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北滅隋唐 205.第205章 新羅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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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王澤率領大軍大肆劫掠泗沘城的時候，遠在半島東岸的新羅國都金城還依然是一片安靜，只有一些家中子弟參軍折損在濟州島上的家族不時會傳來一陣陣哭聲，給寂靜的金城增添了一絲不安。

    金城作為新羅的國都，其實它所處的地理位置並不算好，相對於地勢平坦、物產豐饒的洛東江流域，瀕臨鯨海（後世日本海）的金城附近也沒有大片的平原來提供足夠的糧食，也沒有寬闊的河流為船隻航行提供便利。

    當然了金城瀕臨大海的優勢比較適合海船的停泊，但是新羅可憐兮兮的造船業並不能造出來能經受得住大海風浪的海船來，反而容易遭受到外來水軍的強勢入侵，原來可以作為屏障的大海並不一定就是安全的。

    新羅將金城確定為國都，只不過是當初新羅從最開始的部落時期就是在這裡，後來一步步發展從這裡崛起，成為部落、部落聯盟，依靠著逐漸吞併辰韓其他部族勢力，這才漸漸成為半島南部比較強大的國家。

    最初新羅僅僅只是辰韓的12個部落之一，當時僅有6個村莊和6個家族，相對於中國史書中承認建國較早的高句麗和百濟這兩國都是在公元前後建國外，新羅建國的時間相當晚。

    在當了高句麗兩百多年的藩屬後，隨著新羅的國力逐漸強大，在公元427年開始和百濟聯合對付高句麗後，新羅一直只是一個大型的部落聯盟勢力，一直到公元503年才將國號定為新羅。

    之前在北朝官方史書中，新羅曾經用過「雞林」、「斯羅」等國號，而他們在之前最早的歷史，基本上屬於部落聯盟國家或者城邦國家，只能說是一個國家的雛形。

    可能正是因為崛起的時間比較短，因此新羅沒有百濟和高句麗這些古老國家的暮氣，在通過最近數十年的一系列擴張戰爭後，新羅在真興王時期迅速成為半島上軍事實力比較強大的國家。

    在原本歷史中新羅因為後來抱住了唐朝的大腿，將老對手百濟和高句麗順利消滅，緊接著又趁著唐朝在與吐蕃、西突厥發生大戰，從唐朝手中奪走了熊津都護府以及高句麗一部分國土，最後成功的將大同江以南的半島土地全部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隨後一步步向北擴張，成為一個地區強國。

    可是現在新羅迅速崛起的勢頭被王澤硬生生打斷了，不僅僅是在過去幾年中王澤大力支持百濟進攻新羅，給新羅造成大量人員、物資方面的損失；王澤還不斷對百濟提高新羅少女們的收購價格，讓人口本來比百濟還少的新羅大量適齡女子流失。

    等到新羅真興王下定決心重新聯合百濟進攻王澤的時候，卻不想被王澤在濟州島上將新羅最為精銳的五萬大軍全部殲滅，導致新羅原本堪比高句麗的強大軍隊損失過半，也讓身在金城的新羅真興王格外惶恐不安。

    得知濟州島戰敗的消息後，新羅便向周圍幾乎全部的國家都發去了求援信，甚至剛剛恢復了一些安寧的北齊也收到了新羅的求援信。

    對於新羅的求救，百濟是自顧不暇，北齊則是因為剛剛即位的高湛懶得管這些，而且老對手北周不時前來襲擾，現在自己連濰水以東的王勇還奈何不了呢，哪裡還有心思再去招惹東海的王澤，省的雙方又是一輪大戰。

    最後還是派去高句麗的信使帶回來一些模稜兩可的回覆，只是讓真興王安心抵擋王澤的進攻，高句麗必然不會做事旁觀，可是具體的支援手段卻絲毫沒有提。

    心下不安的真興王當即對外派出大量的奸細，特別是自從王澤率領大軍進攻百濟開始，真興王第一時間就往百濟派遣了大批的斥候、密探，以便刺探王澤大軍將會對新羅採取什麼行動。

    金城中的新羅王宮也是依照著中原的王宮建築修建，只是因為修築的時間短，看上去明顯是比百濟的王宮新的多，夏秋時節大量的果樹掛滿了將要成熟的果實，讓路過的小宮女們垂涎三尺。

    新羅王宮外也有大片的院落，這些大多是一些外地官員來到金城時居住的館舍，就在其中一處顯得比較蕭瑟的偏院中，長滿了大樹的院子裡落滿了枯葉，要不是還能看出一些人踩踏出來的新鮮腳印的話，估計大多數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座荒廢日久的院子。

    不過雖然有人在院子裡活動，但是明顯看得出這些院子裡的人卻絲毫沒有將院子好好收拾一下的意思，任憑院子裡長滿了荒草，就連屋檐、牆頭等地方也有茅草長起來。

    就在這個荒涼的院子裡的一處房間內，卻顯得乾淨利落許多，新羅真興王正坐在軟榻上傾聽幾名玄衣武士首領講述剛剛從百濟傳回來的最新消息。

    幾名玄衣武士首領緩緩講述王澤在百濟做下的事情，讓真興王聽了都有些心寒，原本還算鎮定的神情也開始有些慌亂起來，藏在衣擺下的手更是攥得緊緊的，手心裡滿是汗漬。

    夏曆三年夏秋時節，原本正是一個充滿喜悅的豐收季節，就在這段時間裡王澤先是攻破百濟南部的一處水軍大營，將從濟州島海戰後逃回來的這一部分百濟水軍殘部幾乎全部消滅在這裡。

    緊接著王澤派遣一隊五千人的隊伍再配合柳萬城麾下五百名鐵甲軍，從這處被摧毀的大營登陸，迅速掃蕩周邊的一些百濟郡縣，百濟南部這裡雖然比較偏僻多山、而且地形破碎，但是周圍也有一些還算富裕的小平原可供劫掠。

    隨後王澤率領主力的張航、姬翔、白狼營、柳萬城所部三萬多名士兵，乘坐孫興、宗立、杜盛所部一百五十多艘水軍戰船，奇襲泗沘城。

    當時泗沘城港口還有百濟水軍三十餘艘戰船守護，另外岸上也還有五千多名精銳士兵守衛，可是這麼一股還算強大的兵力，不想短短兩刻鐘的時間就被王澤全部消滅。

    而後百濟王扶餘昌竟然不戰而逃，在數十名大臣和千餘名禁衛士兵的簇擁下，帶著少數的嬪妃和幾名珍愛的王子、王女倉皇出逃，最後逃入百濟北部重鎮熊津城才算是暫時安頓下來。

    扶餘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留下富饒的泗沘城成了王澤大軍的戰利品，府庫珍寶被王澤席捲一空不算，甚至還有王宮內大量的宮室女眷都沒有來得及帶走，被王澤一併打包帶走，準備分發給麾下有功將士去當做妾室。

    百濟立國數百年可是財力雄厚至極，哪怕這些年來百濟的綜合國力已經在走下坡路，可是這數百年來積攢下的財物依然是無與倫比的，光是從泗沘城糧庫中繳獲的糧食就有上百萬石之多。

    再加上附近熊津平原上收刮來的糧食和周圍郡縣中繳獲的糧食儲備，甚至還有剛剛從周圍農田中收割來的糧食全被王澤帶走，這也有二百萬石之多。

    繳獲的這三百多萬石糧食不是一個小數目，足可以讓如今王澤麾下的九十多萬百姓食用一年，其他金銀財富更是多的不計其數。

    可是在泗沘城劫走大量的錢糧、物資和大批人口後，王澤並沒有就此滿足，為了運送錢糧物資，王澤又從濟州島、秦津等地徵召了大量的青壯、船隻來到百濟泗沘城協助運送物資。

    接下來王澤又派出大軍去泗沘城的周圍平原上去將大量的百濟年輕女子搶走，令人髮指的是王澤不僅僅是帶走了這些地方二十五歲以下的適齡女子，甚至連年剛滿三歲的幼女也不放過，統統打包帶走。

    倒不是王澤喪心病狂連幼女也下得了手，而是這些年僅幾歲的幼女將會送入各地普通民眾家中養育，等這些幼女長大後便只會認得自己是正正經經的漢人女兒，也算是王澤增加自己人口的一個方式。

    當然了新羅人不願意承認的是，因為王澤這些年來頒布法令保護嫁入濟州島的外族女子，使得這些外族女子在王澤勢力下反而生活的更好，所以往往是這些地方的百濟女子主動願意跟隨王澤一方的士兵離開百濟。

    由於百濟的士兵大多數都損失在與新羅的戰場和在濟州島上的戰場，導致如今百濟全國也僅僅只有三萬名士兵，其中約兩萬多人集中在熊津城附近，其他近一萬人集中在靠近新羅的邊境。

    在知道百濟新羅兩國八萬聯軍都被王澤消滅後，這些一直在北方防禦高句麗的士兵更是不願意和王澤大軍硬拼，哪怕心急如焚的扶餘昌多次下命令，這些百濟軍隊也只是在距離泗沘城五十里外逡巡不前，生怕被王澤逮住機會一頓猛揍。

    更讓百濟、新羅兩國都覺得可怕的是，王澤掃蕩完泗沘城後並不滿意，他一面從泗沘城運走大量的財富，一面派出孫興、杜盛、宗立所部水軍去進攻百濟所有的港口城市。

    這一次百濟幾乎損失了全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船隻，無論是軍船還是商船，也只有極少數船隻因為進入了百濟的內河航道，這才勉強躲過了一劫。

    百濟本來就是人少地多，本地糧食產量較低，原本依靠著繁盛的海上貿易行為，百濟的小日子過得還比較滋潤，可是如今得罪了王澤，日子就越發的不好過了。

    孫興他們這幫水軍不僅將百濟所有的港口摧毀，還劫掠了幾乎所有的百濟造船場，從這些地方劫走了五六千名造各類工匠，再加上這些人的家眷足足有兩三萬人。

    相對於更多被作為奴隸使用的百濟戰俘和普通青壯男子外，這些百濟工匠一般會被當做普通百姓對待，而且只要能夠認真做事，他們的家人也會逐漸的獲得一些王澤治下普通平民所擁有的權利。

    當然，如果這些人想要成為王澤治下的公民，最少也要到第二代，在接受了王澤治下的中等教育後，還要等這些人成年時通過王澤準備的等級考試，才能夠成為國家的平民，而想要成為公民則必須參軍三年以上才有可能。

    等王澤劫掠完泗沘城的時候，孫興、宗立、杜盛這幫人已經逐步的將百濟所有沿海的城池劫掠了一遍，只是這些港口城市遠不如泗沘城繁華，充其量也就是中原內陸一般的小縣城而已。

    等王澤準備要走時，扶餘昌派來進攻王澤的熊津軍隊才開始磨磨蹭蹭的向泗沘城前進，可是沒等他們靠近泗沘城二十里路，泗沘城就開始燃起熊熊大火，整整燃燒了三天以上才被一場大雨澆滅。

    等這些百濟軍隊來到泗沘城外時，只見城內的百姓基本上被趕出了城池，而絕大多數健康的青壯男女都被王澤帶走了，留下的基本上是老弱病殘，連幫著軍隊救火都不可能。

    泗沘城的大火極大地震懾了百濟人，從這天開始他們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等到了滅亡的那一天。

    這一圈大戰下來，足足有十餘萬百濟人死在戰爭和燒城之中，另外被王澤搶走為奴隸的百濟青壯也有十幾萬之多，另外王澤還至少劫掠了七八萬名容貌尚可的百濟女子。

    這還只是官方統計的數據，另外還有大量女子直接就跟著前來運送錢糧的青壯男子離開了百濟，王澤估算著這些女子至少也有四五萬人。

    光是這些，基本上百濟四分之一左右的人口就不在了，要是再加上之前大戰時損失的軍隊，還有被王澤帶走的百濟船匠和他們的家人，光是這些百濟一下就損失了近五十萬人。

    可以說現在百濟全國人口連一百萬都沒有了，已經是元氣大傷。

    聽完玄衣武士的稟告，真興王嘆息道：「那王澤的手段竟然如此兇狠暴戾，難道死後就不怕下阿鼻地獄麼？想想原來百濟也是我東海上有數的強國，想不到如今竟然落得這般下場！」

    一名滿臉虬髯的玄衣武士跪在地上抬頭正色道：「王上，那王澤濫殺無辜，如此無道殘暴，日後必然會下到那阿鼻地獄慘遭十八層泥犁地獄之苦，如今也不過是一時得意罷了！」

    真興王在位期間將浮屠教確立為國教，因此新羅上下崇佛之風也是頗為盛行，只是如果王澤聽到了肯定會說，俺是信封昊天上帝的，誰知道佛祖家的門往哪開？

    真興王繼續嘆口氣道：「如今我所憂慮者，便是那王澤劫掠完百濟又來劫掠我新羅，我新羅比不得百濟底蘊深厚，如今我等合併小迦葉才二十餘年，合併大迦葉也才一年不到，萬一王澤來攻倭國損失嚴重，到時又拿什麼來鎮得住這些地方！？」

    新羅自從真興王開始便建立了一支在東海都稱得上強大的軍隊，最開始因為新羅還沒有合併倭國在牟韓的殖民府，加上北面的漢江流域基本上還是高句麗的國土。

    因此這時的新羅全國人口也只有九十萬不到一百萬的樣子，全國兵力水軍、步軍、騎軍加起來也不過四五萬人左右。

    等到新羅聯合百濟驅逐了高句麗在漢江上游的勢力，又趁著王澤進攻倭國的機會，將倭國在原牟韓地區的大迦葉徹底合併到自己的領土內後，新羅的全國人口才增加到一百五十萬不到的樣子。

    再加上這時的百濟在王澤的支持下開始連年進攻新羅，因此一直到全盛時期，新羅的全國軍隊才擴充到十萬人上下。

    等到後來聯合百濟進攻王澤時，光是進攻濟州島這一次，志在必得的新羅人就派出了五萬精銳步軍，再加上當初襲擊長門水道和參加聯軍水軍的一小部分新羅水軍，當時新羅派出的總兵力幾乎是七萬人。

    也就是說自從這些進攻王澤的軍隊幾乎全軍覆沒後，新羅全國的兵力也才不過三萬人左右，這還包括一萬多人的水軍隊伍。

    如今的新羅相對於王澤就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哪裡有能力去抵擋王澤的入侵，之前百濟的下場就是新羅的寫照，一想到這裡真興王就格外的頭痛。

    沉默半晌後，真興王終於下了個決定：「傳令與各部大人，我欲巡幸安東城，你們準備一下，另外務必不許讓洛東江以西的迦葉人知道這些事情，你們對此事須嚴加保密，若有一人泄露一律處死！」

    說到最後真興王已經是聲色俱厲。

    安東城在金城北面二百里處，算是洛東江的上游位置，距離高句麗也不過只有三百里路遠近，可以說是新羅的腹心地帶，不僅可以遠離王澤步軍的進攻，還可以遠離濱海易遭到王澤水軍進攻的金城。

    但是這也就意味著原本身為新羅國都的金城在實際上已經被真興王放棄了。

    幾名玄衣武士等真興王出門口，相互都是驚駭的看了對方一眼，真興王的意思他們非常明白，那就是儘量將新羅洛東江以東這些舊地的財物人口向內陸轉移，而將剛剛合併進新羅的大迦葉地區當做棄子、當做填飽王澤胃口的食物。

    這樣等王澤劫掠完大迦葉，再繼續往內陸就會遇到的抵抗更加強大，想來王澤這時就會轉身回自己的地方呆著了。

    當然這些玄衣武士也看出來這是真興王保存自己實力的同時，還借著王澤的手來削弱大迦葉這種剛剛合併進來的土地上的反抗勢力。

    其實真興王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如果王澤劫掠完大迦葉之後還要繼續進攻新羅的話，那麼自己咬咬牙投靠了高句麗，這樣一來身處金城北面一兩百里路的安東城獲得高句麗人的支援也更加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