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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薄安倒是想跑一個給她看看。
而且,不就是跑麼。
他很會的啊。
只是抬起來的腳好像有千斤重,又似乎是粘到了地下。
他在心裡頭哀嚎了兩聲,怎麼就讓她看到了?
真是流年不利!
暗自啐了兩口,顧薄安慢騰騰的轉過身,嬉皮笑臉的,「嫂子。」
「喊誰呢,再喊一聲試試?」
「……陳墨言……」顧薄安適時的改口,心裡頭卻是腹誹著,本來就是和他哥看對眼了嘛,還遮著藏著的,有意思嗎?再說了,他又不是外人!眼珠轉了兩下,他臉上堆笑,「嫂子,怎麼在這呀,不過這裡有個人不知道怎麼的受傷了,不過別擔心嚇到,我這就讓他們幾個把人給弄走……」
一邊說一邊朝著身旁的兩個小弟兄猛使眼色。
可惜他身邊的人沒有接受到他的信號。
到最後,顧薄安索性氣的一巴掌拍了過去,「怔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人抬走,沒看到有學生過來了嗎,再嚇到了人可就不好了,趕緊的送走,咱們這是做好事兒,快去快去……」
「啊,安哥……好的好的,我們馬上送他回家。」
有個機靈的瞅了眼陳墨言兩女,嘿嘿笑著彎腰把人連拖帶拽的弄走。
「好了,們要去哪呀,這是要去逛街吧,我我還得趕緊回家,就不礙眼了啊。」
說完這話顧薄安是真的扭身,再次撒腿想跑。
「給我站住,等下。」
「啊,還有什麼事情嗎?哦哦,我哥他這段時間沒回來,也沒有來信,真的,他……」
陳墨言似笑非笑的打斷他的話,「下午的車還早呢,急什麼急,一起去吃中午飯。」
「我……」
「前頭的包子鋪,看到了沒?」
陳墨言不理他臉下的掙扎,挽著劉素一邊走一邊道,「要是不去,我就寫信給哥……」
至於寫些什麼?
自然是今天他打架的事情啦。
顧薄安再一次的垮下了臉:他之前應該把人弄的離學校遠點的!
這次失算了啊。
包子鋪。
陳墨言看著耷拉著個腦袋的顧薄安,有些好笑的推推面前的包子,「行了,趕緊吃東西呀,又不是頭一回打架,不就是看到打架嗎?我又沒怎麼著呢,至於嘛。」她暗自翻了個白眼,真是的,好像自己是母老虎似的,陳墨言哪裡曉得呀,她頭回見面直接抽他的畫面一直在顧薄安腦海里存在。
時不時的出來迴蕩那麼幾下呀。
更何況現在他哥還一百二百一千的站在陳墨言這邊?
他要是敢惹眼前這丫頭。
回頭他哥能打斷他的腿!
聞著包子的香氣,顧薄安的嘴唇動了下,喉嚨里咽了下口水。
真好啊。
早上都沒吃什麼飯。
中午更不用說了。
他是真的餓了,聞著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味道。
顧薄安覺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來。
不過,在吃之前他看向陳墨言,「我沒錢啊,不能到時侯付錢的時侯打我……」
陳墨言,「……」她就打了他一回,還是被他給氣的狠了。
瞧著眼前這樣子。
感情顧薄安把自己當成了母老虎、夜叉般的存在?
冷笑了兩聲,「沒錢一會就把丟在這裡,給老闆洗碗抵賬。」
顧薄安信以為真的垮下了臉,「陳墨言,別啊,我啥都不會做的,我洗碗不行摔碗行的……」
他吧啦吧啦說的自己是一無是處。
別說陳墨言聽的無語,就是坐在陳墨言身側的劉素都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真是顧薄軒的弟弟嗎?」
他哥哥站在那裡身都是氣勢啊。
讓她都不敢多看一眼似的。
可眼前這個當弟弟的好,整個就是一小混混!
而且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
身上下都是痞子氣兒!
兄弟兩個人怎麼能差別那麼大?
「是真的,我們兩個都是我爸媽生的,如假包換。」
陳墨言白他一眼,「行了,趕緊吃東西,一會包子涼了就不好吃了。」她看著顧薄安,直接加上一句,「放心吃,不用付錢,也不會把丟在這裡抵賬的。」對面顧薄安臉上的高興勁兒還沒散開呢,陳墨言悠悠的笑著再加上一句,「我還怕打的碗太多,到時侯人家包子鋪的老闆找我賠碗筷錢。」
顧薄安,「……」
放心吃包子的顧薄安這一放心吧,一口氣整整吃了十五個!
他對面,劉素瞪大了眼看著他,滿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這麼能吃啊,肚子不覺得撐嗎?」
顧薄安拍拍自己的肚子,打了個飽嗝,「其實我覺得還能再吃幾個的。不過還是算了,我哥說吃飯得吃八分飽。」這話聽的劉素和陳墨言兩女齊齊有點傻眼,這都十五個大包子下肚了,才叫一個八分飽?
劉素看著顧薄安,突然忍不住開了口,「這麼能吃,哥也是這麼能吃嗎?」
「那是當然了,我哥這種包子能一口氣吃二十好幾。」
不過下一刻他就有些緊張的看向了陳墨言。
她不會嫌棄他哥吃的多,不好養吧?
絞盡腦汁的想尋幾回好話幫他哥說來著,可對著陳墨言的眼,顧薄安頓時就慫了。
最後,他直接當起了鴕鳥。
是他哥想要自己討媳婦,回頭讓他自己發愁去。
陳墨言去付錢。
劉素和顧薄安兩人坐在桌子上大眼瞪小眼。
最後,劉素突然開口道,「哥是不是想打我們家言言的主意?」
「什麼叫家言言呀,是我們家的,是我哥的好不好?」
顧薄安看著劉素覺得這小丫頭忒不會說話。
她和陳墨言又沒有親戚又沒啥的。
不過就是個同學,是朋友。
頂天了就是兩人的關係好點好吧?
可自己哥那可是要把陳墨言娶回家的,這將來就是他們顧家的人。
是他的親大嫂!
「什麼是哥的,哥現在在哪,以為哥是誰啊,他說一句要娶,我們家言言就等著他,然後他什麼時侯回來娶,言言就等著他?」劉素對著顧薄安扯了扯嘴角,呵呵兩聲笑,「我們家言言可是大學生,那是要上將來的清華北大的,到時侯畢業了工作風光,前程似錦,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就哥那樣的,是,他是軍人,是咱們中國最可敬的人。」
「可是哥他多大了?得比我們言言大好多吧,九歲,還是十歲?」
「老牛吃嫩草!」
「憑啥我們家言言不能拒絕呀,她就是不要嫁們陳家,不嫁給哥,她……」眼角餘光瞟到走過來的陳墨言,劉素果斷的停下話題,抬頭朝著站下的陳墨言微微一笑,「言言,怎麼又買了包子,準備帶到學校晚上吃嗎?還不如咱們傍晚再出來,那樣吃新鮮的味道好……」
「我給他的。」
陳墨言看向顧薄安,「行了,趕緊拿著這些包子回家,哥不在家,就少惹點事兒吧,哪天真的出了事,瞧哥怎麼收拾。」她隨意的念叨了幾句便把包子塞到他手裡,「拿回去吃,我走了,對了也趕緊回家,下次不准再打架了啊。」
「行,我知道了。哎,包子我真的拿走了,放心吧,我會給我媽吃的。」
陳墨言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
不過她還是鎮定的挽著劉素的手走回了學校。
直到兩人進了宿舍,劉素實在是忍不住的掃了眼陳墨言,「話說,不會是真的看上那個兵哥哥了吧?」
「不知道。」陳墨言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我說過的,考不上大學我不想這些事情,再說了,現在的事情以後誰知道呢?」說著話她頓了下,給劉素解釋道,「其實不知道,他哥哥救了我兩三回,當初我掉冰窟窿裡頭,要不是他哥,估計這個世上就沒有我了,還有那一次……」
她把自己和小花遇險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的劉素一驚一乍的。
到最後她看著陳墨言好半響沒有出聲。
直到最後,她才撩了撩眼皮,看著陳墨言點頭,「難怪那小子喊嫂子,現在我聽著們這些事兒吧,別說他,我自己都覺得呀,這輩子怕是難逃他們陳家的門嘍。」
「不過言言,那可是一個兵哥哥啊,挺好的,真的。」
「滾。」陳墨言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把她給推開,自己先笑了起來,「當兵的雖然是可敬,但也沒咱們現下說的那麼的好,更何況,咱們學校裡頭有好學生壞學生,韭菜有高矮,這軍人呀,也一樣的分個好壞。」
她看著劉素直接道,「不過就是咱們接觸不到那個世界,所以覺得神秘罷了。」
劉素想了想這話,然後表示贊同。
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左右沒事,劉素也不回自己的宿舍,和陳墨言擠在一個床上鬧騰。
用她的話就是天兒太冷,擠擠暖和。
現下這會兒劉素靠在床上睡覺,陳墨言則靠在另一頭複習,不過她沒寫一會呢,劉素又忽的坐了起來,惹的陳墨言也只能抬頭看向她,「又想到什麼了?」這一驚一乍的,也就是自己,不然哪個受得了她?
不過陳墨言想了下又覺得有些好笑。
換成了別人,劉素怕是也不會這樣粘著對方了吧?
「我只是想起一件事,話說,真的元旦晚會上和楊惜合作?」
雖然劉素只是高一的新生。
但是劉素學習成績好呀。
但她吧,性子隨和,而且又不是一直的穩坐年級第一。
偶爾也會掉個一二名的把第一讓給別人坐坐。
用劉素自己的話就是,第一有啥好的,偶爾坐一下,讓別人知道她還有這個實力就行了。
別的時侯呀,讓給他她們!
當然了,這話劉素只是在陳墨言面前說說。
不然的話她非得被整個高中的學生給孤立,翻白眼嘲諷不行。
狂妄自大呀。
但是陳墨言卻是心裡頭清楚,劉素她真的是這樣想的。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高一年級的第一。
而是三年後的高考第一。
她要的是讀清華,北大!
這才是她的目標。
重生以後,第二世的她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目標。
清晰而清楚。
一目了然。
而劉素卻是始終如一:前一世,這一世!
而且她都憑著自己的努力、天資和勤奮達到了這個目的。
且不提她心裡頭的想法,只是她偶爾掉下寶座的行為,這就讓整個高一的學生對她沒那麼多的嘲諷和孤立。
偶爾甚至還會有同情的同學安慰她。
半年時間下來,這丫頭可是在高一年級混的如魚得水!
這會兒她一說話,陳墨言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打哪聽來的消息?又是哪個內部人士給的小道消息?」
劉素乾咳兩聲,「那個,是我們班宣傳委員和我說的。」
「不過還沒告訴我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等她看到陳墨言點頭,劉素一下子急了眼,「怎麼回事兒,笨啊,她楊惜都那樣的算計了,竟然什麼都不做,這會兒還附和著她的算計,讓她在舞台上表現?萬一她真的唱的好跳的好的,可真就是成她了。」
「我怎麼有這麼蠢的朋友?」
「真是氣死我了。」
陳墨言由著她說,看著她氣憤的樣子,笑著幫她倒了杯水,「行了,先喝口水消消氣兒,要是沒說完的話繼續說,要是說完的話就聽我說,容我給劉大小姐解釋一番,可好?」
「行,說吧,本小姐就給個解釋的機會。」
劉素接過她手裡頭的瓷缸,小口小口吹著喝了幾口水,氣呼呼的瞪了眼陳墨言。
真是笨死了。
就知道被人欺負,不會還手啊。
陳墨言有些好笑的看她一眼,「還真的把我當成個小白兔,或者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了啊,覺得我是嗎?」如果她要是的話,這輩子估計就不會認識劉素,不會成為高中生,而是現在不知道被她媽打罵拘在身邊成什麼樣兒了呢,或者,賣給隔壁村的王家也說不定呀,她看著劉素神色淡淡的笑了笑,「也說了她是想在舞台上利用我成她,這事兒還沒發生呢,怎麼知道事情會真的如她的願?」
「啊,是不是心裡頭另有主意?」
劉素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雙眼睜的溜圓,「想怎麼樣,快點和我說說。」
「我也不知道,還沒想。」
陳墨言笑嘻嘻的看著她,看到她因為自己這話頓時臉色都黑了,大有朝著自己撲過來打一架的架式,她趕緊出聲道,「好了好了,和開玩笑的,我覺得我到時侯可以將計就計呀,然後錯有錯招的讓她出醜不就得了?」
「有把握?想好怎麼做了?」
「沒有。」
陳墨言對著劉素搖搖頭,攤手,眼看著她又要瞪眼,趕緊安慰她,「好了好了,別生氣,年紀輕輕的才多大呀,老是生氣上火的,對身體不好,乖啊。」安慰了劉素幾句,她神色淡淡,「不管是什麼事情,不管是誰,誰又真的能有百分百的把握呢,不過都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她看了眼劉素,「就比如說楊惜想算計我,她也不過是想,但真的能如她的願嗎?」
可不見得吧。
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譏諷,她笑了笑,「楊惜想的事情,我又何嘗不想?所以,不過是到時侯看誰的現場發揮更好,更機警,更快一步,覺得,我會弱了楊惜,輸給他嗎?」
「怎麼可能,那個楊惜怎麼可能會應過?」
劉素雖然是這樣說,可她話里還是有幾分的遲疑,「可她有不少的幫手呀,到時侯防不勝防的……」
「我不是還有們嘛,怕什麼。」
陳墨言的話讓劉素無言以對。
她還能說個啥?
不過饒過了這個話題,劉素沒有平靜一會兒,再次八卦起了陳墨言和顧薄軒的事情,最後還是陳墨言嚇唬她,要把她給攆回自己的宿舍才算罷休,氣呼呼的白了眼陳墨言,慢騰騰的躺在床上,沒一會兒竟然睡了過去。
床的另一側。
陳墨言聽著她輕淺不一的呼吸聲,忍不住笑笑。
終究還是年少呢。
不比她……
她可是兩世的為人啊。
兩世。
前一世的她倒是結婚了,可最後卻是落了個空。
這一世,她就根本沒把結婚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中呀。
可是顧薄軒……
剛才劉素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會兒宿舍裡頭清靜了下來。
陳墨言轉著手裡頭的筆,想著和顧薄軒點點滴滴的相識,也不禁暗自問起了自己。
她,怎麼想的?
直到晚上睡過去,陳墨言還是沒能理清自己的思緒。
不過睡夢裡,她夢到了顧薄軒高大如松的背影……
沉重的學習之餘,日子過的飛快。
轉眼就是十二月二十八。
元旦晚會就定在了這天的晚上,七點半開場。
在食堂吃中午飯的時侯,楊惜一臉明媚笑容的走到陳墨言的跟前,脆生生的聲音傳出好遠,「陳墨言同學,一會有空嗎,咱們去排一下節目,對一下動作吧?」她看著陳墨言,眉眼裡都是笑,「前幾天一直說沒空,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不會還沒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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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我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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