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白楊和小鹿牽手了吧?」
椿欲晚走在KTV的走廊上,腦海中卻不斷地迴蕩著剛才的畫面。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
本能的緊張,假裝自己沒有看到,只想迴避,立刻逃離這個地方。
為什麼想要逃離呢?
明明早就知道,鍾溪鹿喜歡白楊,而白楊,似乎也對鍾溪鹿有好感來著。
自己作為朋友,看到這一幕,應該發自內心的祝福他們才對。
對,應該祝福他們的。
椿欲晚轉過頭,望向走在旁邊的鐘溪鹿。
她的臉上還有紅暈,但是步伐穩當,眼神清明,完全沒有喝醉酒的跡象。
嘴角還不自覺的勾起,肯定是在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吧?
她真的很喜歡白楊啊。
椿欲晚感覺周圍的空氣好像有點兒稀薄。
於是她努力的深呼吸,並且本能的將腦海之中突然閃現出來的關於白楊的臉給按下去。
走到洗手間的拐角,鍾溪鹿突然開口:「晚晚,剛才你看到了吧?」
椿欲晚手指微微一抖,默默的點了點頭:「嗯」
鍾溪鹿望向椿欲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語氣認真地說道:「我喜歡白楊。」
突然的坦誠讓椿欲晚有點意外,她不太理解為什麼鍾溪鹿會和自己說這些,於是本能的再次點了點頭:「我知道挺好的。」
鍾溪鹿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問:「你呢?」
「我?」椿欲晚被嚇了一跳,「不小鹿你誤會了」
她結結巴巴:「我我和白楊只是朋友。」
似乎是怕鍾溪鹿不信,她補充道:「我不想談戀愛的!」
鍾溪鹿揣摩著椿欲晚的表情,也沒有說信不信,只是若無其事的說道:「白楊這個人,和我認識的其他男孩子完全不一樣。」
「有時候,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但是我想,如果他對一個人有好感的話,一定是會表現出來的。」
她望向椿欲晚:「你知道肖貞貞嗎?」
椿欲晚不明所以,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是一個同樣喜歡白楊的女孩子。」鍾溪鹿說道:「但是,白楊對待她的態度,卻十分明確且堅決。」
「在這一方面,白楊從來不會拖泥帶水的。」
椿欲晚小心的問:「所以呢?」
鍾溪鹿望著椿欲晚:「所以.」
她頓了頓,最終搖了搖頭:「沒什麼。」
她想說,你想不想談戀愛其實不是關鍵,關鍵在於白楊想不想。
但是,這些話又何必提出來呢?
「哦。」椿欲晚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唇:「小鹿,你會和白楊在一起,對嗎?」
「會的。」鍾溪鹿毫不猶豫的說道。
她的語氣一向的自信。
「那——」椿欲晚低下頭,輕聲說道:「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情嗎?」
「什麼?」
「我——」椿欲晚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會影響你和白楊的.所以,我能繼續和白楊做朋友嗎?」
語氣甚至有點兒卑微。
「我的朋友.不多。」
鍾溪鹿愣了一下。
她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打量眼前的女孩,明明是極清冷的氣質,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會在意一般,此時卻在自己面前展現出極脆弱的一面。
她所求的,好像真的不多。
相比起來自己自顧自的說著一些宣誓主權一般的話,反而顯得過分了。
「這種事情,只與你和白楊有關。」
鍾溪鹿輕聲說道:「你應該去問白楊,而不是問我,我沒有那個權利去干涉白楊和誰做朋友。」
別說現在自己和白楊還沒有在一起,哪怕是戀人關係,鍾溪鹿也不認為自己有權利去阻止白楊和誰交流,那種讓男朋友在戀愛之後再也不和其他女生聯繫的行為,對於鍾溪鹿來說,是不能理解且毫無必要的。
她對自己有信心,也認為應該對自己的戀人有信心。
椿欲晚眼帘微垂。
白楊也說過同樣的話。
小鹿和白楊.在某種程度上真的很般配啊。
她開口說道:「謝謝你,小鹿。」
又情不自禁咬了咬嘴唇,終於鼓起勇氣抬頭,說出那句話:「也祝福你和白楊。」
話說出口,腦海之中所浮現的,卻是陽台上的躺椅,是豹頭山的黃昏,是暴雨之中的公交車站,是橋上一起數過的一塊又一塊的磚。
一共九百二十八塊半。
耳邊又響起白楊曾經說過的關於逃避的那一番話。
「不,不是逃避。」
椿欲晚這麼和自己說:「我們本來.就只是朋友。」
聚會差不多也接近尾聲。
呂朝夕幾杯酒下肚,也沒有再提起剛剛那個插曲,而鍾溪鹿回到包廂之後,又變成一副雙眼迷離的模樣,仿佛喝醉了一般。
時間逼近十二點,大家各自回家,白楊和椿欲晚順路,自然同坐一輛車。
「羅老師肯定還沒睡,應該快等急了吧。」白楊隨意的開口道。
「嗯剛才已經發信息催我了。」椿欲晚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才小鍾同志好像喝醉了,沒有偷偷跑到洗手間去吐吧?」白楊望著椿欲晚,語氣輕鬆的問道。
「沒有呢。」椿欲晚沒有轉過頭。
「呼——」白楊在車座上舒展身體:「一開始喝太猛了,我也有點醉了。」
「還是少喝點酒吧。」椿欲晚輕聲勸道。
「嗯。」白楊點了點頭:「之後喝酒的機會估計就少了,畢竟,等我們去帝都集訓後,也沒有這麼多的朋友了嘛,而且你又不喝酒,我總不能一個人自斟自飲吧?」
「那可不一定。」椿欲晚終於轉過頭來,「以你的性格,在帝都的畫室肯定又會交到很多新朋友吧?」
語氣有點兒不易察覺的怨氣。
「我交到朋友不就相當於你交到朋友嘛。」白楊笑道:「總不能七八個月的時間,只有咱們兩個人在畫室裡面獨來獨往吧?」
椿欲晚微微低下頭。
想一想那個畫面,好像也挺好的
但是鍾溪鹿的面容又在這一刻浮現出來。
於是她搖頭:「那樣不好。」
「所以嘛。」白楊看了她一眼,「不過,曾佳能應該也會和我們一起去吧?」
「也許吧。」椿欲晚道:「過兩天,我媽就要開始確定集訓的名單了,去帝都還是就近去星城,甚至在學校跟著低一屆的繼續畫畫,都看大家自己。」
這事兒比較嚴肅,畢竟是獨自去千里之外七八個月,無論對於學生還是學生家長來說,都是未知的挑戰,所以,不一定所有人都會下定決心去帝都。
就近去星城集訓也是一個選擇。
「真快啊。」
白楊感嘆了一聲。
「嗯。」
椿欲晚看了白楊一眼:
「真快啊。」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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