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瓊笑著看她一眼,「我沒事。筆神閣 bishenge.com」
頓了下,她想到沈小玲不會就這樣相信,便笑著加了一句,
「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最近有些別的想法,不過拿不準主意。」
她這麼一說。
沈小玲倒是沒有多問,畢竟在她眼裡頭吧,顧海瓊在生意這上頭是真的挺有想法的。
當然,在她看來呢,她這個嫂子也就是負責想。
然後就是找人說出來。
架子搭起來。
大家各司其職後,她這個嫂子好像就覺得功成身退!
想到這裡,她不禁想到盧媛幾個人在她耳朵邊的抱怨,嗯,其實也沒說啥,就是嘟囔自家嫂子這個甩手掌柜當的好,很趁職呢,不過,她卻是覺得自家嫂子這樣挺好的,要是事事都不放心,不鬆手的自己把控著。
那嫂子得多累啊。
她當時是怎麼和盧媛姐幾個說的?
哦,對了,她是問盧媛幾個,想要個時時刻刻盯著她們,不讓她們有半點鬆懈和偷懶的老闆。
還是想要一個現在和她嫂子一樣通情達理,很有人情味的老闆。
兩兩一比。
要怎麼選擇傻子都知道吧?
果然,自打那以後,盧媛幾個從沒有再因為顧海瓊這個老闆東跑西走的見不到人而說上半句。
哪怕是多年以後。
甚至是她們的整個生意集團徹底上了正軌,走上國際!
顧海瓊這個老闆在外人以及集團下面那些人眼裡頭,這都是神秘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個人!
可是沒辦法。
有著盧媛韋昌這一批獨當一面的人死心踏地的幫著!
那個時侯,好些人都在酸著說顧海瓊好命,好運什麼的,不然,怎麼就遇到韋昌這些人有能力又忠心的跟著她?甚至,有些顧海瓊的商場對手還暗中操控謠言,製造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題,說什麼一個女人怎麼就能讓那麼多人對她忠心耿耿,不離不棄的,這樣的話多說了幾遍,傳來傳去的,到最後可是變了不少的味兒!
再加上那個時侯有人重金想要挖顧海瓊的牆角。
可惜,除了幾個不怎麼上得了台面的人心動,被人給甜言蜜語的哄走之後。
盧媛韋昌馬三這些老骨幹。
沒有一個人動!
憑你開出了天價,不去就是不去!
用魏無風的話那就是,有些東西呢,是肯定有價的,而錢也是一個好東西。
但是呢,錢卻絕對不是萬能的!
他們和顧海瓊那麼多年的賓主盡歡,怎麼可能會是錢能比的?
更何況,要說錢……
他們這些年跟著顧海瓊賺的還少嗎?
誰也不缺!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燈影搖搖。
顧海瓊和沈小玲又說了些話後看著天色不早,就讓她趕緊去睡。
回過頭,她自己又看了幾份資料也躺到了床上。
腦海裡頭翻過來復過去的,全都是沈南川的影子。
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想起最後那次和柳如煙的談話,顧海瓊的心情沉甸甸的。
能不擔心嗎?
她不怕沈南川被處分,降職什麼的。
哪怕是被勒令退伍呢。
她也覺得沒什麼好太過在意的。
可是這中間摻雜了一個柳如煙……
這個女人的心思很簡單明了,她要的是沈南川!
要是自己剛回來那會兒,她要就要唄。
給你就給你!
可是現在不行啊,這可是自家幾個孩子的親爹!
給了別人,那孩子不是沒爹了麼?
還有,她現在暫時也沒想著換男人啊。
那就自然是她的男人。
顧海瓊覺得自己這會兒不想換男人,怎麼可能讓?
腦子裡頭昏昏沉沉的。
直到快天亮才睡下去。
第二天醒過來已經是天光大亮,隔著窗子,外頭是幾個孩子的歡呼大笑。
坐起來,下地。
順便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半多。
將近十點了。
自己竟然一覺睡到了這個時侯……
洗臉刷牙。
收拾好自己推門走出去,外頭一陣風剛好吹起來。
讓睡的暈暈沉沉的顧海瓊頓時清醒了那麼一絲絲。
她深吸了口氣,笑著看向不遠處正在玩跳房子的三個小丫頭,也不知道是誰輸誰贏了,小五正在抱著三三的手臂不放,兩姐妹嘻嘻合合的就玩到了一塊兒……
「媽媽你醒了啊。」
「媽媽,你賴床了,老師說,賴床不是好孩子!」
「就是就是。」
顧海瓊抽了下嘴角,對著三個小的咧了咧嘴,哼哼兩聲,
「哪來的那麼多話啊,要是不想玩就回房間寫作業去!」
「才不要呢。」
三三猛搖頭,「我們才剛剛玩的,晚會再去寫作業,二姐小五是吧?」
「舅媽你是惱羞成怒!」
這話說的顧海瓊撲吃一樂,挑眉看著小五,「你竟然還知道這話啊。」
「小顧醒了啊,吃早飯吧?」
「有小米粥嗎,我喝一點就好。」
馬上就要吃中午飯了,這會兒要是吃的太多,午飯就不用吃了。
「給你溫著呢,你是在廚房吃還是我給你端過來?」
顧海瓊已經笑著朝廚房那邊走過去,
「端什麼端,我就在那裡吃。」
一邊說一邊人已經進了廚房。
院子裡頭,二二三三和小五三個則是小臉緊張的湊到了一塊,
「快點快點,該誰了?」
「咱們得趕緊的啊,一會媽出來了肯定要咱們回家去寫作業去。」
「對,舅媽越來越小氣。」
二二和三三兩個丫頭齊齊點頭附和。
這讓走在一側路過的蘭阿姨忍不住有些好笑,
這小氣兩個字兒,是這樣用的嗎是嗎是嗎是嗎?!
顧海瓊吃過早飯走出來,三個小的還在玩,不遠處靠門口的小桌子上,四四正在寫作業。
她走過去看了兩眼,小傢伙一筆一畫寫的很是認真。
看到她走過來,四四揚著小臉一笑,
「媽媽。」
「乖,作業寫多少了啊,也別老是寫,和你姐還有小五她們多玩會兒。」
「別累壞了腦子。」
一邊說一邊瞪了眼不遠處的二二幾個。
心裡頭不無幽怨,你看看,明明都是一樣從她肚子裡頭爬出來的啊。
那兩個整天的吧除了吃就是玩!
哦,還有就是帶著小五這個小的玩兒。
至於寫作業……
得天天需要別人提醒還不行,必要的時侯她得用上河東獅子吼!
可四四卻是得天天擔心他自己寫的多,想的多。
會不會累到腦子……
哎,果然是龍生九子,個個都不同!
中午陪著幾個小的一塊在家裡頭吃過飯,顧海瓊壓著她們去午睡。
她自己正想著是不是趁幾個小的睡著去做點什麼時。
二點半左右,韋昌的電話打了過來。
隔著電話,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
「顧,顧小姐,你有沒有看到盧媛,她去你那邊了嗎?」
「沒有啊,怎麼了,盧媛不是在上班嗎?」
早上她說不去工廠那邊,還特意打了個電話呢。
是盧媛接的。
當時那女人還很高興的和她說話呢。
她壓下心頭疑惑,「盧媛去哪了,你找她嗎?」
「她她出去了,我我找她點有事兒……」
「即然她不在你這邊那就算了,算了啊,顧小姐我掛電話了。」
話罷,韋昌就直接把電話給掛掉。
耳側是一片嘟嘟的忙音。
顧海瓊揚了下眉,搖搖頭並沒有當一回事兒。
直到晚飯過後,眼看著就要到八點。
電話再次急促的響了起來。
是廠裡頭另一個女孩子打過來的,是盧媛的助理。
聲音裡頭帶著滿滿的焦急,
「顧小姐,我是小李,那啥,是韋廠長讓我打過來的,他讓我和您說一聲,盧姐,盧姐好像不見了。」
顧海瓊差點沒把手裡頭的電話給丟出去。
「什麼叫不見了?」
「早上的時侯不是還在廠子裡頭嗎,她出什麼事情了嗎?」
小李在電話另一頭沉默了下,然後她壓低聲,
「顧小姐,這事兒本來不該我說的,不過這次韋廠長做的太不對了,他竟然為了一個生產線上的女孩子和盧姐吵架,最後還把盧姐給罵了一頓,盧姐氣的哭著跑了出去……直到現在還沒回……」
「簡直是胡鬧!」
顧海瓊的聲音裡頭難得的動了怒。
另一頭,助理小李被嚇了一跳,這可是她頭一回聽到顧海瓊生氣的說話聲!
「顧,顧小姐,我我,我不是不想和您說,只是,只是這事兒……」
這事兒她覺得是自己頂頭領導的私事。
而且另一個人又是韋廠長。
她哪敢輕易說?
一個不好可就變成了越級打小報告什麼的。
她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份滿意的工作啊。
小李也就是今年才二十,被顧海瓊這麼一聲胡鬧嚇了一下,握著話筒的手心裡頭全都是汗,
「顧小姐,我……」
「現在誰去找了,你們韋廠長呢,他在哪?」
顧海瓊覺得要是這會兒韋昌就在自己跟前,她第一個就得對著他一通破口大罵!
早和他說過了,要是真的沒想這事兒。
那就拒絕的乾乾脆脆,果斷利落的。
這樣即不答應人家又不想讓人家失去最後一點想法的算什麼?
簡直就是……
嗯,還是先別用渣男這個詞了。
不至於。
「韋廠長和另外幾個人都去找了,可是這眼看著都八點多九點了,一直沒消息……」
「我,我心裡頭有些擔心……」
不然的話,她肯定不會多這個嘴的啊。
隔著電話,盧媛的助理有些想哭,
會不會回頭韋廠長把盧經理找回來,然後嫌棄自己多事多嘴的。
就把她給開除了啊?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掛上電話,小助理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要哭不哭的一副有氣無力樣。
後悔打這個電話了!
另一側。
沈家小院。
顧海瓊直接站了起來,「我出去一趟,你們幾個乖乖的聽話啊。」
這是對著幾個小的說的。
走到門口,她看向從院子另一側走過來的小玲,
「我出去辦點事兒,你和許愛看著她們幾個點,要是我回來的晚,就讓她們先睡。」
「行,嫂子你放心,我看著她們幾個。」
沈小玲點了頭,眼看著顧海瓊腳步生風般的朝著外頭走。
她突然才想起來,趕緊扯了嗓子問,
「嫂子,這會兒都八點多了,你要去哪呀,事情很急嗎?」
「嗯,出去找個人,你在家看好她們……」
顧海瓊在院門口對著沈小玲擺了擺手,自己直接開著車子駛入了夜色。
沿著中心街往前頭開。
視線留意著兩側的街道,店鋪小攤,心裡頭卻是暗自盤算著,
盧媛能去哪?
這一晚上,因為找盧媛而雞飛狗跳起來。
遠在另一頭的某處。
幾乎是和顧海瓊開著車子找人的時間大致相同。
一輛看似普通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入沈南川暫時居住的地方。
而此刻,他的住所漆黑一團。
距離他住處隔著不遠的地方燈火通明,是一間大型會議室。
裡面坐著十幾個人。
議論紛紛。
而他們議論的主題只有一個,如何處置或是安排沈南川!
當事人沈南川坐在會議室最後面的一角。
剛好是個陰影處。
好像那些人說的不是他似的。
他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裡,眼神深悠而漠然。
偶爾自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輕嘲!
大半個小時過去。
有人進進出出了好幾回。
應該是去報信,或者是和幕後的人商量了吧?
沈南川看著那些人絲毫不顧忌自己的樣子,以及你爭我奪如同菜市場買菜的娘們兒一樣的爭利益。
甚至,臉紅脖子粗的。
莫名的,他突然有些想笑!
這些人呵,可真是……
「好了,大家都靜一下,現在我宣讀……」
沈南川眼神一閃,正想說話時。
門外,一陣有些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來。
聽著那動靜,應該是有人朝著這邊走過來的……
也不知道是誰。
他眉頭挑了下,並沒有在意。
就在這個時侯。
有人突然扯了嗓門高聲喊了起來,「沈南川在哪,沈南川,沈……」
「哎,老太太,老太太您別這樣喊啊。」
「老太太,這是會議室!」
「你讓開,我管你什麼會議室,我現在以老領導的名義命令你給我讓開,我要見沈南川同志。」
「立刻馬上,現在就要見!」
聲音說到最後急切中透著霸道,以及被人攔阻不能行事的怒意!
沈南川的眸光閃了下,
這聲音……沒聽過!
「老太太,老太太您要不還是再等等,這不是老先生還沒有到嗎?」
這個年輕的聲音倒是有點耳熟。
好像是這幾天一直給他送飯的那個小同志……
沈南川坐在會議室靠門口的地方。
其實他要是朝外頭走,也就是那麼兩三步的距離。
不過,哪怕是聽到外頭那人直接喊著他的名字,他卻仍然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
這種時侯可不是好奇心重的場合!
「你給我讓開,他們都在這裡面的是吧?」
這聲音幾乎已經是出現在了會議室門口。
沈南川聽的到,別人自然也是聽的到。
或皺眉或疑惑的朝著門口看過去。
隨著這齊唰唰的眼神注視。
在沈南川的眼前,一位穿著唐裝,身板挺的筆直,滿頭銀髮的老太太發現在他的前面不遠處。
「胡鬧,這是什麼地方,小許還不趕緊把人給勸出去?」
小許是外頭那個一臉緊張想攔不敢攔人的勤務員。
這會兒被自己頂頭上司點名。
不敢不動手。
可又不敢動手!
只能跟在老太太的身邊,滿臉的緊張無措和尷尬,
「老太太,老太太您看這開會呢,要不咱們再等等……」
「哪怕是等老先生過來再說也行啊。」
來人正是呂老太太。
她聽了小許這話,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腳邁過了門坎。
眼神如同巡視般在會議室眾人的身上掃過。
最後,她的視線如同膠著一般粘到了沈南川的身上,
他,他……
老太太的嘴唇一直在抖,說不出話來。
就那麼一步步站到了沈南川的跟前。
眼神痴痴的盯著他的臉,他的鼻子眉毛和眼。
一動不動。
沈南川心裡頭覺得奇怪極了。
莫名的,他覺得自己後背上直冒冷汗,一顆心好像要從胸膛裡頭跳出來!
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朝外頭竄似的。
可是,他又覺得好笑。
怎麼會這樣?
口乾舌燥!
好像對面這老太太的眼神比他以往遇到的所有的危險加起來還要讓他緊張,心慌!
呂老太太想出聲,想說話。
她甚至在來的路上都想好了,要是真的是她要找的人。
開頭肯定不能嚇到人啊。
她就隨便說幾句什麼也行啊。
可是直到這一刻,看到人的瞬間,她突然就腦海一片的空白!
什麼緩緩,什麼用時間去解決。
統統被她拋到了腦後。
這一刻,她想要做的就是走到他的身邊,好好的看看他,問問他。
問問他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有沒有餓過冷過有沒有人關心他有沒有……
可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偏偏的,耳側似是蚊子嗡嗡般雜亂的聲音此起彼浮,
「你是誰啊,趕緊的出去。」
「我們都在這裡開會呢,你這老太太怎麼回事,小許趕緊把人給弄出去。」
「沈南川,你要幹什麼,坐回去!」
就是最後這麼一句話。
幾乎是呂老太太火冒三丈高!
想也不想的轉過頭,朝著剛才開口的人就看了過去,
「你誰啊,吼什麼吼,怎麼著,你們這一個個的都威風了,覺得自己當個什麼破官兒就了不起了是吧?」
呂老太太一邊說一邊一腳踹翻了身邊最近的一把椅子。
胸口氣的直喘。
她抬手指點著會議室裡頭的十餘人,
「他是沈南川是吧,我來之前也了解過些情況,看過這孩子的資料,現在你們幾個,你們誰來告訴我,沈南川他究竟是犯了什麼錯,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或者是違返了咱們部隊的哪條紀律,你們幾個有一個算一個,誰過來給我說個清楚講個明白?」
老太太的眼神好像在噴火。
依著她年輕那會的性子,怕是得直接拍著桌子一路罵過去!
現在也就是年齡大,這些年來又因為某些原因退休在家,休身養性的懶理一些事情才略有所收斂。
可你要知道江山易改,一個人的本性卻是難移!
更何況,龍有逆鱗,觸之皆處!
沈南川如何可不就是老太太的爆炸點兒?
「不就是一個天災嗎,那麼大的爆雨,泥石流,沈南川他一直站在了前沿吧,他冒著爆風雨搶修,聽說還救了好幾個老百姓的命,怎麼著,現在咱們軍隊講的就是顛倒黑白,把英雄和負責任說成罪人,說成壞人?」站在地下,老太太抬手對著幾人一一點過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哪個是代表自己的,背後都有人吧,我這老婆子也不為難你們,省得別人說我以老賣老的欺負孩子,現在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都去和你們背後能拿主意的人說去,告訴他們,沈南川我保了。我們呂家,保定了!」
說到最後,呂老太太終究是沒忍住,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這一刻,老太太身上好像在放光。
不,似乎是附近所有的光芒都在朝著她身上聚過來。
彪悍霸氣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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