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把霍芷柔扇的天旋地轉,她只覺兩股熱流自鼻尖湧出,血滴在手上,「血,流血了……」
霍芷柔連忙大呼,她從來沒有流過鼻血,楊氏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勁兒,竟然把她的鼻血都打出來了。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就在低頭的瞬間,她的眼睛頓住了,她看到了什麼?
眼前的霍思錦衣衫敞開,而她分明就是個男人,沒有任何女人的特徵。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霍芷柔嚇得尖叫起來,「她明明是女人,怎麼可能是男人,怎麼可能!」
楊氏氣的都快暈倒了,她強撐著站起身來,「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是失心瘋了嗎?」
「我沒胡說,她不是霍長錦,她是霍思錦,你當年生的兒子早就夭折了,所以你拿了你女兒霍思錦來代替霍長錦。霍長錦就是霍思錦,霍思錦是女人,所以霍長錦也是女人,她是女人。」
楊氏氣的七竅生煙,「就因為這個,所以你把我的錦兒故意撞下水,然後又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扒了她的衣裳。」
「好好好,我的錦兒不該留在這裡受辱。」楊氏走過去,把霍思錦的衣衫穿好,然後對喜嬤嬤道,「把錦兒抬走,他的屍體已經被那個小賤人侮辱了,不能留在這裡。」
喜嬤嬤立刻招呼方才救霍思錦起來的兩個小廝,「你們兩個把世子抬出去。」
小廝抬著霍思錦,喜嬤嬤扶著楊氏,幾人朝靖北侯府大門處走去。
「你這麼做什麼。」靖北侯連忙攔住楊氏,「長錦他是我靖北侯府的世子,怎麼能抬出去。」
楊氏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霍坤,事到如今,已經無法挽回了。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也沒有喜歡過我的錦兒,你的女兒凌辱我的錦兒,你卻一言不發,呵!」
「霍坤,我的錦兒不需要留在靖北侯府受辱,他清清白白地來到這個世間,也該清清白白地走。」
「不行,你和長錦都不能走。」靖北侯攔著他們,「錦兒死了,他的葬禮應該在靖北侯府里辦。」
楊氏搖頭,「不用了,你們靖北侯府,留給你最喜歡的霍芷柔辦喪事吧。」
「你!」靖北侯氣的臉都青了。
楊氏這話分明就是在詛咒霍芷柔,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靖北侯卻沒法指責楊氏,畢竟楊氏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
「來人,攔住夫人。」靖北侯一聲令下,立刻有護衛上前攔住。
流光擋在楊氏面前,正要動手,這時候鄭長冬走了過來,「侯爺,霍世子新喪,您就這麼對待侯夫人,這不太妥當吧?」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說起來,靖北侯府也是一堆爛賬。其實歸根結底都是靖北侯的錯,若不是他寵妾滅妻,如何會有今日之事。
至於霍芷柔口中的霍長錦、霍思錦換來換去的事情,大家都每當回事,眾人看的分明,死去的霍長錦的確是個男人。至於霍芷柔所說,不少人都認為此女大概是得了失心瘋,或者是幻想症了。
「鄭侍衛,霍長錦是我靖北侯府的世子,是我的兒子,他死了,我把他的遺體留在府里,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靖北侯沒好氣地對鄭長冬說道。
鄭長冬正色道:「侯爺是霍世子的父親,侯夫人是霍世子的母親,一個說留在府里,一個說不能留在府里,一個是父親,一個是母親,侯爺說是天經地義,侯夫人說的也是天經地義。但是鄭某站在外人的立場上說一句公道話。侯夫人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今天本是大好的日子,可是侯夫人卻親眼目睹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面前,人都死了,屍體還被侯爺的另一個女兒羞辱,侯爺,您怎麼不體諒體諒侯夫人的心情?」
「侯夫人心疼兒子,不願兒子留在這裡被人侮辱,侯爺您何不成全侯夫人?她現在悲痛過度,情緒很不穩定,還請侯爺多多體諒侯夫人,也多多體諒死去的霍世子。」
鄭長冬站出來說公道話,旁邊的人也跟著紛紛附和,世人多是通勤弱者,如楊氏這般悲痛欲絕者,世人都多了幾分憐憫。
「這是我靖北侯府的家事,不牢鄭侍衛掛心。」靖北侯咬著牙說道,他絕不能讓霍思錦的屍體離開靖北侯府。
鄭長冬無奈之下,只好從懷中拿出信物,「太子印鑑在此,爾等還不跪下。」
見太子印鑑如見太子,君臣之禮為上,眾人紛紛跪下。
「傳太子令,允靖北侯世子霍長錦出府。」鄭長冬看向靖北侯,「侯爺,太子印鑑在此,你可還有異議?」
都搬出太子來了,靖北侯當然不敢有異議,「鄭侍衛,太子人不在這兒,你如何能代太子傳令。」
「太子殿下最是看重霍世子才學,臨行前,特意將此印鑑留下,並且囑咐屬下,倘若霍世子有失,當拿出此印鑑,幫霍世子脫困。」
鄭長冬居高臨下地看著靖北侯,「太子人不在這兒,但太子印鑑在,難道侯爺敢不把太子放在眼裡嗎?」
「微臣不敢。」靖北侯只得跪著答道。
太子印鑑都拿出來了,楊氏這才順利把霍思錦的遺體抬出靖北侯府。
隨後,楊氏便帶著霍思錦的遺體去了京郊,烈火焚燒,最後只剩下骨灰。
有多嘴的人問楊氏,為何要將屍體焚燒,楊氏答道:「錦兒的遺體被侮辱了,我不想讓他再受凌辱,寧可將其焚燒。」
眾人只當侯夫人是被霍芷柔的所作所為刺激地,頓時唏噓不已。
紛紛感慨靖北侯怎麼會養出霍芷柔這樣的女兒,真是家門不幸啊,一個庶女殘害嫡子,而且還凌辱嫡子的遺體,這成何體統!
靖北侯府
靖北侯聽著外面的風風雨雨,臉色黑的跟炭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霍芷柔,「逆女,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傳你的嗎?」靖北侯厲聲罵道,「說你小小年紀,心性歹毒,殺害嫡兄,凌辱遺體,你簡直就是把我霍家的臉都丟盡了!」
霍芷柔跪在地上,膝蓋都已經跪木了,她嗚嗚地哭著,她解釋了很多遍,她真的沒有說謊,霍思錦就是個女人,她沒有殺霍思錦,可是靖北侯不聽。靖北侯完全不相信她,只說她是在胡言亂語。
周氏身子不舒坦,躺在病榻上安胎,卻不想前面傳來噩耗——霍芷柔出事了。
周氏聽了事情的經過,這才知道事情鬧大了,她立刻撐著起身,走了過來。
「娘,你救救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霍思錦就是霍長錦,霍思錦是女人,霍長錦也是女人,她也不是我殺的,我只是想揭穿她的真面目,我沒有殺人。」霍芷柔看到周氏,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連忙祈求,「娘,你幫幫我啊,你幫我給父親解釋,我說的真的都是真的。」
說著說著,霍思錦又想起來,周氏手裡還有個人,她連忙說道:「娘,那個大夫不是在您手裡嗎?您把那個大夫叫過來,讓那個大夫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父親聽,證明我真的沒有說謊。娘,你幫幫我……」
周氏身體本來就不舒服,能掙扎著過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眼下被霍芷柔拉著搖過來晃過去,耳畔又是霍芷柔一直叨叨的不聽,周氏頭都要炸了。
「柔兒,你先別說了,讓我緩一緩。」周氏好不容易得了空,連忙叫停,再聽霍芷柔這麼叨叨下去,她就算是身體沒有不舒服也要叨叨出不舒服來。
「娘,您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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