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天,白楊都有些精神不振。
因為要搬出去的原因,吳博硬拉著白楊聊到了半夜,從校園日常講到日韓精品,其他人敢硬不敢言。
若不是後面白楊實在扛不住了,吳博估計還能現場放點兒教材開個課。
打著哈欠熬到了中午,白楊準時收到了編輯的信息。
「24小時首訂8745,這本書爆了!」
從字眼裡能夠感受到編輯的興奮。
反倒是白楊頗為淡定,這個數字昨天剛上架的時候就有所預料了。
隨便回復了幾句,白楊把今天的三章更新發上去,然後出了校門。
去超市買了一堆被褥之類的生活用品,花了大半個中午的時間把出租房好好的整理了一下。
站在陽台上,白楊長呼了一口氣。
「這就是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住處了。」
白楊環顧乾淨整潔的客廳,心情愉悅。
哪怕是重生之前,因為住在大城市的原因,自己所住的房子也只有一室一廳,而且是二手房東特意分割來用作出租的,所以陽台更不用想。
「之後可以在陽台放一把躺椅,晚上來吹吹風也挺好。」
白楊往左右看了看,這個單元都是差不多的戶型,戶型的陽台之間的間隔還挺近的,左邊的陽台還是毛坯,估計房主還沒入住,但是右邊的陽台已經裝修好,種著些花花草草,長勢很好。
初秋微涼的風吹過來,帶著淡淡的花香。
「倒也是個雅致的鄰居。」
這年頭的鄰里關係比較生疏,白楊自然也沒有拜訪的念頭,站在陽台發了會兒呆,就回了學校。
晚上去畫室,羅老師出現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匆匆走了。
椿欲晚依舊沒有來。
白楊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真準備轉學了,但是,按照前世的記憶來看,最起碼椿欲晚考上央美,向東一中是掛了橫幅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學籍檔案留在了向東一中,本人去了星城借讀。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自己前世完全沒有關於這個人長相的記憶。
白楊搖了搖頭,將這些猜測甩在腦後。
不管怎麼樣,這些事情都與自己無關,畢竟,自己和椿欲晚並不熟。
雖然椿欲晚不轉學的話,自己的色彩水平進步會快一些,但是,哪怕沒有椿欲晚,白楊也有信心在兩年之內將色彩水平提高到足以應試的程度。
「回去睡覺吧。」
下課鈴聲一響,白楊便站起身來。
搬新家的第一晚,哪怕是兩世為人的白楊,也難免有些小興奮,畢竟,這意味著自己再也不用在學生宿舍忍受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響。
能夠擁有一張大床,擁有獨立的衛生間,擁有不會十點半就斷電的,完全不會被打擾的自由空間。
想到這些,白楊的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十來分鐘走到小區,剛要上樓,卻聽到旁邊傳來爭吵聲。
熟悉的聲音。
白楊探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羅老師和姓椿的男士站在小區的綠植後,劍拔弩張的模樣。
「都已經兩天了...還沒有爭出個結果來嗎?」
「看來雙方都很執著啊。」
白楊沒有停下腳步,徑直上了電梯。
他並沒有興趣聽別人吵架,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羅老師的家事。
開門,亮燈,白楊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從客廳搬了個凳子,穿著大褲衩往陽台上一坐。
晚風吹拂,還沒有徹底干透的肌膚感受到絲絲的涼意。
「舒坦~!」
他伸了個懶腰,感慨了一聲。
然後,他聽到右邊傳來噹啷一聲。
白楊一怔,扭過頭去,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站在鄰居的陽台上。
眉目如畫,黑髮似瀑,大概是因為居家的原因,穿著一條十分寬鬆的長裙,手中原本拿著的花灑掉落在地上,滴溜溜的轉。
椿欲晚。
白楊和她四目相對,這突兀的巧合讓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雖然知道椿欲晚也住在這個小區,但同一棟的同一層,還剛好是鄰居...幾率是不是有點兒小了?
眼看著氣氛越發尷尬起來,白楊指了指自己的客廳,解釋道:「我今天剛搬過來。」
椿欲晚點了點頭,盯著他,還是不說話。
「咳咳...」白楊有些不自在,「真巧啊...沒想到你居然是我的鄰居。」
「是很巧。」椿欲晚終於開口,語氣有些猶豫:「雖然你在自己家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能先穿上衣服嗎?」
白楊:「.....」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大褲衩。
「抱歉。」
更尷尬了。
男生在家穿大褲衩不是很正常嗎?誰能想到第一天住進出租房,洗個澡吹吹夜風,會在陽台上碰到女同學啊?
白楊回客廳飛快的套上了T恤,此時椿欲晚已經撿起了花灑重新開始澆花。
白楊盯著她,在這種情況下打了照面,直接回房間也不太好,於是他隨便找了個話題:
「你這些花...養得還不錯哈。」
「剛搬來的時候,我還想著,攤上了個雅致的鄰居,讓我這種俗人也能每天聞聞花香。」
「嗯。」椿欲晚平靜的點了點頭:「我喜歡養花。」
「養花挺好的...修身養性...」
白楊對於尬聊有點兒難受,找個藉口結束話題:「那你先澆著,我——」
「養花很簡單。」椿欲晚卻仿佛沒在聽,只是自顧自的開口:「只需要施肥,澆水,太陽太曬的時候移移位置,它們就能夠茁壯的成長。」
「啊。」白楊抓了抓頭髮,「我不懂這些。」
「我以前也不懂。」椿欲晚放下花灑,靠在圍欄上,似乎突然來了談興:「剛養花的時候,我儘可能多的施肥,十分頻繁的澆水,只要是出太陽,我就把花挪到太陽下面。」
「我以為這樣能夠讓它長得更好。」
她清冷的聲音飄蕩在夜色中:「但是事與願違,沒多久,那些花就被我養死了。」
她的語氣還是很平靜,但是白楊聽出了她話語中隱含的悲觀意味。
「所以,伱覺得人也是一樣?」
白楊直截了當的問。
椿欲晚看過來,夜色中的雙眸宛若一灣無波的湖水。
「人不一樣。」
她說道:「人比花草要複雜得多。」
白楊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與椿欲晚對視,說道:「我剛才在樓下,看到羅老師了。」
「和她吵架的那個人,是你的父親吧?」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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