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北滅隋唐 169.第169章 危機中的膠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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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喔······」隨著一聲嘹亮的雄雞的鳴唱，原本靜悄悄的城池再次的熱鬧起來，天雖然還是一片烏漆墨黑，但是因為城外遍地白皚皚的積雪映射著漫天的星光，還是能夠讓人看到城外齊軍的動向。

    可能是接連數日的攻城耗費了齊軍太多的精力，這一晚上齊軍除了前半夜鬧騰了許久後沒有再繼續攻城，可是城頭上的守軍這一晚上依然沒有休息好，因為隨著剛才那一聲雄雞的鳴叫，膠州城內的雄雞們就已經已經無法壓抑住自己鳴唱的嗓音了，各種聲調的鳴叫聲高低起伏吵個不停。

    「他娘的，這些公雞整天瞎叫喚啥，這不是幫著齊軍消耗咱們的精力麼，依我看就應該將膠州城內所有的公雞殺了給咱們煮雞湯喝！」一名剛剛輪班休息睡著的年輕士兵被雞叫聲吵醒，看看天時甚至連啟明星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些公雞從這時候開始鳴叫，按照慣例一般都要持續到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才結束，實在是每一個夜間值守籠明睡覺的守軍士兵的噩夢。

    旁邊的一名伍長也是被此起彼伏的雞叫聲給吵醒了過來，看著其他還在呼呼大睡的袍澤，對還在抱怨的年輕士兵噓聲道：「就你話多，大傢伙好不容易睡著，你說話小聲點，再說了想喝雞湯還不容易？只要受了傷進了傷兵營就肯定有雞湯喝了！」

    「嘿嘿，伍長我說著玩呢，我要是就為了喝口雞湯進了傷兵營，大傢伙以後還不把我給罵死了！」之前在抱怨的士兵嘿然笑道，其實他對傷兵營內的士兵飲食還是非常羨慕的。

    年輕士兵口中的傷兵營，是沈三水為了最大程度的恢復守城士卒的戰鬥力，並且為了保證士兵戰鬥意志而設立的，畢竟冷兵器戰爭時期大部分受傷的士兵只要能夠得到及時的治療還是可以恢復戰鬥力的。

    一個經歷過長時間訓練，並且通過戰陣考驗磨練的士兵足足可以敵得過五名新兵菜鳥，可以說每一個打過仗的老兵都是值得帶兵的將領珍惜的，自從有了這個傷兵營守城士兵的士氣從來都比較高昂。

    為了讓傷兵早日恢復，傷兵營內每天都會為受傷的士兵提供足夠的肉蛋食物，城內的母雞這些日子裡下的蛋基本上都被傷兵們消耗了，另外充裕的肉食也讓一部分傷兵及時的恢復了體力。

    另外沈三水也為傷兵營的士兵請來了足夠的大夫為他們治療，這些為傷兵治理傷患大夫大半是膠州城周邊郡縣昊天上帝教的道士，另外也有少部分是城內被徵召來的大夫。

    只是大夫的數量雖然不算少了，但因為連日來齊軍攻城甚急，傷兵營內還是經常有士兵因為來不及治療而傷重而死，現在傷兵營內已經不再繼續接收輕傷士兵只對重傷士兵進行收治。

    輕傷的士兵大多是進行了治療後就安置在城內普通百姓的家中休養，要是這名士兵只為了要喝碗雞湯就故意受重傷進傷兵營也實在犯不著。

    再說了自從沈三水來到膠州城接結過膠州城的防守任務後，膠州刺史蕭敬的後勤支援很到位，守城士兵們的伙食很不錯，雖然很少有雞湯喝，但是豬、牛、羊肉卻幾乎每天都有，雖然數量不算多，所以一直到現在城池內的士兵們的意志都還比較高。

    伴隨著城內此起彼伏的雞叫聲，天色漸漸的變亮起來，冬日裡的晨霧散去的總是要晚上一些，特別是現在環境保護較好，加上膠州城地處近海半島濕氣較重，又是平原和山地的交界地帶，因此早上總是會有一些濃霧。

    不過今天的濃霧只是貼著地面以上幾十米高處，只是這些霧氣遠遠沒有雲海那麼厚重的感覺，薄薄的一層，如絲似縷一般被還未升起的朝陽渲染出五顏六色顯得格外夢幻美麗，從膠州城的城頭遠遠看過去就像是天空中披著一層七彩雲霞一般。

    可是在城頭上的沈三水就沒有那個看風景的心情了，他站在城牆垛旁邊凝視著遠處十幾里外的齊軍大營，昨晚齊軍出乎意料的沒有趁著夜晚繼續攻城，那麼早晨他就要看一看齊軍大營內有沒有生火。

    因為冷兵器時代士兵攻打城池消耗的體力非常多，這樣在進攻之前必須要為士兵提供足夠的食物來補充體力，這樣為數萬大軍準備所需要的食物必然有很大的動靜，只要齊軍大營開始大規模生火，那麼就意味著齊軍軍隊已經在在為準備攻城的軍隊準備做飯了。

    這個常識是當初沈三水在齊州攻防戰中跟著秦朗學會的，在這次防守膠州的過程中齊軍多次發動大規模攻擊前就有這樣的徵兆，正是為此城內的沈三水才可以提前探知情況做好充分的準備。

    現在已經是臨近十月底了，數日前獨孤永業第一次發起攻擊時因為不知道膠州城得到了增援，輕敵之下齊軍輕裝攻城吃了個大虧，從那以後齊軍的進攻一直都非常謹慎。

    雖然接連挫敗了獨孤永業的多次大規模攻擊，但是面對著獨孤永業以堂堂之師正面穩攻穩打，施加給沈三水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畢竟沈三水之前只是一個中級軍官，也沒有主持過大規模的守城作戰，他和已經在管帥戰死的安新一樣，之前也只是在濟南城防衛戰中看過秦朗主持的守城戰役，之後不到半年就被調到了膠州港駐防，一直沒有遇到什麼大的戰事。

    一開始面對齊軍的強大攻勢沈三水著實忙手腳亂了一會，幸好關鍵時刻蕭敬的侍衛長王瑞挺身而出，幫著出了不少的主意，這才勉強防守住了城池。

    而後蕭敬將城內全部的兵力調到沈三水麾下，並且不斷動員城內百姓守城，這樣將沈三水手中的兵力勉強增加到了一萬五千人左右，而後蕭敬還要繼續征伐百姓守城。

    幸好沈三水和王瑞及時阻止了蕭敬的這個企圖，開玩笑凡事不可做過了，現在城內有了這些青壯、民兵來協助守城已經足夠了，若是還要繼續徵發百姓的話那就是擾民了。

    因為原來膠州城守軍校尉李順依然重傷，雖然已經不再昏迷可是指揮作戰卻是不行的，王瑞又只願意幫著出主意而不願領兵打仗，所以連日來沈三水只好自己堅持和士兵們一同在城頭防守城池。

    但是再堅如鋼鐵的勇士不睡覺也是不行的，沈三水因為每天要照顧到各方各面一直以來都沒有得到充足的睡眠，昨天晚上又因為齊軍的佯攻導致沈三水睡的非常晚，結果在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後就被雞鳴聲吵醒。

    終於又過去了難熬的一夜，沈三水見齊軍還沒有攻城的動向，於是轉身到旁邊還有些抓起一把冰雪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一把，連日來不斷的應對齊軍的攻打耗費了他不少的精力，用冰雪洗洗臉可以讓他清醒許多。

    「沈校尉，莫非還是一夜未眠！」沈三水扭頭一看原來是王瑞又來到了城頭，王瑞看了看城外的齊軍大營問道，「沈兄弟，齊軍可有什麼異動？」

    「王兄，昨晚頭半夜齊軍佯攻之後就再也沒有發動攻擊，到現在也沒有見齊軍大營內有炊煙冒起，卻是有些奇怪！」沈三水對王瑞述說著齊軍的奇怪之處。

    「哦？竟然到現在還沒有動靜？難道獨孤永業不知道再過兩三天君侯隨時可以趕來增援了麼？」王瑞也是有些奇怪齊軍的反常行為。

    沈三水嘆氣道：「據前幾日派出去的斥候回報，整個三齊之地全部下了一尺多厚的大雪，恐怕君侯要趕來增援還真的再需要七八天才能趕來！」

    啊！王瑞第一次有些後悔勸說蕭敬留下來守城，因為異於往年的氣候，導致今年的降雪格外的多，這樣就與他堅守城池等待王勇到來的計劃有些相悖了，難道要帶著蕭先生悄悄逃走麼？

    沈三水看著城外暗自思考齊軍的意圖，王瑞則是在想著自己的打算，忽然沈三水眼睛瞄過齊軍一處營地，他大呼：「不好，齊軍早就做好準備攻城了！快快將士卒們喊起來守城！」

    原來齊軍在昨晚佯攻的那次為士兵提供食物的空檔就將今天的食物全部準備好了，而後利用大缸存放起來，用木炭悶起來一直保溫到今天早上才發給攻城的士兵，這樣等到所有的齊軍士兵準備好攻城的時候，城上的沈三水還不知道情況。

    一直到齊軍開始從幾頂大帳內搬出來許多攻城器械後，沈三水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可是這時招呼城上守軍防守也只能是留在城頭的上這些士兵了。

    至於其他的那些民兵和青壯大多是幫著丟一丟滾木、礌石射射弩箭什麼的，要是讓他們作為與齊軍拼殺的主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別齊軍殺散。

    這一回齊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不僅僅是為攻城的士兵都提前準備好了一份溫熱的食物，還連夜趕造出來大批的攻城器械。

    因為大雪天，齊軍又故意潑上一層冰，結果這些原本比較笨重的攻城器械竟然移動的比平地上還要快速一些。

    看著越來越近的箭樓和鵝車沈三水的面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經過這幾日的戰鬥城內的正規軍只有兩千多人了，而上萬名民兵和青壯們居高臨下打打蘸水還行，要是和已經有了大型工程器械的齊軍打硬仗，恐怕就非常困難了。

    齊軍製造出來的大型攻城器械雖然不算多，可是依靠著雄厚的兵力不消多久就可以攻上城頭來，等到那時候齊軍就真的可以攻占膠州城了。

    「咦？王頭領呢？」沈三水一轉身就不見了王瑞，於是問身邊的士兵，那士兵道：「王頭領說是去刺史府找刺史大人去了！」

    沈三水眉頭一皺，按說這個時候最應該的是收攏城內的所有兵力防守城池才對，王瑞卻悄悄的離開了城池跑去找蕭敬幹什麼！

    齊軍卻不管那些，已經做好了準備的他們在主帥獨孤永業的親自率領下，歡呼著推著大型器械不斷前進，而無數的齊軍士兵更是抬著雲梯在身後弓箭手的掩護下向城牆衝去。

    隨著激烈的砍殺聲，鮮血又一次染遍了城牆上下，前面數次戰鬥留下的血跡還沒有消失就又一次塗上一層，城上不停的往下墜落著人體，有整個的也有七零八碎的。

    城牆上的防線雖然每次都好像馬上就要崩潰了，可是每次又都堅持了下來，讓身為北齊名將的獨孤永業也格外佩服守軍的韌性。

    為了表明自己對守軍將領的尊重，他決定等城池攻下後親手將那名將領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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