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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河水也凍上了。這天,警報聲響徹了整個軍營。團里的三營出動了,跟隊的軍醫是項瑩。本來想要讓安安這群女兵跟著去見見血。但是考慮到這是入冬來的第一戰,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便帶了衛生所的老兵去。整個衛生所除了黃軍醫,就只剩下三班的新兵們了。班裡的女兵已經開始學習基礎認藥。一群人坐在那裡互相考教,手裡卻不停的做著棉簽。
安安已經跟著黃軍醫在練習科手術中的拉鉤了。也不知道團里是不是為了幫助陳安安儘快學習好西醫。總之安安從縫合到現在的拉鉤,已經用掉了十多隻兔子了。雖然最後兔子還是可以吃的。但安安想不通哪裡來的這麼多隻兔子。反正她需要練手,就有兔子給她。
後來還是黃軍醫跟她說:「你現在知道團里對你有多看重了吧?從項醫生傳回消息的那一天起,團里就開始預備這些實驗對象了。甚至還抓了好幾窩懷孕的兔子回來。現在都在炊事班後面養著呢。養著這麼多隻兔子,又不能隨便吃。就等著你實驗弄死了一隻兔子才能夠吃一隻。想想都可憐!」
對此,安安只能表示自己的壓力越發大了。居然都影響到團里戰士們的吃肉問題了,這是不是太嚴重了?黃軍醫也只是調侃安安,故意往大了說,想讓安安更加用心。就那麼點兒兔子,全做了,都還不夠一個年的人吃一頓呢。
安安現在都快得醫生職業病了。看到個動物,就會分析怎樣給它開腸,破肚不會傷到內臟;怎樣縫合才能夠更好的癒合傷口;手術的時候使用多大力氣拉鉤才能造成更小的傷害。
有一段時間,班裡的人都躲著安安走。安安為此很是不解。還是俞麗麗膽大,跟她說:「班長,你別瞅我們行不?總覺得你最近的眼神有些滲人。一對上你的眼睛,就感覺你要給我們開腸破肚一樣。」從那時候開始,安安才知道自己學醫學得有些魔怔了。
她自己注意調節,現在看人已經不那樣了。但看見動物還是有些眼睛放光。為此,她還鬧了一個笑話。
那天是休息日,陳安勇跑過來找安安,說是老班長要帶他們上山去。在這個年代,部隊不禁止士兵們偶而上山去打獵。但是不允許頻繁的上去。而且不允許帶槍,以免誤傷的人。
安安本來不想去的。後來還是兩個軍醫,覺得她學習太刻苦。人腦中的弦不能繃得太緊,會斷掉的。所以就讓安安跟著她二哥去了。班裡的女兵們也跟著去了。
到了山上,安安主要還是尋找一些藥材。那時候已經秋天了。這兒的秋天來得又早,草木都枯黃了,根本找不到有用的藥材。
一路向林子深處走去。班裡的女兵們也很彪悍。特別是靠山的農村里出來的都有一手不錯的打獵技巧。當然,這裡面要排除安安這個連農活都沒做過的人。女兵們的打獵基本上就是挖陷阱。男兵們除了挖陷阱,還會拿著軍用匕首,彈弓等工具去打獵。
沒一會兒,陳安勇就打到了一隻野雞。野雞的翅膀受傷了,鮮血淋淋的。陳安勇連忙提著野雞到妹妹面前炫耀:「老妹兒,看哥哥打了一隻野雞。」
安安抬頭一看,就習慣性的盯著那隻野雞的傷口,心裡開始計算著該怎麼治療,該怎麼縫合。她倒不知道,自己盯著野雞的眼睛都在發綠光。
陳安勇的班長劉三娃帶著班裡的男兵過來,手裡還提著兩隻流血的兔子。安安也用那眼神盯著兔子上的傷口。
結果劉三娃先撐不住了。他期期艾艾的說:「那個,陳軍醫,你要是饞肉了。咱們留一隻兔子給你吃啊。其餘的還是要交給食堂,大家一起加餐的。你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此話一出,安安頓覺尷尬。自己雖然也很久沒吃肉了,但也不至於露出饞肉的樣子啊。知道班長露出這樣的眼神,到底是為什麼的女兵們,全部哄堂大笑起來。最後還是劉春花等人給那群男兵們解釋了一通。才沒讓安安留下一個好吃貪嘴的名聲。
不過男兵們反而有些害怕起安安來。心想著,這陳醫生看病人是這模樣啊,怪滲人的。以後還是注意點,最好別讓她給自己看病。安安可不知道,就這一出還讓一群男兵們有了心理陰影。
現在河水結了冰,邊境的衝突又開始了。安安增加了學習時間。手術實驗也越做越多。黃軍醫還說,過段時間教她如何開刀。黃軍醫是把自己以前的課本都找了出來,送給了安安。項瑩也把自己的醫學書借給安安看。安安如今只要有空閒,就抱著這些醫書看。有時候還把自己家裡帶來的幾本中醫書拿出來對照學習。
他們的駐地離邊境的sf河特別近。坐在醫務室里,也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那邊傳來的槍聲。看來戰鬥是打響了,安安跟三班的女兵們忽然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大家豎起耳朵,聽著斷斷續續的槍聲,都有些心不在焉。
黃軍醫輕咳了一聲:「我知道你們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所以有些走神。這一次我就原諒你們。再有下一次,你們就滾出衛生所。你們是學醫的,以後還會見到傷員。甚至要跟著小隊去前線。聽見槍聲就干不動活,那你要是正在給人治病的時候,甚至正在給別人做手術,你們這一走神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不用我說吧?」
十個人站了起來,都有些羞愧。安安帶頭道歉:「對不起,黃軍醫,我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黃軍醫雖然有些不忍再罵她們。但這件事情的確比較嚴重。他還是繼續說:「你們沒有對不起我。你們對不起的是你們自己,還有即將成為你們救治目標的戰友們。你們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做吧。」
三班的女兵們都垂著頭反省著自己。來軍營已經快三個月了。她們總能得到上面的誇獎。可細想起來,她們就做得好嗎?只能說他們的確比其他兩個女兵班的人做得好。那也是她們被原先的班長耽擱了,如今她們開始努力,與自己班的差距也越來越小。仔細想想,她們也並不是特別的優秀。她們也沒有把每一件事都盡力做到最好。班長是因為要學的太過深奧而盡了全力。自己就這樣每件事干到80分就行了,得過且過的過嗎?一反思,所有的人都下定決心要更加努力。
這時候,有人闖進了醫務室。來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大家一看,都認識,這位是三營長侯亮的母親。三營長侯亮雖然不是大院子弟。但父親也是一名退伍軍人,現在在地方的警察局做局長。母親李寧是一位高級知識分子,在縣裡面做老師。又不是家裡面都是軍人,李寧早就被打成臭老九了。侯營長,有一位青梅竹馬。是個很溫柔的人。去年辦了婚禮,就來這隨軍了。這位嫂子叫孟娟,父母都是曾經在sl留過學的人。所以她會俄語。這裡是zs邊境,所以團里安排她給戰士們上俄語課。她雖然是城裡人,卻待人真誠,很受大家的歡迎。
孟娟今年已經懷孕了,所以李寧在兩個月前也來了這兒照顧越來越行動不便的媳婦。如今看到平時行動優雅的李阿姨滿頭大汗,頭髮都被風吹的凌亂的狼狽樣子,安安立刻明白出事了。
安安上前扶著還在大喘氣的李寧:「李阿姨,你慢點。是不是嫂子要生了?」
李寧點著頭:「快,快,娟子喊肚子痛。而且我看她、她好、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來。手一直抓著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這個時候還沒有產檢一說。安安也沒有機會給孟娟把脈。現在一聽,應該是夢娟有心肺上面的毛病。這可就麻煩了。
安安立刻背上醫藥箱,然後點了班裡四名高壯的女兵:「王春花、耿幼梅、張愛華、劉翠花,你們四個帶著擔架跟我走。」
安安轉過頭對李寧說:「阿姨,您說的情況我懷疑嫂子的心肺有些問題。為了穩妥起見,我們立刻將她送過來。你也去跟黃軍醫說一下,她平時是不是有呼吸急促方面的問題。」
說完,安安帶著四人向家屬區衝去。過了五分鐘,她們進了門大打開的院子。安安衝進去,看見孟娟躺在床上,面色已經有些青紫。她大口大口的吸著氣,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安安立刻過去把了脈,這位嫂子果然有嚴重的心律不齊。這種狀況生孩子危險的不得了。
安安立刻打開箱子,拿出銀針,迅速的在她的胸口幾個穴位上扎了幾針,暫時穩住了她的心跳。
安安喊道:「快,將嫂子扶上擔架,趕快去衛生所。嫂子需要剖腹產。」
四個女兵一聽,連忙小心翼翼的將孟娟抬上擔架。因為外面冷,剛剛還給她搭上了軍大衣。好在四人平時訓練有素。抬著擔架還是極快的將孟娟送到了衛生所。
早聽了李寧的述說,已經有了初步判斷的黃軍醫已經等在那兒了。安安直接開口:「我把了脈,嚴重心律不齊。我失了針,暫時緩了下來。但是不是長久之策。」
李寧有些不相信,畢竟安安看起來這麼年輕。不過黃軍醫戴上聽筒,檢查了一遍後,得出了相同的答案:「老嫂子,必須要剖腹產。心律不齊,雖然不是心臟病。但是生孩子順產的話,一樣容易會導致死亡。」
李寧畢竟是高級知識分子。在這個時候,她表現出了極大的鎮定與見識:「黃軍醫,我是相信你的。可就你一個人怎麼進行剖腹產?」
黃軍醫指著安安道:「這位是我們新來的軍醫。別看她年紀小,卻是祖傳的中醫好手。祖上出過御醫,一手針術出神入化。你也知道這裡的條件艱苦,設備不全。有她的這手針術在,娟子的生命更有保障。您看現在娟子是不是比剛剛要好的多。這就是她急救的效果。本來破腹產應該送縣醫院的。但是這裡離縣城太遠,娟子已經等不得了。」
李寧也知道現在情況特殊。她深吸一口氣,點頭道:「那麼黃軍醫,陳軍醫,我們家娟子就拜託你們了。」
回答她的,是安安跟黃軍醫的軍禮。
安安本來以為自己會害怕。因為這是第一次在人的身上做手術。可真到這個時候,她滿心滿眼都是病人的情況。平時訓練的效果正常的發揮了出來。一班有一個跟過手術的女兵跟了進來,作為三助。劉翠花則進來幫忙準備藥物和傳話。
皮試過後,孟娟居然對麻藥有點過敏。最後安安只能先給她抹上外敷麻藥。並且叮囑孟娟:「嫂子,你要撐住。外敷麻藥只能讓剖腹時不疼,但取的孩子的時候您還是會疼的。為了孩子,您一定要撐住。」
孟娟點點頭,眼神裡帶著堅持。安安拿出家裡面給她做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一支50年的人參。這是奶奶壓箱底的東西。這一次,安安參軍,硬塞給了她。
安安慎重地切下兩片,先將一片塞給孟娟,讓她含在嘴裡。然後手術開始了。
黃軍醫順利的剖開了孟娟的肚子,在他碰觸到子宮的時候,孟娟整個人一抖,然後她努力的控制著身體不動。雙手卻緊緊抓住了床單。
安安又給她扎了兩針,護住心脈。然後上前接過拉鉤的任務。安安被孟娟的表現震撼了。這是一位母親對孩子深深的愛。安安下定決心,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保她們母子平安。她的手很穩,讓黃軍醫能夠順利的取出孩子。
為了減少孟娟的痛苦。兩人的動作相當的果斷迅速。但孩子的哭聲響徹整個手術室時,孟娟暈了過去。安安連忙把脈,發現她的心跳雖然紊亂,是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劉翠花在家是照顧過底下的弟弟的。這會兒她正在清洗孩子。黃軍醫正在給孟娟縫合。安安一直手把在她的脈上,時刻監控著她的情況。
半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徹底完成,孟娟母子平安。安安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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