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錦眉頭微皺,「母親,您是怎麼知道孩兒受傷的事情的?」
楊氏纏綿病榻,終日足不出戶,狩獵場在京郊,相隔甚遠,若非有人故意為之,楊氏怎麼會知道她受傷。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麼說是真的了,錦兒你果然受傷了?幾天前,我就聽丫鬟們私下裡嘀咕,我還不肯相信,原來是真的。」楊氏的眼睛紅紅的,這幾日她沒少抹眼淚。
霍思錦眼眸微微凝起,果然如她所料,那些嘀咕的丫鬟想來是周氏的手筆,故意說給楊氏聽,故意讓楊氏心生憂慮。
&親,孩兒沒事,您不用擔心。」霍思錦安慰母親,朝她淺淺一笑,「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楊氏拉著霍思錦的手,緊緊地握著,眼裡含著熱淚,「錦兒,我的孩子,都是娘的錯,娘沒用。」
好端端的,霍思錦為什麼會受傷。楊氏雖然軟弱沒什麼心機,但是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除了周氏和霍芷柔,還有誰會害霍思錦。
霍思錦反手握住了楊氏,楊氏太瘦了,手指骨節分明,沒有一點肉,好似握住的不是一隻手,而是幾根骨頭。
&親,您別哭了,大夫說了,您的病不宜憂思傷神。」霍思錦輕輕拍了拍楊氏的手背,溫言細語地安慰她。
喜嬤嬤也在一旁附和,「夫人,少爺這才回來,您若是再哭,怕是要把少爺的眼淚也勾起來了。」
喜嬤嬤在楊氏身邊伺候了二十多年,最是了解楊氏的心思。經她這麼一說,楊氏這才漸漸止了眼淚。楊氏這一生已經沒有別的指望,她只有霍思錦了。
&光,你來。」
霍思錦朝流光使了個眼色,流光連忙上前兩步,朝楊氏行禮問安,「流光見過夫人。」
楊氏瞧著眼生,問道:「錦兒,這丫頭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親,這是我剛帶回來的丫頭,她會些拳腳功夫,又懂醫術,日後就留在您身邊伺候。」霍思錦解釋道,又吩咐流光,「流光,你來看看夫人的病。」
&公子。」
流光點頭應下,走上前來,為楊氏搭脈,「夫人的身體很虛弱,這倒是其次的,日後慢慢調養就是了,但夫人憂思過重,以至於傷了心脈。」
&是說這是心病?」霍思錦抬眸看著流光。
流光點了點頭,「公子當知,不論用什麼藥物,都是醫不了心病的,心病還須心藥醫。」
楊氏的心病是什麼,霍思錦不用想也知道,還不是因為靖北侯,因為周氏……
靖北侯娶她為妻,卻從來沒有善待過她,算起來楊氏除了剛嫁給靖北侯的時候,那段日子還算過得舒心,然而那不過是短短几個月時間。後來楊太傅被貶,楊家沒落,靖北侯立刻翻臉,將周氏迎進府中。
嚴格來說,剛嫁做人婦的那段時間也不是真正的舒心,靖北侯對她的好都是假象,他真正看重的是楊氏背後的娘家。
未出閣時,楊氏是家中嬌嬌女,誰曾想她一聲的氣運全都集中在前半生了,女怕嫁錯郎,而她就偏偏錯嫁了靖北侯這匹中山狼。
要治好楊氏的心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麼是楊氏堅強一點,挺直了腰,以雷霆手段將周氏踩在腳下,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要麼就是楊氏自己想通,看清一切,不為不值得的人掉眼淚。
但是這兩種情況,楊氏都做不到。霍思錦了解自己的母親,楊氏太柔弱,雷霆手段她沒有,要她頓悟,更是難上加難。若是楊氏能想通,她也不至於纏綿病榻十幾年了。
霍思錦陪著楊氏說了一會子話,一直哄著楊氏睡著了,方才離開。
走出房門,霍思錦朝喜嬤嬤吩咐道:「嬤嬤,日後母親這邊就由流光來照顧。」
&芷園裡的丫鬟該清理了。」霍思錦語氣微冷。
這清芷園裡的眼線可真不少,看著就礙眼。
……
霍思錦的速度很快,不出一日,就將清芷園、墨韻閣里的眼線一一剔除。
這樣雷厲風行的霍思錦讓周氏頓時心生警惕,她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從霍思錦滾下山坡卻安然無恙地回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再不是從前那個連喝口茶都是戰戰兢兢的人了。
周氏當即在靖北侯耳旁吹枕頭風,大少爺將她指給楊氏的人都趕走了,分明是故意打她的臉。靖北侯聽了,這還了得,當即大怒,立刻將霍思錦叫了過來,狠狠地一頓訓斥。
&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眼裡還有長輩嗎!這些年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目無尊長,任性妄為,本侯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靖北侯朝霍思錦破口大罵,恨不得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而周氏則是連忙為靖北侯遞茶,溫言細語地勸慰著:「老爺,長錦好歹是府里的大少爺,您這麼說他,他顏面何存吶?」
靖北侯沒好氣地道:「他顏面何存?他將你指的下人都趕走,當時他怎麼沒想過你顏面何存?綺梅,你就是太心軟!」
霍思錦看著他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眼眸中閃過一抹譏誚之色。
&親,二夫人,你們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將這些人趕出去,是因為他們沒做好下人的本分。」
說時,霍思錦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靖北侯,「父親請看。若是父親看了,仍然覺得這些人該留在府里,那我也無話可說。」
靖北侯不明所以,緩緩接過小冊子,打開看了。
不到一刻的時間,靖北侯變了臉色,而且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小冊子裡寫的不是其他,正是這些下人的名單,以及他們做過的惡事,有的人好吃懶做,有的人奴大欺主,有的人搬弄是非,有的人甚至手上還沾了血……
&些都是哪兒來的?」也不等將小冊子看完,靖北侯就忍不住問霍思錦。
後面的內容他也不用看了,上面寫的肯定還是這些人的罪行。
看著這本小冊子不算太厚,然而上面卻一筆一划都記錄著這些下人的累累罪行,靖北侯是絕對說不出這些人不應該被趕出去的話。
霍思錦淡淡一笑,「長錦不是瞎子,這些事一直都看在眼裡,只是顧念著他們二夫人送到母親身邊伺候的人,看在二夫人的份上,我該寬容以待,因而一直沒有動他們。」
她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早在她出手清理這些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料到周氏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她早就準備妥當。
這本小冊子,就好像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周氏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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