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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晉勇一驚,抬頭看到馮老教授黑著的臉,不禁心頭一跳。
「馮,馮教授,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別忘了我之前和說的話,多聽,多記,回去的筆記我要看的。」
李晉勇趕緊點頭,「好的,好的。」直到對面馮老教授把臉轉過去看別的地方,他才有些心虛的擦了下汗,然後,一抬頭,就看到了身旁陳墨言,他臉上的尷尬一下子就出來了:自己剛才盯著那兩個國外女孩子看,這個小學妹都看到了嗎?還有,剛才自己面對馮教授時不自在的樣子,她也看了?
想到這些,李晉勇心裡頭那叫一個不自然。
要不是這個場合不對。
估計他早就拔腳走人了,哪裡還待的住?
陳墨言抿了抿唇,朝著有些想要躲閃的李晉勇笑笑,「李學長,的鋼筆掉地上了。」
李晉勇,「……」
其實,這一次的與會內容很簡單。
就是研究這些東西,或者說,憑空猜測。
發揮在場所有人的想像力。
看看這些東西到底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或者,是被完好的保存在這個時代的哪一個地下或者是角落。
還是說早早被泯滅於時間的長河中。
雙方各執一詞。
這是其一。
其二則是國際友人來中國清華的目的之一:
雙方交換資料。
身為國外的友人,他們這些人卻是對中國的歷史很感興趣。
更是很想知道中國上下長達五千年的歷史中,這些所謂帝王名人所擁有的東西。
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們,想知道這些。
到了最後,幾乎就是那些學者教授們一言我一語的發言了。
陳墨言和李晉勇兩個則真的成了打醬油的。
坐在椅子上當起了旁聽。
不過聽著聽著吧,陳墨言的眼底就忍不住多了抹笑意:
馮老教授明顯對著這些人保留甚多呀。
不過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以著馮老爺子的年齡,他對於這些國外的人沒太多好感,很正常。
這今天也幸好來的不是那一個國家的人。
不然,怕是老教授得直接拍桌子!
兩個小時的會議結束。
大家好我好大家好的表達了雙方各自的友好,然後就是散場了。
只是在馮老教授準備說出會議結束的時侯。
那個外國的中年男子突然提議,想去清華大學的食堂吃午飯!
這可讓跟著他們過來的幾位相關政府部門的人微怔。
他們之前過來的時侯就打了招呼的。
都在外頭酒店裡訂好了飯菜呀。
只是,三位外國友人很是堅持。
最後馮老教授只能臨時改變主意,讓人去食堂那邊準備。
當然了,他是不可能讓人去給他們重新備酒菜什麼的。
不是說要吃他們學校的食堂嗎?
那就把幾張桌子一拼,然後打上幾盤菜。
一人兩個饅頭雞蛋餅西紅杮湯。
管飽!
「陳小姐,真的沒有出過國嗎?」
中年男子有一個很是憋腳的書名:英廉。
陳墨言一聽便知道,這是譯自他的英文名字中的稭音。
此刻,她看到英廉竟然落後幾步,和自己並肩同行,心裡頭有些吃驚,不知道他想要和自己說什麼?不過精緻小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變化,聽了英廉的話後朝著他微微一笑,正想開口,身後一直跟著英廉的書翻譯已經開了口,「陳小姐,英廉先生是問您,有沒有出過國,哦,我幫回了他,說從來沒有去過的。」
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頭髮油光瓦亮,梳成了一個極有時代感的大背頭。
往往開口前會帶出一抹有些驕傲的笑容。
在他的眼裡頭,是對自己能夠凌架於整個清華學府學子之上的優越感:
清華算什麼呀。
他是留學生!
他爺爺是華僑!
他是在外國念的書,他喝的是洋墨水……
基於這樣的心理,他在長達兩個小時的翻譯工作中,其實是很氣勢凌人的。
不過在場一些人是懶得理他。
另一些人,如同馮老教授等人是沒把他放在眼裡。
跳樑小丑罷了。
至於陳墨言等幾個旁聽的……
沒資格說話。
說實話,陳墨言是早看他不順眼良久呀。
沒想到這會兒他竟然湊到了自己身邊,還幫著她回話?
陳墨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挑眉,卻是扭頭看向了英廉,然後,用著極是地道的英語重複了他剛才的問話,然後,她落落大方,再帶幾分惋惜的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自己因為還是學生,還很年輕,是不曾去過他們的國家,更不曾領略他們國家的人文歷史,但是,以後,等她再長大一些,肯定會去遊歷一番的。
這一番話的語氣不亢不卑。
而且,陳墨言用的是極其標準的口語。
英廉一下子就瞪大了眼,滿臉的好奇,「陳,竟然有這麼標準的口語,上帝呀,太神奇了。」
英廉也是用的英文。
他誇張的表情逗的陳墨言忍不住抿了抿唇,輕輕一笑。
「過獎了,英廉,我們學校會口語的學生很多呢。」
這是什麼地方呀。
國一等一的大學校園!
怎麼可能沒有幾個真有實力的學生?
她看著英廉極其的謙虛,「和這個學校里的其他學生比起來,我還差的遠呢。」
「天吶,好神奇的中國學生……」
來的時侯他們沒少聽人說,這邊的一切都落後,連學生都是差的。
甚至國就沒幾個會他們國家語言的。
這讓英廉沒少在心裡頭打鼓:
自己這一次的中國之行,會不會最終成為一個笑柄?
可現在,他突然不這樣覺得了。
也不用翻譯了,他對著陳墨言就是一番唧哩咕嚕的英語。
問的都是關於陳墨言個人,或者是這個學校的。
陳墨言則有選擇性的回答。
她們這一來一往的,絲毫不帶半點停頓和打頓的對話,聽的原本走在前頭的不少人都停了腳。
然後一個個的扭頭就看到陳墨言正和著英廉還有那兩個女孩子談笑風聲。
沒用翻譯。
直接用的英文!
這讓跟著這幾個國外友人過來的相關人員都瞪大了眼。
就是連馮老教授都忍不住眼底閃過一抹的詫異:
這個學生,竟然會英文!
而且,流利到可以直接和外國人對話!
眼中閃過一抹的詫異,馮老教授對於身邊人的問詢卻是淡淡一笑。
「們可別誇她,這孩子呀,就是腦袋瓜靈,在語言上有那麼一丁點的天份罷了。」
擺出了一副『這事兒呀,我早就知道』的平常樣。
自然有人立馬對著馮教授笑著讚嘆。
不外乎就是什麼名師出高徒之類。
只是,他們在這裡交談,議論,卻是苦了站在英廉幾人身邊的那個翻譯。
他本來是英廉幾個從國外某處請過來的。
哪怕是回到了中國。
站在這國一等一的清華學府內。
他也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
他是從國外大學畢業的,他有這個資格俯視他們呀。
如今,他的一腔志得意滿之心被陳墨言輕飄飄幾句正宗英語話給打擊了個乾乾淨淨。
這讓他不得不想,哦,原來,這學校里也有人會這麼流利的英語?
好不容易插上了一句話,他扭頭看向陳墨言,「原來也會英語,還這麼熟練,為什麼要瞞著英廉先生他們幾個呢?」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他的語氣卻是有些不善,而且,這話不乏有挑撥之嫌!
不過,陳墨言可不吃他這一套。
直接就當沒聽到他的話。
扭頭朝著英廉先生微微一笑,她用流利的英語開了口,「您不是說想去我們食堂,試試我們中國最地道的中國菜嗎?英廉先生,兩位小姐,請……」
「哈哈,陳,是我們發現的一個神奇的寶貝。」
對於這些外國人的誇張,陳墨言卻是在前世就了解過的。
所以她也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便走在前頭帶路,「幾位跟我來。」
食堂裡頭已經有所準備。
幾張桌子拼在一起,大盆的湯,大碗的菜。
白饃,烙餅,肉包子放了好幾樣。
當看到那白面饃竟然和碗一樣大時,英廉幾個直接就瞪大了眼。
嗷嗷的比劃著,滿臉都是好奇!
一頓飯吃的是好玩極了。
隨便一個三歲孩子都會使的筷子,英廉幾個卻是拿在手裡頭掉了無數次!
但他們卻又拒絕了人們的勸說,就和手裡頭的筷子扛了起來。
用英廉的話來說那就是,這兩根東西,太神奇了!
最後,在鬧了無數次的笑話之後。
這頓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午飯最終結束。
當英廉臨走的時侯,對著陳墨言那叫一個依依不捨。
更是把自己的聯繫方式硬塞給了她,「以後去我們國家,一定和我聯繫呀。」
陳墨言自然是笑著點頭稱是。
走了沒幾步,英廉突然又走了回來,站到陳墨言的跟前,他突然極是紳士的開口道,「美麗的陳,我可以和有一個離安吻嗎?」或者是之前對中國多少有幾分的了解,知道中國女孩子的矜持,他說完之後又趕緊的解釋道,「就是一個手背吻,是我們國家和好朋友或者是認定的客人的一個分別的禮儀……」
陳墨言抿了下唇,「這個……」
只是還沒等她出聲說什麼,英廉突然握住她的手。
放到自己的唇邊,飛快的一吻。
「哎,要做什麼?」
「幹什麼?」
好幾個人,包括馮老教授的臉色都黑了起來。
一個個瞪著英廉的眼神如同看什麼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罪人!
孫晉勇更是氣的臉都黑了。
這可是他們歷史系的系花,小學妹呀。
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們這些當學長的還沒親過呢。
竟然被這個外國鬼子給占了先!
真是氣死他了。
翻譯雖然被嚇了一跳,但還是趕緊盡起自己的本職工作,盡力的翻譯,解釋起來,當馮老教授等人聽說這只是外國人的一個禮節時,一個個雖然還是很生氣,但臉色卻是多少好了那麼兩分,不過,馮老教授卻是把眼神投注在陳墨言的身上,想了想,他輕聲開口道,「小陳,這事兒自己決定吧。」
按著他的脾氣。
肯定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這個外國鬼子的。
竟然敢對他們的女學生做這些不雅觀的動作呀。
簡直是可惡!
再加上馮老教授本身對這些外國人沒什麼好印象……
但是他也清楚現在的情景: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這幾個人可是打著國際友好交流的口號來的呀。
要是當真在國內出點什麼事兒。
豈不是有損他們國家的名聲,影響?
可就這樣讓這事兒算了?
馮老教授不甘心之餘,也有些為自己的學生委屈。
這可是自己帶過來的學生!
出了這樣子的事情,馮老教授也生氣啊。
可是他要顧大局。
索性他把事情交給了陳墨言:這事兒人家女娃才是委屈的,人家要是執意追究,他自然不會攔著的。
陳墨言感受到大家的眼神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禁也有些無語。
不過,剛才英廉的行為雖然有些許猛浪。
但她也的確清楚,這事兒,真的是他們國家的一個禮儀罷了。
想了想,她抬起了頭……
就在這個時侯,跟著英廉幾個人一塊來的某位中國方面的工作人員突然就開了口,「這還有什麼好想的呀,不過就是一個禮儀,就和咱們中國告辭道謝那樣的。還有這位女同學,剛才這位外國友人的動作為什麼只對做了出來?那證明他對的看重好不好?這可是外國友人啊,還有什麼好想的?」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麼的。
陳墨言覺得這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屑?
而且,他明明是在給大家以及自己解釋。
但他說出來的那些話聽在陳墨言的耳中,莫名的就覺得他好像在指責或者是鄙夷自己?
陳墨言心裡頭可就呵呵笑了兩聲。
真想指著眼前這個人的臉罵回去!
她嘴角勾起來,淡淡的眼神瞟過去,帶了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這位領導的話說的很對,我剛才也是被嚇壞了,一時不知道這位外國友人的行為只是一個普通的禮儀……」
「對啊,不知者不怪……」
陳墨言哼笑了兩聲,看他一眼,「不過,這位先生有妹妹或是姐姐啥的嗎,要不,把人帶過來,也和這位英廉先生來一個普通的告別式的禮儀?」她眨眨眼,笑的很是風輕雲淡,不帶半點菸火氣的那種,「不就是一個他們本國的禮儀嘛,我聽說他們那裡還有什麼貼面吻啥的,哦,貼面就是臉對著臉的那樣,也是一種禮儀的。」
「真的。」
「把家姐姐妹妹的叫過來,表現一下咱們泱泱大國的禮儀嘛。」
「我想,到時侯英廉先生也會對或的家人一樣看重的。」
那個開口的中年男子被陳墨言這麼一席話氣的。
臉都黑了。
他抬手指著陳墨言,「,這是說的什麼胡話?要不是剛才故意賣弄,和人家有說有笑的,人家怎麼會在臨走的時侯來這麼一下?還有,為什麼不和別人這樣告辭,單單就是?」他看著陳墨言,恨聲道,「靈牙利齒的,分明就是自己不自重!」
難怪自己剛才聽著他那話怎麼都覺得不對味兒呢。
原來是這個意思呀。
估計他之前就一直這樣不屑的看著自己吧?
不過,陳墨言可不覺得對方這是不屑,估計呀,這是對自己羨慕嫉妒眼紅呢。
心裡頭呵呵兩聲,她一聲輕笑,歪了下頭,語氣輕盈,「我和人家有說有笑的怎麼了,大庭光眾之下我們還能做出點什麼不軌或者是有損我們學校的事情嗎?這位,先生,是最近家裡頭沒鹽了嗎?還有,我有說有笑那是我的本事,我會英語呀,這是我學來的,是我的能力表現之一,您倒是想,可惜呀,不會哦。」
「……」
陳墨言這話說出來,不止是剛才那個中年男人。
在場的中國人。
包括之前那個翻譯,都不禁扭頭看向了別的地方:
憋笑呢。
唯獨那個中年男人,他氣呼呼的指著陳墨言,眼底是怒氣,「沒有規矩,瑕疵必報,半點胸懷都沒有,愧還是清華的學生,就是這樣的素質嗎,是怎麼考進來的,我現在對能進這所高校的個人素質很是懷疑。」
他看著陳墨言,恨不得直接就說出要把陳墨言給開除出去的話。
當然,他現在沒有行動那是因為他沒這個權力。
陳墨言雖然不想和這樣的人起衝突:
寧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
不過,真的遇到了這種事情,這種人。
她卻也是不會退讓,不會懼怕的。
朝著對方揚揚眉,陳墨言正想開口,身後,一直沒來得及插上話的馮老教授一聲冷哼,帶幾分威嚴的聲音在幾個人耳側響了起來,「徐德,我的學生什麼素質,能不能進得了清華,需要來考較嗎?」
「馮老,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
馮老教授慢條斯理的掃了一眼對方,徑自平靜的開了口,「那是哪個意思?哦,是覺得我這個學生太好,起了惜才之心,想要在明年實習的時侯給她點資源什麼的嗎?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老頭子可是要代這丫頭謝謝了。」馮老教授直接看向陳墨言,「陳丫頭,還不謝謝這位徐先生?」
陳墨言抿唇一笑,從善如流的上前道謝。
徐德一張臉漆黑,「……不用客氣!」四個字幾乎從牙縫裡頭一字字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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