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許望山進來,加了點力氣拍了兩下,許成松都沒醒。
「看來效果還可以。」許望山鬆了口氣。
「那這……」梁家興也放鬆了些,又有些遲疑地道:「怎麼辦啊?」
許望山沉思片刻,把衣服脫掉,只穿著褲衩,去了院子裡。
然後,他往自己頭上淋了桶冰冷的井水。
也不急著擦乾,直接回了房間。
看他這樣,梁家興都嚇一跳:「哎呀,你怎麼,你怎麼這樣……快,趕緊擦乾窩被窩裡頭,捂一下!」
「不行。」許望山攔下他,搖了搖頭:「我凍一下,我身體好,沒什麼事的。」
頂多就是喉嚨痛一痛,然後聲音有些啞。
晚上喝碗熱水,捂身汗出來就沒事了。
梁家興雖然不贊同,但拿他沒辦法,只能在旁邊干著急。
凍了一個多小時,果然聲音就開始沙啞了。
「小姨夫……」
看他這樣,梁家興更著急了:「我去買點藥吧!」
「沒事。」許望山雖然感覺頭也有點暈,但也還好:「你把他的衣服扒了,給我……」
見他終於願意穿衣服了,梁家興動作不知道有多利索。
飛快地就把許成松衣服給扒了,好險給他留了條褲衩子。
許望山和許成松身形差不多,只是許成松家條件好,吃得胖一些。
但是許望山常年體力勞動,也挺壯實的。
穿上衣服,看不大出來。
然後,許望山在許成松包袱里翻了翻,翻出件帶帽子的衣裳來,穿在了中間。
外邊再套上棉襖,脖子再裹條厚實的毛巾。
他抬手把帽子往下拉了拉,低低地咳了一聲:「梁叔……」
梁家興有些遲疑地應了:「怎麼了?」
「你把這些衣服,給收拾一下。」許望山學著許成松的樣子,嫌棄地道:「髒死了。」
這一下,梁家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扭頭看看還躺在床上的許成松,有些反應不過來。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許望山穿戴上的,他真的以為,這就是許成松!
那語調,那神態,一樣一樣兒的!
「你這這這,這咋整的?」梁家興震驚地圍著他轉了一圈,不敢置信。
「呵。」許望山低低地笑了,聲音沙啞:「沒事,我們走吧。」
當年他埋了許成松父子倆,自己卻全身而退,也是靠的這一招。
為了模仿得像,他反反覆覆回想,模擬。
不說十分,九成樣子是有了的。
「那許成松……」梁家興回頭看著,有些擔憂:要不要給他把衣服穿上?
「不用。」許望山冷冷地看著許成松,低嗤:「讓他凍著吧。」
「哦。」梁家興趕緊跟上,又忍不住低低地問:「我們去哪?」
許望山出了門,就完全是許成松的作派了:「找我師傅去。」
他師傅?
柯福才中午知道又有錢進了,得意洋洋。
這不,下午又整了頓酒,現在還暈乎著呢。
反正離晚飯還有些時間,他尋了個房間倒下就睡了。
許成松跟他的關係,這邊人都是知道的。
也因此,許望山不費多少力氣,就摸到了這邊。
他掏出一小包藥,倒了杯水,輕輕拍醒柯福才:「師傅。」
「滾。」柯福才可沒許成松那麼好說話,起床氣大得很,差點一巴掌給掀飛了。
許望山放低姿態,小心地扶著他:「師傅,這是醒酒湯,吳二哥讓我過來叫您的,說請您過去一趟……」
他這麼說,柯福才雖然還暈暈乎乎的,但也不得不坐了起來。
接過水喝了,還怨氣衝天的:「上不得台面的東西,這點事都辦不好!」
「是是。」許望山躬著腰,和許成松一樣賠著笑。
「嗯?」柯福才回過神,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裹成這鳥樣子……唔……」
他還伸著手,想要掀他的毛巾,卻又眼睛一閉,往下倒了下去。
呵,許望山拍拍他的臉:「當然是,為了騙你啊。」
然後他打開門,把小姨夫放了進來:「姨夫,你把他的衣服穿上。」
「啊……好。」梁家興把柯福才的衣服也扒了,還真別說,他還是頭一回穿這麼幹淨舒服的衣裳。
這衣服,和他的完全不同。
當然,許望山也把他的衣服給柯福才穿了。
柯福才有點胖,梁家興的衣服他許望山和梁家興一同動手,才給他穿好的。
本身許望山就有些頭暈,現在更加了。
「呼……姨夫,你把,你把他裝麻袋裡。」
梁家興聽得有些呆住了,茫然地道:「啊?啊?」
「麻袋。」許望山指揮著他:「像我們裝山麂子一樣,把他塞進去!」
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梁家興還是照辦了。
然後,許望山就讓他躺到床上,又拿起桌上還剩了小半瓶的酒,往床上往他身上都灑了一點點。
剩下的,全倒門口了。
天黑了以後,吳老二就過來了。
一敲門,許望山就給打開了,咳嗽著道:「吳二哥,你來啦……」
「哎喲我的個老天爺。」吳老二皺著眉,伸手揮了揮:「柯叔這是喝了多少啊!?你咋滴啦!」
「這不是昨晚上……咳咳,受了寒,難受死了……」許望山一臉不耐煩,語氣很煩躁地:「所以說只能跟我師傅下來!真的是……」
吳老二已經聽過他的埋怨了,不想再聽一遍,趕緊打斷:「行了行了,人呢?」
嘖,他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師傅我喊了,喊不醒。」許望山搖搖頭,無奈地道:「我沒辦法,就乾脆把人塞麻袋了。」
「啊?已經塞好啦!?」吳老二拉開了麻袋,瞅了一眼:「哎喲,他也喝啦?這臭的。」
匆匆看了一眼,確定衣服沒錯,他也沒細看了。
畢竟許望山放的這個角落,暗得很,只能勉強看清衣裳沒錯。
柯福才又喝了不少,還被灌了藥,頭根本抬不起來,整個軟成了一攤爛泥。
吳老二本來還想往下看看的,但柯福才往下滑,差點沒扶起來,趕緊拉上麻袋,一了百了。
「沒喝多少,我師傅當時說得起勁……唉,我瞅著機會難得,就順便放了點藥。」
「哈哈。」吳老二豎了個大拇指:「小老弟伱果然是個靈泛的。」
會辦事兒!給他省了事了,那桌酒席都能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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