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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校內尋一個人相對比較少的空曠地帶打了起來。
同前年相比,小十一的技術大有進步,在張宣不刻意刁難的情況下,兩人打得有來有回。
值得一提的是,小十一進步的不只有技術,羽毛球也是更好了。
周邊沒什麼人,小十一來回奔波出了一身大汗,外套脫了,紅色單衣襯著輪廓讓老男人時不時忍不住偷瞄幾眼。
雖說這姑娘平時自戀了點,但身材是真沒得說,號稱黃金比例一點也不過分。
資本足,跟魏薇老班的羽毛球有得一比,看得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有些窒息。
其實他一直覺得,小十一和莉莉絲有點像。
或者說小十一是莉莉絲的超級加強版。
這個超級加強不論是相貌,還是身材,還是氣質,或者某方面的脾性。通通都加強了。
當然了,兩者也是有很大區別。
莉莉絲的身材是嫵媚欲望型的,看了就讓人起征服欲。
而小十一的身材是各方面恰到好處,勻稱。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大長腿、腰身、肩膀、鎖骨都是美的過分,甚至連脖頸都充滿了魅力。
而兩人最大的不同還是性格。
莉莉絲是真的虎,家庭背景擺在那,從小被薰陶地說話做事非常有底氣。
就像上輩子,有好多次她都想直接把張宣弄上床。只要她喜歡的,肆無忌憚。
但小十一在這方面就有很明顯的不同。
蘇謹妤說話看起來很挑逗,但她只針對一個人。
在外人眼裡,蘇謹妤是非常淑女的大家閨秀。
拋開挑逗張宣的說話方式不談。其行為和淑女的外表一樣,一直很規矩,守著一根底線,收束著,不越界。
當然,
在老男人眼裡,這簡直就是一個妖精,和淑女不掛鉤。
有時候張宣甚至在想,要是小十一像莉莉絲那樣肆無忌憚,自己估計早就不敢和她玩了,要不然很容易失火。
某個時刻,撿球的小十一慢慢聲聲問:「你不累嗎,要不休息會?」
張宣說:「不累,繼續。」
小十一說:「可是我累了嘛,要不我躺著讓你看?」
張宣:「.」
看破不說破行不行?
咱沒有大出息,也就這點愛好了。
來到旁邊草地上,小十一遞過一瓶水給他,問:「現在什麼時候?」
張宣抬手看看表:「還差10分鐘11點。」
小十一側身期待地看他:「今天元宵節,你有什麼安排嗎?」
張宣有點渴,喝一口水躺草地上說:「沒安排,等會回租房看書寫作。」
想到那間他和杜雙伶同居的租房,小十一欲言又止,有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張宣閉著眼睛問:「你的行李帶過來了嗎?」
小十一回答:「沒有。」
「沒有?」
「嗯,我今天是特意過來學校散散心的,散心完了自然要回深城。」
聞言,張宣睜開眼睛瞧向她。
迎著他的眼神,小十一俯身附耳嘀咕:「我看你之前一直盯著我的身子看,要不要本小姐晚上留下來陪你?」
張宣感覺耳朵很癢,一股異樣的女人香撲面而來,伸手推開她的豬頭:「要錢嗎?」
小十一說:「伱要是伺候我舒服了,本小姐給你20。」
張宣再次推開她點:「我經驗豐富,少了點。」
小十一從頭到腳打量他一番,猶豫幾秒伸出4根手指,「那翻倍,40,不能再多了。」
張宣不滿:「我在你眼裡就值40?」
小十一笑眯眯地說:「你又不是一手貨。」
張宣開口:「那你去找一手貨去。」
小十一雙腿交迭在一起,摩擦一下:「不嘛,那些在我眼裡一文不值。」
張宣視線跟著不自覺地移到她的大腿根部,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見他這幅樣子,小十一得意地笑。
休息一陣,兩人來到中大南門。
小十一轉身,再次誘惑道:「你開口,我可以留下來陪你的哦。」
張宣目視前方,「你不是跟你媽說,你去了楊蔓菁家裡玩麼,晚上不回去,得急死他們。」
小十一伸個懶腰,輕輕扭下身子:「我就說迷路了。」
張宣白她一眼,「別,哪有迷路迷到一個有婦之夫家裡的。」
聽到「有婦之夫」,小十一開始伸手攔的士。
今天運道不好,兩人等了15分鐘都沒見到什麼出租車。
張宣猜測:「是不是寒假的原因,出租車不來這邊?」
小十一贊同這看法。
張宣問:「你身上帶了電話卡沒?」
小十一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ic卡。
張宣說:「你等下吧,我叫個人送你回去。」
蘇謹妤眼睛亮亮地看他,「是擔心我安全?」
張宣趕忙擺手:「不,只想儘快把你送走。」
找到一個電話亭,張宣開始撥打李梅電話。
只是打到一半,他又放棄了,轉而打袁瀾電話。
實在是李梅過來遠了點,而袁瀾就在海珠區,離中大非常近。
電話很快就通了。
「喂,哪位?」傳來一個非常冷的聲音,是袁瀾的。
張宣愣了下,沒想到袁瀾平日裡說話是這樣子的:「是我,你忙不忙?」
「張宣?」
「嗯。」
「你找我什麼事?」袁瀾瞬間換一種口氣,笑問。
張宣說:「前幾天的事情,跟你說聲謝謝。」
袁瀾翹起二郎腿:「不用,李梅已經謝過了。說吧,你肯定是找我事,什麼事?」
張宣說:「我這有個朋友,想回深城,你幫忙安排一個人送送她,有空請你喝酒。」
袁瀾問:「女的?」
張宣回答:「男的我也不將成你了。」
袁瀾忽然問:「很漂亮吧?」
張宣掃一眼小十一:「一般般。」
袁瀾又問:「你們在哪?」
張宣回答:「中大南門。」
得了信息的袁瀾很是乾脆,直接把電話掛了。
十分鐘後,一輛黑色桑塔納由遠及近,停在了兩人身邊。
開車的是袁瀾本人。
張宣非常意外,探頭問:「你怎麼親自來了?」
袁瀾目光落在小十一身上:「我就是好奇,跟你走得近的女生是個什麼樣?」
張宣笑了:「比你妹妹如何?」
袁瀾跟著笑了笑,立即招呼小十一上車,然後倒車,麻麻利利走人。
壓根不再理會張宣。
嘿!肯定是戳到袁瀾這娘們的痛處了。
把妖精送走,張宣感覺一身輕鬆。
他本人倒不是有多避諱小十一,只是這妞目的性太強,還是要注意保持距離的。
…
一身汗。
張宣忍受不了,回租房先是洗個澡,洗個頭髮。
接著又把衣服洗乾淨晾好。
隨後進了書房。
今天是正月十五,是元宵節,是個好日子。
按習俗:初一十五做什麼都能成。
所以他打算今天正式動筆寫下一本新書。
雖然故事結構和時間線有很大的不同,有很多需要自己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原創。
但經過一番慎重的思索後,決定不改名。
一下本書還是沿用「人世間」這個名字。
可能是思維習慣了原因,也可能是「人世間」這個名字在後世耳熟能詳、取得了重大成功的原因,張宣總覺得這個名字跟書本內容非常契合,找不出更好的替代品。
這般思緒著
他把前段時找的資料歸攏到一起,寫滿寫滿足足有11個本子。
目光在11個本子上來回掃幾遍,最後按照順序拿出第一本子,認真看了起來。谷闌
老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
張宣並不急,想著把所有思維重新理順再動手寫。
「人世間」是他的回歸傳統之作,是他準備用來打臉的作品,必須寫好寫精彩。
尤其是這部的核心精華情與義,他計劃用濃重筆墨寫好。
其實在張宣看來,「人世間」原作雖說是一部鴻篇大作,但很多地方有缺憾。
原作上部和下部寫得平淡無味,要不是因電視劇火熱,前生他都會放棄閱讀原作。
當然了,不能用電視劇去評價原作。
畢竟電視劇有些地方改的面目全非,人設上也有好幾處硬傷,還強行苦情戲,把原的主人翁人設弄崩塌了。
這是很大的敗筆。
不過電視劇終歸是電視劇,它的毀譽參半不影響「人世間」這部作品的璀璨光芒。
而這部作品的諸多缺憾中,最讓張宣詬病的就是文筆了。
前生他常常與友人討論,拿路先生《平凡世界》作比較,一致認為梁老的語言功夫與路遙差得很遠。
同時讓張宣感到非常不夠暢快的地方,那就是粱老喜歡時不時插進大段議論,這使特有的語言魅力大打折扣。
粱老選擇了一個時代的大主題,但在深度的挖掘上似乎還不夠,與路先生的《平凡的世界》不可比,與老陳的《白鹿原》也不可比。
張宣曾總結:路先生和老陳在語言的平實和思想的深刻上略勝一籌,粱老在人物形象的刻畫上更進一步。
所以,張宣在保持原著人物刻畫的水準不受影響之時,他要花大功夫來凝練文筆和琢磨思想性。
從中午起,老男人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開始做準備。
查看資料為即將到來的動筆做準備。
中間有時候閱讀著閱讀著,突然才思敏捷想到一個好點子,又不得不暫時放下資料本,拿出另一個新的本子記錄金子般的靈感。
如此斷斷續續,從中午到下午,張宣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等到把所有前期準備的資料細細過目一遍後,等到他自認為可以動筆之後,張宣也是適時拿起了筆。
可是當他拿起鋼筆,筆尖接觸白紙的一剎那,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不是不知道怎麼寫,而是思緒太多,竟然有些患得患失。
這種感覺很怪,不曾寫作過的人可能會覺得這非常矯情。
但確確實實困擾過很多人。
怎麼說呢?
通俗一點講,就是你腦子裡知道該怎麼寫,但是傳達到筆尖的卻是畏難情緒。
張宣伸手揉揉眉心,前生自己沒遇到這種情況。
今生寫作「風聲」、「潛伏」和「發條女孩」時也沒遇到這種情況。
怎麼「人世間」才開寫就碰到了這種鬼東西?
難道這就是大家常嘮叨的萬事開頭難麼?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知道狀態不對的張宣及時擱下筆,然後端坐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同以往一樣,醞釀情緒。
外面的小鳥在梧桐樹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張宣靜心傾聽了會,而後又慢慢屏蔽掉。
如此20分鐘左右,老男人睜開眼睛,再次拿筆開始寫。
這次似乎克服了一點畏難情緒,只是才寫完一小段後,他又果斷把筆放下。
不對!
情感還是不對勁!
他很清楚,要是強迫自己硬寫下去,非但寫不出好作品,還可能毀了自己的信念。
抬頭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覺已然是黃昏。
再次看看樹上的麻雀,開始歸窩了。
好像,似乎,到了晚餐時間?
不想還好,一想就感覺肚子頓時餓的慌。
哎…
嘆口氣,老男人遵循自然,把鋼筆帽擰回去,本子合好,墨水瓶也重新蓋上。
起身走出書房,他自己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他清楚自己的追求是什麼?
如果不能超越原著,就不寫。
就算寫出來了,也不發表。
這是他的決心。
絕不將就。
不將就,那就不硬寫,不委屈寫,先填飽肚子再說。
說到填飽肚子,他又犯愁。
如今要他自己做飯是萬萬不能的。
不說家裡沒菜,就算有菜,張宣此刻也是不會做的。
在老家半夜起來積極做年夜飯,那是純粹不想讓老媽受苦,不想讓老媽感到孤單。
但現在.
換鞋出門,來到樓道口時,張宣怔了怔。
望著通往三樓的樓梯,老男人在想:文慧在不在家?
要是在家,晚餐可吃否?
還沒吃,可有好菜否?
如果沒有好菜,那完全沒必要去
心理躍躍欲試,但還是下了樓。
路過一樓時,甚至在怨念:這遭天雷劈的老鄧,關鍵時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竟然不在家,害自己飯都沒地方蹭,不是什麼好人。
帶著寫不出開頭的碎碎念,老男人一路往南門奔去。
只是才過梧桐樹,下石階,他又停住了。
因為在視線里,出現了一個人,文慧正從石階下方上來。
文慧應該是剛從外面回來,手裡還串滿了各種各樣的袋子。
要是僅僅只是袋子就算了。
關鍵是袋子裡還有各種各樣的菜,有蔬菜有肉類。
一個袋子裡還裝有鱖魚。
張宣看到她時,她也看到了張宣。
見他死死盯著自己的菜,文慧禁不住會心一笑。
主動問:「你這是要出去吃晚餐?」
張宣還在低頭辨認她手裡提了幾種菜,答非所問:「你買這麼多菜,一個人吃的完嗎,會不會爛掉?」
文慧古怪地望向他,沒做聲。
張宣不死心:「要不要幫忙吃?」
文慧低垂著眼帘,眼裡暗藏著笑。
不過她還是沒做聲,越過他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只是她走出幾步後,把手裡的6個袋子放了4個到地上。接著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
這姑娘.
有好菜吃了,還不要多走路,吃貨張宣還是敗在了吃上,轉身提起地上的4個袋子跟上。
問:「你今年怎麼來這麼早?」
文慧溫婉解釋:「今年小姨在我外婆家過年,我就跟著她一起過來了。」
張宣又問:「鄒青竹來了嗎?」
「沒有。」文慧輕搖頭。
張宣無語:「一個人在家,那你今晚還回來?」
文慧說:「我今天一直在家,沒去小姨那。」
張宣問:「今天不是元宵嗎,為什麼不去你小姨家?」
文慧說:「小姨他們今天要去婆家團聚,不在羊城,我就懶得去了。」
張宣脫口而出:「得,你小姨真是放心你。」
文慧側頭看他一眼。
張宣瞬間懂了:「你就不怕我晚上不在家?」
文慧想了想說:「應該在。」
上樓梯的時候,張宣事先聲明:「我今天餓暈了,沒力氣給你打下手,我等會不動手的。」
文慧小嘴兒微嘟:「我還不餓,那晚點再吃。」
張宣:「.」
這姑娘說是這麼說,一進門就淘米煮飯,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廚房準備菜時,文慧問:「你下午一直在書房?」
「嗯。」張宣喜歡吃紅菜苔,所以洗的特別認真。
文慧問:「聽雙伶說你在準備新書,是已經開始寫了嗎?」
張宣把紅菜苔撈出來,換一盆水洗:「本來準備寫,但沒寫出來。」
文慧一邊處理魚,一邊說:「遇到困難了?」
張宣回答:「是,碰到傳說中的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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