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緩緩在傅宅的大門前停下。
「你稍等一下,我去把西服拿來給你。」
霍雲深怕在這裡遇到傅振華和傅容錦,於是快速的道:「下次吧。」
一旁的張秘書一聽還有下次,還是大少爺主動約的,粉紅泡泡已經滿溢而出。
傅挽晴以為他趕時間,於是將通訊錄和鋼筆遞給他了。
「那你把電話留給我,等我拿到手機打給你。」
霍雲深看著眼前精緻小巧的通訊錄,陷入了沉思。
他被無數個女生要過電話號碼,只有眼前這個人,是將通訊錄遞到他眼前的,那麼古老卻...浪漫的方式。
所以,他利落地拿起鋼筆,在紙上一蹴而就。
這也是他第一次告訴一個陌生人他的電話號碼,還是個女人。
傅挽晴不知道,可張秘書知道啊,他知道自家大少爺25年來守身如玉不近女色,娛樂圈當紅玉女找他要電話號碼,他都裝作沒聽見,這位傅小姐不一般啊!
他雙眼桃心朵朵地看著二人,仿佛眼前的美人就是他未來的大少奶奶。
傅挽晴也不耽擱,下車對著汽車揮了揮手道:「多謝,路上小心。」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汽車再次行駛起來之時,霍雲深已經換上了霸總的姿態,好整以暇地看著張秘書了。
張秘書後知後覺,還在帶頭八卦。
「大少爺,你和傅小姐是怎麼認識的啊?她為什麼以為你是男模啊?」
霍雲深現在一聽到男模二字,就覺得眼前一黑,他忍無可忍道:「張達明,你是不是很閒?」
那語氣冰封三尺,可以將人瞬間結冰。
張秘書只能趕緊閉嘴,但是他的眼神透露著一股子委屈,好奇,甚至還有一絲興奮...
霍雲深忍住把他丟下車的衝動,從此對男模閉口不提。
半路掉頭的傅嘉銘,匆匆回到了傅宅,他怕傅挽晴涉世未深,被歹人擄走。
當他看到傅挽晴毫髮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時,終於舒了一口氣。
「你那個朋友到底是誰?」
傅挽晴將來龍去脈告訴了他,他沉吟半晌。
「能坐得起勞斯萊斯的男模,怕是不簡單,你還是遠離為好。」
她覺得傅嘉銘說的不無道理,於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等她把衣服還給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聯繫了。
「嘉銘哥,你知道大姐去幹嘛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接到大小姐的電話,只說讓我來接你,她有急事,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傅挽晴聽後,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大姐是在第二天晚上回來的,一回來就被父親叫去了書房。
這些都是傅挽陽告訴她的。
她看著傅挽陽指著八卦雜誌唾沫橫飛地道:「當紅歌星突發車禍,豪門千金獨守病房,這上面說大姐守了這個歌星一天一夜沒合眼,直到他脫離了危險期才出來,寫得有鼻子有眼的。」
傅挽晴看著雜誌上誇張的標題和內容,著實為大姐捏了一把冷汗,希望大姐這次能夠全身而退。
「八卦雜誌的話當不得真,看看就行,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她看著傅挽陽抱著八卦雜誌看得津津有味,就來氣。
傅挽晴在房間坐立難安,突然,她聽見隔壁大姐的房門有動靜,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去問問大姐,但是又怕打擾她休息,於是生生忍住了。
就在這時,自己的房門被敲響,打開一看是傅嘉銘。
「老爺喊你過去一趟。」
傅挽晴的心咯噔一下,這個時候叫她過去,肯定不是好事。
當傅挽晴再一次看見父親的時候,也微微驚訝。
傅振華現在鬍子拉碴,面容疲倦,看來他也是一天一夜都沒睡。
「我叫你來,是想讓你以後隨時跟我報告容錦的行蹤,特別是在她去見那個歌星的時候。」
傅振華明顯累了,不願再兜圈子,開門見山的提出交易。
「作為回報,你可以自由選擇你的結婚對象。」
傅挽晴現在開始有點佩服她的父親了,同樣熟練地拿捏住了自己的七寸。
「放心吧,父親,我一定會將大姐看牢的,而且還會想盡辦法撮合她跟霍家大少爺的。」
這是傅振華這些天聽到過最好聽的話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挽晴道:「別想著兩邊討好,一旦被我發現,你是沒有好下場的。」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傅挽晴差點被他看穿,她強打起精神,端起自己練習了多年的職業假笑,甜而不膩道:「我這人一向不貪心,而且我分得清傅家誰做主。」
「那麼我就不打擾父親休息了,晚安。」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傅振華看著重新關上的房門,念念有詞。
「要是容錦能有這丫頭一半通透就好了...」
第二天,傅挽晴下課回來,仍是不見大姐蹤影,她再也忍不住,敲響了大姐的房門。
「大姐,是我,挽晴。」
過了好半天,房門才被打開,入眼是大姐一張憔悴至極的臉。
傅挽晴心疼極了,連忙挽著她坐在了沙發上。
「父親昨天找過我了。」
「我猜到了。」
傅容錦的聲音透著極致的嘶啞。
「你放心,我只是表面答應他要盯著你,實際上我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無論你想幹什麼。」
傅挽晴特意壓低聲音,與大姐耳語,她怕隔牆有耳。
事實正如她所料,傅挽陽正鬼鬼祟祟的,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了大姐的房門前。
傅容錦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只是轉瞬即逝,她拍著傅挽晴的手。
「不用了,我以後不會再見他了。」
傅挽晴大為震驚,睜著一雙大眼睛問道:「為什麼啊,大姐不是很喜歡他嗎?」
「因為,是他先放棄的。」一句道盡無數酸楚。
「是因為這次車禍嗎?有後遺症?」
「嗯,他這次傷到了聲帶,以後很難繼續唱歌了,他這人就是為了唱歌而生的,人如其名,陳百靈,他的聲音就如百靈鳥一般動聽。」
傅挽晴從未想過大姐會露出如此情態,是那種用情至深卻不得不戛然而止的遺憾。
「那你就更不能放棄他,因為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現在只有你才能讓他走出陰霾。」
傅容錦搖了搖頭道:「強求只會結出苦果,何必呢?」
「苦果亦是果!不到最後一步,又有誰會知道結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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