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透亮中,張宣腦袋猛地湊了過來,越來越近。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文慧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了。
心有些慌亂。
但兩人本來就站的近,在驟不及防下,文慧本能的反應就是向右偏頭。
偏的恰到及時,張宣親在了文慧的側臉。
感覺臉上傳來的異樣,第一次被異性破防的文慧眼睫毛禁不住顫了顫。
臉蛋很柔和,很有溫度,還有一種非常的尋常體驗刺激著老男人的感官。
這一刻,他感覺熱血在沸騰。
兩人緊貼著,看到垂涎欲滴的櫻桃小嘴就在距離不到5厘米的地方,老男人再次發動了攻擊,向紅唇親昵了過去。
文慧雖然腦子有點遭,雖然張宣沒給她反應時間,但再次偏了頭。
她這次向左。
又落空了,又親在了臉蛋上。
張宣不及他想,跟著轉向,準備噙住哪誘人的小嘴。
啪!
5厘米,4厘米,3厘米...
正當張宣要親上了時,忽然一生響。
右臉被打了一巴掌
聲兒雖然不是特別響亮,力度也不是特別大。
但確實是一巴掌。
文慧揚手打完迅速後退一步,接著再次後退一步,然後緊緊嘟嘴在那死死地盯著他。
張宣被打蒙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幹了什麼荒唐事?
如果親一次就算了,可以說是衝動。
問題是還、還,還三次...
真是夠荒唐的。
還有更傻眼的是,這怎麼和夢裡一樣?
上次在夢裡,自己亂伸手,被忍無可忍的文慧打了。
今天果然應驗,糟了報應。
這好像是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被人打臉。
很鬱悶,也很...
他沒有被女人打的習慣,可此刻,他沒有一點脾氣。
空氣死寂。
四目相視,30來秒後,文慧率先有了動作。
她沒有像張宣想的一樣摔門而去。而是再次往前走兩步,來到他身邊,來到原來的位置,彎腰把蛋糕上的蠟燭悉數吹滅。
接著左手拿起紙蝶,右手執塑料刀叉,開始切蛋糕。
文慧沒有把蛋糕全部劃開,先是切了拳頭大小一塊放張宣跟前,隨後切一塊同樣大小的放她自己跟前。
然後在他的注視下,文慧靜靜地坐下,開始小口小口吃起了蛋糕。
吃到中間,見張宣不為所動,文慧踟躕了幾秒後,抬頭看了看他。
接受到她的眼神,張宣心裡嘆口氣,這姑娘處理事情真是大氣得體。
瞧自己剛才幹的什麼**事兒?
再次發揮兩人的默契,老男人也是厚臉皮坐下,開始吃了起來。
本來不愛蛋糕的,但這次還是非常給面的大口吃著。
文慧吃的早,吃的相對快了些。
吃完,她就心平氣定地等在那,不言不語,臉上淡然如水地看不出任何一絲異樣。
一分鐘後,張宣也吃完了。
見狀,文慧再次有了動靜,眼瞅著蛋糕溫婉地問:「還吃嗎?」
張宣搖頭:「不了,已經飽了。」
文慧起身把蛋糕收了起來,隨後再次擦了擦桌子,拾掇一番,她洗洗手去了門口,換好鞋,開門走了出去。
全程無聲。
張宣像個老爺樣子的默默注視著這一切,最後也跟了出去。
當他出門時,發現文慧在走廊上等,背對著他等。
聽到關門聲後,她開始下樓梯。
就這樣,一路上兩人都沒搭話,詭靜詭靜地到了二樓,進了租房。
拉開燈,文慧直接朝雙伶臥室走去。
隨後門開門關,門裡門外成了兩個世界。
張宣立在原地對著次臥門瞧了半晌,最後什麼也沒做,去了主臥。
他沒睡,知道就算睡也睡不著,而是心裡不是滋味的躺在床上。
他在想,面對陶歌他能控制住。可為什麼面對文慧就控制不住了?
周老婆好看吧?
公認地好看!
雖然他上次逗弄了一番小猶太,但內心是淡定的,沒有任何想要占有人家的想法。
陶歌能收住,小猶太也動不了他的凡心,可文慧...
可偏偏文慧。
有一說一,文慧確實夠驚艷。
這種驚艷,兩世為人的老男人只有在第一次見到米見時才有過。
同米見有些像,氣質和長相十分貼切他的眼緣,確實是最能打動他的那類型。
也正是因為這種驚艷,才讓在他大學第一次見到文慧後就清楚地明白,自己媳婦是對的,自己要遠離她。
在一段時間裡,自己確實在遠離她。
可後面慢慢來熟悉了,不知不覺竟然又有所放鬆。
那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放鬆的?
思緒一番,好像不知道?
但如果、一定,必定要說一個確切時間的話,可能是校慶練歌期間。
練歌期間,連續半個月的獨處讓兩人達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也彼此放鬆了警戒線。
張宣睡不著,次臥的文慧也沒睡著。
躺床上,文慧是又羞又惆悵。
自從在校慶後台發生了那件事後,發生了自己的私密被他看光了之後,他就偶爾會偷瞄自己胸口。
那時候她就在想,平時看著一本正經、有著巨大名氣的張宣,居然也有這種癖好?
不過,儘管他時常偷看,但文慧還是信任他的。
畢竟自己在他書房有兩次都睡著了,他也沒有任何越軌舉動。
畢竟蘇謹妤那樣纏他,他也管得住。
只是這念頭一起,文慧下一秒又自我否定了這種想法。
這傢伙不是不色,而是挑食。
文慧雖然沒有見過米見,但能讓雙伶在夢裡都不敢放鬆的情敵,警惕到說夢話的情敵,想來條件應該很好。
就是不知道米見這種好,和自己比如何?
文慧自己知道自己,就算她再謙虛,她也清晰地明白自己對異性的吸引力。
這也是她從來不願意跟任何男生走太近的緣故,在人前一直比較冷的緣故。她怕給人錯誤的信息,她怕麻煩。
只是張宣是例外。他在校慶後台看過自己,在教室碰過自己,而今天更是得寸進尺,連著三次想吻自己。
以前那樣,今天如此,那以後呢?
以後會不會更過分?
思緒到這裡,文慧心裡有著一種巨大的不安。
她腦子裡閃出一個念頭:怎麼辦?是繼續原諒他,裝不知道?還是跟雙伶挑明?
要知道按她原本的性子,之前在三樓張宣敢這樣對她,第一時間就上巴掌了。
面對他,自己忍了兩次才上手。而且還是重重揚起,輕輕落下。
要知道按她原本的性子,肯定直接翻臉走人,永遠不再搭理張宣,從此變成路人。
可是她莫名的忍了,莫名的又吹蠟燭、切蛋糕,像往常兩人鬧情緒時那樣,給他遞了一個台階下。
文慧之前打完他後,想了很多很多。大學不知不覺都快過了四分之三,而她就結識了三個真正的朋友:雙伶、青竹和他。
要是跟他鬧翻了,雙伶那麼愛他,肯定也會棄自己而去。
而青竹呢,青竹一直有一個野心:畢業後留在羊城。
青竹對現在的男朋友不太滿意,甚至有分手的念頭,那麼在羊城這個陌生城市,他和雙伶天然會讓青竹靠近。
從小到大,自己的真心朋友不太多。因為彼此相投,文慧很珍惜這份友情,是用了十分心思去結交這三個朋友的。
不然以她的出身,以她條件,根本沒可能做飯給三個外人吃。
更不可能為他招待客人而忙東忙西了。
文慧翻個身子,心裡在權衡:真的不想因為一點事而去破壞這三年的友誼。告訴雙伶很容易,但如何面對雙伶?
難道以後搬回宿舍,自己孤孤單單過接下來的一年半?
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點,她隱隱覺得:張宣雖然是功成名就、享譽全世界的大作家,有錢、有地位、也有名望。
可說到底他還是21歲的男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夜深人靜面對自己一時把控不住,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文慧對自己很自信,她相信只要她想,沒多少男人能抗拒得了自己。
這種自信不是盲目,而是根源於她的優秀外在條件和內在條件,根源於她的家庭。
不知不覺間,文慧開始為張宣開脫,開始把張宣親吻自己的事情縮小到「男人衝動」的定義上,從而讓自己心安。
至少在今天之前,這傢伙還是規規矩矩沒有故意冒犯過自己。
在床上輾轉難眠了大半夜,文慧控制自己的念頭沒往張宣迷戀自己、愛上自己、自己和他發生一點什麼的方向想。
因為她真心看得出來,張宣和雙伶是天生一對,張宣很寵雙伶,張宣不會和雙伶分開的。其她女人想要上位基本沒那可能。
思緒這般轉換著,她徹底平息了和杜雙伶攤牌的想法。
她想安安穩穩地渡過大學再說。
在床上翻來覆去幾個小時,文慧感覺有點累,還覺著很渴。
每次吃辣椒菜,她都會覺得乾渴,都會半夜起來喝水。
要是平時,她一般會接一杯水放床頭,但今天沒有...
拉開燈看下時間,3:09
他應該睡了吧?
文慧起床,打開臥室門往書房方向看了看,門縫是黑的,果然睡了。
她先是倒杯熱茶,然後像往常那樣坐到沙發上,開始喝茶。
真的有些渴,她一連喝了三口。
只是放下杯子時,文慧的眼神落到了茶几上,集中到了vcd遙控上。
她明明白白記得,昨天自己看完碟片是收了遙控的啊?
怎麼還在這?
要知道那傢伙平時不愛看vcd的,難道真的是自己忘收了?
琢磨一番,文慧把拿起遙控器一按,正好昨天沒看完,今天接著看。
vcd啟動了,文慧習慣性第一時間把它調到無聲。
然後遙控器擱茶几上,端好茶杯看了起來。
其實文慧一開門,張宣就知道了。
他猜測文慧是喝水或找吃的。
但想起凌晨才吃的夜宵,估計是找水了。
張宣不想動,躺好閉上眼睛數羊。
「啪嚓!」
安靜里忽然一聲巨響,把張宣的眼睛立馬嚇開了。
客廳傳來的!
想也沒想,出於安全考慮,張宣套個鞋、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急急忙忙衝到沙發邊就關心問:「你這是怎麼了?」
一個嶄新的瓷杯掉在地上,碎裂成好幾塊,到處是水...
面對張宣的突然出現,面對張宣的發問,文慧沒接話,只是腦袋空空地低頭瞅著茶几。
察覺到不對勁,張宣轉過身子。
這不轉身還好,一轉身,張宣人都蠢了。
是真蠢了!
是真不會了!
這他媽的電視裡放的什麼啊?
這不是許志海寄的動作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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