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克·潘西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以如此讓人絕望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筆神閣 bishenge.com
眾叛親離,天怒人怨,群情激奮,憤怒的人們包圍總統府的時候,這個結果就已經註定。
羅克就是在這個情況下抵達博馬。
「總統艾薩克·潘西因病去世,總理本森·穆爾辭職,議長奧古斯塔因病住院,博馬現在的最高官員居然是市長湯姆林森——」羅克也是無語,「因病去世」真是個好理由。
路易斯·本和西德尼·米爾納面面相覷,剛果共和國的叛亂還沒有平息,政府部門已經徹底癱瘓,內憂外患都已經不足以形容現在的局面。
「博馬現在還有多少部隊值得信任?」羅克不問部隊數量,關鍵是值不值得信任。
非洲人組成的部隊怎麼說呢,戰鬥力不成問題,意志也很頑強,作戰也很勇敢,關鍵就是穩定度不夠,剛果共和國和剛果王國發生的幾次動亂中,軍人和警察都有參與,這就很成問題。
這個問題路易斯·本無法回答,南部非洲聯盟成立後,剛果共和國的軍隊都歸南部非洲聯盟司令部指揮,路易斯·本這個防長其實是光杆司令。
至於博馬的警察,同樣不值得信任,在之前的勝利廣場集會中,警察如果盡職盡責,也不會發生最後的慘劇。
「好吧,那麼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能信任的,就只有我的衛隊——」剛果共和國正處於巨大的危險中,羅克除了衛隊之外,還帶了120名大西洋艦隊的水兵。
對,就是白色套頭衫、藍色披肩領、無檐圓頂帽綴黑色飄帶的那種水兵。
黑色飄帶是為了紀念帆船時代的水手用布條標示風向。
加上水兵,羅克的衛隊人數也沒有超過五百人,這對於博馬這座人口不到六萬人的城市來說其實已經足夠了。
羅克的衛隊成員那都是千挑萬選的精銳戰士,不說個個都是傳說中的兵王,也都有一技之長,戰鬥力和普通部隊相比還是很出色的。
「命令部隊進入博馬,從現在開始對博馬實施軍管,讓本森·穆爾和奧古斯塔來見我。」羅克沒有進入博馬,而是住進博馬市郊一個莊園,這個莊園是克里斯蒂安的產業。
比本森·穆爾和奧古斯塔更早來見羅克的是高桂和威爾賽斯。
「博馬的情況還算穩定,總統閣下去世後,人們的憤怒情緒得到有效緩解,布拉德辦公室已經開始調查幕後是否有人操縱,國會正在討論儘快啟動總統大選,警察也全部出動維持秩序,步槍協會再次下達了動員令——」高桂看一眼身邊的威爾賽斯,威爾賽斯及時接話。
「預計將會有超過五千步槍協會的會員響應動員,我準備把這些人派往奇卡帕,協助聯盟軍隊剿滅叛軍。」威爾賽斯果然不愧為「在野總統」,之前剛果共和國下達動員令,也僅僅只有不到一千人響應。
剛果共和國人口雖多,實際上占據人口大多數的非洲人並不享有正常剛果人應有的權利,和南部非洲一樣,剛果共和國的非洲人也不被承認,名義上剛果共和國的人口也就20萬多一點。
之前剛果共和國政府下達動員令的時候,叛軍距離博馬較遠,還沒有對博馬形成真正的威脅。
現在叛軍正在向博馬步步緊逼,艾薩克·潘西死後,博馬人人自危,這時候白人才真正意識到危險的逼近,所以有更多人響應動員令。
「本森·穆爾和奧古斯塔,誰更適合擔任剛果共和國總統?」羅克直接點名,這倆和南部非洲聯邦政府的關係都不錯。
實際上艾薩克·潘西可以說是剛果共和國現政府唯一一個殖民時代遺留下來的官員,艾薩克·潘西死後,剛果共和國已經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
「本森·穆爾先生聲望較高,奧古斯塔議長的資歷更老。」高桂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傾向性,這倆都是不錯的人選,最起碼比艾薩克·潘西更好。
就在羅克忙著會見各方大佬時,水兵們乘坐裝甲車進入博馬市區。
作為剛果共和國的首都,博馬的城市建設還是很不錯的,和大多數南部非洲城市一樣,街道寬闊、路面平整、很多街道兩側種植了漂亮的棕櫚樹,綠地和公園隨處可見。
水兵們來到勝利廣場,馬上受到博馬人的集體圍觀。
實在是水兵們的服裝太漂亮了,雖然早在1857年,英國就開始配發了水兵服,但是大多數博馬人從來沒有見過,畢竟包括以前的殖民時代在內,剛果自由邦也沒有幾艘真正的軍艦,只有幾艘用於內河巡邏的武裝炮艇。
「放輕鬆,兄弟們,我們的任務是防止有人趁機作亂,不要離開裝甲車太遠,嚴禁單獨行動,哪怕是上廁所也必須先報告,現在收起你們冷酷的表情,對這些女孩們笑一笑,我們正在為他們帶來和平——」廣場一角,帶隊的上士李維斯神態輕鬆,為了不造成恐慌,水兵們的步槍上並沒有掛刺刀,每人只攜帶了一個彈盒,不過旁邊的裝甲車上安裝了重機槍,火力還是不成問題。
「小伙子們,辛苦了——」一位穿著南部非洲遠征軍制服的老兵主動過來打招呼。
「下午好先生,需要我幫忙嗎?」李維斯說話之前先敬禮,目光落在老兵左臂空蕩蕩的袖管上。
「索姆河戰役,我所在的部隊奉命進攻,一枚炮彈就在我的身邊爆炸,比起我的很多夥伴,我算是比較幸運的——」老兵性格開朗,剛果共和國在世界大戰期間,一直維持著兩個滿編師參戰,前後犧牲超過五萬人。
這個比例是極為驚人的,當時的英軍編制,一個整編師也就1.8萬人左右,五萬人意味著兩個整編師曾多次重建。
「那您可真幸運——」李維斯從兜里摸出一包煙遞給老兵,索姆河戰役期間,雙方調集了上萬門火炮參戰,火力空前密集,在那種血肉磨坊里活下來確實是需要一點運氣。
「可不是,我的綽號就是幸運的傑克。」老兵看著手裡的香菸精神略微恍惚,剛果共和國老兵的待遇遠遠不如南部非洲,這些世界大戰期間的配發品,對於剛果共和國的很多老兵來說就是奢侈品。
「你好上士,我是《時代周刊》的記者,我能不能對你進行一個簡單的採訪。」一個記者突然出現在李維斯身邊,他還帶著一個攝影記者,攝影記者沒有徵求李維斯的允許,就準備對著水兵和旁邊的裝甲車拍照。
「喂喂喂,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拍照。」李維斯皺眉,真不是歐洲人種族歧視,很多美國人確實是不招人待見。
「抱歉先生——」攝影記者非常遺憾的放下手中的照相機。
「抱歉,我正在工作,不能接受採訪。」李維斯拒絕了記者的採訪要求。
記者沒有糾纏,這時候一群市民排著隊伍喊著口號走進廣場,記者衝過去忙著拍照採訪,沒有時間浪費在李維斯身上。
「上帝,這些人還不肯收手,他們已經殺死了我們的總統——」老兵小聲嘀咕,這種時候誰都不敢輕易表態。
李維斯不客氣,帶著幾名水兵過去,直接把興致高昂的市民攔下來。
「先生,我們是要向總統府請願——」
「我們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你們是要加入我們嗎?」
市民們七嘴八舌,之前的活動有警察的參與,他們大概以為水兵和警察們差不多。
「你們已經殺死了自己的總統,現在回家去吧,博馬即將實行軍管,天黑之後不允許自由行動。」李維斯正色,這些人恐怕還不知道軍管的消息。
「軍管?為什麼?」
「要把我們當成囚犯一樣關在自己家裡嗎?」
「我們要自由!」
人群馬上騷動起來,他們理解的軍管等同於坐牢。
「都閉嘴,馬上離開這裡,回到自己家裡去,你們這樣並不能解決問題——」李維斯沒有多少耐心,水兵們可不是來講道理的。
「你們又不是剛果共和國人,沒有權利對我們指手畫腳——」
「難道我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南部非洲人滾出博馬!」現場的對抗情緒在升級,之前圍攻總統府的一幕仿佛又要重演。
李維斯可不是只會喊「衛兵」的艾薩克·潘西,當注意到周圍人們的情緒即將失控之後,李維斯馬上抬手把裝甲車叫過來。
轟——轟轟——
裝甲車龐大的車體,還是能給人帶來強烈得壓迫感,車身上長達一米五的重機槍,每一顆子彈都差不多有胡蘿蔔那麼粗,打到人身上,能把人直接打成兩截。
「走吧,回家去吧,不要自找麻煩——」老兵也在苦口婆心勸說,英國人什麼德性,老兵在世界大戰期間就已經見識過了。
這時候人群中突然有一顆石頭飛過來正好砸中老兵額頭,老兵頓時血流滿面。
ps:有兄弟說名字取得很隨意,這個真不怪我,我找了份明清時代進士表,書里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從裡面抄的,人家都進士出身了,不能說人家名字取得很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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