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床號吹響的時候,安安就已經穿戴整齊,洗漱都已經完畢了。聽到起床號吹響,安安拿起武裝帶,戴好帽子,就沖向了操場。
安安所在的宿舍,離操場遠了一點。但是當她到達操場後,一連的戰士也剛剛到達。張虎有些意外安安能夠這樣快的到達。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整好隊,然後來一個五公里熱身。
安安跟在一連戰士的身後,不管他們是否加速,都沒有掉隊。張虎本來有心考較一下安安的底子。並囑咐帶隊的三班長跑快一點。結果掉隊的人開始增加。但都是他們連的士兵。安安從最後一個人,開始漸漸的跑到了隊伍的中間。三班長跑在前面沒有發現,可一連長張虎看見了。他沒想到不過是比往常跑快了一些,自己手下的兵就有那麼多人掉隊。而看安安的樣子,只是輕微的冒汗,顯然沒有盡到全力。
圍著操場一圈一圈的跑著,安安漸漸的從隊伍中間跑到了前面。在最後一圈衝刺的時候,安安開始發力,最後第一個跑完了五公里。
在邊防團,除了是新兵時期。他們大多早上都是跑到一萬米。所以對於安安來說,五公里真的不是事兒。跑完了五公里,安安也就是略微喘了些粗氣。她開始慢慢的圍繞著操場慢走。走了一圈過後,呼吸就漸漸平穩了下來。倒是一連的戰士們,在今天乍一提速下,反而有些不適應。在安安雲淡風輕的表現的對比下,顯得格外的狼狽。張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群人,好懸才忍住了即將出口的罵聲。張虎想想今天自己也做的不太對。而且今天的事情也暴露出來了他們的弱點。所以張虎最終沒有當場教訓戰士們。
晨練結束,戰士們回自己的宿舍整理內務。安安用暖瓶里的溫開水洗了把臉,將被子疊成豆腐塊兒。衛生昨天項少龍打掃過,安安還是認真的打掃了一遍。然後拿著自己的飯盒去了食堂。
剛出房間門,就見項少龍和徐政委站在門外。項少龍說:「你跟我們一塊兒吃。」安安知道,這個年頭軍隊裡也不一定吃得飽。營級以上的幹部倒還好些。她就不去跟連里的戰士們搶吃的了。
安安與項少龍,徐政委一起去了食堂。早餐跟邊防團吃的大同小異,白米粥配饅頭。只是這兒的條件,的確比邊防團要好的多。邊防團的饅頭是摻和了雜糧的。而且粗糧占的比例比較高。而這兒的饅頭卻是真正的白面饅頭。安安見了也不說什麼,這種現象在哪裡都存在。她拿起饅頭,默默的啃著。
吃了早餐,休息了半個小時。張虎就來通知安安,一會兒要進行打靶訓練。雖然這次軍校考試並不考射擊。但是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摸槍的安安,還是很想念摸槍的感覺。而且身為軍人,射擊是最基本的軍事技能。長期不練,射擊水平可是會下降的。
因為安安在這裡沒有配槍,項少龍將自己的槍借給了她。安安熟練的將槍支拆卸開來。將各個部分一一檢查清楚後,又麻利而迅速的組裝回去。項少龍見了,對安安豎起了大拇指。安安對他笑了笑,抱著槍去了靶場。
雖然今天上午靶場就只有一連在使用。可不知道為什麼,安安早上跑五公里斃了一連整連的人的消息傳了開來。大家都對這個女兵很好奇。所以營里的其他兩個連長,以及二營的營長加上項少龍和徐政委,都跑到靶場去看熱鬧了。
張虎對於這些來看熱鬧的人,並沒有什麼意見。他也不認為在射擊上,他們還會輸。雖然嘴上不說,張虎在心裡卻是跟安安較上了勁兒。畢竟在他看來,被女兵比下去,是一件丟臉的事。
安安已經有一個月沒有摸槍了。可是等她趴在地上,眼睛通過瞄準器看著靶子的最中間的時候。那種射擊的手感又回來了。她瞄準了很久,一直在調試著自己的感覺。旁邊的人都已經射擊完了。安安還是一槍不發。所有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安安仿佛沒有感覺到別人的視線。她整個身心都在前面的靶子上。一會兒,她扣動了扳機。第一發子彈射出後,安安緊接著射出了第二發子彈。射出兩發子彈後,安安不再停頓,將槍里剩下的三發子彈全部打了出去。
等她站了起來,項少龍是示意那邊報靶。安安的成績是最後一個被報出的——49環。除了第一發子彈打了九環以外。剩餘的四發子彈都打在了十環以內。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安安。前面不是沒有打滿環的。可在他們看來,一名女兵,特別是軍醫,有這樣的槍法,簡直是不可置信。
項少龍顯然是嫌他們震驚不夠大,直接開口道:「安安,不錯呀。一個多月沒摸槍了,還能打成這樣。我記得姑姑說過,你的射擊水平都可以去做狙擊手了。我一直以為她說的有些誇張。現在看來,那話是真的。」
項少龍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用更加驚訝的目光看著安安。其實是覺得自己被看慣了的安安,這會兒也有些受不了。她笑著說:「咱們邊防團戰事頻發,不好好練射擊,怎麼上戰場殺敵呀?」
這下子連同項少龍在內都對安安側目了。項少龍一直以為安安跟隊出任務,也是在後方的醫療點呆著。可今天一聽她是真的上過戰場,殺過敵的。
張虎正經的有些結巴了:「陳,陳軍醫,你,你還上過戰場啊?」
安安點點頭道:「我當然上過戰場啊。在邊防團,一個月的新兵期一過,基本上都是要上戰場見血的。我記得我是第二次跟隊出任務的時候。我的老師讓我上前線去殺敵。她說,如果我連上前線殺敵都不敢,那麼也無法在前線救人。我現在還深刻的記得。在那一個晚上,我總共開了五槍。最後打掃戰場的時候,每一個被我擊中的敵人,都是眉心中彈。」
項少龍對邊防團的情況可是比其他人還要了解的多。他好奇的問:「我聽說你們團的戰鬥基本上是在晚上進行。那麼黑的晚上你是怎麼做到槍槍斃命,命中眉心的?」
安安也有些茫然的搖搖頭:「其實我到現在也不清楚當時我是怎麼做到的。只是當時處在那個情況下,我就是有一種感覺,應該向哪裡射擊。最後的結果就是那樣了。」
所有人聽了安安的話都無語了。這種回答讓他們怎麼能夠得到經驗呢。不過也有人想到,這可能就是安安的射擊天賦吧。果然不愧是被譽為能夠做狙擊手的人。
有一名小戰士開口問安安:「陳軍醫,你第一次上戰場不怕嗎?」
安安點點頭:「我也是人,我也會害怕呀。可是當你處在那個境地,你的身邊是你的戰友。他們都在努力的去消滅敵人。那個時候你所想的就不再是害怕。我當時只是想到老師說的一句話。只要我多打死一個敵人,我身邊的戰友就多一份安全。所以在那個時候,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對著敵人開槍射擊。我們的團長曾經說過。沒有上戰場見過血的戰士,不算是真正的戰士。」
在場除了安安以外,都是年輕人,都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他們面面相覷,照安安的話說他們是當了假兵了?可是就像安安說的那樣。他們也覺得安安的團長說的很有道理。
張虎這下子倒是真的對安安服氣了。人家陳軍醫是真的上過戰場的人。她還是那樣謙遜有禮。在想想自己這群人,不過是贏了一場演習,就覺得自己了不得了。這一巴掌拍在臉上真的是太重了。可她也感激這一巴掌,將他們從驕傲之中打醒。
這會子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請教了:「陳軍醫,你們平時的訓練有哪些呀?」
安安想了想:「我們的訓練項目跟你們差不多。只不過是因為要參加實戰。所以對有些項目會進行改良,讓它們更加的貼近實戰。比如說越障,我們那是三百米,高度比普通軍營裡面的高度要高一些。再比如說晨練,早晨我們都是雷打不動的一萬米。時不時的來個全副武裝三十公里大拉動。射擊的話基本上是每天都有練。格鬥我們也是針對人體的弱點進行訓練,講究一招殺敵。」
安安說完,現場又是一片靜默。張虎問道:「你們女同志也這樣訓練嗎?那些衛生員不進行醫療培訓嗎?」
安安正色道:「我們那裡沒有男女之分,大家都是軍人,當然要進行相同的訓練了。軍醫的訓練強度稍微低一點。大家都是在完成了相應的體能訓練後,抓緊時間練習醫術的。如果晚上不出任務的話,晚飯後到熄燈之前都是學習時間。我們那裡的軍醫和衛生員都是要跟隊出任務的。若是身手不好,就只能成為部隊的拖累,哪裡還談什麼救人。」
有幾個平時還在喊訓練累的新兵蛋子低下了頭。跟邊防團的戰士們相比,他們吃的那點苦算什麼?徐政委見他們的目的達到了。怕安安在說些什麼讓他們被打擊得一蹶不振,連忙開口道:「陳安安同志,你後天就要參加考試了。考核又不考射擊,你不如先去其他地方練其他項目吧。」
安安點頭,然後跟著項少龍離開了靶場。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67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