子的女人來說,她可算得上是京城之中最幸福的了。
&姐,夫人過來看您,只怕這會兒已進院門了!」公孫語聽聞母親過來,忙關了窗走回床上。
公孫府內平靜中透著緊張。而國公府更是內外院戒備森嚴。「主公,夫人請您回內院,有事相詢!」墨冰站在書房門口回話。
&告訴夫人,玄兒沒事首戰告捷,讓她無需擔心。我這裡還有事就不進內院了!」涼仁公還有事要與幕僚相商,此時不便進內院。
&墨冰領命退下。而國公府內院,國公夫人跪在佛像前,為著遠在邊城的兒子祈禱。
&娘這又打仗了,嗨!我只得玄兒一子,可皇上卻偏要派他當這個將軍,突厥人哪個不是吃著人肉長大的,也不知玄兒這一仗能否得勝而歸?」
&人,世子爺吉人天相,又有您日夜為其燒香念佛的,斷不會出什麼事,他日得勝而歸,您就等著一品誥命服加身吧!」
&品誥命我倒不指望,只盼著玄兒能平安就好!我可是聽說司徒府那丫頭也跟著其兄長去了邊城,她可千萬別成了玄兒的拖累!」
&人放心,有老爺的鐵血衛看著,就算那丫頭想,這些個鐵血衛也不會答應的!」
&娘,你說老爺是哪根筋不對,怎的偏給玄兒選了這麼一個丫頭為妻,雖說她被封為縣主,可沒有母家撐腰,只怕將來對玄兒也未必有所助益!」
&人,奴婢哪裡懂這些,不過老爺常伴君側,自然見識與別人不同,既然是皇上賜婚,那丫頭又被封為縣主,總算是沒埋沒了世子爺的名聲,等將來嫁進府,您再好好調教一番也就是了!」
乳娘見國公夫人仍是眉頭緊鎖,就知她仍心有不甘,想了一下這才又接著說,「雖說這正選的嫡妻幫不上世子什麼忙,等大婚之後,您再給世子爺選幾房可心的妾侍也是一樣的!」
&只好如此了!」幸好這會兒司徒嫣還未嫁進國公府,不然聽了這些只怕不氣死,心裡也不好過。這國公夫人也不知是不是腦子進了水,自己不喜丈夫納妾,卻一個勁兒的想給兒子納妾,就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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