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離開了魯老的別墅,在回家的途中,表情一直保持平靜。
直到他回到自己的客廳,才顯示出露出忿怒的情緒。
他看著手裡被退回的書籍,猛的高高舉起,想摔下去,卻又沒捨得。最終只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等到怒氣消散了一點,他拿起手機連續撥打電話,可惜,要麼是無人接聽,要麼就是說不了兩句就掛斷。
面對這種情況,他已經察覺到不妙,心中煩悶,快速把領口解開,還是覺得不舒服。
多年闖蕩的經驗告訴他,一定是有些情況發生,但自己不了解。
他正在思索自己哪裡出了紕漏,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立刻接通。
「喂,邢理事,是不是有什麼新指示?」
對方客套兩句,然後說道:「協會決定吸收幾個年輕的會員。這是咱們協會的決定,派我通知您,有時間的過來簽個字。」
「是嗎,好事。這次都有誰加入咱們協會?」劉傑不知道這件事,心中覺得不妙,但還是習慣性的說漂亮話。
渭北推薦的陶辛,淮南推薦的劉正林,濱海推薦的姜哲邢理事念了幾個名字。
其中姜哲的名字,刺激到了劉傑。
「邢理事,其它幾個人我知道,姜哲怎麼在這次名單里?!」
邢理事仿佛沒聽到劉傑的聲調變化,依舊不急不慢的說道:「這次的決定,是協會經過嚴格的考量,一致做出的決定。
明天的迎新儀式,和一場邀請展一起辦。」
「這麼倉促?」劉傑想要做點什麼。
「活動的準備已經做好,到時候,您能參加嗎?」
劉傑被氣的臉色漲紅,已經決定了,還要自己參加。著些傢伙,明明知道自己
他想發泄,但是,知道這位邢理事比自己年輕,前途遠大,只能忍著。「好的,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劉傑覺得氣悶,看什麼都不順眼。
嘩啦桌上的一套茶具被周到地上。
精美的茶具,摔的七零八落,室內想起歇斯底里的髒話。
發泄一通之後,劉傑罵累了,坐到沙發上喘粗氣。
房間裡安靜的很,只剩下西洋大落地鍾,滴滴答答的聲音。
憤怒,鬱悶種種情緒,在達到頂點之後,又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劉傑竟然漸漸感覺到了一絲空虛。
寬敞的大房子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甚至他有了一些害怕,想要快點離開這裡。
姜哲凝神觀看眼前的這幅油畫作品。
巨大的畫布上,描繪了一位端著水的老年男子形象。這是在國內是知名度較高的一幅作品——《父親》。創作者羅中立,目前在川美當院長。這幅作品是他的成名作。
畫中詳細的描述一個常年勞作的男子形象。寫實的筆法和真摯的情感,打動那一代人。
姜哲是第二次來這裡看作品,不得不說國家美術館真的是一座寶庫。
從徐渭,八大山人到近代的吳昌碩,齊白石,徐悲鴻一直到當下的知名作品。無論是中國畫,油畫,版畫,雕塑,在這裡都能見到真實的學習樣本。
這幾天,姜哲除了跟隨老師參加預定的活動之外,只要有時間就會到美術館,博物館參觀,增長見識,增加學習積累,也充實系統的資料庫進行,而國家美術館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有些作品可以反覆觀看,可能當時並沒有收穫,但也許某一天,會突然有所感悟。
正在看畫的姜哲,感覺到手機震動,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邢理事的號碼。
他急忙僻靜處,按下接聽鍵。
「邢理事,您好。」
「姜哲。沒打擾你吧?」
「我現在沒事兒。」
邢理事客氣的說道:「有件事通知你。你們加入美術家協會的事情,已經通過了,打算明天就正式辦理手續。恰好有一個座談會和邀請展。借這個機會,辦入會的儀式,一起入會的還有幾位年輕畫家,你們也相互認識一下。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謝謝您。」姜哲以為自己去威尼斯之前,可能等不到這件事,沒想到這麼快就完成了手續。
「秦教授他們那裡,我也會打電話通知,請他們一起來參加。」邢理事補充說道。
姜哲謹慎的詢問,明天要做哪些準備,問明白之後,一再表示感謝,才結束通話。
心事去掉,感覺輕鬆很多。
來到首都,遇到了一些挫折,但預定計劃,完成了一項。
前幾天,他按照廖姐的吩咐去辦了一些事情。這一過程,讓他長了見識。
他估算要為明天做的準備,時間很充裕,就繼續觀摩學習。
不久,他收到了秦教授發來的簡訊。
秦教授也收到了消息,讓姜哲儘快回去,商量一下明天的事。
傍晚,姜哲、秦教授還有趙老師一起吃晚飯。
等菜的時間,秦教授對姜哲說道:「這件事有點古怪。之前,我以為要等很長時間,甚至會有人反對乃至拖延,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出了回復。可見協會裡面,有人認可你,幫你說話。」
姜哲知道,除了自己去拜訪的幾位之外,應該還有人在為這件事出力,但是有些事情不能說。
他說道:「同時加入協會的有幾個人,可能有人能量大,也許我是沾了別人的光。」
趙老師說道:「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我看了這五個人的信息。
你獲得的榮譽多,作品的售價最高。所以,你的實力比他們更強。」
「不管過程怎麼樣,明天都是你的舞台。」秦教授對姜哲說道。
晚飯後,姜哲一直等到晚8點,才撥通了廖姐的電話。
兩個人先在電話中聊了私密話題,廖姐才說道:「我朋友那邊反饋,很多人對你的印象很好,所以,劉傑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
姜哲說:「我第一次辦這樣的事情,有沒有待人處事不好的地方?」
廖姐笑的很開心,「不用擔心。你畢竟還在上學,是個學生,與那些在社會上廝混很多年的老油條有差距。很多人也會理解,何況,從我的朋友那裡聽來的反饋,他們都覺得你很成熟。」
姜哲也笑了:「咱們之間說話,你也不用給我留面子,直接告訴我那裡不足。我可以調整。」
「行,你有這個態度就好。不過,這不是你擅長的東西。我想很多人看好你,不是因為你會敬酒,會說話,而是因為你的作品能走出去。」廖姐說話的同時,想起那些反饋。
雖然朋友們說的很含蓄,但是她能夠聽出,有些人看重姜哲的真正原因。
很多畫家藝術家各種吹牛,說自己的作品被國外什麼博物館收藏,被哪些人收藏,但是,這些話不能深究。
送一幅畫出去,很簡單。蹭或辦一個展覽,也不難。但是,被其他文化圈的人認可,甚至產生一定影響,真的很難。
現在,姜哲用作品所做到的影響。原本需要動用資金和社會的力量去做,也未必能達成。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年紀輕輕的姜哲,不但作品能送出去,賣出高價還能獲獎,被人邀請參加重要展出。這就不是花錢能辦的事兒。
很多人花錢甚至動用一些力量,把自己或某人捧起來,但這樣的作品和影響很難持久。
對比之下,幾個部門都注意到這個現象。
有人悄悄做了調查,發現姜哲沒有什麼問題,只能把原因歸結於運氣與巧合。
這一過程中,很多人發現機會,嘗試著做些事情,但均告失敗。跳出來的劉傑等人,只是表面。
有了嘗試和結論,最終,很多部門決定支持姜哲。
「我一直說,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廖姐對姜哲隱瞞了部分事實,只說了大概的過程。
姜哲明白,這不是自己有福氣,而是自己有系統。
一些很難解決,類似被擋在文化圈外的現象,對於自己來說,可以用系統解決,所以在外人看來,是有運氣。
結束通話,姜哲在速寫本上,描繪自己今天所見所想。
與社交活動相比,繪畫練習會給他帶來愉悅,更能得到休息和放鬆。
第二天上午,姜哲,秦教授,趙老師一起趕往活動地點。
協會把納新活動安排在一家有幾十年歷史的美術館。
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還有一個邀請展,也是在協會支持的活動。
承辦納新活動的人,也是邀請展的發起人,是協會中一位女畫家。
她邀請了一批女藝術家參展,也儘可能的邀請朋友來捧場。
姜哲和秦教授澤儘可能邀請朋友觀禮。
楊老師,魏老師幾人答應前來捧場。
姜哲幾人到達美術館的大院,恰好遇到楊老師。
楊老師帶著一些學生來捧場。
孟溪也在其中。她等姜哲和老師寒暄過後,才過去打招呼。
姜哲說道:「謝謝你來捧場。」
孟溪答道:「先恭喜你,另外,我也想來長長見識。」
大家來到簽到處簽名的時候,一位打扮時髦的女士走過來迎接,
楊老師認識女子,給眾人介紹。
女士名叫程黎,是這次活動的發起人。是職業畫家和策展人。
程黎對姜哲幾人很熱情。
孟溪在旁看到這一幕,有些眼熱,琢磨借這個機會,多認識幾個朋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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