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平時都要說一陣子的,可這次連家裡都沒提。估計是不記得了。
池武該說的還是要跟老太太說。不過到底怕程英看這樣的老太太心裡難受,立刻就在邊上把程英的手給拽住了。
程英覺得池武凍的涼涼的手,那麼燙心「我沒事,我奶呀,咋樣都是好的,能陪著我就成,我要求不高的」而且才想開不久,還是干嬸子點化的。
干叔「看看我大侄女換個人哪有這份心胸呀,小子你得對我大侄女好呀」
池武斜眼看人,我用得著你告訴嗎「奶,我給你帶回來好東西了,你等著呀」
說完池武讓程英坐好,自己匆匆就出去了,本來還想著收拾收拾在給老太太呢,不過現在氣氛剛好,現在就拿給老太太也挺好的,也不知道老太太看到這玩意,能不能清楚一陣子。
干嬸子:「武子肯定是有給你淘換來好東西了,看看這個顯擺勁兒的,還留點懸念」
干叔「那小子也就會哄小姑娘,不然能把英子哄住嗎」
轉頭就對著程英說了:「我說英子,不是干叔沒提醒你呀,就池武那小子,在公司可不怎麼老實,你別給他生了孩子。回頭她給你領回來」
還沒說完呢,就讓干嬸子給了一下子。
干叔看著媳婦都震驚了,他媳婦呀,吃公家飯的,啥時候變得這麼暴力都敢跟自己動手了「你肯定是隨了咱媽了,肯定的」
干嬸子這一巴掌下去,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不是自己的風格呀,那打下去之後。又抬起來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張著嘴巴半天都忘了說啥了。
程英詭異看著這兩人,不就一巴掌嗎,至於的嗎。又不是扇在臉上。平時看著干叔跟干嬸子感情挺好的。難道兩人整天溫柔相對,不生氣的嗎。太讓人受不了這種高雅的相處方式了。
干叔看著媳婦的樣子咧著嘴巴就樂了,拽著干嬸子的手「跟媽學的好,我覺得我找到感覺了」
程英吸口冷氣「原來干叔欠虐」
干叔這話讓干嬸子的臉色好看過了,至少知道開口說話了「別瞎說,你們兩個都別瞎說呀。還有你,英子懷孕呢,你怎麼鬧著玩都成,可這事不能拿著鬧著玩」這話說的嚴肅。
干叔「謹遵吩咐,夫人饒了我吧」
程英「哈哈。叫你挑撥離間」
干叔有心事跟程英說,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不過看著媳婦那個認真的勁頭,選擇閉嘴了,這丫頭精著呢,哪用的著自己呀「我肯定是比武子老實的」
干嬸子「看看你那肚子,你就是想出點啥事,你有那個條件嗎,也就是我死心眼」
干叔「我怎麼了。我告訴你呀,你得把我的地位給提起來,你得重視我。不然」
干嬸子挑眉「不然」
干叔半會憋出來「不然我也對你死心塌地的」
三人被干叔給弄的都笑場了。
邊上的老太太看著三人笑,雖然不知道笑的是什麼,可依然跟著笑開了。沒帶著假牙的嘴巴,把程英給逗得呀。都要直不起腰來了,這麼笑對孕婦真的太不利了。
干叔「媽咱們還是把牙帶上吧,不然一會怎麼吃餃子呀」
老太太搖頭「不帶。那玩意不舒服」
程英「您呀就任性吧,都是我給慣出來的」
干嬸子「說什麼呢你。回頭拿牙科在給看看,肯定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程英「嗯。知道了,謹遵吩咐」這話耳熟呀,干嬸子四十多歲了,瞬間紅霞滿面。竟然讓大侄女給打趣了。
看著程英跟孫胖子都不想開口說話了。
孫胖子嘿嘿笑「不許瞎說」
程英扭頭,她跟池武要是能這個歲數的時候,還像這兩人一樣那就是她跟池武的福氣,是孩子的福氣。
池武沒有一會就進來了,手拎著一個大包裹。
干叔「哎呦,這還越來越樸實了,還用上包裹了,讓我們張張眼什麼好東西呀」
說完干叔的手,就把包裹給打開了。
程英看到裡面的東西,整個人都不動了。然後就看著池武。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吐沫。
這輩子要說有什麼遺憾的事情,那就是這張虎皮了。程英做夢都怕夢到。
還跟池武說過,現在想起來都後悔。要是當初在穩重一點,慢慢地來也不是沒有辦法,怎麼就動了這張虎皮的心思呢。
沒想到武子給放到心裡了。
要說這虎皮對他程英來說是個遺憾,那麼對於老太太來說,那就是一個什麼呀。能在老太太還在的時候把這虎皮給圓回來,雖然虎頭跟身子肯定是弄不到一塊去了。可總是一種意義上的圓滿不是。
程英都不知道對池武說啥。
吸吸鼻子「干叔就是在挑撥咱們兩的關係,我也不信」
意思是我更相信你。
池武轉頭看向干叔「您背後能不給我下絆子嗎」
干叔看著虎皮「哎呦,什麼東西呀,動靜這麼大,立刻就把我給出賣了」
池武扭頭「我們英子的嫁妝」
程英摸著虎皮,語氣都有點顫悠「真好,能找回來真好,奶肯定稀罕死了」
池武「你的嫁妝,可不能給別人我鬧心,不找回來不行呀」
程英真的差點哭出來。抱著老虎皮放在老太太的手上「奶,你摸摸這是什麼,你看看,能想起來嗎」
程英從來沒有的激動過,帶著期盼,帶著藐小的企盼。
池武拍拍程英的肩膀「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
程英「都沒有關係」說完就去開老太太鎖的嚴實的柜子。總盼著老太太清醒的時候看到虎皮回來了。
蓉嫂「哎呦老太太對那柜子可是看的嚴實的很,你可別大過年的招唄老太太」
程英「不會的」從柜子最底下翻出來一個包裹,比池武帶回來的要小的多,裡面一摸一樣的虎皮漏出來了。
程英「奶。你看,你看一樣的,一個上的」
老太太乾枯的手有點抖「一樣的,一樣的,這就是我的虎皮。我兒子的」
程英眼圈發紅,老太太不記得活著的兒子,可死了的兒子,從來沒有忘記過「對,對,就是您的。就是您的那張虎皮」
老太太抱著虎皮「鎖起來,鎖起來,我兒子的」
程英都掉眼淚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這是防著自己呢。肯定的「奶,不用鎖,沒人敢動了」
老太太還是抱著虎皮不撒手「我兒子的我兒子的,我兒子呢」
老太太茫然的看著一屋子的人。這個大過年的怎麼就把老太太給招唄了呢。
池武「奶,英子等著您吃餃子呢,忘了,過年了,咱們該吃餃子了呀」
干叔:「媽。您兒子這呢,忘了,我。您老兒子呀」
程英在老太太身邊,就知道溪流鼻子,就知道老太太對這個東西上心,你說當初自己怎麼就那麼混蛋呢,怎麼就敢動呢。
看看老太太抱著虎皮的樣子,就知道對這東西多用心。
老太太看著干叔好半天才開口說道「兒子打老虎累了吧。快坐下歇著,枝子呢。讓枝子給你做飯呀」
干叔「得我現在就是武松」
程英看著老太太,都不知道老太太想來的這點事。是好是不好。這是把心裡惦記的都記著呢。
干嬸子「媽我們去煮餃子,一會咱們吃飯呀」
老太太一手摸著虎皮,一手拽著干叔,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讓程英看著挺難受的。
池武「早知道就偷偷的給你了」
程英哭過後在笑的臉一點也不好看「你說當初我把這玩意換成錢的時候,大哭了一場,怎麼如今這玩意回來了,我又開始哭呢,看來這玩意就是這麼一個招唄眼淚的東西」
池武「可不是,你說我老丈人怎麼就飛的弄了這麼一個陪嫁呀」
程英抿嘴跟著老太太邊上一塊摸著虎皮。這玩意就老太太的影響絕對比他程英大。
程英惦記這張虎皮,跟死去的爹沒有多大的關係,關鍵是老太太心裡從來沒有放下過呀。
沒看到嗎,活著的兒子站在跟前都不見的認識,可已經死了這麼多年的兒子,老太太拽著干叔成天的兒子兒子的叫。這是心裡做了病了。要不然能這樣嗎。
干叔「看出來了,這玩意有歷史呀」
池武「那是,別覺得奶叫你三小子,就真的以為我岳父就長您這樣,我跟您說,我岳父那也是我們那塊十里八村的一枝花,那是名人,上山能大虎的,就您這身板,也就是我奶現在糊塗了,不然肯定不會認錯」
孫胖子讓人給貶低的臉色都起青筋了「你這小記仇吃吧,至於的嗎,一句話而已,你就把我給踩腳底下去」
程英「武子可沒瞎說,我爸在村里,那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可不是干叔你這模樣能比的。別看武子爸長的挺好的,可跟我爸那也是沒法比的。要不然我媽當初看到武子爸的時候都不臉紅嗎」
後面這話絕對有挑撥的嫌疑。池武都覺得讓自己親爸聽見,肯定是一場家庭內部矛盾。
干叔「得我里外不是人了不是,我再怎麼不如你爸爸,可現在陪在老太太身邊的是我,你爸哪都好,可他沒沒我這福氣」就差沒說命短了。
池武閉嘴了,這老胖子,怎麼都能找到存在感。
程英感嘆「我爸就是福氣薄點,你說要是現在我爸還在,那我們家得多幸福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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