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頭聽著這問的完全摸不著頭腦。
想了想,他還以為老太太是要去帝都了心裡不踏實,就笑著寬慰道:「啥命不命的,咱家祖祖輩輩都在村里,你這不也要去帝都了,行了,你既然要去就別瞎想了,就當出門轉一圈,在外多注意點兒,早去早回就行了。」
老王頭是純粹擔心老婆子,覺得可能沒見過大世面心裡不踏實了,這才挑著好聽的說。
哪想到歪打正著,還真就說到老太太心裡去了。
本來還想著這剛到了車站,就遇上了過去那麼多年都沒有遇上的人,老太太還心裡有些不踏實。
覺得是不是不應該去帝都找顧夕呢。
等到這會兒一聽老頭子的話,又覺得挺有道理的。
可不就是這樣,啥命不命的,她現在抓住機會把顧夕的東西都要過來,才是改變老王家命運呢。
想到這裡老太太心寬了不少,沖老伴兒道:「老頭子,你在家好好待著,過年來省城,到時候我領你逛百貨大樓去。」
老太太緩過勁兒來說得很痛快。
要說她對誰最能捨得,那肯定是老伴兒,就連兒女都比不上老伴兒。
因為老王頭這一輩子真的是老太太讓幹啥就幹啥,要不是這樣老太太也不能當家做主這麼多年。
正是因為過日子自己做主慣了,所以老太太才不管做什麼都特別有主意。
老王頭根本沒當真,看她要掛電話了,連忙叮囑道:「路上小心啊,早點兒回來,這咋能快過年了還不回家呢。」
放下電話老太太心裡舒服多了。
一個省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遇上了就遇上了唄,等待會兒發了車,肯定各自在不同的車廂。
還真讓老太太說著了。
因為排隊沒隔著幾個人,檢票之後老太太留意著前面幾個人的去向,結果就看見她們往臥鋪車廂去了。
老太太就鬆了口氣。
當時顧雪給買票的時候還說臥鋪票需要幹部身份才能買,而且臨時買太著急也沒有了,老太太還有些不滿意,覺得顧雪就是不願意給她們花錢。
現在覺得硬座挺好,離臥鋪車廂遠遠的更好。
老太太和王淑蘭使出吃奶的勁兒擠著上了車,好在她們是有座位的,根本還沒到年跟前兒呢,沒座的人卻把過道都給擠滿了。
再加上大冬天穿得又厚又多,車門一關,滿車廂里真是擠得連去上廁所都不行。
老太太到底受到些影響,也沒心思去看別人,只盼著早些到帝都,最好那人在半路哪個站就下車了,以後再遇不到才好。
「淑蘭你看好東西,媽眯一會兒。」老太太交代了一句,就把手插到棉襖袖子裡,往後一靠閉眼休息了。
「啊?啊,好。」王淑蘭只覺得她媽剛上車就困有些奇怪,但是想想到底年紀大了,就老實地坐在外邊兒看著東西。
綠皮火車晃悠著,中途基本見站就停。
老太太靠在硬座座位里抄著袖子半睡半醒,也不跟對面的人說話,但只要車停下來,她就要睜眼衝著窗外看。
但車窗外面凍得一層厚厚的霜,根本也看不清楚什麼,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看看每次到站下車的人。
王淑蘭還以為她是看沿途的風景,到一些停靠時間長的大站的時候,聽著站台上有賣吃的的,還挺有孝心地問要不要買點兒吃。
老太太搖了頭。
晃悠了一天一夜,老太太除了吃自己帶的雞蛋,剩下全都是在火車上買的現做的熱騰騰的的盒飯。
弄得周圍不少人說看不出來這老太太穿得一般花錢倒是挺大方的。
火車到達帝都火車站的時候,老太太和王淑蘭都已經坐得腿腳有些浮腫,行動都不太利索了。
饒是如此,老太太擠著下了火車之後,還是站在站台上不住地來回看。
要不是知道她們這次是偷著自己來的,王淑蘭都有些懷疑老太太是不是在等著顧夕來接站呢。
「媽,你看啥呢,咱還不走嗎?」王淑蘭看著人潮洶湧有些發怵,不敢想這齣了站在偌大的帝都怎麼找到顧夕的學校。
看了十來分鐘,同個車廂的人都基本走沒了,別的車廂老太太也沒法一個一個看,但是沒有看到那個人影,老太太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
「啥都沒看,走,去找顧夕。」老太太轉身,腳步邁得堅定。
按理說帝都大學是個挺有名的地方,只要隨便找個帝都人一問就能知道。
但老太太和王淑蘭倆人還是低估了帝都到底有多大。
老太太倒是不怕問人,但是她在h省的時候就基本沒出過門,連基本的咋坐車其實都不太熟練。
而王淑蘭一到了大地方膽子自動變小,說啥都不敢跟人搭話。
結果倆人半懂不懂地坐了車,下午到了帝都,一直到晚上七點多都還沒找到顧夕學校。
眼瞅著天都要黑了,她們在帝都除了顧夕半個人都不認識,顧雪遠在h省就算是打電話也幫不上什麼忙。
倆人站在公交車站看了看,又怕這麼晚再繼續坐車,別等到最後一班車都停了還找不到地方,只好就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
交錢的時候老太太直抽氣。
她當時跟顧雪要錢的時候說了帝都肯定吃住不便宜,但是還是沒想到會比h省貴那麼多,這還是不在正街的小旅館呢,倆人住幾天都夠在h省租一個月房子了。
但沒辦法,來都來了,十一月底的天了,難不成還要住大街嗎?
娘倆安頓下來,出去附近找了個麵館挑著便宜的吃了碗面,就趕緊回小旅館休息了。
在火車上根本休息不好,晚上一沾到床了,母女倆睡得昏天暗地,第二天快八點了才醒來。
王淑蘭心裡記掛著趕緊去找顧夕,老太太也覺得宜早不宜遲。
倆人匆匆吃了早飯就連忙退了房坐車往帝都大學走。
在王淑蘭和老太太坐上公交車的時候,喬紅旗的車也開到了帝都大學。
滿臉興奮地下了車,喬紅旗摘下架在鼻樑上的那副墨鏡,大清早意氣風發地靠在車前,恨不得跟每一個經過的學生宣布他要去賺大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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