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松在一旁放牛,聽著她鬼吼鬼叫的,冷聲呵責了幾句:「你嚎嚎啥,不嫌丟人。」
「她在村裡頭作妖都不嫌丟人,我嫌什麼丟人,四十塊那麼容易掙啊,不行,我得攔著去,村里人多少番薯都爛在地賣不掉,她竟然是花這冤枉錢,逞能。」
方大松也是琢磨不透秦追兒為何突然收購這不值錢的番薯,眯著眼抽菸的功夫又想到了那日跟秦追兒的談話:「這家都分了,這錢是敗了,還是賺了都跟你沒幹系。」
「你個死老頭子,說的什麼話,難道分了家,兒子就不是我兒子了,這錢都這麼由她揮霍光了,我兒子上山啃樹皮去?」
「你且看著就是了,追兒不是那糊塗的人,她自然有她的道理。」
孫桂蘭可是覺得方大松跟方中凱一樣,都是著了秦追兒道的人,跟他說什麼都是白搭,手裡的鋤頭丟著,洗手趕回去了。
慕名送番薯過來的人把劉正才家的新宅子圍的水泄不通,孫桂蘭好不容易擠了進去,看著堆的小山高的番薯,那可是傻眼了。
「天殺的啊,敢情這錢是掉下來的。」
「追兒!你這是做的什麼把戲?!」
秦追兒在給人結錢,回頭看著孫桂蘭找來了,她本是打算今晚跟方大松還有孫桂蘭通口氣的,沒想到林玉蘭這麼一插手,一切就亂計劃了。
「媽,就你看著呢,我收番薯。」
「我沒瞎,我知道你是在收番薯,我是問你收這豬都不吃的東西做什麼?」
孫桂蘭這麼一喊,院子裡頭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劉細才還站在凳子上,他扭頭看著秦追兒,有些無所適從,那眼神像是做壞事的孩子被家長當場抓住一樣。
秦追兒雖然是做足了孫桂蘭會反對的準備,但是她這般當著村里人的面,眾目睽睽地訓話,還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想好好說話的情緒都沒有了:「媽,咱家已經分家了,所以我做什麼都是我自己家的事情了,您就甭管了。」
孫桂蘭是什麼人,村里人稱『悍皮子』。秦追兒當著村里人的面這麼不給臉,她還給她什麼臉。
「嘿呀,這口氣,若不是瞧著是張人臉,我還以為我家中凱接了個王母娘娘進門了呢,分家之事你也有臉提,若不是你藏私錢,讓你大嫂鬧不愉快,這家能分嘛。」
孫桂蘭破口大罵著,是徹底豁出去了:「你還真當是我方家的人了啊,一沒拜過祖宗,二沒上我家戶口本,你算個什麼東西,回家收拾你的東西,趕緊滾蛋。」
秦追兒看著她潑婦罵街的模樣,沒搭理她,轉身又回到小凳子那坐下了:「細才,報數。」
一向在家裡頭堪稱女王,說一不二的孫桂蘭,被如此的無視了是真的氣的肺都炸了,她三步化作兩步,上前拽起了秦追兒:「我讓你滾回你秦家去,聽見了沒有,你個死媽的東西。」
這話秦追兒可不忍了,清冷著臉,用力甩開孫桂蘭:「你媽活著,也不見得把你教的多好。」
「追兒!」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聲,村里人紛紛都讓開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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