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麼會失蹤?」
別說厲老頭,就是顧媽媽都被這話給嚇了一跳。
她看著厲老頭的兒子,語氣裡頭帶了幾分的焦急,「這這,肚子裡頭還帶著個小的呢,她能去哪呀?」
「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啊?」
顧媽媽本來只是隨口一問的。
可誰知道厲老頭的兒子卻是猛不丁的抬起了頭,看著她語氣加重,
「阿姨,我哪裡會和她吵架啊,我恨不得把她給供起來,還不是上回的事兒……」
他說到這裡,似是猛不丁的反應過來。
有些頹廢的嘆了口氣,「爸,阿姨,我也就是過來看看她有沒有過來這邊……你們先吃早飯吧,我去外頭再轉一圈,找找她……」
「你能去哪找啊。」
厲老頭出聲攔住自己兒子,指指一側的椅子,「坐下來,喝碗粥再去找人。」
「是啊是啊,我這就去給你碗去。」
顧媽媽趕緊起身去拿了副碗筷,親自給厲老頭兒子裝了碗粥,
「說不定她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你這裡轉一圈回家去看看,萬一人就回來了呢?」
顧媽媽看著被厲老頭給攔下的厲老頭兒子低著頭在那裡喝粥。
有些心虛的輕聲勸著。
厲老頭兒子這會兒似是冷靜了下來,只是朝著顧媽媽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意,
「謝謝阿姨。」
匆忙的把一碗粥喝下去。
厲老頭兒子起身拿了碗要自己去洗。
顧媽媽卻是搶了過去,「我來洗,你在這裡歇會兒,和你爸說說話。」
厲老頭兒子看著顧媽媽,語氣有些遲疑,「阿姨,您能不能……」
「怎麼了?」
顧媽媽一邊洗碗一邊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厲老頭父子兩個。
不過,她並沒有等來厲老頭兒子的話。
洗好碗,把桌子收拾好。
那邊父子兩個已經走了出去。
顧媽媽把身上的圍裙解開,自己擦了下手,她起身也跟著走出去。
不遠處。
厲老頭正在和自己兒子說什麼。
厲老頭的兒子明顯一副著急,不想再聽下去的意思。
看到顧媽媽走出來。
父子兩個都朝著她望了過來。
不過,不知是厲老頭和自己兒子說了什麼,還是厲老頭兒子又改變了主意。
反正吧,對著顧媽媽,他是再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直到他走後。
顧媽媽坐在板凳上發了半響的呆。
厲老頭給她端了杯茶,「別想那麼多了,這事兒和你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啊,還不是因為我,言言才和安琪兒起的爭執?」
顧媽媽接過他手裡遞來的茶,嘆了口氣,「我知道言言也是為了我,可是她那性子呀,還年輕,又當了那麼多人的老闆,說是年輕氣盛也對,受不得半點的氣……只是你看這事兒鬧的……」
「這又是何必呢。」
「要是安琪兒找不到或是出點什麼事情,我哪裡還有臉去見他們小兩口?」
厲老頭輕輕拍拍她的手,「你想多了。」
又說幾句話。
顧媽媽突然想起顧薄軒昨天和她說要回老家的事兒。
本來她是早上的時侯就想著和厲老頭說的。
畢竟這是回老家。
而且,又是因為之前的公公……
雖然顧媽媽並不覺得厲老頭會攔著不讓她走或是心裡頭有別的想法什麼的。
但她總是要提前說一聲的嘛。
不然一下子說走就走的。
換成是她,心裡頭也會覺得不舒服的呀。
只是這會兒話到了嘴邊,想著剛才厲老頭兒子一臉著急過來找安琪兒的事情。
顧媽媽又有些遲疑了起來。
萬一這安琪兒真的找不到,或是出了點啥事的。
自己這個時侯回去,不好吧?
更何況,這會兒安琪兒不在,這父子兩個心情肯定都不會好。
這麼一想吧,顧媽媽就把在嘴邊滾了幾滾的話給咽了下去。
再等等吧。
看看安琪兒的情況,或者是等到小兒子定下回家的時間之後再說。
帝都。
某酒店房間。
厲老頭的兒子打了個電話,然後直接上樓。
安琪兒給他打開房間,看到他一個人過來,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你來做什麼?」
「我不是和你說了,讓你別過來嗎?」
「我過來看看你就走。」
厲老頭兒子看著楊文,確切的說,是看著她微微凸起的肚子。
眼底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
不過,速度很快的就閃了過去。
快到楊文都沒來得及看到。
當然,這也是楊文本來就沒想著在意或是看重眼前這個男人。
她跟著他……
要不是自己在外頭那段時間走投無路。
會被逼著嫁給他這麼個男人嗎?
呵笑了兩聲,楊文就靠在房間門口,「我這裡沒事兒,你走吧。」
「我在外頭說你失蹤了。」
厲老頭的兒子看著楊文,眸光深深,「我想,她們應該不會再多次一舉的派人對付你。」
「還不是我和你說的老招式?」
楊文撇了下嘴,看著厲老頭兒子,「行了,你這段時間別再來找我,等這事兒過去,我再出去。」
心裡頭卻是立馬決定,等到過後她立馬就離開這裡。
先換個隱秘點的,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的地方。
不然的話,萬一這男人出賣了自己?
她不相信厲老頭的兒子。
哪怕,肚子裡頭帶著他的孩子。
一如,厲老頭的兒子打從心底不相信楊文。
哪怕她給自己懷了孩子!
深深的看了眼楊文,厲老頭兒子點點頭,「行,那我就先回了。」
「你這幾天安靜點,不然真的出了事兒會很麻煩的。」
「大不了你就別救我,再找個女人生孩子唄。」
楊文說的輕鬆極了。
眼角一挑,眸光很是肆意的看向厲老頭兒子,帶著挑釁的笑。
厲老頭兒子看著她半響。
突然就呵呵的笑了起來,「安琪兒,其實,你不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麼個性子呢。」
「滾。」
安琪兒瞪了眼厲老頭兒子,自己轉身回了房間。
咣當一聲閡上了門。
厲老頭兒子搖搖頭,眸光平靜的轉身離去。
在酒店外頭。
他坐在車子裡頭看著楊文房間的方向望了半響。
接著打了幾個電話後。
厲老頭兒子一踩方向盤,直接開著車子離去。
酒店房間。
楊文坐了約有十幾分鐘後。
她起身站到窗子前,凝神朝著樓下望過去。
那個男人的車子應該走了吧?
又足足過了十分鐘。
她走到一邊,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我是安琪兒,對,你現在來接我……」
……
四合院。
陳墨言放下手裡頭的電話,身子靠在椅子上咪了下眼。
失蹤了?
真的還是假的啊。
她有點不相信楊文能在顧薄軒的眼皮子底下當真消失不見人。
要知道顧薄軒可是言之確確的和她說,把這事兒交給他。
他來處理!
難道說,讓楊文自己待不下去,離開帝都。
就是顧薄軒所謂的處理?
她五指微屈,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了幾下。
最後,她笑了笑,直接把這事兒給拋到了腦後。
除非顧薄軒是真的另有算計。
不然的話,一個被他盯的緊緊的女人都能輕易從他手裡頭脫出去的話。
那麼,他這個首長當的可就是水份太多啦。
拋開面前的事情,她起身,走到外頭院子裡頭,看向田老爺子和幾個寶,「中午想吃什麼,我去買菜。」
她這話一說。
幾個寶紛紛朝著她跑過來,「媽媽,吃海鮮。」
「媽媽,要蛋糕,水果的……」
「四寶你還吃蛋糕,瞧你胖的,都要成小胖墩了,一個女孩子不好。」
四寶本來跑的最快的一個,扒著陳墨言的手撒嬌呢。
聽到自家二哥這話。
忍不住嗷的一聲尖叫,小臉黑黑的,「壞二哥,你才胖呢,你以後肯定胖成一個球兒。」
然後小丫頭扭頭。
一臉委屈的看向大寶三寶,「大哥,三哥,二哥他說我丑,欺負我。」
「他那腦子不好,進水了,你別理他。」
「是啊四寶,我和大哥眼裡你最好,你二哥他剛才喝水太多,都進腦袋裡了。」
前一句是大寶。
後一句則是三寶。
被自家大哥和弟弟齊齊討伐的二寶臉黑黑的,站在地下生悶氣兒。
他說的不是事實嗎?
你看看四寶現在,這胖呼呼的小身子,估計得比去年胖了整一圈。
還是很大圈的那一種!
他那是嫌棄四寶嗎?
他是好心提醒!
哼,兩個馬屁精!
二寶委屈的瞪了自家大哥和三弟一眼,然後氣呼呼的轉過了身子。
再也不理他們兩個了!
田老爺子坐在不遠處的葡萄滕下,笑呵呵的看著幾個孩子鬧騰。
咪起來的雙眼裡頭是笑意。
這樣的日子,好啊。
抬頭看了眼天空,湛藍一片。
偶爾有藍藍的雲朵飄過去,緩緩的,悠悠的。
田老爺子看著空中,仿佛看到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輕輕的。
他笑了起來,老婆子呀,你放心吧,我幫你多看了這幾年,多活了這幾年,現在已經差不多夠了,用不了多久呀,我就能過去找你了,到時侯呀,咱們兩個一塊去投胎,下輩子呀,我再娶你,咱們好好的做一對普通的夫妻,沒有什麼戰亂,沒有什麼保家衛國的,就當個平凡的老百姓。
生一堆的孩子……
空中,那張雲朵幻化成的臉似乎是聽到了田老爺子的話。
竟然綻出了一抹笑。
然後,慢慢的散開……
晚上的時侯,顧薄軒很晚才到家。
第二天早上甚至都沒和幾個孩子留下來吃早飯,匆忙的和前來接他的警衛員一塊離去。
知道他事情忙。
特別是這幾天,陳墨言自然也沒有多問。
只是送他到門口,輕輕幫著他理了理衣領,嘴唇蠕動了兩下,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夫妻這麼多年,連孩子都要讀三年級了。
顧薄軒能不知道自家媳婦心裡頭的想法嗎?
輕輕抱了抱陳墨言,「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直到坐在車子上。
顧薄軒還在想著臨上車前自家媳婦那瞞是擔憂的眼神。
心裡頭忍不住嘆口氣,什麼時侯能什麼也不做,就整天圍著自家媳婦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可隨即他又跟著苦笑了起來,這樣的日子,奢侈啊。
眼看著車子走了一半。
顧薄軒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掃了眼來電顯示,接起來。
聲音平靜而低沉,「說。」
「首長,國內的幾個人已經被控制住,接著您的交待,除了那個女的直接控制住,別的都派人咬住……」
「盯緊了,不能出漏子。」
對方知道顧薄軒肯定還有別的話說,所以就聽著沒出聲。
果然的,顧薄軒頓了下,加上一句,「盯緊外面那一批有可能會出現的幾個地方,只要他們一露頭,按住。」
「絕對不能引起民眾恐慌,知道怎麼做吧?」
「首長放心吧,絕不會出事的。」
收了電話,顧薄軒看了眼車窗外頭急速後退的車窗。
呵笑了兩聲。
為了一個他,竟然都動用了國際殺手?
可真是,瞧的起他!
一處很是偏僻,簡陋的房間內。
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和桌子。
楊文被兩個人按著坐到了椅子上,她這裡才一動,對方立馬一聲怒斥,
「坐好了,別動。」
楊文氣的想罵人,她想說,她偏要動。
可是,那槍托打在身上的滋味兒,太疼!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告訴你們,趕緊放了我,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兩名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
由著她坐在椅子上破口大罵,好像他們是聾子。
可是楊文卻是清楚,他們不是!
半個小時前。
楊文接到一個電話,讓她提著東西從後門下樓,離開這裡。
知道是來接自己的人到了。
她想也不想的提著東西下樓。
一輛黑色轎車在後門靜靜的等著她。
車門打開,楊文掃了眼前頭開車的人,來的挺快的,挺滿意的呀。
只是車子開出去二十分鐘後。
楊文就覺得不對勁了。
她不是說好了要出城,離開帝都的嗎?
「停下,你們兩個要帶我去哪?」
「停車……」
楊文坐在副駕上,正想著伸手去扳駕車人的手。
讓他停車。
就覺得脖子一疼,直接被人給劈暈。
再次醒過來,她已經被人給軟禁到了這鬼地方。
看著眼前兩個黑臉的男人。
楊文臉色難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條件咱們可以慢慢商量。」
「你們是想要錢是吧,我有的是錢。」
「只要你們放開我……」
這個時侯的楊文並沒有太過多的害怕。
她甚至以為是陳墨言派人把她給弄到這裡頭來的。
雖然生氣。
可她還是存幾分的幻想,「你們把我綁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錢吧,我可以給你們雙倍的錢。」
「對方給你們多少錢,我翻倍。」
「不,三倍。」
「只要你們肯放了我,我給你們三倍的錢。」
「或者可以更多。」
楊文的話裡頭充滿了誘惑。
只是對方卻是直接把她當成了透明的。
別說反應她。
就是連抬眼皮都沒抬一下。
楊文自己說的口乾舌燥,「你們兩個到是說話啊,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這眼看著大半天時間過去。
天都要黑了。
這兩個人竟然是一句話都沒回應過自己……
最初心裡頭的那些許希望和幻想,到了這一刻,楊文的心是一沉再沉。
她已經開始絕望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是陳墨言吧,她要你們對我做什麼?」
「是想要羞辱我嗎?」
「陳墨言,陳墨言我知道是你,你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你給我出來。」
「陳墨言你個小人,你出來……」
空蕩蕩的屋子裡迴蕩著楊文自己一個人驚慌失措,以及因著驚嚇過度而失真變聲的聲音!
楊文在這裡發瘋般的對著兩個人怒罵。
罵的是陳墨言。
倒是讓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有些詫異了起來。
他們的僱主,不是叫陳墨言的啊。
不過,管他呢。
莫名背了個黑鍋的陳墨言這會兒正在家裡頭陪著家人吃飯呢。
四個孩子一邊吃飯一邊嘻嘻哈哈的說著學校裡頭的事情。
把田老爺子給逗的呵呵直樂。
晚上九點半。
幾個孩子睡著,陳墨言看了眼坐在院子裡頭抬頭看天的田老爺子,正想著守去陪他說會話。
大門被人咚咚很用力的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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