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雖然我不知何解,但我機緣巧合之下識得一位高人,他一定知道。」
傅振華被引起了好奇心,「是誰?」
傅挽晴為難道:「高人脾性古怪,不願被打擾,但他道法高深,定能破解眼下迷局。」
傅振華等了一輩子,終於等來了解迷的機會,他知道道行越深的道士行事越是不羈,於是瞭然點頭。
「你一定要收好捲軸,莫要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
「好的,父親。」
傅容錦不在,傅挽晴便是他目前唯一能信任之人。
畢竟這幾年來她為傅家立下的功勞有目共睹。
傅挽晴迫不及待的來到了神思之境。
「師父,您幫我看看這個符籙是什麼意思?」
坐在躺椅上扇著扇子的道陵天師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個小徒弟如此情緒外露迫不及待。
「什麼東西值得你手舞足蹈的,拿來為師看看。」
道陵天師接過傅挽晴手上的羊皮捲軸打開。
只一眼,便直起了身子。
道陵天師挑起了花白的眉毛,「靈寶派的消業祈福咒?」
傅挽晴好奇道:「是很厲害的咒術嗎?」
道陵天師:「很厲害談不上,但靈寶派因為一場戰役幾近滅門,許多術法均已失傳,為師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個符咒了。」
傅挽晴心中一沉,「那您會用嗎?」
道陵天師:「為師有什麼不會的?我可是看著靈寶派的祖宗長大的。」
只見道陵天師凌空畫符,念念有詞。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
弟子魂魄,五臟玄冥。
青龍白虎,隊仗紛紜。
朱雀玄武,侍衛身形。」
待一符畫成,道陵天師看著自己一眨不眨的徒弟,「記住了嗎?」
「記住了,師父。」
道陵天師按捺住心中得意,果然名師出高徒。
「來,你演練一次。」
傅挽晴照葫蘆畫瓢,當她畫完之後再次看向師父的時候,師父卻透過虛空看向了遠方。
傅挽晴在運用靈力的第一下,就發現了她體內的天火種子。
看來她得到了老友的認可。
可這火種...於她而言不知是福是禍啊。
道陵天師突感疲憊,揮了揮手將她送了出去,竟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傅挽晴還在納悶,自己到底畫得對不對,就聽到霍雲深在自己的識海里咳了兩聲。
自從他們結為道侶之後,霍雲深就夜夜出現在她的識海里。
起初她是極度排斥的,因為只要他在識海里一動,她便會感到一陣戰慄,十分不適。
後來在他慢慢安撫下,她也漸漸習慣了有他的存在,只是他偶爾的撫摸還是會讓她心悸。
而她不知道的是,霍雲深夜夜都在與她神交雙修,這樣不僅可以有助於提升雙方的修為,也可以......
她問過他要如何進入,他卻守口如瓶。
傅挽晴納悶道:「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他有點不自然地咳道:「今天不忙。」
他不會告訴她,思念如潮水將他淹沒。
傅挽晴:「正好有事和你說。」
他忍不住在識海中摸了摸她的頭,「嗯,我在聽。」
「......你說靈寶派的符咒可以化解何家的詛咒嗎?」
霍雲深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何家的事情我也大致聽說過,何亦雄肯定會在他三十歲之前放手一搏,你得多加小心,不過如今你手上捏有何家最想要的東西,那你便是主動的一方。」
傅挽晴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事情發生到如今地步,傅家與何家早已水火不容...誰?」
傅挽晴與霍雲深一同出聲,他們都聽到傅挽晴的房門被推開,而此刻站在門前看著自家阿姐在床上打坐入定的熟練姿勢,傅挽陽都忘記過來是幹嘛的了。
哦,他記起來了。
自從他送了阿姐那個借運符之後,修為不升反降,他心生懷疑,便決定來找阿姐試探一二。
結果,喊了好幾聲都不看阿姐回復,便擅自推門而入。
當他看到自己阿姐盤腿入定之時,一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事。
原來如此,阿姐也走上了修途,並且自己還看不出她的深淺。
這可真是大事不妙。
他第一反應就是想跑,跑到師尊面前尋求幫助。
結果傅挽晴反手一張定身符甩在了他的後背。
道侶神交被打斷其實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只是霍雲深察覺到來人了,便立馬撤離了她的識海,所以只有他一人受到反噬。
傅挽晴從床上下來,來到傅挽陽的面前,「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那也不必再遮遮掩掩,說說看你的魔瞳是怎麼一回事吧。」
傅挽陽大驚失色後恍然大悟。
既然阿姐的修為比他深,那麼他之前的攝魂術便對她完全沒有用,阿姐這是在戲耍他!
傅挽陽驚怒交加,「你將我給你的符放在哪裡了?」
哼,她這個好弟弟第一反應不是道歉,而是在關心自己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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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挽晴:「放在了一個與你很配的地方。」
傅挽陽惱羞成怒,「快放開我!」
傅挽晴:「那麼回答我,這是誰教你的?」
傅挽晴說完便是一指氣刃劃破了他的手臂,傅挽陽吃驚的看著自己的阿姐。
「你,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傅挽晴:「我的耐心已經對你所剩無幾,你是知道的吧?」
傅挽陽這才感到了害怕,但他自幼便知道阿姐是不可能真對自己怎麼樣的,於是不要命地胡言亂語。
「我才是你的親弟弟,而不是傅文斌那個傢伙!」
傅挽晴捕捉到了他話中的異樣,眉目一肅。
「你對文斌做了什麼?」
傅挽陽迫不及待的如邀功般說道:「你喜歡傅文斌,那麼我便把他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你喜歡誰我就毀了誰,你在乎誰我就把他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說好不好,阿姐?」
就不該把他留在傅家,是她錯了。
她以為,以傅挽陽的實力掀不起什麼波瀾。
傅挽晴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她眼中有傅挽陽看不懂的滔天恨意。
傅挽陽:「阿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恨我?恨到要殺了我?」
傅挽晴毫無情緒地開口,「我只是在彌補我的錯誤。」
傅挽陽好像被什麼刺激到了,喪失理智般地咬牙切齒道:「那你殺了我啊,殺了我啊!」
噗呲一聲,是刀刃入肉的聲音。
傅挽晴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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