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挑著,挑著就耽誤了嗎?誰知道,她現在就變成這樣。」
大媽又忍不住眼紅了,小花說:
「找個踏實穩重善良的好男人,就把她嫁了吧,人這輩子,嫁給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人,算是嫁好了呢?我看都不一定,有些東西看表面是看不來的。」
「嫁了人能好,仙姑,你確定?」
「沒錯,嫁人是治她這病的唯一良藥。」
大媽很感激,把面放到小花跟前,又去為小花倒了杯水,說:
「要是真好了,你就是我們家的活菩薩呀,我們全家人都來謝你。」
「不用那麼麻煩,把面拿走吧,就當你今天的辛苦錢。」
「這哪能呢,我還在仙姑家吃了飯呢。」
大媽很固執的,疾步走了,小花想起身追上,坐了大半天,腿腳麻木的一時不聽使喚,也只好放棄。
「仙姑,看你神通廣大的,那你說,你肚子裡是男是女呀?」
「這和你有關係嗎?沒有業務,就提著你的面走,瞎搗什麼亂?」
「醫者救人千萬,最後救不了自己,你說這可悲不?」
「可悲不可悲,不是由你說了算,他們想起自己曾救性命千萬,離世時的笑容也要比你燦爛。」
小花看這人,分明就是來添亂的,口裡的話也不再客氣,這個點,保國也就回來了,要是萬一言語不和,動起手來,她就用上一世學的,「女子防身術」抵禦一下,這會趕緊先活動一下腿腳,到時方便正常發揮。
「仙姑,我實話實說吧,我是來拜師學藝的。」
那女子撲通一聲,向小花跪下。
「趕緊起來,多大人了,還在這兒哭哭啼啼,我又不是天,又不是地,你瞎拜什麼?」
「可你是我師傅呀!」
小花被這個女人弄得無語了,恰好這時保國回來了。
「不知道嗎?這本事只有張家人才有資格學,我這個親老公都不能學。」
「我姓張,名叫張翠花。」
「她親嫂子,都學不會,你還有膽來嘗試?」
「她是零基礎,我是基礎雄厚。」
小花趁著保國應付,自己困得躺到床上。
「你基礎雄厚,那你倒說說,仙姑今日業務上運用的專業?」
「第一個,運用的是醫學;第二個,運用的是心理學;第三個運用的是情感學;第四個到第七個,用的是常識,第八個用的是生物學。」
保國本想著,用這問題讓她知難而退,不曾想,她說起來,竟然頭頭是道,讓他這個高中生都吃驚不已。
小花也聽到了,保國是個老實人,這樣下去終究是解決不了問題。
「我看你這樣的水平,大可開館授徒,我都自嘆不如,還敢稱你師傅。」
「專業知識不難,難的是如何『見到眼前人,方知他身上事』,這才是精髓所在,我要學它。」
小花心裡想著,她要是把異能教給她,她這師傅難道喝西北風去,自古「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她又不傻,為何要幹這等蠢事,更何況,她想教,豈是能教會?
「師傅,放心,我以後即便熟悉精髓,也是千萬里外為人解難,絕不會搶了你的客戶,影響了你的業務成績。」
「我還是不願意做你師傅,走吧,再待在這兒,就影響我們夫妻休息了。」
小花決絕的撂出狠話,示意保國她肚子餓了,要吃飯。
「仙姑,求你收留我吧,回去我父母,定是逼我嫁給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不學無術,好吃賴做,憑著父母的工資混日子,我是絕不與那樣的男人過日子,你不收留我,我就去死。」
小花心軟了。一早就覺得她與眾不同,穿著打扮不是農村人的樣子,說話處事又揣著架子,一看就是家境優越之人,這段時間,小花是被人捧慣了,冷不防被人客觀對待,心裡的小天平就受重了,看來,她是想壓抑姿態,又做不到,所以就想著,做徒弟這一出與她交流,她這半天忍得也不容易呀!
小花想到這裡,說:
「徒弟我不收的,你就做我助理好了。」
「助理」這個詞,在那個年代還沒普及,當時人們更多知道的是秘書。
張翠華依著秘書的意思理解後,趕緊就去燒火做飯,只可惜,她在家裡用慣了爐子,對於柴草做飯,也是困難重重,保國讓她去擀麵,擀麵可難不倒她,那是她經常在家裡做的活計。
小花看著這兩人,一個燒火,一個擀麵,霎時間,有點心驚,他們怎麼有點像夫妻?
這可不行,就是像也不能,這樣想著,忍著不舒服,從床上下來,去燒火,讓保國去一邊歇著。
吃過飯,把張翠花安置到那個房間後,小花夫妻回到自己的房子,反鎖上門,兩人才到床上躺下。
「家裡突然多一個人,感覺日子都不自在了,家,顧名思義,那就是容不得外人的地方,也不知道,啥時候,她會回城裡的家?」
保國抱著小花,有點擔心的道。
「咋了,家裡又多了女人,美好風景可不止一處,再說我現在就是一個大肚婆,以後說不定臉上會生有雀斑,身上會有妊娠紋,你眼裡不自然的就會有了她。」
「媳婦,明日我就找個空房子,讓她一個人住,面咱提供,也算仁至義盡。」
「不了,老公,我相信你的,她住到咱家裡,凡事搭把手,我這業務忙起來,也有人幫忙,再說,我已把她聘為助理了,她那能耐,關鍵時刻,還可幫襯我一把。
一連幾天,小花的業務都是滿的,眼看著屋裡的面是越來越多,小花的自信心也越來越膨脹,憑她如今的能力,不說管那張翠花一個人的生活,就是現在給她弄個十個人,她也養活得了,十個人,都夠開一個工作室了。
說到工作室,等時機成熟了,她是考慮要開的,上一世的教訓太深刻了,鯊魚吃大魚,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她現在,充其量就是一個小作坊,不,嚴格意義上,還稱不上,只能是一個接散單的個體戶,個體戶終究會被工作室,公司一類的代替的,想到這裡,小花覺得前所未有的壓力又來了。
「客戶來了,說話要客氣,最好要用「您」,每人給倒一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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