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
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
吳家大院的一間閣樓上面,一位膚如凝脂、欺霜賽雪的女子,黯然讀力,美麗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宛如一條河流,清澈見底,脈脈含情。
女子站立不動,濃密、亮麗、烏黑的頭髮隨意地披在身後,清風吹來,舞動長發,露出光潔如玉的面孔,鼻若瓊瑤,晶瑩剔透。
「許仙哥哥,你什麼時候找人來提親?」
走到閣樓的窗前,推開百葉窗,望向遠處,喃喃自語,露出一嘴整整齊齊、潔潔白白、光亮晶瑩的小虎牙。
「余夢龍那人好討厭,人家明明不喜歡他,還要纏著人家。」
「還有爹爹,難道不顧女兒的幸福了嗎,非要讓我嫁給那個余夢龍,他有什麼好,暮氣沉沉的,根本不像個潮氣蓬勃的青年,反而像個未老先衰的人,沉穩的有點嚇人。」
「小姐」。
樓閣下傳來嬌美的聲音,一位妙齡的婢女,小跑著來的床前,微微給這女子行了一禮,歡喜的說著:
「小姐,許公子派人來提親了,老爺正在大廳中接待。」
「真的?」
女子一臉驚喜,隨即有些羞紅:
「小茜,你真的看到許公子,他人來了嗎?」
「許公子怎麼會來,來的是附近有名的李媒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小茜一臉的興奮,也為自己的小姐高興:
「他們正在大廳說話,哪裡有個小門,隔著一重帘子,咱們過去,誰也不會發現。」
「嗯。」
女子微微點頭:
「咱們過去看看,若是爹爹真不同意,我便舍了這家,與許公子私奔。」
「私奔?」
小茜嘴巴微張,愣愣的看著小姐,心道:
「小姐的姓子極為剛強、有主見,若是老爺真是亂點鴛鴦譜,激怒了小姐,真有可能會與許公子私奔。」
「只是許公子那麼好的一個人,溫潤有禮,還有才華,還會看病,老爺怎麼就相不中呢。」
「小茜,發什麼楞呢,還不跟上來。」
女子蓮步輕移,走下閣樓,看著沒有跟上來的小茜,嗔道:
「小妮子,你不會也思春了吧,看上了哪家的公子,你給小姐說,小姐一定讓你得償如願。」
「才沒有呢。」
小茜一臉紅彤,小跑著來到女子身旁:
「小姐,咱們快走,去晚了,說不準就把事定下了。」
蓮步款款,很快就到了大廳,主僕二人躲在珠簾後,伸著耳朵偷聽。
吳人傑坐在大廳主位,滿臉含笑:
「李媒婆到我這裡來,真是令蓬蓽生輝趕緊看茶。」
「多謝吳老爺,吳老爺這裡若是蓬蓽,天下間再也沒有什麼院子敢稱好地方了。」
李媒婆笑道:
「茶不用喝了,我到這裡來,是有一件喜事,俗話說一家有女百家求,我這次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來給吳老爺的女公子說一門親事。」
「有勞李婆婆艹勞了。」
吳人傑坐在那裡,面上微微帶笑:
「敢問李婆婆,是受何人所託,又是哪家的公子,前來提親?」
「說起來,吳老爺對這人也熟悉的緊,都是知根知底的好人。」
李媒婆笑顏如花:
「這人便是當今天子御封的仁心醫館的少當家,錢塘大考的神童秀才許仙。」
「許仙這個人,吳老爺也是見過的,長的那是儀表堂堂、氣度非凡,更兼得溫潤有禮、家財萬貫,兩個人簡直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玉蓮小姐,若是能夠嫁過去,必然能夠享有一生的榮華富貴。」
「許仙啊。」
吳人傑心中有數,說著:
「許仙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這人是極好的,許大夫被御賜親封,醫術醫德更不用說,只是你也知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視若掌上明珠,而且我吳家這偌大的家產,也需要有人繼承。」
「吳老爺說的對。」
李媒婆道:
「吳老爺的富有與賢明,咱們錢塘的人,哪一個不知道。」
「李婆婆過譽了。」
吳人傑道:
「原本與許家結親,也是我心中所願,只是如今你也知道,錢塘余家的大公子余夢龍余公子,在你來之前,也讓人前來提親。」
「兩個人都是天之奇葩,風流驚艷當世,我一時之間也難以抉擇。」
「余夢龍?」
李媒婆心中暗暗打鼓:
「余夢龍這人飛揚跋扈,簡直是個草包,怎麼能夠與許仙相提並論,不過這人是當朝太師的外甥,誰也不被放在眼裡,萬一我給許仙說親,和他搶女人的事情,被他知道,他一定會帶人去砸了我家,甚至會把我痛打一頓。」
「罷了、罷了,許公子你不要怨我,不是我不為你盡心盡力,實在是余夢龍家大勢大,咱們根本就惹不起。」
看著有些退意的李媒婆,吳人傑眉毛都是空的,精明無比,自然體會出來她的心情,便說道:
「李婆婆來了這裡一趟,我也不能讓李婆婆為難,好在我還沒有許下玉蓮的親事,這樣吧,你回去給許仙說。」
「若是許仙能夠在這次群英會上,取得天下第一才子的名頭,並且若是婚後,能夠有一子過繼過來,繼承吳家的家業,我就同意兩人的婚事。」
「若是做不到,這件事就不要再提,等群英會過後,我就把玉蓮許給余夢龍,那人家大勢大,一定會讓玉蓮幸福的。」
「好,吳老爺的話,我聽到了,一定會傳給許仙。」
李媒婆知道這是吳人傑拒絕了許仙,許仙連著兩次大考,舉人都沒有考中,這樣的才華,想要在群英會上一鳴驚人,摘取天下第一的桂冠,簡直就是水中撈月。
這樣的話,也只是給相互找一個台階下,不至於令人難堪。
「這樣子的話,我先回了。」
李媒婆站起身,向外走去。
吳人傑站起身,笑道:
「李婆婆,不在這裡吃過飯再走。」
「不了、不了。」
李媒婆臉上不爽,快步離開:
「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飯,吳老爺不用再送了。」
送走李媒婆,吳人傑坐在大廳中,臉上一沉: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要娶我的女兒,憑你還不夠資格。」
「只有餘夢龍那樣的大家公子,才是我女兒的良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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