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搶一天天地接近尾聲,大豐收的季節大家的臉上總是掛著歡喜的笑意的。
曬穀場來來往往都是腳步帶勁兒的人們,村支書特地廣而告之了,這是今年最後一季收糧食了,隨後這土地就要私有化了,現在收拾得越快,後面分田到戶也快,而且現在多努力幹活,後面也就能多記工分,多分糧食。
所以,大家都是鉚足了勁兒幹活的,就是陸霜降讓方珍珠多注意著點,她也是興致高昂,被調動的生產熱情,那是絲毫都沒有歇下的。
對於她來,現在家裡條件不好,那就更該好好的努力的幹活,讓幾個孩子都有個好歸宿才好。
隔壁村早早地就結束了雙搶,所以,這回村子裡就一直在組織幹活,幾乎是每家每戶但凡還有勞動力的,那都是被拉去下地掙工分了。
就是陸霜降最近都沒例外,被安排去割穀子了。
只是,眼見著穀子都要割完了,這天,陸霜降卻看到被分到跟方珍珠同一片區域的林桃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阿霜,不好了,你娘給累暈過去了。」
陸霜降一聽,頓時也干不下去活了,忙把手裡的鐮刀一扔,就拉著林桃往那筆趕。
方珍珠被分到了高粱地,陸霜降去的時候,就看到高高的高粱都給割倒一地,而她娘正被人圍著攏在了裡面。
見到陸霜降來,就有人跟陸霜降打招呼,「這天太熱了,你娘估計是中暑了,你快把你娘扶到胡大夫家去。剛才都送去兩個了,這高粱地特別的不好割!」
高粱地因為高,擠進去又悶又熱,所有一般大家都不愛去割,這種事兒每年都會有發生。
但是,架不住高粱地的工分高,所以還是有人盼著能夠被分過來的,但那都是吃不起飯的家庭。但凡家裡糧食夠吃的,也是不願來吃受這個高溫的苦的!
而這回倒是也怪不得方珍珠,還真不是她要來的。是生產隊給安排的,而方珍珠見這地兒掙的工分高,倒是也沒拒絕。
只是,沒想到自己卻是受不住高強度的農活,結果是直接倒了。
最後,還是林桃跟陸霜降,一起把人給架去胡大夫那。
這秋天雖然是冷了,但是架不住農忙時秋老虎最後的發威,胡大夫家裡躺了不少的病人。
胡大夫也就是讓灌了點消暑的湯藥,還是陸霜降偷偷給灌了藿香正氣水,方珍珠的臉色才見好了。
她望著方珍珠慘白的面色,皺了皺眉,想起前世她娘的早逝,還有這陣子因為家裡不夠寬裕,方珍珠死活都不肯去看病。
這一回,她卻是下定了決心!
方珍珠喝了那刺激性強的藿香正氣水,終於是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見得面色嚴肅的陸霜降,就有些心虛地咳了咳嗽。「阿霜啊,你,你怎麼在這?」
陸霜降:「你都病倒,我怎麼能不過來?就是姐姐也該收到消息過來了!」
陸穀雨這回分的位置跟她們的不遠,肯定也是收到消息的。
果然,她話音剛落,就見陸穀雨也匆匆趕了進來,臉上都是汗,見得坐起來的方珍珠,她不由鬆了口氣,「娘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家也不缺那口吃的,娘你那麼賣力幹什麼?工分少點又怎麼了,還非得把自己折騰病了,累倒了,費的事兒錢兒更多呢!」
現在陸穀雨能夠掙錢了,倒是沒跟以前那樣,拼了命的幹活的。就是這回馬母非得下地,她也是讓生產隊給分到了輕省的地方。
沒想到,自己娘倒是更不省心了!
方珍珠有些心虛,「我,我這不是看那地方分的工分高嗎?阿霜過了年就滿歲要結婚了,總是得給她攢點嫁妝的!再說了,我也有手有腳的,哪兒能總靠著你們養?我沒想到那高粱地那麼熱,我這真不是累倒的,是熱倒的,你們別擔心了!」
陸霜降蹙眉,跟林桃道了謝,讓她先回去幹活,這才轉向了方珍珠,「這回,到底是娘你自己主動要求去的,還是生產隊安排你去的高粱地?」
方珍珠愣了愣,老實地回道,「隊裡啊。不過,我本來也想多掙工分的……」
「娘,你是糊塗嗎?你看看高粱地,有幾家女的去的!都是高個兒又耐性好的男人去的。那地方又悶又熱,除了林家那不心疼閨女的,誰家但凡家裡有口糧,省著點吃,也好過去受罪。你忘了,前兩年還有人熱死在高粱地的!之後,有幾家敢去的?娘,你想多掙工分,隨時都可以。沒聽村里說,分田到戶很快就要實行了,到時候咱們百姓就能自己當家做主了,不用分公家糧食了,到時候你想種什麼能吃的,那都是可以的,分得趕著這兩天!雖然有書記調動大家的積極性,但是真正賣力的還是那些家裡嘴巴多的,你怎麼就那麼實誠呢!」陸穀雨也是氣。
方珍珠鬱悶,「做人怎麼能偷奸耍滑?」
陸穀雨:「你看看你這幾天的工分計算,明明是去的高粱地,還不是計的普通工分,也沒見高。可見,是張隊長因為上回的事兒,把咱們家給記恨上了!我和阿霜他們都避著點,娘你怎麼還送上去讓人折騰啊!你怎麼就偷奸耍滑了,明明是他假公濟私!阿霜,你說是也不是?」
「娘,你是糊塗嗎?你看看高粱地,有幾家女的去的!都是高個兒又耐性好的男人去的。那地方又悶又熱,除了林家那不心疼閨女的,誰家但凡家裡有口糧,省著點吃,也好過去受罪。你忘了,前兩年還有人熱死在高粱地的!之後,有幾家敢去的?娘,你想多掙工分,隨時都可以。沒聽村里說,分田到戶很快就要實行了,到時候咱們百姓就能自己當家做主了,不用分公家糧食了,到時候你想種什麼能吃的,那都是可以的,分得趕著這兩天!雖然有書記調動大家的積極性,但是真正賣力的還是那些家裡嘴巴多的,你怎麼就那麼實誠呢!」陸穀雨也是氣。
方珍珠鬱悶,「做人怎麼能偷奸耍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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