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北滅隋唐 493.第493章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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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死命的逃！

    這時幾乎所有的突厥人心裡都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從難水、粟末水一直到大興安嶺的遼闊土地上，數不清的突厥人、鐵勒人、奚人奔逃在這片大地上，用喪家之犬來形容他們尤其適合不過。

    遼東一戰，大邏逃遁，突厥折損二十五萬人，緊接著粟末水一戰，突厥再次折損二十多萬人不說！攝圖、處羅侯兩人也就此戰歿！

    接連兩場大戰，都是以突厥人的徹底戰敗而告終，讓原本人口就不多的突厥幾乎損失了一成半的人口，而最關鍵的是這兩戰已經將突厥人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信都打的粉碎。

    夏軍用無情的事實告訴他們，誰才是真正的鋼鐵強國，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帝國！這一刻夏軍士兵驕傲的宣稱，過去突厥人是天下第一，那是因為我們夏國還沒有站出來說話！

    在歷史上突厥人的輝煌持續了上百年，並且又在另一片大陸繼續了數百年的輝煌，但是如今因為王澤的到來，屬於突厥的時代才剛剛來到不久，就這樣轟轟烈烈的過去了。

    「敗了！全敗了！我們是突厥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敗了？」

    在逃亡的一支數萬人的突厥大軍中，庵羅眼神呆滯的騎在自己那匹汗血寶馬上，一直到現在他還不能徹底接受突厥慘敗的事實，還沒有從之前遭到夏軍進攻震驚中恢復過來。

    這一路奔馳數百里，要不是他身邊那數百名忠心耿耿的王庭侍衛一直護衛左右，小心的照顧他，恐怕庵羅早就不小心墜馬被踐踏成為一團肉泥！能活到現在就是他命大！

    在庵羅周圍，依然還有近八萬名突厥騎兵，他們已經沒有了當初出征時的意氣風發，一個個神情驚慌，身上的皮袍依然破爛不堪，充分顯現出了驚弓之鳥的樣子，或者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來形容更適合。

    其實他們這一路突厥大軍雖然也遭到了夏軍進攻，但是因為沒有被圍堵住，依然可以利用自己強大的騎兵優勢來迅速脫離戰場，因此庵羅所部的損失其實並不是太大。

    在脫離戰場時，庵羅所部依然還有至少十五萬人的規模。

    可是庵羅麾下原來那近二十萬騎兵並不全部是突厥人，其中鐵勒人和奚人足足占據了七萬人，連那數萬名牧民中，也有一少半是其他附庸部族中的牧民，因此突厥人僅僅只是十萬出頭。

    如果突厥大軍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大傢伙跟著突厥人屁股後面也能多少撿上一點東西，這樣其他的附庸部族都不會有太多的意見，歷史上很多遊牧勢力就是用這一招來擴大進攻中原帝國的規模來獲利。

    但是之前在進攻難水下游的夏軍防線時，因為庵羅的自負大意，導致在一系列的進攻中不僅沒能攻破夏軍的防線，甚至還先後損失兩萬多人，其中一半以上是助戰的奚人和鐵勒人。

    庵羅利用奚人和鐵勒人當做炮灰的做法，讓奚人和鐵勒人極為不滿，如果突厥人一直保持著自己的強大，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畢竟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過下去的，草原上也是這樣強者為尊。

    但是等到大邏兵敗遼東，難水南岸攝圖、處羅侯被圍後，庵羅率領二十萬聯軍繞到粟末水西岸準備進攻時，跟隨大軍行動的奚人突然得知，胡秉常率領數萬夏軍騎兵正在掃蕩契丹人和奚人的家園。

    在得知自己的家園被夏軍攻略，家人遭到屠戮後，奚人首領們苦苦哀求庵羅放他們回歸，哪怕等他們回去也已經來不及營救自己的家人，可是他們依然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但是他們的哀求並沒有引起庵羅的同情，這時庵羅為了營救攝圖所部十七萬大軍，早就急的眉毛鬍子著火，哪裡顧得上十萬奚人老弱的死活，於是他根本不同意奚人離開。

    正在這時，粟末水之戰正式開始了，庵羅所部就在粟末水西岸看著東岸的十餘萬攝圖所部被夏軍圍攻，自己卻根本不能衝過去營救，原本合併一起還可以自保的突厥人就這樣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同胞被殺。

    粟末水東岸的平原上屍積如山，大量的突厥士兵慌不擇路逃入難水、粟末水，水面上被射殺、溺亡的突厥人數不勝數，甚至在江河岔口、拐彎處大量的突厥士兵屍體堆積起來，在夏季的江邊散發出一陣陣猶如死魚一般的惡臭。

    庵羅麾下的十萬名突厥騎兵固然哀傷不已，但是這一場景對於跟隨而來的鐵勒人和奚人的震驚最為強烈，他們終於明白突厥人已經不是天下霸主，大草原上的局勢將要繼續改寫。

    於是就在當天晚上，僅存的一萬多名奚人悄悄地溜走了，反正他們的家人可能已經不在了，那麼這僅存的一萬多士兵就是奚人延續下去的保證，只要搶到一些女人，他們還可以繼續建立庫莫奚部族。

    奚人的不告而別讓庵羅震怒非常，要是往日他非得派兵追上去將這些奚人殺上一批，不然不足以炫示突厥人的威嚴。

    可這時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理會奚人的事情了，因為粟末水東岸的夏軍開始渡江西進，已經開始威脅到他了。

    在王澤徹底打敗攝圖所部後，原本密切封鎖粟末水江面的夏軍水軍，轉眼間就抽出數百艘特製的船隻，這些船隻從東岸到西岸並列排成一排，再加上早就準備好的木板、鋼構件、鐵釘等，竟然在短短兩個時辰之內，就搭建出來一條寬達三丈的浮橋。

    這條浮橋雖然不能運送巨型投石機這樣的大型攻城裝備，但是對於大隊騎兵的通行根本不是什麼問題，於是在西岸夏軍的掩護下，東岸的夏軍騎兵一隊一隊的從浮橋渡過粟末水向西岸而來。

    這時庵羅哪怕是傻子也知道這些夏軍騎兵就是衝著自己來的，趁著夏軍還只衝過來不到兩萬騎兵，庵羅也準備來上一個半渡而擊，想給夏軍一個教訓。

    可是西岸不僅僅有這一萬多名夏軍騎兵，還有之前防守這一區域的姜川所部數萬步軍，另外粟末水上的水軍也可以利用遠程的火箭彈來攻擊突厥騎兵。

    就這樣庵羅在繼續發起的衝鋒後，不僅沒有取得什麼戰果，甚至又損失了一萬多騎兵，光是眼前嚴防死守的步軍他都攻不破，更不要提進攻夏軍的騎兵了，這時對岸的騎兵又在不斷衝過來，庵羅不敢再停留。

    這時庵羅的內心已經慌亂了，他匆忙間留下三萬鐵勒騎兵斷後，自己卻率領其他十三四萬人撤離。

    庵羅根本沒有想到這時突厥人的威信在鐵勒人眼裡早已經破滅，這時鐵勒人看到庵羅竟然拿自己殿後送死，哪裡願意在後面等死。

    還不等庵羅率領大軍走遠，留守的三萬多鐵勒騎兵看著迅速從原來的上萬人增加到五六萬的夏軍騎兵，再看看更遠處的夏軍步軍，頓時一鬨而散，突厥人的命令已經鎮不住他們了。

    鐵勒人逃走的時候，庵羅雖然距離這裡還不是太遠，但是數十里外也已經看不到了，於是當渡過粟末水西進的十餘萬夏軍騎兵追擊上來時，庵羅竟然大吃一驚，心裡更多的卻是憤怒。

    經過之前奚人的不告而別，還有隨後三萬多斷後鐵勒騎兵的突然逃走，讓庵羅驚怒交加，更讓他惱怒的是夏軍竟然在打敗攝圖後，不等戰事消平就立刻渡江來攻打自己。

    這時的庵羅已經沒了心裡的那股傲氣，夏軍攻打攝圖時那種摧枯拉朽的強大攻勢已經徹底震懾住了庵羅。

    夏軍追擊上來，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去抵擋，要不是夏軍騎兵因為之前的多次作戰，無論是人力還是馬力都跟不上了，不然他們肯定要一直追下去，能夠一股殲滅三股突厥大軍的威名太大了。

    夏軍莫名騎兵停止了追擊後，突厥人又是一口氣狂奔上百里，沿途倒斃的戰馬不計其數，很多突厥人已經只剩下一匹戰馬，更多的突厥人甚至連自己的兵器都弄丟了。

    在檢查所有的戰損後，庵羅對這一戰再次折損兩萬多騎格外光火，更讓庵羅惱怒的是原來大家中僅有的兩萬鐵勒騎兵，也在之前的混戰中徹底逃得精光，看來鐵勒人已經不願意跟隨突厥人混了。

    這時庵羅手下雖然只有以突厥人組成的八萬突厥騎兵，其實這個數據已經算是很不錯了，畢竟鐵勒人中最強大的薛延陀之前舉族也只有七萬騎兵，但是庵羅如果要想安穩繼承父親的汗位，這就不夠了。

    突厥人一路奔馳，要不是因為他們的戰馬一向耐粗飼，不然光是後勤壓力就能夠把他們全部壓垮。

    從粟末水一路向西，先是森林草甸居多，隨即慢慢的就變成了大片的荒草地，遠山上依然有大片的森林，竟然已經接近大興安嶺地段！

    這時庵羅要想安穩回到突厥牙帳，就要選著一條放心的道路，畢竟大軍行進需要依靠大河來補充水源，有道路都是沿著大興安嶺中的河谷前進，一旦在這河谷裡面被人堵住，那麼庵羅這一路大軍真的就完了。

    而從庵羅這裡，就有三條河谷道路可以行走，一條就是向南沿著遼水西進，另一條是沿著原地豆於的領地有一條季節河流，最後一條便是穿過烏洛候人的領地的那條大河。

    現在這個問題必須要由庵羅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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