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年代 第40章撕糧票

    剛上班沒多少日子,報紙上關於糧食的消息又開始鋪天蓋地。し一邊是農村糧食大豐收,一面是讓城鎮人口節約糧食。

    葉青搞糊塗了,豐收了怎麼還不讓敞開吃?

    這天又是廠委內部開會,討論節約糧食的問題。

    這時候的節約和後世避免大魚大肉浪費掉的那個「節約」是兩個概念,怎麼用最少的糧食讓大家吃飽不餓。

    有人提議二四四法,就是早晨二兩稀飯,中午四兩乾飯,晚上四兩乾的稀的一起吃。

    馬上有人反對,提出三三四法則,早飯中飯間隔時間短,每頓三兩,晚飯要撐一宿,所以吃四兩。

    又有人反對了,白天需要下礦井下車間勞動,晚上躺著睡覺就行,所以應該是四四二。

    葉青那個汗啊,總共一斤糧,早吃晚吃能有多大區別?

    高衛國站起來:「我提議,為國家節約糧食從每個人做起,我們廠委更應該起帶頭作用,所以——」

    「撕拉……」一沓糧票一撕兩半,花花綠綠的小紙片落到會議桌上。

    大家震驚的看著高衛國,目瞪口呆。

    高衛國得意的看向葉青。

    他早就打探到消息,廠委辦雖然要了兩個新人,但是最後只留一個。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

    剛到廠委辦報道時候他就注意到葉青,年輕漂亮有文化又是正式工,廠子裡那些大字不識幾個的女工跟她沒法比。

    他悄悄打聽了,葉青前陣子還在礦上認過親,可惜弄錯了人家沒認。沒認更好,省的娘家一大群吃閒飯的拖累。

    原本想趁這三個月學習期間儘快搞到手,到時候讓她主動提出去工會或者下車間,把名額讓出來。

    畢竟男人才是家裡的主力,當然,如果她能去工會最好,以後兩口子一個廠委一個工會,在礦上還不是橫著走?

    她娘家又沒拖累,孤身一個人跟了他,結婚後工資糧票讓她都上繳,他再統一安排。到時候,家裡的弟弟妹妹哪個敢不尊敬自己這個大哥?她這個當大兒媳的在婆婆跟前也有面子。

    誰知道葉青這麼不識抬舉,居然當著全辦公室的人面羞辱他!

    想到此處,高衛國不再猶豫,目光狠狠地盯著葉青,看她接下來怎麼辦!想跟著表態,她有這個魄力嗎?

    那可是一個月三十五斤的糧票啊!

    雖然心裡在滴血,但是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節,到時候被安排到車間,看她怎麼哭著來求自己和她處對象!

    「國家有難,如果我們每人少買一個月口糧,那麼國家每月就多出來幾十斤糧食,可以分配給更需要的人!葉青同志,你就沒什麼表示嗎?」高衛國瞪著眼睛催促。

    葉青緩緩站起來,表情凝重:「同志們!領導們!高衛國同志這種犧牲小我的精神令我折服,所以,我提議——」

    一屋子礦長神情緊張的盯著葉青,他們是老了,激情少了,可是一大家子要養啊!萬一兩個小同志都表率了,他們這些老的不表態,那不是成落後分子了嗎?

    大家都緊張的等待葉青下半句。

    「——我提議,對高衛國同志的個人先進事跡登廠報表揚,大家要積極做好宣傳和監督工作!鼓掌。」

    辦公室人人都鬆了一口氣,馬上響起熱烈掌聲。

    葉青也熱烈鼓掌,對於這種傻鴨行為,你不給他舞台表演個夠他就沒完沒了。

    「小高同志,好樣的!」

    「任大姐快去寫廠報,要突出表揚高同志。」

    一群礦長老頭兒來跟高衛國握手,高衛國激動地和領導們雙手緊握。

    葉青遞過去一盒火柴:「高同志,為了表示你的決心,燒了吧!」

    糧票撕碎了還能粘上用,想過戲癮不給點場地費咋行?群演也是要報酬滴。

    高衛國只稍怔了下,也沒猶豫,接過火柴一步上前,點燃了那堆碎糧票。

    「有魄力!」葉青大聲叫好。

    隔天,礦食堂門口貼出來大紅廠報,高衛國燒糧票為國家節約糧食的高尚行為人盡皆知。

    「有病吧?不缺糧票咋不捐給食堂啊?」

    「就是,礦上這麼多困難戶,劉師傅一個人工資養家裡九口人,上月蔣書記還給劉師傅組織捐糧票呢。」

    「葉同志一個人就給劉師傅捐了十斤,怎麼沒聽說高同志捐多少啊?」

    「那是,人家葉同志說啦,她是單身不用養家,女孩子吃得又少,所以她捐她的,大傢伙情況不一樣,一斤半斤,三兩五兩的都是心意。」

    飯桌上交頭接耳的都在議論,正說著,李玉坤就看見葉青端著飯盆進來。

    「葉妹子,這邊兒,快過來!」

    葉青看見李玉坤,端著菜和湯湊過去。。

    這一桌都是工會的人,李玉坤也在。

    牛大姐任大姐她們都是在家做飯,蔣書記和蔣紅棉也回家吃。

    除非食堂哪天炒了好菜,一般帶家屬住礦區的人很少來食堂,都是在家開伙,礦領導們也不例外。

    除了在外面住中午帶飯的,食堂里吃飯大多數都是礦上住宿舍的單身漢。

    葉青走過去坐下,和她們說說笑笑邊聊邊吃。

    「哎呀,大麗也來食堂吃啦?快過來坐。」李玉坤熱情招呼。

    小洋樓的街坊,二樓的那位大麗姑娘正端著飯盆過來。

    大麗媽交代過女兒,犯不著為省那點糧食非要回家吃。把糧食關係轉到礦食堂,三十斤糧敞開了吃,不夠家裡再給貼補。食堂吃飯的都是單身小伙兒,女兒長的漂亮又是在工會上班,怎麼著也得挑選個最優秀的。

    「坤姐,剛我還找咱們工會的桌,見葉同志也在,差點沒看錯了,還以為是廠委的桌呢。」

    大麗坐下就矯情了一大篇含沙射影的話,埋怨葉青占了工會的位置。

    葉青邊吃邊笑著說:「都一個礦上的工友,什麼時候還流行劃地盤了?對了大麗,你和小蘭姑娘一起進廠的,又是鄰居,怎麼不跟她一起吃啊?」

    「切!她那桌都是臨時工!」大麗不屑。

    葉青看著她笑。

    大麗猛地回過神,立馬臉漲得通紅,這一桌可都是正式工!

    明白被葉青挖坑了,大麗氣呼呼的撅嘴瞪了她一眼。

    葉青好笑,埋頭只顧自己吃飯。

    沒吃幾口,又坐過來一個。

    「大家吃飯啊?」高衛國招呼一聲坐下,面前只放著一碗清湯,眼神飄乎乎的望向葉青飯盆。

    葉青今天帶的是賈工蒸的三合面饅頭,白面玉米面高粱面摻和一起發酵,蒸出來倒也鬆軟可口。兩個大饅頭一碟子炒蘿蔔絲,幾塊鹹肉一盆湯,葉青吃的津津有味。

    旁邊高衛國的一碗清湯就顯得淒悽慘慘。

    大麗鼓足勇氣,把飯盒裡的一個玉米餅拿了出來。

    「高同志,你把糧票都燒了,為……為國家減輕了負擔,你,你吃我的吧!」

    高衛國把視線從饅頭鹹肉上依依不捨抽離:「大麗同志,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能吃你的糧食,你還是自己吃吧,不用管我。」還是要客氣一下,上來就接受有點掉面子。

    葉青趕緊吞咽下饅頭說道:「高同志說得對!這糧食他不能吃,大麗姑娘,你把自己的糧食給了高同志,你回家又吃爹媽的,那也沒節省下糧食啊?高同志的做法豈不是成了錯誤?」

    高衛國在桌子下握緊了拳頭,這話說得沒錯!自己剛才差點就犯了錯誤,前途險些就被那個大麗毀了!

    「大麗同志,葉青同志說的對,其中的道理你可能弄不懂,但是請你不要干涉我們廠委的決定!」

    高衛國堅定的說完,端起湯,一口氣喝了下去,站起身,慷慨就義般大步離開。

    大麗的眼圈兒都紅了:「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啊?身體怎麼受得了?行!他不吃,我也不吃!」

    在大家目瞪口呆中,大麗義無反顧的把白菜和玉米餅倒進泔水桶。

    葉青冷汗不已,這一對二貨啊!

    晚上葉青又去國營飯店吃飯,要了份炒餅,見今天有醬豬蹄賣葉青樂壞了,吃完炒餅又要了兩個豬蹄打包帶走。

    炒餅四毛五分收四兩糧票,兩個油汪汪的大豬蹄花了一塊二毛錢。

    上了樓叫過來田婆婆打牙祭,兩人關上門正啃得滿嘴油乎乎,賈工來了。

    「呵呵,賈工你回來晚了,我們都啃完了。」葉青舉著豬蹄笑。

    田婆婆掏出手帕擦了擦嘴:「醬的味道足,蹄子也是新鮮的,真好吃。」

    「你們吃,你們吃。」賈工笑呵呵地看田婆婆。

    「賈工,麻袋裡裝的什麼?」

    葉青注意到賈工拎個麻袋進來,好奇過去隔著袋子摸索,裡面一個個圓鼓囔囔的。

    「豬蹄!」葉青驚呼。

    「吃上癮了你!還盼著有這麼大袋子豬蹄?」賈工拍開葉青手,把麻袋解開,裡面東西倒在地上。

    「紅薯啊?哪弄的?」葉青問,糧店最近可沒供應鮮紅薯。

    「我們單位去外地買糧了,搞了幾大車的紅薯回來。」賈工壓低聲音說。

    全國人都按量分配,他們單位弄糧給自己單位職工,傳出去不大合適。

    葉青沒關注這些,她只是好奇什麼地方還有多餘的糧食往外賣。

    紅薯可是好東西,剛來新南市時候打聽房價,幾十斤紅薯可就換了一大套宅院,救了房主一家六口人的命。

    葉青知道李隊長他們那個村去年整年的口糧人均才二百來斤,還是帶皮的毛重。

    她這種「鳥胃口」現在一天下來都要吃一斤的糧食了,干農活的粗壯漢子一天幾兩怎麼夠?而且缺油少肉沒有任何副食補充。

    居然有人賣糧?而且是眼下春季青黃不接時候?

    「賈工,你知道他們從哪兒買的麼?」

    賈工搖了搖頭:「單位幾個領導下保密指示,除了參與的幾個人外,我們這些職工都不清楚,也不准往外說。」

    葉青不再追問,留下幾個紅薯熬粥,跟田婆婆商量剩下的煮著吃還是烤著吃。

    三月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昨天還是陰雨綿綿,今天就是大晴天,立刻就變暖和了。

    葉青去楊師傅那拿衣服,春裝剛做得。

    青藍色的小翻領上衣,同塊布料裁的褲子,側開口,腰線合身,褲腿寬寬的。腳下配一雙方口的黑布鞋,小辮子紮上,綠色軍挎包斜背,怎麼看怎麼好看。

    葉青新做的衣服是現在流行的列寧裝,也叫幹部裝,裁剪簡潔,穿上利落整齊。

    從來就沒有不好看的衣服,只要用對布料和穿對地方。


    列寧裝最適合咔嘰布料,黑色,藍色,灰色,只要是素色的,整整齊齊這麼一身穿在身上,配合著大工廠的機器吊車,怎麼看怎麼精神。

    碎花格子棉布料也是美的,做成斜襟的大罩衫,讓穿著它的姑娘站在黃土地上。碧藍的天空,背景是青青的麥苗,那畫面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

    不過嘛,紅格子碎花布做列寧裝,看上去……那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葉青今天這一身青藍色新裝剛出門,就被李玉坤盯上了。

    「唉呀媽呀,葉妹子,你這一身素素靜靜的還真好看!不過你可真能糟踐布料,這衣服咋做的剛剛好吶?」

    葉青詫異,衣服本來就是寬鬆的樣式,不收腰沒胸線,不量身做難道還要往大了做?

    「我又不長個子了,做那麼大幹嘛?」

    「天冷了你咋套棉襖穿啊?」

    葉青恍然,這是大家衣服看起來不美觀的另一個原因。一衣多穿,冬天套棉襖,夏天捲起袖子就是汗衫,哪來的春秋裝啊,所以每個季節都是肥肥大大。

    春季換掉棉襖裡面套的就是絨衫,鼓鼓囊囊的不透氣,稍熱點就一股子氣味,當然和後世那些輕薄保暖的緊身衣不能比。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礦上,各自分開。

    到了辦公室,任大姐一把就抓住葉青。

    「小葉啊,就你會打扮,快告訴我這身衣服用了多少布票?在哪兒做的?我得給老大做一件身,這月她要相親。」

    葉青笑,任大姐女兒終於要相親了。

    忙把楊師傅的地址寫下來:「任大姐,我還富裕幾尺布票,需要的話您說話。」

    「需要,需要!你要是不急就先借給我用用,回頭攢夠了我再還你!」任大姐喜出望外。

    「行!沒問題。」葉青痛快把剩下的布票都掏出來,半寸都沒留。

    感動的任大姐不知道說啥好,還是讓葉青幫著打掩護,自己回去叫大女兒上街扯布做衣裳去了。

    高衛國這半拉月餓的前胸貼後背,整天垂頭耷拉著肩膀,老實多了,也沒再騷擾葉青。

    葉青後知後覺的發現,車間工會的幾支花都愛和自己飈勁兒,只要自己穿了什麼新衣服,那幾位馬上就會跟風。

    前陣子懶得編辮子,葉青只把頭髮分兩邊紮好垂在胸前,大麗馬上也梳了個更加別致的髮型,引得礦上姑娘們紛紛效仿。

    今天這身合體的春裝,不知道又要多少小姑娘被父母罵浪費布票了。

    頭一個跑過來的就是蔣紅棉。

    「葉姐姐,我媽說什麼也不給我做新衣服,煩死人啦!」十九歲的大姑娘抱著葉青胳膊撒嬌,身上穿的還是那件洋紅色罩衫。

    「我也沒辦法啊!就剩下不到三尺的布票都借給任大姐了。」

    今年布票調整到每人每年五尺六,葉青從上海買了不少布料回來,加上捎東西鄰居們給的本地布票,自己用足夠,多餘的就沒有。

    蔣紅棉有些失落的離開,似乎是不太高興。

    葉青也不在意,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但她不是蔣紅棉的長期布票。

    比起礦上那些打補丁的大褂,她那件洋紅罩衫依舊是最亮眼的風景,車間小花?太貪心了自己可滿足不了。

    一個星期後,任大姐女兒的新衣服做好,不過只做了上裝,而且還是肥肥大大的,預備冬天套棉衣穿。

    又過幾天,工會一枝花大麗麗的新裝也做好,裁剪合身,上裝是紅底白格子列寧裝,下身是靚藍色寬腿褲子,這一身也引來不少羨慕。

    車間四小花也爭奇鬥豔,除了蔣紅棉依舊是那件洋紅罩衫,其餘三個都做了新衣服,葉向紅自然不甘落後。

    從上班第一天開始,葉向紅就視葉青為仇敵,明著暗著都要搞些小動作和她作對,放下狠話說總有一天讓她後悔。

    葉青還以為她要奮發向上,沒想到除了口舌招搖就是做衣服和自己攀比,葉青覺得好笑。

    人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朋友,像老吳李隊長徐公安,賈工田婆婆,小洋樓的李玉坤王大壯他們。當然結仇也難免,就像趙秀蘭,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不知道從那就冒出來。

    上次葉青那封告狀信寄回去不久就收到李隊長的電報,只有幾個字:再去,打折腿!

    看的葉青笑了好久,估計讓李隊長惱火的是兒媳婦打著他的旗號在外唬人胡說八道,還險些害葉老蔫一家被攆回農村,這可是要結仇的。

    要不是葉青寫信告狀,趙秀蘭還指不定多巧舌如簧的把這事蒙過去。

    反正已經結了仇,不妨就結的深一些,深到表面客套遮掩都免了,葉青不耐煩和她們虛與委蛇。

    自從上了班,小洋樓里的鄰居對葉青更是和善,都知道她在礦廠委。

    大麗在工會,好處大家都是心裡明白,可是廠委究竟有什麼權利大家就含糊不清了,覺得神秘非常,一定是管大事的。

    所有人見到葉青都客客氣氣,就連宋招娣也決口不再提以前過節,每每見到葉青都要客氣寒暄幾句。

    「葉同志!下班啦?」

    葉青對宋招娣的過分熱情不感冒,不咸不淡的「嗯」了聲就要上樓。

    「葉同志,葉同志你先別走啊。」宋招娣攔住去路。

    「有事?」葉青問。

    宋招娣笑的格外討好:「葉同志,咱們都一塊堆住著,飯勺哪有不碰鍋沿的你說是不是?以前的事你可不許跟我計較!」

    最後一句跟撒嬌似得,一個飛眼帶嘟嘟嘴,看的葉青渾身雞皮疙瘩。

    「以前有什麼事?我怎麼不記得啦?」葉青笑著說。

    宋招娣一拍手,大聲笑道:「我就說嘛!葉同志是個大度的人,怎麼會和我計較!」

    葉青扯動嘴角乾笑。

    宋招娣打量著葉青神色小心低聲道:「葉同志,你大侄子今年十三歲啦,礦上說他年紀小,不給招工,你看這……」

    自己哪來的大侄子?宋招娣說的是她兒子大臭。

    葉青若有所思,想了片刻點頭道:「明年再看。」

    宋招娣臉上欣喜若狂,對著葉青恭維話說了一筐,直到葉青上樓還不住的在後邊招呼她慢走小心台階,有空來家裡坐坐……

    葉青莫名其妙,我答應你什麼了?明年再看還是不夠歲數啊!

    春季里各種農作物都綠油油的一片,讓人看到希望和生機,只是這漫長的春日卻不能及時填上肚子裡的空虛。

    日子越發緊張了。

    「這月工業券怎麼就給一張?」

    「是啊,買個暖水瓶都要五張工業券,每月一張夠幹啥的啊?」

    「以前是十塊錢工資配一張,現在是二十。」

    「從這月起毛巾肥皂也要工業券,這也存不下來啊?哪月不得半塊肥皂?」

    「哎呦!副食票怎麼印上斤數啦?」

    ……

    轉天副食店排隊擠半天,葉青看著手裡的一小顆袖珍白菜,很是無奈。

    以前的副食券論張收,一張買一顆輕重不論,趕上大的至少五六斤,能吃好幾回。現在可好,兩張票總共三斤,只能挑小顆的買。

    空間裡儲存的蔬菜有限,當時看著一大堆,消耗起來根本不夠吃多久。

    正當葉青發愁時候,沒過幾天,上班時候工會的人來了,給大家發了肥皂票,火柴票,縫衣針票,單位福利啊!要是再發點青菜就更好了……

    這些天葉青總會擔心惠安縣那邊的老吳一家,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還有徐公安。

    他怎麼不來了呢?上回還答應說幫忙弄水泥轉頭給洗漱間砌個洗手台。自家浴桶木盆都箍完了,就是洗手台沒找落,帶下水的木盆不能放上去用。

    言而無信,葉青恨恨的想。

    「小葉!小葉你的電報,加急的!」又是李玉坤給捎來。

    葉青忙接過拆開,是李隊長發來的。

    「買鍋,沒券,賣糧。」

    暈,省錢也不是這麼個省法,您倒是寫清楚了啊!

    前面的買鍋沒券好理解,現在什麼都要工業券,農民沒有。這可能是想讓自己想辦法,可是外省的票證不能通用,寄回去他們在惠安縣也不能使啊?

    後面的更嚇人,賣糧?現在是什麼時候?李隊長一家的口糧才多少?再賣還能活麼?

    如果不是沒辦法了,也不會拍電報求到她這兒,不行,得回去看看!

    這周是大禮拜天,能休兩天,葉青沒猶豫,跑到新南市國營商店直接買了一口大鐵鍋。

    花了十六塊八毛錢,十二張工業券,把葉青上班這裡兩個月存的,加上之前去上海捎帶東西斂回來的工業券全用掉了,一張都不剩。

    回去跟田婆婆招呼一聲,鎖好門,葉青就去了火車站。

    「同志,買張去臨姚市的車票。」葉青到售票口時候,候車室還沒什麼人。

    「介紹信。」窗口裡的售票員懶洋洋的。

    「買火車票也要介紹信?」葉青詫異。

    「不知道煤炭資源緊張啊?沒事兒瞎跑什麼跑,切!」售票員白眼。

    葉青忍住火氣,掏出工作證摔她桌上。

    「我是礦廠委的,全市人民燒的煤炭都是我們礦工人冒著生命危險挖出來的!你說我瞎跑?我不瞎跑你有煤燒嗎!」

    最後一句幾乎是喊出來的,售票員嚇了一跳,怯怯地看著葉青都快要哭出來了。

    「看什麼看?打票!」葉青吼。

    售票員手忙腳亂的出了票遞出來,葉青付錢,收起工作證拿了票仰著小下巴離開。

    看來規定也是看人下菜碟。

    晚上十點多的火車,車廂里稀稀拉拉的坐著十幾個人。

    列車員推著餐車在過道吆喝。

    「豬肉燉粉條,土豆燒肉,四兩米飯,三毛一份不收糧票。」

    火車上的福利,可以買到不要糧票的列車餐,上次葉青去上海時候,在車上還買過袋裝的餅乾和麵包,也是不要糧票。

    誰也不想錯過福利,都紛紛掏出飯盒。

    葉青也買了一份土豆燒肉,四兩米飯給的足足的,滿滿一飯盆。

    「小同志,你這鐵鍋是給老家捎回去的吧?」對面座上的人問。

    鐵鍋特意留在外面沒裝進空間,就是想打探點消息,見有人問,葉青忙咽下嘴裡的飯菜點頭道:「嗯啊,老家來了急信,說買不到鍋,大老遠的讓我給捎回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對面的人搖了搖頭:「沒辦法啊,以前的都砸了煉鐵,現在生產隊大鍋封起來,各家各戶又開始自己做飯,重新買可就難嘍!」

    葉青點點頭,仔細想想,瞬間倒也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吃過宵夜靠著車窗打了個盹,第二天上午十點來鍾火車終於到達臨姚市,北澤省的省城,當初和徐公安告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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