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嵐和田娣二人手下動作都很利索,很快就把這一片灰灰菜都收割了。
江文嵐背著的小背簍已經裝滿了,轉頭又看到旁邊還有幾棵長得特別的壯實的玉菇菜,江文嵐沒忍住,帶著田娣又把新長出來的嫩葉都採摘了一遍,把籃子也裝滿了。
江文嵐對田娣說:「這個菜可好吃了,明天讓我媽把這個菜燙了,做成餡兒給咱們包包子吃。」
田娣聽說這個菜很好吃,也不禁期待了起來。
他們羊城那邊因為靠海,吃海鮮方便。溫度又一年四季都不冷,蔬菜也不缺,野菜很少人吃。所以也不太了解哪些野菜能吃,哪些好吃,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不像北方這邊,每一種野菜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摘完之後,江文嵐把薅鋤和鐮刀都放到自己的背簍里。然後她背著背簍,田娣拎著籃子,兩個人心情愉快的回家了。
二人到了家,把背簍和籃子放到里院的地上。江母看到她倆回來了,不禁埋怨:「你倆跑哪兒去了呀?我這飯都做好半天了。」
江文嵐說:「您那菜地裡頭根本就沒啥野菜,我倆這不是上南邊兒地頭上去挖點兒野菜嗎?您看割了這麼多灰灰菜,明天早上那一頓都夠用了。」
江母說:「先放那兒,你倆去洗洗手,咱先把飯吃了吧,待會兒涼了不好吃了。」
兩個人聽話的去壓水井那兒壓上來點兒涼水,在水池子裡面洗了洗手,順便洗了洗臉。壓上來的地下水,溫度比地面上要低很多,所以人接觸起來感覺冰冰涼涼的,特別舒服。
洗完臉和手之後回到屋子,從包里拿出各自的洗漱用品,找到毛巾擦乾。先把這些東西堆在炕尾,江文嵐把炕桌放到炕上。
接著和田娣一起,一個人拿碗筷,一個人端粥盆。江文嵐把粥盆放到炕桌旁邊。緊接著又趕緊出去端盛了烀餅的蓋簾兒。
江母攤了兩張烀餅,韭菜配著雞蛋碎鋪滿了玉米餅子上,顏色治癒又好看,當然聞著也很香。
江母之所以讓她倆趁熱吃,是因為餅是用玉米面兒做的,涼了之後發硬會剌嗓子,難以下咽,趁熱的話還軟和一些。
烀餅已經被江母用刀切成了小塊兒,這樣拿著吃方便。田娣在自己家那邊沒見過這樣的吃食,看江母和江文嵐都是拿起來之後平著端拿在手裡,也學了她們的樣子。咬一口,用油煎過的雞蛋混合著韭菜激發出來的香味兒,讓田娣覺得這烀餅比白面饅頭還好吃。
怕上面的餡兒掉下來,三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平著拿著烀餅,咬一口,再喝一口粥順下去,心裡邊突然就平靜了,再也不會感到彷徨和害怕。
能吃飽飯,就覺得這生活還有希望,還有盼頭。
吃飽喝足了之後,把剩下的粥盛到大海碗裡,放到了碗櫥。烀餅倒是全吃了,一點兒沒剩。
江文嵐和田娣承包了剩下來的家務,兩人都讓江母休息。二人在堂屋先是合作著把碗筷粥盆都刷了,把兩個大鐵鍋也都刷乾淨了。
借著西屋的灶里還有火,又燒了一鍋水,江文嵐去院兒里將割回來的灰灰菜拿出兩大把剁碎,從窩棚裡邊又舀了兩碗麩子和米糠,都放到雞食盆里,攪拌均勻,水熱了舀了一瓢熱水,把雞食給拌好了。
江文嵐端著拌好的雞食盆,放到雞籠附近,把這幾隻雞放出來,讓它們自己吃食。
接著去剁剩下的灰灰菜,拿了洗衣服的大盆盛著,剁了半盆多,看著背簍里還剩下一半就停手了。把剩下的灰灰菜直接擱背簍里,把籃子往上一摞,放到了窩棚里,等明天再拿出來處理。
剁好的灰灰菜摻進來兩碗麩子,兩碗米糠,也是先攪拌均勻,再直接倒在西屋灶上大鍋里。
熱水已經燒開,直接往裡倒。一邊倒一邊攪動,沒一會兒開鍋冒泡了。江文嵐就把事先準備好的泔水桶拎到鍋邊,把煮好的豬食盛到泔水桶里。
全部盛出來,往鍋里添了兩瓢涼水,等下刷鍋。豬食先放到屋外的窗根兒底下晾一晾,太燙了,豬也吃不到嘴裡。
然後田娣負責刷鍋,刷出來的刷鍋水先用盆盛出來,端到屋外直接倒到豬食桶里。
田娣把鍋和盆都刷乾淨了,又往鍋里添滿水,順手往灶堂里又添了根柴。
江文嵐跟田娣說:「我明天得去縣裡,把我哥自行車車給他騎回去。你在家陪著我媽行不行?」
田娣說:「就我跟嬸子?我覺得有一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麼相處。」
江文嵐說:「我媽這人可好了,你啥也不用管。你願意看書,我家裡邊也有,當初我哥上學時候的書都在呢。你正好可以看大二的,你就在屋裡學習就行,其他的事兒都有我媽在呢。我中午就回來了,下午等天不熱了,傍晚的時候,咱倆可以再去挖點兒野菜。也可以找一找那些中草藥,咱們挖一點兒,曬乾了留在家裡備用。」
田娣特別詫異,「啊?你還懂中醫呢?那些不都是野菜和野草嗎?只分成能吃和不能吃?」
江文嵐發現自己好像無意中要暴露,趕緊打住,趕忙跟田地解釋說:「我,我哪兒懂什麼中醫呀!這不是我們村兒裡邊上了歲數的老人都知道一些嗎?那過去好多人治病,都是去拿中藥,估計聽人家大夫順口提的,知道鄉下的地里長的那些野菜,其實也是中藥,這才傳下來的。你比如說這個地里長的蒲公英,我們平常拿它當野菜吃,但實際上大夫說這個蒲公英有清熱解毒,還有抗菌消炎的作用呢。誰能想到平時吃的野菜都是藥材呢?」
田娣聽了之後也覺得很神奇,趕忙問江文嵐:「那還有其他的野菜也有神奇的功效嗎?」
江文嵐說:「那我就不知道了,這得問我媽。他們老一輩兒人有知道的。」
倆人聊了一會兒,看豬食不再冒煙兒了,就趕忙拿了一根粗一點兒的木棍兒,一起抬著豬食桶往豬圈走去。
江文嵐從豬圈的矮牆上拿下來一個破了個口子的瓢,一瓢一瓢的把豬食給舀到豬食槽里。
等她都舀完了,田娣拎著桶去外面壓水機壓了點兒水上來,把泔水桶涮一涮。涮乾淨了,接著放在灶台旁邊的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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