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黎城,蔚起獨自坐在窗邊遙遙望著漆黑夜空中掛著的一輪明月,空氣微涼,傳遞而來的淡淡花香混著清涼的霜氣倒很是提神。
&子。」
低啞的男聲驟然在房中響起,將蔚起原本不知在想什麼的神思瞬間拉回。
&以,事情可辦好了?」
&稟公子,以按您的吩咐布置妥當。」無以立在蔚起身後恭敬回道。
&三皇子府中可有什麼動靜,那夏銘應該不會這麼安分才是。」不在意的低頭看著窗邊雕刻精細的花紋,蔚起聲音依舊淡淡的,卻無不透漏著一股刺人的涼薄。
&時還沒有什麼動靜,不過據我們的人來報,那夏二皇子已是有些沉不住氣,想來幾日之內定會想辦法探一探三皇子府的究竟。」無以臉色微微一僵,卻還是默默承受著自家大公子釋放的自帶冷氣繼續恭敬回道。
&看來夏日尚教出來的人還有幾分腦子,沒有事先張揚。這幾日安排也已經布下,那夏銘,這次我定要他生不如死。」手指輕敲窗欞,蔚起挑起一抹笑。自從他坐上蔚家大公子的位子以來向來都是沒有太多興趣去插手皇族事宜的,但這次,那夏銘明顯犯了他的忌諱。所以他最好祈禱千兒和夏日尚還活著,不然想死都難。
&公子。剛剛無牙來報,那落魂峽我們的人只能下到一半左右,再往下…似乎。是不能進去的。」無以微微打了個寒戰,他很少見自家公子這麼笑的。可一般他家公子這麼笑了,那麼一定會有人倒了血霉……
雖說蔚家大公子一向以溫柔謙和。風度翩翩著稱,但是…能坐上這個位置的,哪裡會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能進去…麼?」蔚起聞言微微嗑起眼眸。他是蔚家家主,這兩天翻閱了眾多古籍,自然是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秘辛的。如此看來,這落魂峽下確實是有些古怪的,那麼那兩人就還有活下來的希望。
他雖是喜歡千兒。也難得有獨占的情緒,但是夏日尚也確實是鐵骨錚錚好男兒。他佩服他,也在他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這樣一個人,不應該這樣籍籍無名的死去。
這大夏,便應該出這麼一個帝王。
對手,總是難得一遇。他不喜他。卻不代表不欣賞他。所以。他等他回來,也等千兒回來。
那****以為二人必死,肝腸寸斷的痛楚逼得他險些失了清明。後來終是不願相信,派人去試,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來各種古籍翻閱,終是得了一絲希望。如今證實,倒也有了一絲期盼。
所以夏銘他會留著,留到那個人和千兒自己回來報仇。
說到底。還是他執念太深。過去是,現在是。未來…或許也還是吧。
只是感情向來難以揣度,於他,更是。
與此同時,落魂峽下,小山洞中,微藍正看著夏日尚愁眉不展。這男人如今發熱嚴重,卻奈何無水無藥,更是無火無暖,即便她這般緊偎著他卻還是能感受到他的身子燙得驚人,冷的瑟瑟發抖。
那灼燙猶如一團火在燒,燒得她向來沉靜的心中也不由閃過一抹難言的慌亂。
這個夜裡,似乎格外難熬起來。
伸手自頭上拔下唯一的一隻銀釵裝飾,微藍暗自慶幸好在在千華宮中時喜哥因為擔心餘夏太過貪玩,落入壞人之手特意給她打了這麼一個不引人注目卻別有洞天的小簪子。
玉指輕按了下簪頭的珍珠,小小的簪子前頭立時彈出一小節鋒利的刀片。是特質的刀片,很是鋒利,但是由於銀簪並不是很粗,所以又特意做的纖薄很多,方便隱藏。雖是不比刀劍好使,但勝在小巧精緻,出其不意,如今倒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快速的用小刀片在手腕上划過,殷紅中泛著藥香的晶瑩血珠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迅速的流出。微藍將水袋置於水袋下方,憑著能隱約視物的本事倒也算的精細,待得血量足夠便迅速的點穴止血,將水袋中的水迅速搖勻,貼著夏日尚的嘴唇便餵了過去。
奈何夏三皇子的防備意識確實極強,便是處在昏迷,對微藍也沒了之前的牴觸卻還是死不張嘴。眼看著一滴滴水從夏日尚嘴角滑落,便是微藍也不由得多了絲急切。若是餵不進去,這吊命的藥便沒了。縱然她再有心,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眨了眨眼睛,微藍此時也再顧不得許多。雖阿爹跟喜哥都沒有教過她們太多的可做與不可做,但到底她們也算是博覽群書,自然懂得女子聲譽清白的重要。可人命關天,這人,她沒辦法不救。
張嘴就著水袋飲下一口血水,並沒有刺鼻的血腥氣,反而盈著一股子清香,微藍便俯身朝夏日尚唇邊餵去。唇唇相貼的觸感對微藍來說很是新奇,而身下的那男子的反應卻讓微藍覺得更是好奇,向來吊兒郎當、豪放不羈的夏三皇子竟然很是無措的想要躲開,明顯一副初哥的模樣。
可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微藍哪能容他躲開。再度微微逼向前,在夏日尚退無可退之際,靈舌微動,巧力撬開他唇齒,一口水便渡了過去。
萬事開頭難,既然有了第一次渡水的經驗,後面的事情便也就簡單了許多。不多會兒大半袋的水就已經餵下了小半,考慮到夏日尚如今身體太過虛弱,微藍便停了動作。畢竟若是虛不受補,夏日尚這條命就算吊也吊不回來了。
餵水過後的夏日尚臉色明顯比起之前的蒼白顯得紅潤了許多,可身體的溫度卻並沒有什麼好轉,頓時又愁煞了微藍的一張小臉。沒有火光,吊命的藥算是餵下了,但是這身子暖不過來,若是這燒退不下怕是會燒壞了一個大活人。
她不想他死。不想,也不能。
黑暗中的洞穴顯得格外寂靜,微藍聽著夏日尚越發灼熱明顯的呼吸聲,長長的睫毛微眨間也不由帶出一抹凌亂。她知道她必須再做些什麼好幫他熬過這一夜,他身子上的腐肉沒有辦法清除,因為傷口發炎化膿而帶來的高熱在夜裡峽谷越發的陰寒中來的越發迅猛。他需要降溫,需要火,需要溫暖,可是這該死的谷底除了累累白骨卻再沒有什麼東西可用。
微咬了咬下唇,微藍輕輕伸手放開夏日尚。她身上的衣衫有些地方已有些破爛,但到底還是有些厚度的,此時這男人又是在昏迷,就算不妥也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不再猶豫,一手拉開自己衣衫上的系帶,又一手扯開夏日尚身上的衣衫,他的傷口大多是在背部,前襟拉開倒也不至於觸痛傷口。只留下貼身衣物,微藍便將整個人貼上了夏日尚的身子,抱緊。
他的身體很燙,混著一股子血腥氣息,並不是什麼雪月風花的事,但卻讓微藍的心弦不知為何的又輕動了下。
峽下冰冷的空氣中也像是突生了一股子曖昧,在身身相貼的溫暖中越發迅速的瀰漫開來。
香氣四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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