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同學們開始了下學期的課程。
現在才一月份。
正是料峭冬寒的時候,更何況是英國這個一向多雨的國家。
每當這個時節的時候,學生們都懶洋洋的,有試圖冬眠的趨勢。
可誰讓天氣陰冷潮濕呢,因此一般這時候,斯普勞特教授的草藥課是最受歡迎的,因為她的教室是在大棚里,那裡面非常溫暖,進去了就不想出來。
不過海格也有個好主意,他是很懂學生們的。
當學生們不情不願的來到場地上,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真的不想在這寒冷的天氣里,站到場地上兩個小時,去學習神奇生物的知識。
然而等到他們到了上課的地方,驚愕的發現,場地內非常溫暖,因為有一種叫火蜥蜴的生物正在場地上爬來爬去。
火蜥蜴通體火紅,它們的背上更加深紅,而且還能冒火。
海格招呼學生們幾個人一組,去搭建篝(gou)火。
火蜥蜴喜歡火焰,它們會向火堆裡面鑽,相映之下,讓火焰變得更盛。
同學們歡喜的去大樹下面收集樹枝枯葉,雖然潮濕,但是他們是「強大」的巫師,可以使用魔法把木柴變干。
然後堆成一小堆,由小組裡面魔法厲害的同學點燃木柴。
幾個人圍成一圈,像殭屍一樣的把手伸著,烤著火,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
蜥蜴在火柴裡面躥來躥去,濺出火星,讓火柴燃燒的更充分。
一個小巫師,魔杖頂端落下一團火焰,噼里啪啦,火柴點燃了。
他驕傲的說道:「暴風雪來臨了我們也不怕了,因為我們生火了。」
哈利面前是赫敏剛剛生好的火堆,他的眼睛中出現跳動的火焰,哈利沉默一會,說道:「我想吃雞了……」
……
占卜課沒有了。
鄧布利多教授原本是打算再招一個占卜教授,不過後來放棄了。
從很久以前,他一直是這樣打算的。
他本來就想取消占卜課,只不過因為特里勞妮的存在,讓他壓下這個念頭。
現在特里勞妮走了,鄧布利多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取締這門課。
他對哈利說道:「如果信奉預言,把預言當回事,那未免太可悲了點。我一直不想讓我的學生去接觸這種東西就在於此,決定一個人命運的是他的選擇,而不是誰做出的一個預言,哈利。」
這讓維克多教授嚇了一跳,以為算術占卜課也要沒了。
不過鄧布利多教授似乎認為算術占卜課更傾向於是開發巫師的頭腦的一門課程,所以維克多教授只是自己嚇了自己。
……
倫敦。
某處街角的咖啡店。
一個身穿黑衣服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面一個偏僻的巷口。
咖啡店老闆是個中年男人。
他感覺這個男人有些奇怪,於是也看向那裡。
咖啡店老闆以前就發現了,那個巷口總是有一些打扮奇奇怪怪的人出現,他們披著斗篷,臉被斗篷帽遮住。
他曾設想過,那裡可能有什麼黑暗交易的地方,還準備報警呢。
不過後來,不知為何他就不這麼想了,他即使看到再奇怪的情況,也只會想到:哦,那就是個普通的小巷,我為什麼要去關注它呢,我真是無聊透頂……
一個晃神,咖啡店老闆突然發現那個一直坐在桌子邊的男人不見了。
可他根本沒有聽到門被推開時的鈴鐺的響聲啊。
難道見鬼了?
咖啡店老闆轉移視線,發現在那個偏僻的地方,突然一下冒出了十幾個人。
他們像是在保護誰一樣,把中間的一個人團團圍住。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咖啡店老闆無趣的想到,他低著頭,開始算賬單……
……
今天是蟲尾巴彼得被壓往孤島監獄阿茲卡班的日子。
十幾個傲羅擔起押送他的任務。
沒有傲羅注意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遠遠的跟隨著他們。
黑色身影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瓶子,放出了一個和瓢蟲差不多的蟲子。
蟲子被黑影控制著,飛到了傲羅中間,附著在了某個巫師衣服上。
然後他悄悄躲起來,拿出一面鏡子,念了什麼咒語,鏡子上出現了那群傲羅周圍的畫面。
魔法部押明令規定送犯人是禁止使用幻影顯形的。
因為幻影顯形不是一瞬間完成了,它有一個過程,中間穿越空間時,好像是在深海里穿行,渾身被擠壓。如果犯人不配合,試圖搗亂,很容易讓傲羅發生意外——比如,碎成肉塊。
……
兩個小時後。
一個漆黑的樹林邊緣。
樹木枯黑。
樹枝千奇百怪,張牙舞爪的模樣從遠處看像是一個個面目猙獰的魔鬼。
樹林被冒著綠泡的發著腥臭的泥沼淹沒,無處可站。有露著白骨的烏鴉「嘎嘎」的撲扇著光禿禿的翅膀在樹林上空飛翔,樹林深處,好像還能看到有幽靈在遊蕩。
押送蟲尾巴彼得的傲羅們出現在了這裡,雖然不能幻影顯形,但是他們還有很多手段可以加快行程。
此處距離阿茲卡班那片海域已經很近了。
他們沒有一個人想過會有巫師來劫囚,因此一點警惕心沒有。
但這也不怪他們,他們是執法者,有誰敢明目張胆的和魔法部作對呢。
某個監視他們的巫師看他們到了這偏僻的地方,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小瓶綠色魔藥,一口喝下。
身形猛的膨脹,變成了一個滿臉鬍子的陌生的男人。
他往頭上戴了一個黑色的頭套,又看了一下鏡子中每個傲羅的站位,腦子裡計算自己出現之後該如何偷襲。
「幻影顯形。」
在那個死寂的樹林。
一聲奇怪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聲音,傲羅們絕不陌生,正是幻影顯形後出現的聲音。
鬆懈的傲羅們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警覺,反而在疑惑:我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幻影顯形來的聲音。
他們中有經歷過伏地魔戰爭的巫師,在楞了一下之後,立刻意識到了危機,大吼:「小心!」
而已經慢了一拍。
以無心算有心,雖然對面是十幾個巫師,但是剛一接手,還是要吃大虧,更何況,論魔法,來者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在那個參與過戰鬥的巫師提醒同時,在年輕傲羅們還茫然的左看右看不知道敵人方位時,一道黑影降臨,魔法從他魔杖尖釋放,轟向所有傲羅。
……
一段戰鬥過後。
所有傲羅都閉著眼倒在地上,每人都渾身浴血,有的斷胳膊短腿,生死不知。
黑衣男身上也不見好,掛著彩,一隻胳膊好像被火燒焦一樣,手指都成了焦炭,右腳變成了一棵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樹根,黑布面罩濕漉漉的,那是他吐出來的血浸染的。
黑衣男拖著正在木華已經沒了知覺的左腿,移到蟲尾巴彼得身邊。
蟲尾巴彼得瑟瑟發抖,剛剛戰鬥爆發,他連躲避都沒地方,簡直成了場上的靶子。
不知道是傲羅的魔法,還是黑衣男的魔法擊中了蟲尾巴,他的半截手腕被斜劈而下,臉上被一道鋒利的攻擊削掉了一大塊肉,露出裡面血淋淋的肉,看著恐怖嚇人。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蟲尾巴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眼神慌亂中,他突然看到黑衣男手臂上露出的一小塊標記,那是骷髏頭的一部分。
這標記他再熟悉不過了。
蟲尾巴突然欣喜若狂,他爬向黑衣男:「你是來救我的!一定是黑魔王讓你來救我的!我是黑魔王最忠誠的僕人啊!」
黑衣男手臂上烙印的正是食死徒的專屬印記:黑魔標記。
黑衣男充耳未聞,漠然的說道:「我不認為,關到阿茲卡班是比死亡更好的懲罰……」
陌生的聲音,陌生人的身形。
蟲尾巴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巫師。
可是從眼睛中射出的目光,是那麼冰冷,那麼殺氣騰騰,甚至有一絲熟悉……他就在不久前剛看過這眼睛的。
蟲尾巴突然把這雙眼睛和某個人重疊到一起了,他恐懼的蹬著地面,往後退,驚聲尖叫:「是你,你是……」
「呃……」
蟲尾巴眼珠子向上一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一道綠色的光芒從黑衣男魔杖中發出擊中了他。
阿瓦達索命。
蟲尾巴彼得,卒。
周圍趴著的傲羅中,一個年輕傲羅,醒了過來,他看到了那道綠芒和蟲尾巴死不瞑目的樣子。
他趕緊死死閉上了眼睛,繼續裝死。
黑衣男黑色布罩下露出一絲笑意。
他看著蟲尾巴彼得的屍體,用沙啞的冰冷的語調說道:「你膽敢出賣黑魔王,背叛黑魔王,只有一死。」
他想了一下,高舉魔杖。
「啾!」
一道墨綠色的光芒沖天而去。
「砰。」爆裂開來。
天空中出現一個碩大無比的骷髏,那是由無數碧綠色的星星般的東西組成的,一條大蟒蛇從骷髏的嘴巴里冒出來,像是一根舌頭。
圖案在出現後越升越高,一團綠瑩瑩的煙霧發出耀眼的光,在周圍漆黑的環境襯托下,就像一個新的星座,久久不散。
「嘿嘿嘿嘿……」黑衣男發著陰冷的笑聲,再次幻影顯形而去。
那個甦醒的年輕傲羅,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從地上扒拉出自己的一條腿,抱著大腿,劇痛的感覺一下湧上來。
他抱著自己的大腿,嚎啕大哭:「嗚嗚嗚嗚……我不要再做傲羅了,我要回家,麻麻……」
……
黑衣男出現在了一個電話亭中。
他先是使用魔法把已經發芽的腿止住,如果不去理它的話,慢慢的,就會吞噬他,直到最後把他變成一顆完整的植物,最恐怖的是巫師的思維還存在。
然後他又掏出一瓶黑色的藥劑,打開瓶子喝下。
隨著皮膚、骨骼鼓起又扁下,黑衣男又恢復了自己本來的樣貌,消瘦的臉,鷹鉤長鼻,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
之前他配置的變形藥劑,如果喝下後,二十四小時之內不服用解藥的話,就再也變不會來了。
這是以防萬一,他殺蟲尾巴失敗,還被傲羅抓住,讓傲羅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或者占卜師可能會發現蛛絲馬跡。
雖然身體恢復過來了,可是手臂還是像被雷劈過那樣。
黑衣男皺著眉頭:「有些麻煩,等到回去了再想辦法解決吧。」
然後他開始撥動電話盤。
「喂,魔法部傲羅指揮部嗎?」他變換著聲音說道。
「是,請問你有什麼事……」對面是一個男巫師接的電話,聲音吊兒郎當。
「我要報傲羅。」
「請問有什麼事?」對面聲音稍微認真點。
「是這樣的,剛剛我在泥沼之森,看到了有個黑巫師攻擊魔法部的傲羅。」
「你知道嗎,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黑巫師膽敢主動攻擊傲羅了。」接電話的傲羅根本不信,認為是誰家小孩惡作劇。
「真的,當時場面異常火爆,戰鬥異常激烈……黑巫師以一敵眾,絲毫不落下風……後來把十幾個傲羅們全打趴下了。」
「你是當我傻嗎?告訴我,你是哪家的巫師孩子,亂打電話,我要告訴你家長。」
「我是熱心巫師劉先生,不信就算了。」
「啪。」黑衣男直接掛斷了電話。
「如果因為沒巫師去救他們,導致有傲羅死了,那可和我無關了。」黑衣男心安理得的想到。
……
晚上。
斯內普教授的地下辦公室。
一個絕不受這裡主人歡迎的人來到了。
哈利波特來了。
「咚咚咚。」
他敲門。
屋內沒人回應。
哈利好像篤定他就在裡面,說道:「你沒事吧。」
良久,裡面才傳出一句語氣厭惡的話:「我當然沒事,你來有什麼事?」
「我就是看你死沒死,沒死就行。」哈利說道。
「對了,今天蟲尾巴被殺了,你知不知道?據當時一個清醒的傲羅說,攻擊他們的應該是一個食死徒。」
「……不知道。」
「奧,我還以為是你乾的呢,我說你也不可能幹出這麼蠢的事啊,竟然留著所有活口,一個傲羅都沒殺死。我猜那個食死徒一定連黑巫師入門知識都不會。如果是我的話,方圓十里,連個螞蟻都不會放過。」
斯內普:「……」
斯內普耐心被消磨光了,他不耐煩的語氣中含有一絲壓抑的痛苦:「很感謝波特先生來告訴我這個新聞,你還有事嗎?沒事給我滾。」
久久等不到回應,哈利·波特應該走了。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斯內普教授正大汗淋漓,蒼白的臉上,一點看不到剛才和哈利交流時的中氣十足。
他的左臂完全碳化,他把手臂放到一盆青色的溶液中,又喝了古怪的藥劑。
內服加外用,效果更好。
手臂像是抽絲剝繭般,正常的肌肉一絲絲的開始從焦黑的胳膊中長出。
這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劇痛。
斯內普眉頭緊皺,臉都扭曲了,倒吸著涼氣。
「嘶……」
就在這時,敲門聲又響起。
斯內普差點吐血,能不能讓我好好療傷。
「你又來幹什麼!」斯內普低聲咆哮道。
「啊……這個……」
一個小玻璃瓶突然閃現在斯內普的桌子上。
裡面有一顆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水滴結晶。
「獨角獸的眼淚,它的功效不用我說了吧,我可是求了小雪好久,她才擠出來一滴的。」
然後,門外又無聲了。
這下,哈利是真的走了。
斯內普看著小瓶子,神色複雜。
「莉莉,雖然他比該死的詹姆還要惡劣百倍,但是他還是遺留了你的一絲善良……」
……
註:我說這一章抵兩章,不會有大帥哥大美女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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