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容不會經營,但她學會了聽話,半年下來,她手裡就有了兩萬塊錢,她對林小曼非常感激,似乎是早就忘了之前二人的不快。筆神閣 bishenge.com
林小曼也一樣,她對別人從來都抱著善意。她對陶玉容說不上喜歡,但也不會再揪著以前的那點事念念不忘。
年前,陶玉容的母親陶嬸,蒸了些豆包、饅頭,讓她送給林小曼。
陶玉容心疼母親,嗔怪道:「建軍哥家有錢,而且嫂子也會做飯,她還開著飯店,要什麼吃的沒有?你身體不好,何必受這個累呢?」而且人家也未必稀罕。當然,這最後一句她並沒有說出口。
陶母說:「我現在能動彈,就干一點,呆著也閒得慌。」又握著她的手說:「她們有是她們的,咱們得了人家這麼大的幫助,這多少也算是一點心意吧。你明天早上就給他們送過去吧!」
陶玉容遲疑著,「讓建華去送吧!」這些年來,王建華避免著她和建軍哥見面,她也習慣了。
陶母心疼的看著女兒,這些年她病殃殃的,托累了女兒女婿。女兒早就不是那個不懂事蠻橫無理的小姑娘了。
她很優秀,又有些自卑。
她試探著問:「玉容啊,你是不是,心底還惦念著建軍呢?」
高建軍雖然不上家來,但是年節東西都不少送,有時候也會挑王建華夫妻去王家時,過來看看陶母。
只不過,那種時候比較少,哪怕是對著師母,也不再有曾經的親密,反而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尷尬。
陶玉容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往外屋瞅了一眼,低聲道:「媽~」她不快的說:「你說什麼呢?都哪年的事了?我孩子都好幾歲了你還提這事?讓建華聽著了怎麼辦?」
王建華對她很好,結婚後一直跟岳母住在一起,負擔著岳母的生活費和醫療費。但他有一個明顯的缺點,就是愛疑神疑鬼。
也就是陶玉容之前幾年不怎麼出去,也沒什麼朋友,才沒有因為這個鬧什麼矛盾。
可自打孩子上了幼兒園,她開始去婚紗店上班,王建華沒事總能溜過去看一眼,就是去看看她,可她心裡明白,他是疑心病又犯了。
她並不怪他,當初她那麼喜歡建軍哥,他不放心也是有的。
可母親這時候提這些,卻太有些不合時宜。
「媽,別說建軍哥和建華是好哥們,就說嫂子,這一年來幫了我們多少啊!這店就跟白得的一樣,貸款還上了,手裡還有一萬塊錢的存款,這好日子哪兒找去?可都是嫂子給我們帶來的。媽,以前的事就別提了,要不然,大家臉上也都不好看!」
陶母拉著女兒的手拍了拍,「是媽說錯話了,媽也是怕你心裡還存著念想……」
陶玉容打斷她的話,「媽,我早忘了以前的事了,你以後別再提了。」
等到王建華下班,她就讓王建華把饅頭給林小曼送過去,「雖說不值什麼錢,可這是媽的一片心意,你給嫂子送過去吧。」
王建華問:「要不,你和我一塊去?」
陶玉容臉色平靜,「我不去了,快過年了,家裡還沒收拾呢。媽就是逞強,我都說了不讓她蒸,今天蒸了兩鍋乾糧結果累著了……」
她娓娓道來,好像一點沒有猜到王建華心事般說。
王建華說:「以後別讓媽幹這些了,還有,屋子等我回來和你一塊擦,你也去上一天班了,別累著了。」
他關懷的話語讓陶玉容臉上的笑容更甚,「沒事,我這一天光坐著了,你快去吧,晚了路上黑不好走。」
王建華找著半袋子乾糧沒去林小曼家裡,這個時間,正是飯店最火的時候,她肯定在飯店忙著呢。
果然,林小曼看到他有些驚訝,「這大晚上的,你怎麼跑來了?」今天高建軍沒打電話說出差啊?
王建華指著面袋子說:「我岳母給你蒸的,說是要感謝你幫了我們那麼多。老人身體不好,盡點自己的心意,別嫌乎。」
他左右瞅了瞅道:「建軍沒回來?聽說又出案子了,估計他得忙上幾天了。」
林小曼有些不好意思,「怎麼敢麻煩陶嬸呢,她身體不好,還讓她費心了……」
客氣了一番,讓人去拿了幾塊羊肉,「這是從草原上過來的,你帶回去嘗嘗。一點沒有膻味,很嫩的。」
王建華一聽趕緊擺手,拔腳就走,「不用,不用,我們家不吃羊肉……」
他跑的飛快,林小曼也追不上,笑了笑讓人把肉送回去,想著明天給齊明書送過去,給老齊和王建華一家分一些。
飯店正要關門的時候,高建軍過來了,他一臉凝重,身上落著剛下的雪花,攔著她的手低聲道:「於華的父親出事了。」
「……」林小曼默了一瞬,問:「他出什麼事了?」
「讓人捅了十幾刀,現在還在醫院裡搶救,我們今天晚上都在抓那個人……」
林小曼驚訝不已,「十幾刀?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啊?這也太狠了吧!」
高建軍皺著眉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人抓著了嗎?」
「沒有,可能是往邊境那邊跑了,已經派出了人出去,我一會也得走,不知道幾天能回來呢!」
林小曼又默了默,這馬上要過年了,可別一呆十幾天在外面過年。
「我回去給你裝幾件厚衣服吧!」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高建軍路上叮囑她:「到年根了,治安有些差,我看飯店早些歇業了吧!也讓大家都回去好好過個好年。」
這年代,快到過年的時候連個飯店也找不到,冬天寒冷,晚上路上行人更少。高建軍不放心,才特意叮囑著她。
「行,明天是小年,已經定出去了幾桌,等到後天我就放假。」過了一會,林小曼還是忍不住問:「於華她爸,到底得罪誰了?是私仇還是……」
高建軍攬過她的肩往回走,「以前他打壓過一個人,那人鬱郁不得志,才四十歲就沒了。他兒子就想為他爸報仇……唉,都是看那些電影看的,以為自己是大俠。」
她給高建軍收拾了幾件厚些的毛衣襪子之類的帶著,高建軍又叮囑了好幾句這才離去。
這大冷天,去邊境市的深山中搜人,這可不是件輕省的工作。
她很擔心高建軍。
可是,到了半夜,高建軍又回來了,他臉上帶著些許憤怒,在看到林小曼擔憂的眼神時,他輕舒口氣,「別擔心,我沒事,不用我更好,這大冷的天誰願意在外面遭這個罪!」
林小曼很是不解:「為什麼不用你?」她突然想起年初公司拆夥的時候,齊明書問她就怕高建軍被穿小鞋的話?
後來她問過高建軍幾次,他在單位乾的挺好,還笑話她說她瞎操心。現在看來,怕是他掩蓋了事實,怕她擔心吧!
她臉色倏忽一變,「是不是他找人給你穿小鞋了?」
她恨道:「這樣公私不分的人,難道別人恨他恨的什麼似的了。」
高建軍忙掩住她口,「噓」了一聲道:「別亂說話。」
林小曼不服氣的掰下他的手:「你跟我是不是吧?要不怎麼突然把你替換下來了?」雖然不用出去遭罪是好事,但也要看是因為什麼被撤下來的。
「沒事,我們領導又不傻,不過他確實說過那些話……」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說:「不知道是誰說的,說我應該迴避。我就不明白了,這有什麼好迴避的,我是抓人又不是調查,還怕我把人放了是怎麼的?要真那樣我不是成傻子了嗎?」
林小曼懷疑道:「會不會是於華家人說的?」她接著用肯定的語氣說:「肯定是於華說的。她既然能做出讓他爸給你穿小鞋的事來,再說出懷疑你的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高建軍的眉毛能夾死一隻蒼蠅了,他想到他看到於華的時候,她跟自己哭得楚楚可憐,求他一定要幫他把兇手抓住,就又覺得不太像她說的。
「算了,不想了。不去更好,正好在家好好過個年。」去年他剛調來,單位照顧他,過年也沒讓他值班,今年怕是不行了……
第二天早上,高建軍剛到單位,就聽到一個噩耗,於華的父親沒有搶救過來,早上六點多鐘的時候人就沒了。
他有些唏噓,於父還有幾年就退休了,聽說今天就要退二線了,卻遇到這種事。
至於那殺人的人,不管因為什麼,總歸是犯了罪。要是大家都有一點挫折一點不順就去殺人,那他高建軍該殺的人多著呢!
高建軍主動跟領導提出來去接管別的案子,忙了幾天並未跟幾次到局裡來的於華打照面。
而林小曼,小年這天,取了現金出來,讓人去採買了米麵糧油,給店裡的員工發了下去,又每人根據工作給了二百到五百的獎金。
這讓員工們大為振奮,對她這個老闆娘那是更尊警了。
「明天上午,大家再辛苦一上午,都來打掃打掃衛生,中午,咱們一起聚個餐,就不自己弄吃的了,我在飯店訂了幾桌,大家一塊熱鬧一下,然後放假。」
因為辛苦大半年,她也想多休幾天,就把開業的日期定在了正月十六那天。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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