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一座乾淨的院落。
一位老婦人坐在小板凳上,麻利的切菜。一位穿著老舊褂子的老翁,依靠在牆根,手裡拿著一支菸斗,偶爾抽一口。
院落里,還有幾位學生正在畫畫。
老婦人邊幹活,邊和學生們聊天。
老翁眼睛眯起,仿佛是在走神,即便老伴聊起他,他也沒有回應。
姜哲也在院落里畫畫。
今天是寫生的第四天,和他一起畫畫的學生,不是他的同學。
這些學生,是今天剛來到基地,進行寫生的高中生。
姜哲和這批高中生的專業老師恰好認識。
學生們要進行人像寫生,姜哲借這個機會,跟著高中生,進行人像寫生。
學生們找的這兩位模特兒,除了形象有特點,還很有故事。
老婦人非常勤勞,特別健談。
從家長里短到國家大事,全都能聊幾句。
寫生剛開始的時候,有幾位學生擔心冷場,主動和老婦人聊天互動。
老婦人很快就掌握談話的節奏。
老翁始終沉默寡言,要麼發呆,要麼抽菸。
老婦人告訴學生們,他的老伴,是一位退伍的老兵,是去過高麗戰場的那批人。只是因為識字不多,才回家務農,也多虧了老翁,給家庭掙得一些待遇。
姜哲也被老婦人描述的事情吸引。
他注意觀察老翁的種種特點,試圖找到老翁一些與戰場有關的特徵。
可惜,老翁始終不說話,只有老伴問他的時候,偶爾會應一聲。
姜哲仔細觀察老翁的神態,特別是眼神,並將自己觀察所得,一一畫下來。
他覺得,這對有故事的老夫婦,完全可以作為一幅畫的主題。
從不同角度觀察,用速寫的方法做記錄,把自己需要的種種人物特徵全部記錄下來之後,才停筆注意。
因為蹭高中生的寫生機會,所以,當有高中生拿著頭像素描向他請教時,他也會給出詳細指點。
寫生的第四天和第五天,姜哲除了每天創作一幅油畫,兩至三幅水彩畫之外,還會畫大量速寫,甚至偶爾興致來了,還會在速寫本上用,毛筆創作國畫速寫。
心無旁騖的寫生,對技藝提高很有幫助。經過幾天時間的磨合,大部分學生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創作的數量和質量明顯提高。
第六日,寫生的隊伍走的越發遠。
姜哲一行人,找到一座山頂的村子。
村子的地勢很高,要經過一段緊貼山崖的山路,才能到達。
陡峭的山路,在山路中行走的村民,羊群以及山頂村落的特殊地勢,給了姜哲新的靈感。
寫生的第七日,恰好有集市。
學生們不必遠走,就在集市上尋找自己的素材。
姜哲坐在一處攤位旁邊,刻畫一個賣雛雞的村民。
村民用竹籠裝著許多雛雞叫賣。
他為了向客戶們展示雛雞的健康,用草繩拴住一隻雛雞,讓其在攤位空地上活動。雛雞掙扎跑動,試圖睜開草繩,始終沒成功。
有趣的場面不止這一個。
姜哲還看到,一位村民買了兩隻羊。他用繩子牽著一隻頭羊,另一隻羊自動跟在他們身後。無論有什麼阻隔,總能及時的跟上不,這隻羊即便不栓繩,也不會丟失。
這些有趣的生活場面,姜哲都將其記錄下來,等回去之後再整理。
寫生的第八天。因為下午就要返回學校,老師們宣布,可以自由活動。
很多學生自備零食飲料,甚至啤酒,到田野中野餐,聊天兒。
姜哲同學們一起放鬆,偶爾會拍下照片。
大學裡期間,雖然在學校住宿,但是,全班同學,長時期近距離相處的機會不多。
暢聊放鬆,感覺時間過得太快。
吃過午飯,眾人收拾好行李,排隊等車。
臨行前,姜哲等人與基地的楊老闆告別。
雖然楊老闆的做飯手藝一般,但是在寫生期間,對待師生們熱情周到。
楊老闆也囑咐眾人,有空可以帶著朋友家人來玩。
等待上車的時候,姜哲回看基地。
八天的時間,已經熟悉這裡的環境。回想剛來的第一天,仿佛剛剛發生。
他帶著滿滿的收穫,排隊上車。
車輛緩緩啟動,開出寫生基地的山腰平地。
途中,大多數同學都在休息睡覺。
姜哲睡了一個小時,就清醒過來。
他打開系統,看到寫生任務提示:您在寫生時間裡完成了諸多作品,其中,16幅作品達到精品等級,已經達到任務完成的要求。
因為還在回校途中,他沒有急著點擊提交。
下午4點剛過,油畫專業的師生們,回到學校。
回到熟悉的環境,學生們瞬間放鬆下來。
姜哲在車上,看到陳嫣已經在校門口等自己。
陳嫣看著三輛大巴車陸續停下,一直在尋找姜哲的身影。
當看到姜哲下車,急不可耐的跑過去。
胡老師宣布解散,她已經拉上了姜哲的胳膊,嘰嘰喳喳的訴說八天時間裡的點點滴滴。
兩人走進校園,陳嫣問道:「你要回宿舍還是回自己的畫室?你應該先去回去洗洗,衣服有味兒了。」
在寫生基地,沒辦法洗澡,只能換衣服。
姜哲說道:「我先回宿舍,給舍友們也帶了點禮物。」
陳嫣問道:「我的禮物呢?」
「怎麼能少得了你呢?」姜哲拿出禮包,遞給給陳嫣。「寫生的地方是山村,沒什麼特產。我呢給你買了一些上好的紅棗,到了特殊日子就用紅棗泡水或者熬水喝。」
「這也算是禮物?」陳嫣不依不饒。
等到嬉鬧一陣,姜哲才從包里拿出另一份禮物:「這是新鮮的羊腿。你帶回家去,跟爸媽一起分享。
姜哲安撫好陳嫣,讓她先回去,約好明天再見面。
他回到宿舍,把帶回來的紅棗,分給舍友們。
杜鑫謝過姜哲,然後說道:「學校給的慰問品,我們已經領了。你的那份兒,估計你們老師會發給你。」
姜哲離開宿舍,來到秦教授的辦公室。
秦教授看到他風塵僕僕的模樣,笑著說道:「伱不來我也準備給你打電話。這次有,什麼收穫?」
姜哲說道:「畫了一批作品,自我感覺還不錯。」
「好,我們等著看你的作品。」秦教授指了指桌上兩個禮品盒。「這是學校給你的慰問品。你拿回去。」
姜哲看到,一盒是點心,一盒是零食。
「謝謝秦教授,我從寫生基地,給您帶了一點兒禮物。」他給秦教授的禮物也是一份兒新鮮羊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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