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洛河還沒來得及開口,陸羽略帶冷意的聲音便又響起:「既然你一直用仙尊的為藉口, 何不直接請他出來?若你真能讓他親口證實古戒的一切皆歸你所有, 我自然別無二話。若不能……」
說到這,她微微皺起雙眉, 神情似是有些考量。
畢竟此刻形勢不比剛才,就現場情況來說, 若再動起手來,她恐怕占不了什麼便宜。
尤其是那位名為洛河的老者,究竟是什麼來歷,她還不敢確定。
就在陸羽權衡之際, 洛河的神色早已有些不耐,直接看向她問:「你是靈隱之人?」
「不錯。」陸羽聞言也看了過去, 蹙眉問道:「你是……」
洛河並未回答, 而是冷哼一聲,問:「誰告訴你, 蒼雲古戒中的修脈傳承是屬於三隱的?」
陸羽聞言微微皺眉,似是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滿。但顧忌到對方可能是洛河仙尊,她的神色又有些遲疑,猶豫了一下才斟酌道:「此事乃是創派之祖所說, 其遺訓曾言……」
洛河一聽到這,還沒等她說完,便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哪個創派之祖說的?」
「自然是隱流創派之祖, 洛河仙尊。」 陸羽理所當然的說,隨即又問:「閣下與仙尊同名,不知……」
然而還沒等她問完,就見洛河火冒三丈的跳腳的道:「這究竟是哪個孫子瞎編的謠言,竟如此詆毀我?我只令三隱掌門繼續尋找古戒,何時說過古戒中的東西是三隱的?」
阮岩和樓驍均有些傻眼,也不知這洛河仙尊是真沒說過這種話,還是說過又忘了?畢竟三隱說的信誓旦旦,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陸羽神情也是一陣驚愕,有些不太敢相信,此人竟真是洛河仙尊?脾氣如此暴躁,還滿口粗語,實在是……
她沉吟片刻,還是有些懷疑的說:「但此事由三隱歷任掌門代代相傳,絕非毫無根據。且洛河仙尊已失去音訊數千年,閣下自稱是洛河仙尊,可……有什麼證據?」
洛河聞言神色一冷,抬手就是一掌,渾厚掌勁直向陸羽而來。
陸羽面色霎變,根本不及反應。然而掌勁未至,浩氣便先襲身。沒等她回過神來,浩氣便先擋下了這一掌。
掌勁與浩氣相接剎那,周圍氣流一陣猛烈震動,連地面也跟著微晃起來,卻瞬間又被一股異力平復。
陸羽只覺周身一震,卻毫髮無傷。再抬起頭時,才明白是洛河自發兩招,一護一攻,皆落在她身上。
完全相逆的兩招相接,以陸羽的根基,必然不能承受這種極力衝擊,下場只會是爆體而亡,但她現在卻好好的站在這兒。
陸羽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在場的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她卻十分清楚。這是洛河仙尊當年為救被妖魔附體的門人,自創的名招。
事實上,三隱之中,有不少修士都曾修習過此招。但能煉的如此爐火純青的,卻屈指可數。
洛河收回掌後,直接嗤笑一聲:「一段時間沒露面而已,竟被個毛孩子質疑身份。」
似是絲毫沒意識到這一段時間,便是好幾千年,他隨即又朗聲道:「娃娃既是靈隱之人,便回去告訴三位掌門,修脈傳承屬於三隱純屬無稽之談,古戒既已認主,就不要再肖想了。」
陸羽微微垂下眼帘,神色一時明暗不清,過了半晌才意味不明的說:「方才是陸羽無禮,只是……如今正逢妖魔亂世,前輩既已入世,何不回三隱主持大局。」
洛河雙手攏在袖中,懶散道:「何必語帶試探,你回去吧,有什麼話,讓三位掌門來問。」
說完直接轉身,竟是連個眼神都欠奉,顯然對其有些不喜。
陸羽神情一陣尷尬,但又不能表示什麼,最終只能咬了咬牙,擰眉低頭道:「既是如此,在下便先告辭了。」
說完掃了在場眾人一眼,轉身便走。只是在經過樓驍身旁時,她忽然又停了下來,目光依舊直視前方,並未看向對方,語氣平靜道:「你方才說棲玄仙尊等幾天會出現,究竟是幾天?」
洛河和御玄戈顯然也十分好奇,竟都朝樓驍看了過來。
聽她提起之前的應付之言,樓驍不由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隨口道:「就這兩三天吧。」
就算不出來也沒關係,反正推在棲玄身上就行了。
對於這種行為,樓驍心中毫無壓力,誰讓他總是坑自己呢。
「地點?」陸羽眼中暗芒即逝,顯然不想輕易放棄。
樓驍瞥她一眼,輕哼道:「江市紫雲山。」
等陸羽走後,一直站在園門處當布景板的沈睿、沈韶終於鬆了口氣。沈韶正要上前拉住阮岩,表達一下自己的驚嚇之情,奈何卻被樓驍截了糊。
樓驍拽過阮岩,直接看向御玄戈道:「前輩此時前來,可是靈脈情況已經查明了?」
「嗯。」御玄戈直接將幾枚玉簡遞給他,說:「三隱宗門和首封山靈脈的情況都在這,其他幾處你們可也查明了?」
樓驍接過玉簡,用神識掃視一番後,直接遞給阮岩,然後點了點頭道:「已經查明了,不過具體的重塑方法,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
御玄戈自然明白,且瞬間想到了棲玄,不由遲疑的問:「這些玉簡……你們是要交給棲玄仙尊嗎?」
沈擎也不由看向兩人,好奇道:「你們真認識棲玄仙尊?」
在三隱掌門提及棲玄之前,沈擎並不知道修真界還有這號人物。那次他也與幾位長老一樣,以為樓驍只是碰巧蒙對了個名字。
此時見連御玄戈和洛河都信以為真,他不由在心裡暗暗祈禱,但願這小子不是在吹牛侃大山啊。
洛河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盯著樓驍,就差沒直接問棲玄在哪了。沈睿與沈韶也有些好奇,不過有三位修真界大佬在前,他們並沒插話的機會。
樓驍見狀,轉身看了阮岩一眼。阮岩輕咳一聲抽回手,直接將臉轉開,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姿態。
樓驍沒辦法,只得又轉身看向三人。沈擎、御玄戈皆是可信任之人,至於洛河……神識都認可了,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於是他清了清喉嚨,直接坦誠道:「棲玄就在古戒中,不過……一時半會兒應該出不來。」
剛聽完前半句,洛河激動的捋鬍子直接捋到了打結之處,疼的不由「嘶」了一聲。然而等樓驍把話說完,他眼中的激動瞬間又轉為失望,不由有些抱怨道:「小友可真是,一句話應該一口氣直接說完啊!這麼拐來轉去的,像我這樣的老人家,哪能受得了。」
樓驍嘴角不由微抽,合著他說話還不該換氣了?
御玄戈這時又接道:「所以……你們要進入古戒中,才能把玉簡交給仙尊?」
「不錯。」樓驍點了點頭。
御玄戈遲疑了一下,很快便說:「那你們快去吧。」
樓驍聞言一愣。
洛河卻忽然喊道:「等等,我還有話要問。」
御玄戈直接打斷,轉身對他道:「前輩,重塑靈脈之事迫在眉睫,還是先緊重要的事辦吧。其他的,可以稍後再問。」
「也對,此事要緊。」聽他這麼一說,洛河很快同意的點點頭,然後對樓驍說:「那你快進去吧。」
樓驍有些反應不過來,看了眼阮岩,又看了看眾人,遲疑道:「我……就在這兒進去啊?」
「對地點還有要求嗎?」洛河一聽立刻皺眉,儼然一副如果樓驍說「是」,他馬上就著手解決的姿態。
御玄戈和沈擎見狀,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樓驍。
看來這是要圍觀了,樓驍一臉黑線,下意識的又看向阮岩。見對方沒有反應,忍不住傳音道:「這……直接進去嗎?」
阮岩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傳音回道:「你說都說出來了,還怕做?」
樓驍輕咳一聲,繼續傳音:「那一起吧。」
說完也不管阮岩同不同意,直接抓住對方的手,便帶進了空間。
見兩人瞬間從眼前消失,沈韶驚訝的張了張嘴。
御玄戈等人也略有些吃驚,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沈擎率先道:「還真有可讓活人進入的空間啊。」
洛河點了點頭,肯定道:「據恩公所說,蒼雲古戒確實有這個特性。」
樓驍拉著阮岩進入空間後,立刻就像擺脫了什麼束縛一般,趕緊先喘幾口大氣。
阮岩見狀,有些似笑非笑的說:「幹嘛,你怕他們啊?」
「他們的眼神也太……」樓驍搖搖頭,忍不住感慨道:「尤其是那個洛河,簡直有種會把我直接開瓢看記憶的感覺。」
感慨完,他忽然又想起之前的疑問,不由問:「對了,那個洛河不是死了嗎?怎麼忽然又冒出來了?還有,你說他對陸羽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阮岩有些奇怪的看向他,不解的問:「誰告訴你他死了?」
「棲玄啊。」樓驍直接回道:「他之前看神識的記憶時,不是說洛河飛升時渡劫失敗……」
「渡劫失敗又不一定會死,還可能成為散仙。」阮岩有些無語,瞥了他一眼道:「你最近天天往藏雲閣跑,就沒看過這些。」
「呃……」樓驍神色忽然有些怪異,沒好意思說他看的都是神魂分裂、合體之事和……雙修功法。
不過,本著不懂就要問的精神,他很快又問:「散仙和飛升成功具體有什麼區別?」
「散仙同樣與天地齊壽,至於區別……」阮岩想了想,繼續道:「散仙無法直接在宇宙中穿梭,但可藉助外物,比如玉心珠。此外,散仙一輩子只能停留在此,境界上無法再上一層。」
「嗯。」樓驍神情一陣若有些所思。
阮岩說完看他一眼,直接道:「行了,來都來了,就別耽誤了,趕緊去莘林之境。」
樓驍對此沒有異議,點了點頭後,便轉身跟他一起朝傳送陣走去。
兩人剛踏入莘林之境,天衡劍就將一把銀色長劍扔到樓驍面前,冷哼道:「也不弄乾淨就送進來,污穢空氣。」
它跟棲玄混熟後,就時常呆在莘林之境。畢竟這裡離靈脈近,既舒服又有助於修復破損的劍身。但莘林之境無法直接進出古戒,導致樓驍要找它時,都要進入此地才行。
樓驍抬手輕鬆接住劍,翻轉兩下後表揚道:「不錯,清理的挺乾淨。」說完又問:「棲玄呢?」
「找我何事?」
樓驍話音方落,棲玄就在他們身後忽然出現,語氣平淡問。
樓驍嚇得立刻轉身,忍不住道:「你怎麼跟幽靈似的,忽然就冒出來。」
棲玄看他一眼,緩緩走到不遠處的靈石桌旁坐下,不咸不淡的說:「這不是身體被人毀了,只能這麼飄著了。」
樓驍:「呃……」
「行了,說正事吧。」棲玄抬手一揮,桌旁又出現用兩張靈石雕刻的凳子,直接問:「可是靈脈的情況已經探明了?」
阮岩很快點了點頭,上前坐下後,將一排玉簡和幾張圖紙放在桌上,然後說:「八條靈脈的情況都在這兒了。」
棲玄先拿起圖紙,阮岩見了表情微變,擔心自己畫的不好,立刻又靠近解釋一番。
樓驍見狀也在旁邊坐下,湊過去瞄了兩眼後,說:「當時我也在場,還是我來說吧。」
說完,他竟直接把棲玄手中的圖紙往自己這邊拽了拽。這樣一來,阮岩便沒法解釋了。
棲玄頗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用餘光瞥向阮岩,神情一陣若有所思。樓驍口乾舌燥的講了大半天,也不知他究竟聽進幾分。
等樓驍說的差不多後,棲玄似乎才終於回神,打斷道:「好了,我大概知曉了。」
說完放下圖紙,直接拿起玉簡觀視。
見不需要講解後,樓驍很快便將距離拉開。只是講了大半天,喉嚨實在干癢,他忍不住又問:「這裡沒有水嗎?」
天衡劍聞言立刻跳起來,正要說什麼,卻聽一直閉著雙眼的棲玄忽然開口,語氣不疾不徐的說:「沒有,忍著吧。」
樓驍看了眼棲玄,隨後又朝天衡劍看去,見它忽然跳起後,很快又怏怏的躺了回去,不由挑了挑眉,問:「你怎麼了?」
半天沒有回應,他又提高聲音道:「天衡?」
「我……夢遊呢。」天衡劍輕咳一聲,似是在掩飾什麼。
樓驍神色更加狐疑,正想再問什麼,棲玄又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安靜。」
樓驍立刻閉嘴,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悄悄傳音給阮岩:「你覺不覺得,棲玄今天有點奇怪啊?」
阮岩蹙了蹙眉,他確實也有點這種感覺,但又覺得,這種不對勁……好像都是針對樓驍的。
於是他遲疑的搖了搖頭,只傳音回道:「別吵。」
樓驍不由一陣心塞,傳音而已,也會吵嗎?
棲玄很快看完玉簡,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後說:「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不過方法不是現成的,我還需再仔細想想,你們……明天再來取吧。」
阮岩聞言驚訝道:「前輩是根據實際情況,現想辦法的嗎?以前……是不是沒有重塑靈脈之法?」
棲玄微微笑了笑,解釋道:「以前只有靈氣再生之法,確實沒有重塑靈脈之法。此法是我進入空間後,在靈氣再生之法的基礎上推衍出來,並未真正使用過,還需針對各條靈脈的不同情況,重新推衍一遍,選出適合各條靈脈的方法。」
「原來是這樣。」阮岩點點頭,隨後又皺眉道:「不過七條靈脈推衍起來應該很費功夫吧,我們應該早點把先收集到的情況交給您的。」
隨後他想了想,又說:「我們晚幾天來取也行,前輩其實不必太趕。」
棲玄聽完,搖了搖頭道:「並非是趕,萬變不離其宗罷了,推衍出一條,其他幾條基本也迎刃而解。」
說完又看向他道:「沒事,你先回去吧,明天……這個時候來取即可。」
阮岩皺了皺眉,總有一種棲玄在催他走的感覺。他猶疑了一下,不由看向對方。
棲玄見狀,朝他笑了笑,並沒有什麼異常,只轉身對樓驍說:「你……先等一等,我有些事要問你。」
樓驍剛起身,不由又坐了下來。他終於明白棲玄哪裡不對勁了,想起對方之前看向自己時的眼神,他心中一陣瞭然。
但想到外面那幾個人,他又對阮岩說:「你在上面等等我吧,我們一起出去。」
阮岩有些莫名的看向兩人一眼,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可以看出的是,兩人都想要支開自己,想到這他有些皺眉。
棲玄目光溫和的看向他,微微頷首道:「去吧,我只與他說幾句話而已。」
阮岩見狀,最終點了點頭,轉身向石壁外走去。
在他離開之後,空間內的氣氛忽然變得僵硬起來,天衡劍靜靜的躺在靈脈上,一動也不敢動。
此時,四周靜的只能聽見清微的呼吸聲。過了許久,棲玄終於將視線緩緩移至樓驍身上,開口打破沉寂:「想來,你也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樓驍點點頭,直言道:「你不必再說了,我的答案還和上次一樣。」
棲玄聲音依舊平靜:「可你之前也說過,不解決合體之事,不會去追求阮岩。但今天看來……」
說到這,他皺了皺眉,神情似有些不悅,忽然話鋒一轉道:「我從天衡劍那裡得知,你最近在藏雲閣中查閱有關半魂的資料和雙修之法?」
樓驍頓時臉色一黑,立刻轉身直視天衡劍。如果目光有實質的話,天衡劍此刻恐怕已經被鞭笞數百回了。
因為天衡劍搜尋能力強,他確實請這傢伙幫忙搜尋過有關「神魂分裂、合體」方面的資料,可從來沒讓它幫忙搜尋過其他內容啊。
雖然他自己暗地裡是偷偷查過,可這貨為什麼會知道?還告訴棲玄了?!
天衡劍此時依舊躺在靈脈上裝死,劍心忍不住內牛:仙尊你不厚道,為什麼說是我說的?你不逼,我能說麼?
棲玄見狀,直接道:「你別看它了,是我查看了它的記憶。」
天衡劍頓時鬆了口氣,暗暗道:仙尊我誤會你了,你還是有良心的。
樓驍轉回身,有些不自在的說:「只查了關於合體方面的資料,其他的……無意間看到而已……」
棲玄嘆了口氣,按了按額頭道:「你不必白費力氣了,藏雲閣中不會有你想要的東西。」
「為什麼?」樓驍聞言心中一涼,他可不想跟棲玄合體,從此只把阮岩當親人。
想到這,他神情不由一陣緊張,忍不住問:「是……沒收錄嗎?」
棲玄搖了搖頭,回道:「世間本就沒有半魂轉世,獨自成為一體的先例,又怎麼會有解決的辦法?你若打算繼續修煉,就只有合體一個結果。」
「但你也是半魂,不也修到金仙了?」樓驍下意識的反駁。
鬼峭曾說他是金仙神魂,但實際上,他不過才鍊氣期,會出現這種情況,原因自然出在棲玄身上。
棲玄再度按了按額角,無奈道:「我是修煉至金仙后,才將你分出的。」
「難道……真的只有這一個結果?」樓驍有些不甘心。
棲玄點了點頭,繼續道:「也許,藉助一些外力可以讓你勉強踏入金丹期,甚至更進一步。但這依舊沒什麼用,半魂是無法渡過飛升雷劫的。」
說完見他眼中閃過一絲不馴,又補充道:「這無關實力強弱,而是天道法則。半魂渡劫,甚至沒有成為散仙的可能,只有隕落。」
「為什麼?」樓驍抬頭看向他。
棲玄移開視線,有些無情的說:「法則就是這樣,沒有為什麼。」
「真的……只有這樣?」樓驍下意識的攥緊雙手,聲音竟有些低落。
他之前還信心十足的想,要儘快解決這個隱患,無所顧忌的和阮岩在一起。然而,沒想到現實這麼快就給了他一擊。
他再次抬起頭,笑的有些牽強:「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早說,他說不定還能忍住,不去想,不去看……
棲玄嘆了口氣,有些悲憫的說:「第一次見面,我就說過了。」
「但你……並沒說沒有解決之法。」樓驍看向他,緩緩的說,沒有任何表情。
棲玄目光微動,似是想說什麼,但看見樓驍的樣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過了許久,棲玄才聽見他再度出聲,用暗啞的聲音說:「你若……沒分出一個我多好。」
他說的很用力,似乎每個字都費盡了全身力氣。
棲玄緩緩看向他,目光中一片複雜。
樓驍微微垂眸,繼續低聲道:「我已經離不開他了……」
棲玄搖了搖頭,說:「這世上,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
「不,真的已經離不開了。」
從前世到今生,從幻境到現實,每多了解那個人一分,他的心便陷的更深一分。
「你以前說的很對。」他忽然抬起頭,看向棲玄道:「你確實是將『莘予』植入這個魂體深處了,上萬年了,它輪迴得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卻還記得他。看見他的第一眼便為之心動……」
說著,他聲音竟有些哽咽,忽然將視線移開,掩飾著眼中的異樣。過了許久,才緩緩重複道:「所以,已經離不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育,寫到後面我竟然有些感動,說起來樓驍也是苦逼,不過棲玄會成全兩人的~
樓驍:棲玄,所以你自己收錄了雙修功法,還不給人查閱了嗎?
計誅:萬萬沒想到,我太感動了~
棲玄:咳,手誤,不要在意這些!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2027s 3.907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